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至關重要的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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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計謀,第一次使用效果是最好的。

因為出其不意,別人沒有預料到,沒有做出有效的防備,匆忙的應對也難以奏效。

一旦使用第二次,敵人有了準備,便不是那麼容易了。

摧毀了伏擊他們的日軍炮兵,李雲龍的船隊繼續前進,一直到次日清晨。

轟!

老遠就聽到前方傳來爆炸聲。

正在小酣的李雲龍,一咕嚕從床上坐了起來:“哪打炮?”

只有孤零零的一聲爆炸,不太像是遭到了伏擊。

前方的訊息很快傳來,一艘護衛艇碰著水雷了,一側船舷開了個口子,基本上半廢了。

報廢一艘護衛艇不算事,再派一艘就是了。

關鍵水雷它不是就一個呀!

這玩意兒佈置肯定是一大片,就跟地雷似的。

尹洛瓦底江的河道就那麼寬,日本人能用水雷把河道阻塞了。

雖然李雲龍帶著船隊前景,但是他對海軍指揮三竅通了兩竅,一竅不通。

不過,基本的原理是一通百通的。

“有埋雷的就肯定有排雷的,咱們川軍團沒有嗎?”

李雲龍詢問護衛艦隊的指揮官,此人是從現代招募來的海軍少校,有豐富的指揮經驗。

少校認真的回答道:“我們當然有掃雷艦,只是水雷的數量繁多,種類各不相同。

沒有搞清楚前方情況,我不敢打保票什麼時候能排完。”

軍隊進攻要求兵貴神速,李雲龍一看就是不好相於的指揮官,少校先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是嗎?那就讓人趕緊排雷,你再跟我仔細說道說道。”

少校出去安排了一番,船隊下錨停靠在河道上。

隨隊前行的四艘掃雷艦,得到命令立即前去排雷。

“和地面上埋設地雷一樣,其實水中也能夠埋設水雷。

透過半潛或者全潛在水中,來襲擊觸碰或者靠近的敵方艦艇。

但其實水中的水雷敏感度更高,佈設容易但排爆可就得十分小心了。

這也是為何水雷區並不是秘密,但是清除卻極為困難的原因。”

少校去而復返,介紹水雷情況時,便再次強調困難。

李雲龍皺著眉頭,訓斥的話到嘴邊兒了,還是強忍著吞了回去。

要是在他新一團,哪個不長眼的敢跟他推三阻四,非得給他緊緊皮肉不可。

這是川軍團,得給陳浩一個面子,不好教訓他的手下。

好吧,實際上是李雲龍對海軍作戰確實不瞭解,作為外行指手畫腳實在太蠢了。

李雲龍認真的繼續傾聽,試圖搞明白其中的原理。

或者證明眼前的少校是在欺騙他,排雷根本不困難。

少校繼續為李雲龍介紹,其實各國海軍有應對水雷的辦法,那就是掃雷艦。

這是專門用來清掃航道,保護後續艦船安全的特種船隻。

水雷最早於20世紀初開始大規模部署,尤其是一戰達到了階段性高峰。

為了為自家的艦艇清理出一條道路,各國紛紛研製了屬於自己的掃雷裝置。

比如說固定翼飛機、木製的水翼拖曳體、浮動卡車等等。

不過它們功能單一,且並不靠譜,真正能夠有效的掃雷平臺還是要歸掃雷艇莫屬。

不過,當時的掃雷艇只是擁有掃雷的功能,還沒有人專門為其打造艦身。

所以一戰時期大部分的掃雷艇,都是由普通的民用蒸汽船改造的。

這種臨時湊合的船還能夠應付一戰。

到了二戰時期面對更加強大、複雜的水雷,這種掃雷艇就已經不夠用了。

二戰時期的水雷甚至還擁有定時器、船隻計數器。

英國甚至還部署過反掃雷水雷,專門對付德國的掃雷艇。

掃雷艇可能需要來回掃蕩數遍以上,才有把握認為真的已經把水雷排光了。

掃雷艇清掃水雷的裝置,看上去五花八門。

其實也就那麼兩大類,分別是感應型和機械型。

感應型能夠對付那些以偵測船隻聲音、磁性和壓力變化的水雷。

而機械型直接對付那些依賴於纜線起爆的水雷。

那些能夠被看到的漂雷最好處理,直接用普通的火炮都能夠擊毀。

但是只要水雷潛在水下,只能是掃雷艇來對付。

“護衛艇突然就碰上水雷了,那應該是藏在水裡的。”李雲龍分析道。

少校微微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只不過水雷有多個種類,具體還要看前線觀察。”

