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陽光灑下大片燦金的光芒，光芒打在院落，渲染了大片。
楚默緩緩睜開雙眸，小院內好似一瞬間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楚默緩緩站起身來，也沒鎖門，就此出了門。
在這住了這麼久，左鄰右舍也漸漸熟悉起來，偶爾遇到也會打個招呼。
這是楚默一直以來遇到的難得機會，恍惚間，他似又回到了前世，整個人也變得自在許多。
出了小巷，一下熱鬧起來，到處都是嘈雜之聲。
走了幾分鐘，楚默到了常去的酒樓。
即使是大早上，酒樓裡也坐滿了人，不過大多都是年輕人。
櫃檯後面坐著一個捧著書本的女子，看了楚默一眼，又把目光移開。
此人正是正是這家酒樓的女掌櫃，名為崔素妍，二八年華，眉目如畫，皮膚白皙仿若凝脂。
最主要的是還沒找到夫家，這也是很多年輕人來此的原因。
楚默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沒過一會，一個身穿儒服的老者和弟子邁進酒樓，一眼就看到了楚默。
這是楚默的鄰居，不知其真名，很多人都叫他吳夫子，在此地開了一家私塾，附近大大小小的孩童都在他那裡入學。
他同楚默打過幾個照面，一直覺得這位看似普通的青年有些神秘，早就想前去拜訪了。
只是如今私塾開學在即，這些日子一直早出晚歸，忙碌不停。
櫃檯後面的女子也放下書籍，一臉驚喜道：“吳夫子，快坐，需要什麼儘管吩咐便好。”
吳夫子學究天人，即使是蠻巫城也赫赫有名，甚至還傳聞城主大人都曾請他出仕，但被他拒絕了。
是以，這裡少有人不認識吳夫子。
“嗯！”
吳夫子淡淡回應一聲，整了整衣冠，舉目望去，發現每桌都有客人。
崔素妍自然也注意到了，剛要開口，就看到吳夫子幾步走到楚默面前。
“白先生，能拼個桌嗎？”
只好把卡在喉嚨的話硬生生給咽了下去，略帶奇異的望著楚默。
“隨意即可。”
楚默也沒有拒絕，淡淡開口道。
二人聊了幾句，大多都是吳夫子再說，楚默點頭，附和。
吳夫子心裡也明白楚默不願意多談，也不願意自討沒趣，開始沉默下來。
領桌是三個青年，此時，正相談甚歡。
“前些日子，一尊名為王靈官的神像自城主府流傳出來，聽聞這神有無上神通，只需要虔誠祭拜，就可以使得凡人百病不生，修士可以加快修行。”
“不錯，傳聞很多人已經開始著手供奉這位王靈官，我們也要不要請一尊回來。”
“得神靈相助，可以加快修煉？”
其中一個生著牛角的青年一臉意動。
但很快就被人打斷了：“不過是謠傳罷了，我輩修士當自強不息，豈能寄託於虛無縹緲的神祗上面。”
“可那是城主府流傳出來的東西，多半是真的。”
“這位王靈官我也曾聽聞過，先生怎麼看？”
“我卻是不清楚。”
楚默淡淡開口道。
他倒是沒想到，這位城主居然有這麼大的魄力，大肆開始信仰一位未知神靈。
他原本就是為了把王靈官傳播出去，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神靈出現。
“先生從何處來？”
吳夫子開始旁敲側擊問了起來。
楚默抿了一杯酒，淡淡開口道：“東勝神洲。”
“東勝神洲，距離北俱蘆洲有億萬裡之地，當年我自東勝神洲出發，歷經三千個春秋才到了北俱蘆洲。”
吳夫子心中感慨，蠻巫城裡來自東勝神洲的人可不再少數，不過很多人還沒踏上北俱蘆洲就已經死在了中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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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先生可聽聞過白馬書院。”
楚默搖搖頭，事實上，這方世界儒家弟子極其稀少，大儒都可以說是珍稀動物了。
楚默聽了一會書，又喝了幾杯酒，丟下幾塊銅板出了酒樓，留下吳夫子欲言又止。
這位吳夫子顯然有所求，但又有所隱瞞，心不誠，何以為儒，是以他沒有興趣與其談論。
“老師，白雲居然敢如此辱你，我這就去找他要個說法。”
他身邊那個弟子神色一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怒聲道。
自來到南巫城，老師有教無類，受萬人敬仰，甚至很多人還拖關係想要拜入他門下。
在他看來，老師與白雲交談，對白雲而言已經是一樁天大的機緣。
白雲如此態度，實在令人不忿。
……
第二天，天剛剛亮，吳夫子就帶著一壺好酒出現在楚默院落。
他剛要敲門，耳邊就響起一道中正而平緩的聲音。
“進來吧！”
吳夫子略一愣神，急忙整了整衣冠，然後推門往內跨去。
“此來卻是要與先生賠罪。”
楚默不置可否。
“其實自從見到先生，我就一直有一個疑惑，如鯁在喉。”
“但說無妨。”
“敢問先生可是我儒門中人？”
“何以見得？”
“先生氣息雖然不露分毫，可我卻能感覺到先生身上濃郁的儒氣。”
這下，連楚默也一陣意外。
他的隱匿之法雖然談不上出神入化，可一身修為通天徹底，即使蠻巫城主當年也看不出他跟腳，又怎會被區區大儒看破。
“我身上有祖師手稿，遇到先生之後，祖師手稿有意動，這才感覺到不對。”
“祖師手稿，可是儒家始祖？”
“不錯。”
儒家以傳播學問為己任，其靈寶大多都是書籍，或是筆墨紙硯。
祖師手稿本身就是一件靈寶，不僅僅是祖師的手書，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儒家的象徵。
“可否一觀？”
楚默被勾起了好奇心。
儒家祖師早在十萬年前，就以消失在天地間。
關於他的消失，眾說紛紜，有人認為他遭遇佛門算計，也有人認為他壽終正寢，迴歸天地之間。
儒家一脈，修行浩然正氣雖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
但比之其他幾道，儒家又是唯一其求不得長生的道。
而這位儒家始祖，當年也是威名赫赫，可是足以比擬佛祖，玉帝的存在。
當年他在人間之時，就是佛門，天庭也不能把手插入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