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徐揚之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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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徐揚之亂(中)

第415徐揚之亂(中)

PS:最近更新時間不定,是因為我被鄙視了,常常不定時登陸不上,而我又沒有足夠的存稿,防備變故。(手打小說)

這是補昨天的,晚上若能正常登陸,則今天五千字還有。

青龍三年二月初九,陳登說服其族叔陳瑀,使他就地屯兵淮陵,抗逆袁術。

青龍三年二月十二,劉曄協同魯肅,順利抵達阜陵縣,與劉繇、太史慈匯合。

與此同時,陶謙又針對徐州地形,作出諸多部屬。

繼舉薦王朗為會稽太守,趙昱為廣陵太守之後,陶謙又舉薦陳登為彭城郡郡太守,令其戍軍廣戚縣,防備來自西方豫州刺史郭貢、兗州刺史曹操的入侵。

接著,陶謙又令部將曹豹率軍屯戍戚縣,與陳登形成掎角之勢;又令騎都尉臧霸自琅邪開陽郡,移軍東海郡蘭陵縣,護衛徐州刺史府大本營的安全。

因劉曄建議,陶謙又請青州刺史田楷、平原相劉備將率一部分兵力,轉移至徐州。青州先有黃巾蟻賊蠶食,後又經連番大戰,飽經戰火摧殘,觸目盡是荒敗斷垣,尤其是青州北部,路上已經如今基本上難以望見行人背影。陶謙遂以為,與其分兵守護殘破的青州,不如全力守護財貨富裕的,未經戰亂踐踏的徐州。

不過。俗話說的好: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無論如何說,田楷總歸是公孫瓚表薦的青州刺史,他怎甘心投依陶謙,當個小將?因是,田楷遂遮遮捂捂,東扯西拉,只說青州地勢重要,不能置之不理,他離不開身。

劉備的想法,卻與田楷不同。劉備的官職是平原相,也就是平原太守。但是,平原郡如今何在?早已被袁譚奪去劉備此時不過空掛一個平原太守名頭而已,並不能從平原郡得到一絲切實利益。你說,劉備能在乎嘛,能留戀青州嘛?

常言道,樹挪死,人挪活。劉備遂與田楷就此分道揚鑣,協同張飛、關羽,率領著千餘名戰兵老卒,趕赴徐州。

堂堂一郡太守,前來援軍徐州,若是只領來千餘戰卒,豈不要被外人看輕?因是,前來徐州路上,劉備又以徐州存糧多財富為言,勸說無數強壯的饑民參軍入伍,如此,至徐州琅邪郡時,劉備如期擴軍至三千人。三千人軍伍,已經能攻城拔寨,略地一方。

劉備以為三千人已足,自我感覺良好。豈料,權掌一州陶謙,卻依舊嫌棄劉備太弱,唯恐劉備被兗州兵一衝就跨,陶謙遂又大方的贈送劉備四千郡國兵,令其和曹豹共守一地,並與陳登同守兗州門戶。

如此一來,臧霸、劉備、曹豹、陳登、陳瑀、劉曄、太史慈數人,完美勾勒出一道S型防禦線,拒馬曹操,包圍袁術。

劉曄東出,陶謙歸義,令徐州、揚州大地瞬間染成紅色,與強勢的關中,遙遙相對。

袁術。

袁術雖然戰勝周昂,驚走陳瑀,闢地淮水,卻亦不敢小瞧來勢洶洶的劉曄、劉繇、陶謙。面對陶謙、劉繇的S型包圍圈,袁術不勝憂愁,唯有不斷透過袁氏宗族支脈,尋求汝南郡人力物資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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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

劉表突聞劉繇入揚州,陶謙歸順,猛的一驚:“荊揚本是一體同生,劉杲若得揚州,荊州豈能獨存?關西席捲天下之勢已現,我也當效仿陶謙表明立場。”

於是,劉表也明文宣令,勒令江夏太守黃祖,整軍鄂縣,配合劉繇作戰江淮,共擊袁術。

因劉表之抉擇,天下各懷異心之人,頓時震驚。若說陶謙歸順時,袁術僅僅是憂心;再聞聽劉表遣派江夏太守黃祖來戰,袁術已經懼怕起來。

似乎是為徹底斷絕袁術念想,繼劉表表態之後,噩耗又頻頻傳來:吳郡太守許貢投依劉繇;丹陽太守周昕宣佈承認劉繇為揚州刺史;廬江太守陸康遣使拜訪劉繇,共議剿殺袁術事。一時之間,荊、揚、徐三州,幾乎整個淮南、南中國地區,異口同聲討伐袁術。