李雲龍倒了一碗涼茶遞給少校:“你接著說。”

地雷有許多種他倒是知道,水雷和地雷是一個家族的,勾起了他的興趣。

少校來了以後是專門學過相關資料的,對二戰時期日軍擁有的水雷種類有所瞭解。

主要是有三種。

最常見的是磁性水雷,這是一種感應磁場來引爆的水雷。

只要上方有金屬製的船經過,就會觸發引信。

所以他們掃雷艇在對付這些水雷時,會像聯合收割機一樣遠遠伸出一副掃雷器具。

這種器具內部全是密密麻麻的線圈。

通電後產生強大的磁場,模擬出船隻透過的假象,欺騙磁性水雷。

磁性水雷感應到會被大量引爆,炸起一道一道的水柱。

掃雷艇保險開上兩個來回,足以將其引爆乾淨,所以排雷效率極高。

李雲龍聽罷面露喜色:“也就是說,如果小鬼子布的是磁性水雷,很快就能掃乾淨了,我們也就能繼續出發。”

“這恐怕是不行的。”

少校鄭重其事的說:“埋雷很少有只埋一種的,都是幾種雷一起埋。您是久經戰場的老資格了,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噢,說的是。老子帶領新一團,都是鐵殼雷和石頭雷一起用。小鬼子工兵瞪大了眼睛掃,他也掃不乾淨。”

李雲龍不禁回想起當年的苦日子。

鐵匠用生鐵打造的地雷殼子,填充上黑火藥,就是一顆土地雷。

威力跟邊區造的手榴彈差不多,小鬼子踩上去了可能都沒炸死。

不過,能拔膿的就是好膏藥。

就這,數量有限很多部隊都用不上。

加上生鐵資源稀缺貴乏,有人研究出來把石頭掏空了,裝上炸藥搞出來的石頭地雷。

威力跟鐵殼子地雷差不多,關鍵這不是鐵的。

小鬼子工兵掃雷的工具,是用電磁波探測鐵來判斷地下是否埋雷,掃在石頭地雷上沒反應。

兩種地雷混在一起用,把小鬼子工兵都搞不自信了。

思緒飄忽遠了,多種水雷佈置在一起,有異曲同工之妙。

日軍還擁有聲控水雷和壓力水雷兩種。

聲控水雷依賴於螺旋槳,或者引擎的震動而觸發。

這是專門針對船隻特點來的。

所以掃雷艇在確保自身靜音的情況下,只需要緩慢接近聲控水雷部署水域之前,放出能夠製造出巨大震動和噪音的噪音錘。

巨大的噪音直接引發水下大爆炸,誘使聲控水雷引爆。

這是所有水雷中最好排除的一種,比磁性水雷還容易。

畢竟音波傳導快。

但最後一種壓力水雷就很有難度了,

這種水雷引爆方式較為奇特,它們能夠檢測到水雷上方的水壓變化。

在部署之前,它們已經提前被輸入部署水域的潮汐漲落資料,擁有將這些緩慢水壓干擾因素除掉的能力。

但是當艦艇經過的時候就會觸發壓力水雷爆炸。

由於特殊的水雷構造,壓力水雷無法被提前引爆。

所以最佳的方式就是使用一些堅固可靠、就算被炸了都沒多大問題的小型掃雷艇。

這些艦船從雷區中駛過來,故意觸發水雷爆炸。

如此一來成本就提上來了,再堅固的掃雷艇一直被炸也扛不住,沉沒的機率大大提高。

所以掃雷艇都是小型的,人員也比較少,把可能的損失降到最低。

李雲龍大概聽明白了,磁性水雷和聲控水雷都不難搞,最難弄的是壓力水雷。

“你一直強調的困難,是擔心掃雷艇趟不完壓力水雷,對吧!”

