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林裡湧出來的人還真不少,不過大多是老丈和婦女,也許是因為力量有限,所以他們才虛張聲勢。
他們湧到小河邊,看到岸邊的兩個人都倒在血泊裡,奄奄一息,就趕緊往部落裡抬。
他們看到葚已經被一對男女弄過了河,只見河裡還有一人正在往對岸逃,有的人跳下河去追,但大部分人在岸上只用嘴巴吆喝,沒有採取實際行動。
下了河的人,看到仲桑揮舞著“鍤”,想到倒在岸上的兩個人,他們就膽怯了,就停了下來,少有人追了。
追不著仲桑了,岸上的人開始擲石子。
於是,石子滿天飛,可能擲到仲桑的石子卻極少。
仲桑拿著“鍤”,在小河裡連滾帶爬,終於爬上了岸。
他回頭看了看,看到還有人在河裡,看樣子是想追。
他大聲說:“不懼怕死者快追過來,嘿,過來嚐嚐我‘鍤’的厲害!”
仲桑說著就跑著追趕起蓫蕆和季杏他們來。
由於有葚故意作梗,他們行走的速度不是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仲桑便追上了他們。
他嘆息一聲說:“唉,終於擺脫他們了!”
季杏看了看仲桑的身子,只見他身上全是棒痕。
她笑著說:“仲兄,為了這個葚,你頗下了不少功夫呢!”
蓫蕆看到仲桑在岸上砍倒了二人。
他說:“代價亦不小,送了兩條性命。”
蓫蕆在前面拽著葚,季杏在後面推著葚,葚故意想著法子使絆子,夢想著救她的人追上來。
她看到仲桑追上來了,沒有見到追趕的人,她失望了。
仲桑看葚還不是很配合,他皺著眉頭說:“葚,好好順我們而行吧,勿再心存那個幻想了,沒有人來救你了。”
他們又趟過了幾條小河,翻越了盤石三道嶺,就坐下來了。
太累了,得歇歇了。
葚又上了廁所,季杏就把她嘴裡的麻布取出來了。
她能說話了,可大家跟她說話,她一直閉著嘴巴不回答。
他們歇了一會兒,又開始趕路了。
他們雖然行走的速度並不慢,但由於葚不時要上廁所,耽誤了一些時間,行走的效率並不高,他們走到天要黑了,還離湫部落有一段路程。
看天色越來越暗,他們有些緊張了。
他們走在原始森林裡,不時有各種野獸出沒。
特別是兇殘的老虎,夜晚正是它們覓食的時候,若是遇到老虎了,那就危險了。
仲桑緊緊地握著“鍤”,心裡非常害怕,他一邊走著,還一邊東張西望,生怕突然從荊條叢裡竄出一頭老虎來。
蓫蕆也緊張,但遠沒有仲桑嚴重,因為他夜裡曾經在森林裡奔跑過,並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危險。
他們走了一會兒,站到一個山坡上朝部落方向看了看,讓他們吃驚的是,有許多“燭”像星星般在黑夜裡走動著,就像天空中的銀河。
他們欣喜地下了山。
仲桑遇到了舉著“燭”的叔旦,他吃驚地問:“你們要到何處去?”
叔旦看到仲桑,又看到蓫蕆和季杏,高興地說:“我們是來迎接你們的呀!”
伯楝知道仲桑和蓫蕆帶著季杏到沈部落去,看到他們天黑了還沒有回來,擔心他們遇到老虎了,就令叔旦帶著人去迎接他們。
原來是這樣!
仲桑他們覺得安全了,就跟隨著大部隊回到了部落裡。
仲桑要把葚弄回去馴服,被季杏阻止了。
季杏知道仲桑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笑著說:“仲兄,葚以後是你的婦人,你別太在意今日一夜,她患有‘下痢’,腹痛,不時上‘溷’,你得珍惜她身體。”想了想又說,“今日讓她歇一歇,到了明日,你想如何待她,就沒有人管了。”
仲桑雖然心不甘,但想想季杏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就同意了。
他認真地說:“女弟,你可得把葚守護好,切勿讓她逃匿了。”
季杏點頭說:“我們如此這般費了那麼多功夫,豈可讓她逃了呢?”
葚患有痢疾,在路上真真假假地腹瀉了好多次數。
季杏想了想,把葚弄到自己住的那間樹上小木屋裡,交給免樠和蓫蕆看守著。
她自己舉著“燭”,到菜圃裡採了一些莧菜,拿回來讓榮熬成了湯,並用竹製的“簋”盛著,端回去想讓葚服下了。
可葚一直不說話,連先會兒大家吃食物的時候她也不理會,她想搞軟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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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廁所,她就躺在席子上不動彈,對誰也不答理。
季杏想讓葚飲下莧菜汁,治療下痢之疾,止住她上“溷”。
可葚不識好人心,閉著眼睛,不看,不理,不喝。
勸說了半天沒有效果。
蓫蕆出主意說:“我按住她的頭,免樠按住她的腿,季杏喂她飲下此湯。”
他說著就撲上去把葚的頭按住了,免樠也照著蓫蕆說的按住了葚的雙腿。
葚想拒絕,想反抗,卻動彈不了。
季杏強行讓葚把莧菜汁全喝了。
看蓫蕆和免樠不時地眉來眼去的,季杏擺了擺手說:“好了,你們去‘寐’吧,此處有我即可。”
免樠的心早飛了,可她小聲說:“姊一人守護,你不擔憂她逃了麼?”
季杏故意輕描淡寫地說:“不怕,已經布好天羅地網了,她插翅也飛不出部落了。”
蓫蕆嚇唬葚說:“仲兄持‘鍤’守在下面,她豈敢逃?仲兄手裡的‘鍤’又殺了二人,她不懼怕被砍成兩半麼?”
看蓫蕆和免樠離開了,葚四處看了看,還特地看了看下面。
只見樹下插著兩隻“燎”,把地上照得像白天一個明亮,不時還有人影晃動。
想跑,葚感到成功的希望不大,就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葚小聲對季杏:“你將綁著我雙手的繩索解開吧,唉,太難受了。”
總算說話了。
季杏感到這是好的開始。
她小聲說:“你切勿耍花招呢!”
她說著就要去解繩子。
葚嘆息一聲說:“唉,我已身陷你們之囹圄,我如何耍花招呢?”
季杏認真地說:“只要你不耍花招,我可將你手上的繩索解開。”
她說著真地為葚解開她手上的繩索,就仰躺下了。
葚活動了一下手腕,看了看季杏。腦子裡又打起了歪主意,想趁季杏熟睡了,再乘機逃跑。
她想到下面看看,偵察一下情況,看是不是像他們所說的防範那麼嚴格。
她裝出肚子疼的樣子,小聲說:“我欲上‘溷’……”
季杏不知是計,她說:“好,我陪你去。”
葚在“溷”蹲了一會兒,出來了。
回屋時,她特意看了看下面,可沒有看到有什麼守護人員,於是,逃跑的慾望更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