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一鼓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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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耽的建議落下。

諸家主稍作思吟過後,也紛紛覺得有理。

“申家主所言極是!”

“聽聞統軍來攻東三郡的乃是那常山趙子龍之子趙統,此人平南中,又大破吳將呂蒙,現下又趁我等獻降之機。”

“縱兵忽然圍困我等的莊園。”

“此人絕非可小覷之徒!”

“我等還是要萬分小心,不可貿然行事,以免中其奸計。”

聽聞了申耽的一番分析。

便有部分略微穩健的家主出言勸誡著。

這些家主先前紛紛暴漲慌亂不已,嚷嚷要出城驅逐敵軍。

那也只是擔憂自家家族的安危罷了!

現在聽聞了一番話語,情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自然也就不會那麼衝動行事了。

隨著諸人達成共識。

申耽所派出的使者先行往官道上行進如約見到了主陣間的趙統。

“小人拜見將軍!”

“哦?汝前來面見本將,不知可有何要事否?”

趙統故作不知道。

聞言,此人也並沒有拐彎抹角,而是拱手直言道:“將軍,小人是奉申郡守之命特意前來拜偈。”

“郡守已經號令上庸諸地各部向貴軍所獻降,只等將軍率部抵足城下便可接收城池。”

“卻不知為何貴軍忽然縱兵圍困我等各家的莊園。”

“郡守特意差遣小人前來問詢此事,將軍究竟是有何用意?”

此話徐徐落罷。

雖然使者言語間並未發作,依舊是一臉平和的說著。

可語氣中卻是隱約間的顯露著質問之意。

聽此語,趙統一時面上也有些並不友善。

本欲直接發作怒斥回去。

可從旁的馬謖見狀,立即用眼神止住了他。

趙統立即會意。

隨即,他面露著一副極其和善的面容,笑著回應著:“哦,先生原來說的是這事啊!”

“是這樣的,我軍原本在行軍的途中時,卻是在途間偶遇一支商隊,那商隊的領頭人向本將彙報了一則重要訊息。”

“言在上庸郡城外,似是有賊子作亂。”

“本將一聽聞此事,就尋思著若是不儘快處理,必然會波及到周邊諸多士民間的性命之危!”

“故而便先行派遣了部眾前往城外周邊屯駐,以震懾賊子。”

“事出緊急下,可能沒有及時與申郡守商議,造成了我們兩家之間的誤會!”

“還望先生速速回返,向申太守如實呈稟此事,以解兩軍之間的矛盾,如何?”

瞧著趙統一臉面善的向自己解釋著。

那面容有多逼真就有多逼真。

可此事都已經挑釁到他們頭頂上了。

使者又豈會相信他的一面之詞呢?

“哦,原來是兩軍誤會啊,那小人這就快速回城向申太守稟告此事。”

“以免我們兩家大打出手,傷了和氣。”

話落,使者也是一臉帶笑的回應著。

他此行的主要任務就是要打探虛實。

然後迅速返回稟告。

此刻就算看破了敵軍的伎倆,卻也萬萬不是追究的時刻。

辭別以後。

使者就迅速縱馬逃離了此是非之地!

“就這麼放任此人離去了?”

“此人恐怕並非是申耽差來質問,而是藉機出城打探我軍虛實的吧?”

“將軍,怎麼如此輕易的放其離去呢?”

瞧著趙統的行事。

從旁的馬謖也不由拱手相問道。

“他既然是出城來探聽虛實的,那不放他離去,怎麼能讓城內那幫家主安心呢?”

“將軍已有破敵良策?”

看著趙統此刻面上掛著莫名的自信之色,馬謖也以知曉了他的心意,遂說了一句道。

既然此事沒有問題。

那也一如既往的按原定計劃實施著。

主陣各部依舊往城下緩緩推進著。

而趙統也悄然的派遣了數波斥候緊隨使者其後,往馬忠,柳隱處奔去。

不過,使者卻是絲毫沒有發現有何異常。

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城內。

直奔郡府。

“如何?敵軍的部眾分部情況?”

“啟稟申太守,諸位家主,據我的查探下,趙統麾下的主陣方面並沒有多少軍力,他們的主力部眾現在都聚集在周邊的莊園屯駐。”

“只要能夠先行殲滅城外四周的敵軍士卒,那即便趙統親至,亦將無能為力也!”

一言而落。

諸家主此刻也紛紛恢復了信心。

“申太守,看來是天助我也啊!”