“對,跟隨船隊的只有四艘掃雷艇,我們無法判斷日軍佈置了多長的水雷區,是否夠用。”

由於對前面水道,埋了多少水雷的情況不瞭解。

所以少校一直不敢把話說滿。

他寧願把話說在前面現在挨訓斥,也不想等最後達不成目標,耽誤的可是整個戰役的大事。

搞清楚了原委的李雲龍,當然沒有理由平白怪罪別人,還誇獎少校講解的好,他這個外行聽明白了。

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期待掃雷艇能把水雷掃乾淨了。

從後面叫掃雷艇來,不是一時半會能趕到的,太耽誤時間了。

此地距離仰光還有一天的航程,陸軍登陸上岸前進倒不是不能。

關鍵這些天沒少下雨,滇緬公路已經成了一條泥濘的爛路。

坦克步戰車全是履帶,行走在泥濘的道路上沒問題。

可這對卡車實在是強力的考驗,連坦克一半的速度都達不到,只會被遠遠的甩在後面。

即使慢一些,多花一些時間趕到了,這點兵力物資夠幹什麼的?

陸地運輸後勤補給太困難,如果水路不能暢通,川軍團的進攻節奏起碼要對半砍。

出於此種考慮,李雲龍倒是願意等一等的。

“李副團長,除了水雷阻擋航道之外,日軍還有可能用沉船或者障礙物,用來阻塞航道,這不得不分防啊!”

少校頗具前瞻性的提議,引起了李雲龍的注意。

團指揮部,參謀長王雲山手拿著電報,發出了同樣的疑問:“會有這種可能嗎?”

“狗急了跳牆,這種手段用上了不足為奇。”

陳浩把最後一點包子皮塞進嘴裡,用茶水順了下去。

聽李雲龍發來的求援電報,陳浩立即明白了日軍的意圖,想盡一切辦法阻擋川軍團從海路進攻。

公路,鐵路,水路,三者的重要程度是從後往前。

任何一支部隊進攻的前提條件,首要是保障後勤,缺乏後勤將無法作戰。

水路運輸便利,大於鐵路,大於公路。

英國人在緬甸是有修鐵路的,但對於川軍團此次作戰是無法利用。

一旦最便捷的水路運輸受到阻礙,只剩下一條泥濘難行的,還會經常被游擊隊襲擊的公路運輸線。

進攻仰光的作戰風險,起碼會陡然增加三成。

王雲山同意陳浩的看法,可他還是不理解:“團座,用沉船來阻塞河道,這不是個小工程,日本人會幹嗎?”

“聽說過水上馬奇諾防線嗎?”陳浩問他。

王雲山略作沉吟:“是江陰沉船封江那件事嗎?”

“沒錯,國府的水上馬奇諾防線,絕密,固若金湯嘛!”

陳浩說起來都覺得可笑。

法蘭西的馬奇諾防線,號稱固若金湯,卻在德意志的閃電戰之下成為了笑話。

國府水上馬奇諾防線也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這條水上馬奇諾防線,是在淞滬會戰爆發後,為了阻止聚集在魔都的日本海軍,從長江突襲首都,特地打造的。

在長江江陰水面上,八艘軍艦、二十艘商船橫列一隊,然後徐徐下沉。

單靠這20多艘艦船來封鎖浩渺的長江,還遠遠不夠。

接著,為了填補江底封鎖線的空隙,海軍又徵用了185艘民船、鹽船,填入石子連船帶石沉入江底。

然而,在江陰構築的“水下封鎖線”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日軍雖然未能沿長江西進,但從陸路進軍,還是攻陷了南京。

水上馬奇諾防線,比陸地上的馬奇諾防線要更早完蛋,不知道德意志的參謀處,是否從這裡得到了靈感呢?!

日軍學著照做,並非沒有可能。

形勢跟三七年大不相同了,他們面對川軍團是守勢,不會放過任何削弱對手實力的手段。

“假使日軍真這麼做了,一時半會兒疏通不開航道,那我軍後勤運輸壓力會陡然上升一個層次。”

王雲山稍稍分析後。

他想到部隊對彈藥補給的巨大需求,一時之間竟然喘不過氣了。

川軍團的戰鬥力是靠彈藥堆起來的,彈藥補充不上來,這不是要了前線部隊的命嘛!

或者要了後勤部隊的命。

反正兩個總得死一個。

陳浩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把用來阻塞河道的船炸了不就行了。

現在制空權在我們手上,保證航道上日軍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視線中,這並不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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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雲山稍一思索,便知道陳浩說的沒問題。

原本臉上的愁苦瞬間散去了,他不禁感嘆制空權是個好東西。

要是沒有制空權,這仗還不知道有多難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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