壽春城內,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甚至,連忠誠度相對較高的斥候,袁術今天敢委派他出城探察淮南形勢,明日就別奢望再見到他——那位斥候,不是脫下戰甲逃亡,便是縱馬直奔劉繇、劉曄兵營,恭迎王師北上。

趁袁術喪氣鬱悶之時,一旁謀士知機勸道:“《易》曰:‘二人同心,齊力斷金’。俗語亦有言:‘一根竹筷容易折,百根竹筷折不斷’。關西勢大,非將軍所能獨抗,當此之時,將軍若想反敗為勝,唯有與袁紹罷仇復好,重續兄弟之情。臣聞春秋戰國之時,吳國與越國連年交戰,彼此不能兩容。然,若是漁船遇難於江中,必將鄙棄吳國人、越國人身份,傾心營救。危難之時,吳越之民,能夠不計前嫌,同舟共濟,況乎將軍與袁本初乎?”

袁術心下意動,卻猶自口上強硬:“豈不知兄弟和睦,家族方能昌興?唯恨袁紹豎子,歹心奸計,寧贈家奴,亦不肯與我一分。我雖有意和解,共抗關中劉逆,奈何袁紹肯乎?”

謀士聽出袁術口氣鬆動,遂又趁勢勸道:“劉逆猛攻冀北,又趁勢攻取司隸、南陽,三面包圍袁紹。此時袁紹之窘困,甚於將軍十倍。似公孫瓚這般生死仇敵,袁紹尚且肯與之和親休戰,況乎兄弟之情乎?”

袁術遂採取謀士意見,修書一封,遞給袁紹:“天厭劉氏久也,故妖孽紛出,先有董賊遷京,後有劉杲篡逆。關西雖看似強盛,其實不過四百年漢氏迴光返照而已,一如王莽新朝,群情激奮之後,必將轟然倒塌。今日之勢,又與王莽之亂不同:關西是劉逆,關東為袁氏,乃可類比商代夏,周克商。讖語有言‘代漢者,當塗高’,今陰陵之南,便是當塗縣,豈非暗合古之讖語乎?”

“袁氏將代劉氏為天下之主,可以明矣袁氏之門,賢能唯有我與你兩人。本初吾兄,我欲與你摒棄前仇,立誓共約:若我能克漢為帝,你則為召公;若你能克漢為帝,則冊封我為周公,可否?周公、召公籌建共和之政,遂能擎立姬周之業。袁氏若能興建新朝,亦必將起自於我兄弟聯盟共和”

袁紹很快傳來回信:“公路吾弟,見你來信,甚是感慨也若非我們兄弟彼此內耗,劉杲焉能取冀北、南陽乎?誠如吾弟所言,今日正是我袁氏與劉氏兵陣決戰,定興衰之時姬周興時,倉惶奔逐,人主且為商紂所困,然終能代商籌建八百年基業。我兄弟二人,亦當以姬周自勉”

“書信將發,忽逢日食之日,可見天地憐我袁氏也。劉杲篡逆,曲解讖言,說什麼上有日,下有木,將旺火德。嗚呼,篡逆未滿一年,未聞芝草龍興之奇異,卻先有日食懲戒,此豈是漢室復興之兆?又聞,劉杲篡改日曆,敗壞朔望閏月之法,今計算關西偽歷,當為青龍三年二月十九。然若以漢室舊例,今日則為初平四年正月初一。正月初一,乃是今年第一日。俗語道,一日之氣在晨,一年之氣在於歲初,歲初,即是正月初一。天帝於正與初一降下日食懲戒,豈非是徵兆關西劉杲今年將衰敗乎?日食徵兆,非獨厭惡劉賊新曆法,亦是鼓舞你我兄弟”

“弟所提及,周召兩公共和之議,吾亦覺頗佳,可行之。為兄之意,我們可在黃淮之間劃一橫線,線南為吾弟所轄,線北為我所轄。荊州、揚州、豫州、徐州、交州、益州,歸你;幽州、冀州、兗州、青州、涼州、幷州,歸我。天下十二州,我兄弟一人六州。至於司隸兩京,則可一分為二,你守雒陽,我守長安。如此分割,可好?”