“敵軍主將如此大意,竟然將全部兵力調配至最前線。”

“那我軍只需要全軍出擊,一舉圍攻敵軍主陣,擒獲敵主將,敵軍豈不是將自亂陣腳乎?”

轉瞬之間,便有家主進獻良策道。

但思索一番。

卻有家主似是腹有良謀,隨即反駁著:“不不不,此謀風險太高,若是我等攜部無法全力以赴攻破敵軍主陣。”

“一旦讓敵軍將戰事陷入僵局過後。”

“那屯駐於周邊莊園以外的敵軍屆時就既可以選擇一齊攻襲我軍後方,或者是趁機奪城!”

“此無論是哪一點,都是我等萬萬所不能承受的!”

話落至於此處。

申耽不由相問著:“那張家主,你可有良策也?”

聞言,張氏家主頓了頓,遂鄭重提議著:“既然敵主陣軍力並不多,那我建議調配部分武裝前去攔截,拖延時間。”

“而其餘武裝則聚集一齊,衝擊城外莊園處的敵軍,趁機將敵軍主力一舉滅掉,那即便敵主陣僥倖逃過一劫。”

“我等也將無後顧之憂!”

此一言而落。

諸人各自沉思了一番。

便都紛紛附議了下來。

而緊隨著,申耽也差人緊急趕赴樊城,向曹仁稟告此處的動向。

他原本是希望就地攜眾歸附劉備一方的。

可現在看來。

敵軍卻是並不領情!

那他自然也不會猶豫,歸順曹軍。

對於申耽來說。

歸附誰都沒有什麼區別。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家族不受利益損失。

那就是絕佳的。

……

諸家主商議完畢。

計議已定過後。

趁著夜色漸漸夜幕降臨後。

城頭各部也暗暗的集結了起來。

此時的申耽也換上了一席戎裝。

身旁則簇擁著一位位的家主。

臨近出戰時,申耽拔出腰間利劍,高聲呼喊著:“諸位家主,今夜一戰,事關我等家族的興衰。”

“若不能勝,則我等定然將屍骨無存!”

“家族也必然會被敵軍所連根拔起。”

“所以,我等今夜唯有背水一戰,驅逐敵軍,方才有一線生機。”

申耽貴為一郡之首。

平日裡也是率部剿過賊匪。

外加上平素時常研讀兵書。

故而,對於此刻出征,他還是知曉需要鼓舞一番軍心士氣的。

“還請申太守放心!”

“今夜我等必勝!”

“明日,我們再回返府間痛飲,以開慶功宴。”

瞧著一位位的家主此刻都異口同聲的高聲附和著。

面上也漸漸的升起絲絲的無畏之色。

瞧著軍心可用!

城門“咯吱咯吱”般的開啟。

各部開始依自出城。

悄然向周邊莊園外屯駐的敵軍攻去。

另一小部分兵勇,則是往南面而去!

以阻擊著趙統所部。

“殺……”

藉著營地上的篝火,敵軍各部都已安然入睡,四周鴉雀無聲,只是傳出一陣陣打呼嚕之聲。

瞧著敵軍果然全無防備。

申耽頓時面上浮現大喜之色,長劍一揮,高喝道:“殺!”

一席號令傳下。

麾下的各兵勇便紛紛持著武器殺入。

只不過。

雖然這麼多載來,各家族都在暗自打造軍備及武器。

可由於勢力發展的迅猛。

所需要購置的材料也並沒有那麼多。

現在一些兵勇依舊只能手持著長棍等武器衝鋒。

而就在諸兵勇往營地上徑直衝鋒時。

轉瞬之間。

營地之上。

四周忽然火光衝天,彷彿亮如白晝。

原本隱藏在黑夜間,本以為早已休息的趙統軍各部士卒卻是忽然出現於四方。

面對著一波波殺來的敵眾。

馬忠面色一沉,沒有絲毫的憐憫,大手一揮,高喝著:“殺盡反賊,光復上庸郡。”

“殺……”

一瞬間的功夫。

馬忠所部結陣殺來。

只見那軍陣間所散發著的一股股凌厲氣勢。

幾乎瞬間就壓倒了這些大族間平日裡所擴充的私兵。

就憑這些兵勇的戰力,讓他們守城,或許還勉強尚可!

