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唯一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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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華殿前,朱標與李善長趕來,好不容易才勸下朱元璋不再打皇子。

“……你知道嗎,這些狗崽子們,把早課給撂下,摸魚的摸魚,抓貓的抓貓,都瘋成什麼樣子了!”

朱元璋氣急敗壞的指向自己的長子,也是當今的太子,年僅十三歲的朱標。

“朱標,聽著,把宮裡的所有的什麼魚啊,貓啊,狗啊,兔子的都給咱扔到護城河裡,統統的淹死了!”

十三歲的太子朱標容顏雖稚嫩,舉止言行卻已是個小大人,聞言先是略有不忍之色,隨後微微躬身,間不可查的微嘆了下,這才開口道:

“兒臣,遵……”

“等等!我的陛下,皇子厭學愛玩是很正常的嘛,所謂不教而誅是為虐,你這樣就是虐,再說了,皇子厭學也有你的責任,你沒教好他們也就算了,何必遷怒於這些無辜的貓啊狗啊,兔子之類的,這要是換成我那邊,你是要被網暴的哦……”

王明的聲音帶著點輕鬆笑意,飄飄然的走了過來。

“再說了,我的陛下,你好歹也當過幾年和尚,給佛祖敬過幾年香,應該是有慈悲心啊,就因為這點小事而遷怒這些小貓小狗小兔子什麼的也太有失身份了。”

朱元璋轉頭看向王明,臉上的怒火稍息,轉身一屁股坐在了文華殿前的階梯上,指著殿前落在地上的書本,瓜果,還有因為脫水而不斷掙扎漸漸瀕死的小金魚。

“王明,你瞅瞅,你瞅瞅,這幫狗崽子們瘋成什麼樣子了。”

王明走上前,神奇的一幕展現在一眾人面前。

太子朱標瞠目結舌的看著王明輕輕一抬手,對著地上不斷掙扎的小金魚一招手,無形的力量拖起小金魚,連帶著地上散亂的水聚攏而起凝成一團水球,王明度過去少少一絲靈氣,小金魚就在其中,魚唇開合,吞吐這水球中的一絲絲靈氣這才漸漸恢復生機。

“去吧,可憐的小金魚,就這樣受了無妄之災,只因為你太美才惹得皇子來捉你玩,本不是你的錯,卻落到這地上差點活生生憋死,你說你冤不冤。”

“記住,以後看到皇子皇孫來玩,你就躲遠一點,這樣才安全。”

言罷,只見王明信手一揮,那水球連帶著小金魚拋回到文華殿前的魚池。

朱元璋看到這一幕,也是頗為震驚,但他的養氣功夫可要比朱標強太多了,只是微微一怔,隨後又怒氣衝衝的開日道:

“王明,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咱知道是咱沒有教好皇兒們,你至於這樣說咱的皇子們嗎?什麼皇子皇孫們來了躲遠一點,這樣才安全?”

“這不過只是一條金魚而已!”

“也就是你了,換成別人這樣說咱,十個腦袋都不夠咱砍的!”

“再說了,皇子們因為這些魚兒貓兒狗兒們玩物喪志,咱要把它們全部淹死有什麼錯?”

“你有什麼錯?錯就錯在不該遷怒別人!”

“王明!它們可不是人,只是魚!只是貓狗!”

朱元璋怒極的站立起來,怒視王明。

王明卻冷笑的轉身指向太子朱標身後的一眾皇子們。

“你是皇上,真龍天子,他們是皇子,龍子龍孫。”

“是,這又如何?”朱元璋忍怒反問。

“今天你覺得是這魚兒貓兒狗兒讓皇子們玩物喪志,你要把它們淹死。”

“他日,若玩成一個人讓皇子們玩物喪志,是不是也應該把他淹死?”

“不管錯在不在他?”

“你!你!你!狡辯!!!”

“我狡辯?我狡辯什麼了?難道事情真發生了,你不會這樣做嗎?”

“哼!人豈可與魚相提並論!”

“一條魚是不可與皇子們相提並論,那麼換成一個鄉下農子呢?是不是也不可與皇子們相提並論?”

“你應該知道的,在皇子們面前,不管是一條魚還是一個鄉下農子並沒有多少區別!”

“我的陛下,你如今當上了皇帝,也別忘了,十多年前你也是鄉下農子!”

