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回 溪邊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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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玉在溪邊止步,向四面觀望了—下。溪水到此一折,變成了一個水潭,潭離有幾方巨石,光潔平滑,不知是經歷了多少年代的沖刷而成。垂柳、曲水、迴流;石磯,是最佳的釣魚去處。黃玉小時候也戲過水,釣過魚,所以一看到眼前的景色,首先他的直覺反應便是垂釣。但現在他不是來釣魚,而是來抓魚,抓金劍殺手。同時黃玉對青衣少女也有著,—份關切,這份關切他自己也不願承認,但卻深植在潛意識之中了。溪邊不見人影,景色是幽寂的。沿溪上下,也是一片空寂。垂柳已開始脫葉,黃葉隨波逐流,照字條上顯示“庵後溪曲”,應該就是此地方沒有錯。莫非對方改變了地點?目光遊掃之下,忽然發現巨石之間有衣角露出,他的心跳蕩了起來。在這種地方,戀人相會,會做出什麼事來?可是金劍殺手的目的是殺人……他乾咳了一聲,不見反應。他步近巨石,距離露出衣角的石縫不及一丈,他再乾咳了—聲。依然是沒動靜,這可是怪事!除非是死……想到死人兩個字,他的心絃劇烈地震顫了一下,兩眼頓時發直,他看到了血,鮮紅的染在石頭上。被殺的極可能便是青衣少女。他一個縱步上了石頭,—看,駭然震驚,兩具屍體嵌在石隙問,齒牙裂嘴,死狀十分可怖。但不是青衣少女,是兩個男的,一個是三十來歲的壯漢,手裡及握著一柄雁翎刀另一個卻是老者,身披著蓑衣,釣竿掉在一旁。怪事,的確是怪事,死者身份互異,怎會被殺?殺人者是誰?仔細再看,死者是喪生劍下,但絕不是金劍殺手,因為金劍殺人的部位是眉心之間,標誌是一個血洞。

青衣少女人呢?約會她的人呢?一陣風吹過,又是一陣黃葉紛紛飄落,氣氛有些蕭條。此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根本無從想象。黃玉木立在巨石頂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兄臺!”一聲呼喚倏然傳來。黃玉扭頭一看,白楊掩映之間有條人影,正向這邊接近,不是別人,正是那小白臉,手裡還提著劍。黃玉下了巨石,反迎上去,兩人相對止步。“青衣少女人呢?”黃玉迫不及待地問。小白臉道:“小弟正在找她!”“老弟是怎麼找來的?”黃玉心底很不願意跟小白臉稱兄道弟,但不得不與他交談。小白臉道:“小弟回庵發現青衣少女不在,結果發現一張字條,判斷就是這個地方,所以來不及通知兄臺便匆匆趕來……”黃玉道:“來了之後呢?”小白臉道:“發現兩具屍體,不想也知道出了事,小弟循下游方向一路:搜尋,什麼蛛絲馬跡也沒有,只好又回頭,準備向上游搜,兄弟是怎麼來的?”黃玉道:“在下也是發現宇條之後才尋來。”目光四下一掃,又道:“那兩個被殺的是什麼角色?”小白臉道:“不是無名之輩,在這一帶惡名還不低,年輕的叫丁三元,與人動手時只限三刀,絕不出第四刀。老的叫羅宵,兩人是師徒。”黃玉道:“何以被殺呢?”小白臉道:“這就不知道!”黃玉道:“會與青衣少女有關麼?”“很難說!”小白臉微晃著頭。黃玉道:“老弟知道約會青衣少女的是誰麼?”“知道”小白臉不假思索:“青衣少女曾經向小弟談過山中茅屋的一段情,字條上寫的是茅屋故人,我猜想定然是那使金劍的無疑。”黃玉暗忖:“如果青衣少女是見異思遷,又愛上了這個小白臉,便不可能告訴他這麼一段情。再不要臉的女人也不會抖出她跟別的男人來往的隱私,難道他和她真的是同宗兄妹?”想到這裡:對小白臉的厭惡便和緩了些。黃玉道:“現有我們如何行動?”小白臉道:“這樣好,兄臺向上流頭去搜,小弟我到庵堂附近一帶找找看,最後我們在庵裡會合:在商對策?”黃玉道:“好,就這樣吧!”兩人馬上分頭進行搜尋。

黃玉沿著小溪行去。柳林盡頭是雜花野樹,毗連著不規則的田疇。黃玉已走到了柳林盡頭,遙遙見雜樹中露出一段磚瓦屋甬,等到走近一看,是一座小廟。廟門上—塊破匾。刻得是“土地廟”三個字。找人。當然不能疏忽任何地方,他步了進去。只見雜草叢生,落葉滿階,殿前的石香爐冷冷清清地栽立在雜草裡,看來早已沒有香火,他踏下殿階,殿裡的神象泥金早已剝落殆盡,只剩下土模,供桌已歪斜,看樣一碰就會倒。突地,黃玉發覺身後空氣有些異樣,登時心頭一緊。這種感覺說不出道理,是絕頂高手特具有的一種銳敏反應差不多等於是野生動物的第六感。“什麼人?”黃玉開了口,他斷定是來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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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反應。“何方朋友?”黃玉再問一句。依然沒答腔。黃玉閃電般—個斜掠,扭轉身,想叫,目光掃處,但張開口叫不出聲音。現身的赫然是金劍殺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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