可若是出城野戰對壘。

卻是遠不及趙統麾下的百戰精銳。

瞧著敵陣間所散發的凌厲氣勢。

申耽心下一時也不自覺間流露出了些許的恐懼。

可他心底也清楚。

此戰若退縮,那不僅上庸不保。

就連他們的家族,亦將會被徹底清除。

腦海裡這些念頭一閃而過。

也正是如此。

申耽也面容決絕了起來。

指揮著兵勇與之廝殺而起。

今日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只不過。

兩軍之間的戰力差距卻並不僅僅是一星半點。

方才激戰不過片刻間的功夫。

便有許多兵勇已經是被戰場上的血腥嚇得肝膽俱裂。

那一陣陣濃濃的血腥氣息,足以令他們感到嘔吐,噁心。

這些大家族間的私兵本就沒有參與過像樣的大戰。

現在忽然組織起與百戰精銳的趙統軍相抗衡。

自然就宛若一盤散沙。

不足為慮!

而就在這面殺聲四起時。

已經逐漸逼近的趙統所部。

隱隱間已經聽到了廝殺聲及由遠及近傳過來的火光。

見狀,趙統面上流露著一絲盡在掌握般的笑意,下一秒,他長槍高舉,厲聲道:“傳令,敵軍已入甕。”

“全殲他們!”

號令一落。

趙統更是身先士卒,帶領著主陣的部眾往前進攻。

並安排自己的親衛牢牢在後面護佑著參軍馬謖的安危。

大戰一起。

他肯定是無法時刻保護著馬謖。

所以提前就做出了安排。

隨著趙統衝殺於前。

幾乎在一瞬息的功夫,便與派遣過來阻擊的兵勇所相遇。

黑夜之下。

發現兩軍甚著的戰甲絲毫不同,二話不說,兩軍便瞬間衝進一團,廝殺起來。

趙統此時手持著一柄長槍直入人群之中。

宛若一尊屹立不倒的戰神一般。

一杆杆長槍出手。

勢必將收割著數人的性命。

轉眼間,身著一席白袍的趙統身間,已是濺滿了一身鮮血。

在這黑夜裡,令人望而生畏!

有著趙統,張嶷二人的親自上陣搏殺。

就憑這一群烏合之眾,又豈能抵擋熊虎之師的攻勢?

不過是短短間的功夫。

趙統攜部鑿穿了欲意圖抵抗的敵軍。

隨即,麾下所部軍士沿途而過。

前去匯合主力圍困叛軍。

至於這些大家族的私兵,壓根無需再管。

經過這一場的屠殺。

他們儼然已經被嚇破了膽。

紛紛化作了鳥獸散。

隨著趙統的包抄下,另一面的柳隱也攜本部趁叛軍與馬忠所部激戰之時,繞了一圈趁機拿下了上庸城。

一夜迅速相過。

次日黎明。

隨著陽光緩緩升起。

郡城之外,滿是硝煙彌漫的戰火。

濃濃的血腥味彷彿充斥於上空之間。

夜間的一戰。

趙統各部不費吹灰之力就全殲了各大家族下所匯聚的私兵武裝。

諸家主也一齊被俘。

而他們各家主的莊園沒有了武裝勢力,亦是旦夕可破!

大軍徐徐於城外紮營。

而諸家主卻是被紛紛宛若囚徒一般,被押入大牢所關押。

至於如何處置。

趙統也尚還未想到。

“幼常,現在東三郡已經基本告定。”

“我軍可以整軍備戰,往西逆流而上,配合主公的主力大軍攻取漢中。”

話說到此處,趙統面上卻不由浮現出絲絲擔憂之色,遂道:“只是,上庸距南陽的宛城並不遙遠。”

“現在,雖然基本將當地各豪族間的武裝勢力給一網打盡,可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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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大族在當地發展數十載,絕非朝夕之間能夠解決。”

“卻不知幼常可有何好的建議乎?”

一言而落。

關於在如何善後的問題上,趙統有些毫無頭緒,便不由請教著馬謖的意見。

聽罷,馬謖稍作了一番思索,遂沉聲道:“將軍,依謖之見,進軍漢中一事,先暫時不急,我軍近日來翻山越嶺,將士們也急需休整。”

“我軍也可屯駐上庸一段時間,予以威懾諸方,並觀察一番曹軍的動向。”

“另一面則火速差人往成都報喜,並請求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並且,還可以差人聯絡關將軍,請求其遣軍騷擾荊北,讓曹軍無暇顧及東三郡。”

此話一出。

馬謖自信的獻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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