“咱沒忘!咱登基時甚至把此事昭告天下,咱永遠都不會忘!”

“是極,正是因此十多年前,我才會出來助你造元廷的反!”

“因為我知道,你朱元璋當了皇帝卻是天底下最愛民如子的皇帝!”

“我知道,這是你想當皇帝的初心,我也是借此事告誡你莫忘初心。”

朱元璋的怒火徹底的消了下去,甚至有些羞紅,這確實是他的初心,只是當了皇帝後,至高無上的權力日夜腐蝕著他的身心,讓他有些忘了。

“咱沒忘咱的初心,錯在皇子咱罰皇子,若錯在他人,咱才會淹死那人。”

“那現在事情明白了,這些貓兒狗兒的連話都不會說,惹得皇子們貪玩,顯然不是它們的錯,而是皇子們的錯,所以你罰皇子們打屁股是對的,但是遷怒這些無辜小生靈卻是不對。”

“所以,我的陛下,你是不是錯了?”

“咱,咱知道了,咱不該遷怒這些魚兒貓兒狗兒。”

朱元璋聲音低了下去,但嘴上不能認錯,因為他是皇帝。

“李善長,對,你,你來說,咱這些皇子們犯錯,應該怎麼罰?”

李善長卻是萬金油裹身的老泥鰍,滑不溜丟之極,聞言低頭道:

“皇上,皇子們厭學乃師傅與內臣之過,應該責怪他們。”

“您氣得扒掉朝靴打皇子這就有失天子尊貴,也不合皇家禮法呀。”

朱元璋內心松了一口氣,李善長的話給他遞了梯子,正好可以藉著下來說些心裡話。

只聽朱元璋低沉下聲音道:

“咱從小讀書就少,也不懂得什麼禮儀,咱就仗著他們靠著他們哪。”

“希望他們呀,把咱失去的都給咱補回來。”

李善長不敢接這話茬,眼珠子一轉,岔開了話題。

“皇上,朝會的時辰到了,臣工們都在候著哪。”

“哎喲,對對對,走。”

“聽著,誰也不許亂動,在這跪著等著,等咱下朝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狗崽子,耽誤我上朝……王明,李善長,走,隨咱上朝!”

身後,太子朱標看著王明就要隨朱元璋離去,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跟在了後面,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直接叫名字感覺不合適,也不尊重,叫王大人,又覺得太生分。

王明老神在在的走在後面,落在朱元璋三步遠的距離,看到朱標的靠近,卻是明白他的心思。

“太子殿下有何事啊?”

“王,王大人……”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客氣,你是太子,直呼我名即可。”

“這……”朱標聽到這話卻沒有敢直呼王明的名字,有些躊躇的看向朱元璋。

“孤常聞父皇說起王大人,父皇曾說過,不論何時一定叫我視你如叔父,以子侄之禮相待,孤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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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你這可就折煞我了……”

朱元璋還在前面走,也不回頭,但顯然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只見他腳下停了停,頓了頓,隨後輕聲開口道:

“不錯,標兒你說的沒錯,你當以子侄之禮以待王明。”

“咱當了皇上以後,只有王明他敢直接指出咱的錯誤,也只有他能這樣做。”

“標兒,王明就是你的叔父,不可有半分無禮。”

“王明,朱標就是你的侄兒,以後他要是犯了錯,任打任罵,不必顧忌。”

“是,兒臣遵旨,兒臣明白。”

朱標小聲回答,似松了口氣,又略對王明弓身。

“明叔,標兒見過明叔。”

王明見狀無奈的笑了笑,擺擺手道:

“行吧,陛下,我明白了,其他皇子都只是皇子,唯有朱標,不只是你的皇子,更是你的兒子,所以,只有他能做我的侄兒,對不對?”

“只有你懂咱……”朱元璋轉身看向王明,忽然笑了。

隨後一路無話,路上李善長全程無話,他聽明白了話中的意思,也更明白朱標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唯一繼承人,唯一的太子!

所以,無論其它皇子如何優秀,日後都永遠沒有繼承大寶的機會,除非……

………………

PS:恢復更新啦,我已辭職,專心碼字,以後至少日更兩章以上。

PS2:本來還想多說什麼,可想了半天,我想,以前我說了太多了,敗人品,所以現在就不多說了,看我更新吧,就是這樣,謝謝還在的諸君們。道一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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