袁術頗為滿足袁紹切割天下十二州的態度,不過卻又怕袁紹只張口不辦事:“若以黃淮中心為界,則徐州琅邪郡、東海郡,亦當分給吾兄。煩請吾兄儘快遣兵來取。”

於是,袁術、袁紹兩兄弟,遂休兵結盟,立誓共討劉杲。

雖然劉杲千方百計分化袁術、袁紹,但是無論如何,袁術、袁紹畢竟是一門兄弟,有血脈聯絡,當他們衰弱之時,還是不可避免的選擇和解為一。

其實,這也是劉杲一個不小心,將袁術逼迫太狠緣故。荊州劉表、徐州陶謙兩大勢力包夾不說,單是看看陰陵、壽春周邊形勢:下邳太守笮融、廣陵太守趙昱、吳郡太守許貢、丹陽太守周昕、廬江太守陸康……除了背後的汝南郡尚可依借,環繞袁術一圈,到處盡是敵人

真實歷史上,袁術吐血投依袁譚時,廬江太守劉勳是他帳下一員,江左數郡是孫策同盟,下邳、廣陵兩郡又與曹操尚不同心,哪有今日這般並勢同體。一句話,袁術此時的窘困,甚於其真實歷史上吐血投依袁譚時數倍。唯一慶幸的是,袁術此時尚未被曹操、呂布輪流刷怪,還有提兵交戰的勇氣

就在袁術聯盟袁紹的一瞬間,劉杲一統天下之戰,變形為關西劉杲VS山東兩袁。

情知袁術手下只有一群潰兵,窘困異常,袁紹與袁術表面上摒棄前嫌之後,遂勒令曹操南下攻伐陶謙:“陶謙為劉杲盅惑,時刻有可能配合劉杲,出兵兗州。為避免腹背受敵,進退路窮,曹**必須在與劉杲決戰之前,打殘陶謙,使之不成我軍大患。”

袁紹以為,徐州兵不善戰,若是曹操出兵,必可破擊之。待時,攜擊敗徐州之勢,袁紹不但削弱關西政權對徐揚涼州的影響,更能驚懼諸郡太守,使其鬆散聯盟立即分崩離析。

規劃雖好,但是袁紹卻不知,曹操等兗州力量,此時已經擁有自己的思想,不願再替袁紹無條件賣命。

因是,袁紹這道軍令傳至兗州之後,被曹操重重丟在刺史府案桌上。然後,曹操一言不發的沉默離開,空留一片驚愕的臣僚。

話說。

軍隊永遠是軍閥的最後底氣。

籍借破擊袁術一戰,曹操迅速積累崇高威望,並贏取無數有識之人的忠心。甚至,連袁紹派至兗州的援兵,似朱靈之輩,如今亦傾心於曹操,有意別離袁紹,徹底歸心曹操。

而後,攜大勝袁術之威,曹操果斷出手清除兗州各地隱患。

首先,曹操利用王匡昔日誅殺妹夫毋丘儉之事,蠱惑起毋丘儉家親屬的仇恨,並暗中助其復仇王匡。王匡殺毋丘儉,毋丘儉親屬為王匡復仇,此乃公羊春秋提倡之大義,誰又能因之責怪曹操?

其次,曹操又假借袁紹之名,日日拜訪陳留刺史張邈,並且時不時的,似有意似無意的,提及袁紹對韓馥近況,非常“關切”。曹操打草驚蛇之策,登時將韓馥嚇的不輕。此時的韓馥,可不會再相信袁紹的種種承諾——前些時候,袁紹部將朱漢,可不就打斷他兒子雙腿,並差點殺了他麼?傻瓜此時還會相信袁紹的承諾。思前思後,韓馥不禁越想越害怕,怕再跳出來個朱漢,不但要殺他,更要滅他滿門於是,韓馥長嘆一聲“罪在己身,吾何必連累家人”後,便頹喪拎起刻書小刀,選擇自殺了事。

