只要有了武器先進了,才有底氣隨便找一個藉口發動“戰爭”。
仲桑尋思著如何要回“鍤”,走到父母生前居住過的那屋子下面時,他停下了。
那間屋子已經成為紡織坊了,只是現在沒有紡車“咯吱”聲了,以為她們收工了。可聽了聽,他聽到幾個女人的低聲細語。
那個免樠肯定還在裡面!
人就是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仲桑有點捨不得免樠了,後悔昨天把那麼能幹的一個女人讓給蓫蕆了。
他想再上去看一眼免樠,就又悄悄從木梯上爬上去了。
他不聲不響地站在屋子的外面,偷偷地往裡面看。
裡面有三個女人,仲桑特意尋了尋免樠。
只見免樠現在成了主角,她正在向仲桑的丘嫂榮和免椒示範操作踞織機。
榮蹲在免樠的旁邊認真地看著,似乎想學織布技術。
免椒在旁邊幫著免樠的忙。
免樠坐在席子上,將踞織機的靠卷布軸的一端系在了腰裡,雙腳蹬住踞織機另一端的經線軸,並伸長雙腿繃緊經線,用分經棍將經紗按奇偶數分成兩層,用提綜杆提起經紗形成梭口,以骨針引緯線,拉緊,然後再用打緯刀打緯,不讓緯線之間形成縫隙。
看免樠一邊介紹,一邊操作,運用自如。
榮也激動得擦拳磨掌,躍躍欲試。
她伸手拿住踞織機對免樠說:“讓我來試試。嘻,你教教我。”
免樠從腰間取下踞織機,讓出位置,讓榮坐下,又將踞織機系在了榮的腰裡。
在免樠的指導下,榮用雙腳蹬住另一端的經線軸,見經線都是松的,免樠又手拽了拽榮的雙腿,讓她用腳把經線繃緊了。
榮看著踞織機上的經線,笑了笑。
她直了直腰說:“這麼織布織一日,還不要把人累死呀?”看了看穿著緯線的骨針,笑著說,“接下來如何操作?”
免樠拿起分經棍說:“用這棍將經紗按奇偶數分成兩層,用提綜杆提起經紗形成梭口,以骨針引緯線,再用打緯刀打緯,把線打緊。打的時候要均勻,讓緯線的松緊度均勻一樣,那樣,織出的布才平整好看。”
她們三個人反覆操作了好幾遍,榮才略知一二了。
她又說:“哎呀,好累!”
免樠小聲說:“習慣了,操作熟練了,就不再感到很累了。”
免椒指著免樠說:“她繫上踞織機,織布的時候,可以從‘日出’之時一直操作到‘日入’之時。”
榮問免樠道:“你就不感到累麼?”
免樠搖著頭說:“練過來了,累是累一點,只要‘寐’一夜之後,身體又還原了,不感到累了。”
榮笑著說:“做織布這樣的事情,可以讓我們婦人變得溫順、細心,辦事認真,失去野性。”想了想,笑著說,“讓我叔妹來織布,肯定能讓她變個樣子,變得跟你們一樣溫柔。”
叔妹指丈夫的妹妹,就是現代人說的小姑子,榮現在指的是季杏。
免樠笑著說:“姊豈能耐得住如此寂寞呀?莫說織布,就是讓她如此坐上一日,她也坐不住呀。”
仲桑站在外面,聽到她們的對話,忍不住了。
他插嘴說:“我女弟的屁股上長刺了,可坐不住,她要命也做不了紡線、織布這樣的事情的。嘿嘿,她也是一個喜歡在野地裡幹粗活兒的婦人。”
榮、免樠和免椒三個女人都聚精會神地討論著織布的事兒,突然聽到仲桑的說話聲,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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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同時轉身往外面看,看到是仲桑,她們三人都皺起了眉頭。
仲桑這時才想起自己是站在外面偷看,這麼一說話,就把自己暴露了。
反正已經暴露了,就不用再躲著了,他尷尬地走了過來。
他傻笑地扯謊說:“我離開伯兄走到此屋下面時,聽到上面紡車‘咯吱’聲,我想再上來看看,看你們紡了多少線了。”
免樠和免椒都忍不住捂著嘴低頭微笑。
榮瞪大眼睛說:“我們沒有紡線呢,你在下面豈能聽到紡車聲?太奇怪了!”
仲桑一聽,更尷尬了,一忙慌亂,連扯謊都不會了。
他傻傻地問:“你們沒有紡線麼?那……我聽錯了。”看了看免樠說,“聽說你的布織得最好是不是?”
免樠看了看仲桑,感到有點奇怪,昨日看不上自己,滿是嫌棄,今天好像變態度了。
她昨日夜裡已經成為蓫蕆的人了,不想再接受仲桑這樣的熱情了。
再說,自己也不是太喜歡他。
她將身子住旁邊挪了挪,小聲說:“勿聽別人亂說,大家織布皆織得一樣好的。”
榮看仲桑今天對免樠過度熱情,明顯是想打她的歪主意。
她嚴肅地對仲桑說:“耶,你到此是想做何事呢?”
仲桑又看了看免樠,笑著往後退了退。
他晃了晃手說:“我何事也不做,只是看看。嘿嘿,只是看看而已。”
仲桑說著就退到外面,轉身就下去了,由於失態,下木梯裡,還差一點摔倒了。
免椒指了指外面對免樠說:“他好像對昨日的決定後悔了,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好特別的。”笑一下又說,“肯定是想讓你跟他在一起……”
免樠低著頭,臉紅了。
她小聲說:“他嫌棄我,瞧不上我,豈會後悔呢?你想多了。”
榮也認真地說:“我看他真有那意思。”想了想又問,“你昨日是否和仲蕆住在一起,同枕共眠了?”
免樠的臉更紅了,可又不好意思說假話。
既然跟他們住了一起,等於就是他的小妾了,同枕共眠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抿著嘴,輕輕點了點頭,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免椒看免樠害羞,她想到了自己昨天夜裡和伯楝在一起的情景,她也不好意思了,還情不自禁地夾了夾腿。
榮動了動腰,看了看系在腰裡的踞織機。
她認真地對免樠說:“你對他沒有那種意思吧?”
免樠搖了搖頭,小聲說:“我喜歡的是仲蕆。”
榮嚴肅地說:“那就別讓他打你的主意了,切勿讓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弄得兩敗俱傷。”取下踞織機又說,“我們得趕緊紡線,快點織出布,早點為我和叔妹縫製一件‘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