如此,兗州四大隱患,曹操不動聲色的清除兩個。王匡、韓馥皆是,外表徒有名望,其實內在卻是落毛鳳凰、紙折老虎,殺了也就殺了,沒甚餘波。兗州另外兩患,道是有點棘手:東郡太守是袁紹所置,曹操若想對藏洪下手,必須過去袁紹那一關;張邈是本土豪強,支脈牽連甚多,曹操投鼠忌器。

兗州四大隱患,六大勢力。兩個被曹操清洗,袁紹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冀北戰線,於是兗州內部勢力,也逐漸形成一個小三角:張邈、曹操、藏洪。其中,藏洪名望最高;曹操兵力最強;張邈勢力最廣。

曹操清洗王匡、韓馥,站穩兗州後,不少能人名士前來投奔,似本任泰山太守薛悌薛考威,似昔日拒絕兗州刺史劉岱徵辟的程立程仲德,皆欣然效命於曹操帳下。

且說。

瞧見曹操將袁紹傳來的軍令,隨手丟棄於案牘,沉默離開,曹操帳下眾謀臣武將面面相覷,不知曹操到底是何態度。

唯有陳宮一臉平靜,緩步來至程立身邊,小聲問道:“據聞,仲德曾常夢到自己登泰山之巔,張臂以捧日?”

程立奇怪的點點頭,訝然道:“確有此事。不過,公臺{陳宮}何以今日突然提起此事?”

陳宮卻繼續問道:“仲德覺得此夢暗喻何事?”

程立瞭然的瞅向陳宮,不禁眯起雙眼:“哦公臺以為,我這夢,可能喻指何事?”

陳宮呵呵笑了笑,道:“那我便試著替仲德詮釋一下。仲德之名,為‘立’。依《說文》一書註解,立之本意為‘侸’;侸之本意,則應為‘樹’;樹,即木也仲德雙手捧日,即木捧日……仲德,你覺得我這個詮釋如何?”

程立似笑非笑的盯著陳宮:“你說,我那雙手捧日之夢,應在關西劉杲身上?”

陳宮點頭答道:“又是登泰山,又是雙手捧日,不應在劉杲身上,還能應在誰身上。泰山,諸皇祭祀之所在,非喻指天子,尚為誰人?俗話說:日有所想,夜有所夢。你程仲德能作出登泰山雙手捧日之夢,我就不信你沒有考慮過關西事。”

程立使勁晃了晃腦袋,笑道:“公臺,你的詮釋,也恁牽強泰山雙手捧日之夢,我三十年前就時不時夢到,那時,邯鄲劉杲……他還沒出生呢”

陳宮卻擺手制止程立的反駁,嚴肅說道:“不然。自古聖人出,天有異象。王莽亂世,光武帝尚躬耕南陽郡時,劉秀之名已經名傳天下,此等諸事,豈能盡歸結於偶然?今邯鄲劉杲效仿光武中興,天若是不降二三祥瑞,才是不該。西羌叛亂,騷亂三輔,邯鄲劉杲初至西疆,便天降流火,令群匪自亂;又,劉杲辭官返鄉,立時有日食之象……邯鄲劉杲未生,祥瑞便先兆基於仲德,亦在情理之中,沒甚不妥。”

程立貌似毫不在乎的繼續搖頭:“盡是偶然巧合之事而已。好,就算當年日食是為劉杲送行。那今年正月初一的日食,又該如何解釋?”

陳宮湊近程立耳邊,小聲說道:“一如往日,此亦是帝出西京,東返邯鄲之兆。簡單的說,劉杲即將東來征伐不順”

程立似信非信,斜視著陳宮:“三月之內,劉杲若是真的東來,我便信你。屆時,你欲何為,都可算上我一份”

陳宮欣慰笑道:“仲德既知我心,那我就不再浪費口舌。三月之內,劉杲必定東來仲德你就好好準備準備,將來助我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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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帳之外,曹操揹負雙手,眺望遠處的大野澤。

東過春來,天氣轉暖。

民間有諺語,雲: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開,**雁來……

**之春時,大野澤岸邊,雖時有冷風吹來,但畢竟已是柳葉青青,大雁回飛返故鄉。

別離程立的陳宮,緩步走近曹操:“州牧之煩惱,可是不願奉袁紹軍令,南征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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