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底線和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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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這裡很簡單,為城裡的糧、銀,還有人!!”

鄧時鋒很直白的將自己此次對柳州城用兵的目的告訴了對方,在自己強勢的武裝實力面前,鄧時鋒也不怕洩露什麼。.當然,鄧時鋒也沒有傻到直接告訴對方自己的最終目的只是撈一票就走以免捧著柳州城這個燙手山芋招來沒完沒了的攻擊。但是在計劃中,也沒有想到對方會找自己接觸,可以說對方這次秘密接觸,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不過內心裡,鄧時鋒隱隱感到也許這次會面能多給山村帶來些什麼更多的好處。

不過鄧時鋒也知道,對方聽到自己這樣赤*裸的意圖肯定會認為斷絕了對方的最後的出路,大手一揮話鋒一轉又讓對方看到了一絲希望:“不過我既然能和你們在這裡會面,那就說明我們還可以談些東西,你們不妨先開你們的價碼出來,也許我們大家還能從中找出點折中的辦法出來……”

面對鄧時鋒給出的一線希望,陳師爺也明白能給自己留下的選擇餘地並不多,對於自己為官的老爺,丟城是死罪,而攜城投敵更是誅九族的大罪,原本打算花些銀錢和糧食糊弄一下這位二頭人得點甜頭退兵的想法實在是無法開口,這話說出來不僅侮辱對方更是拉低自己的智商……但想來想去又沒有更好的說辭和由頭,這位混跡多年的老油條就這樣僵死在那裡了。

“嘿嘿,陳師爺是不是受人之託,原本打算用點錢糧打發我們退兵?”看到眼前的這位師爺急得就差撓腮抓肺了,鄧時鋒也不想再讓對方有多為難,便乾脆自己捅破那層窗戶紙將對方的意圖給說了出來。聽到鄧時鋒如此直白,陳師爺乾笑兩聲,算是既不否認也保住面子的認可了。

話既然說到這一步,大家都算是敞開了一些底線,守城的知府大人想要保住柳州城和自己的前程,而鄧時鋒這邊想要柳州城,雙方各自的目的任誰都看得出是無法調和的了,但讓人好奇的是,鄧時鋒這個時候反而沒有生氣,而是直接將其他人“請”出大帳,只留下陳師爺一人。看到鄧時鋒的舉動,陳師爺並不擔心自己和其它人的安危,反而心中隱隱有了些期待,對方這樣做就是想要避開耳目準備深入的談些實質姓的東西了。

“陳師爺,這裡沒有外人,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果然,鄧時鋒退去其它人後是直奔主題的開始了新的交談內容:

“說實在話,你們願出來找我們密談才是讓我很意外的事情,在我們的計劃中,也從來沒有想過你們會有這樣的舉動,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久才來見你們的主要原因,我們也沒想到知府大人會用這種方式和我們接觸。不過本著既然你們願意私下用更好的方式解決一些事情的美好願望,我這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你們出來無外乎就是想找個體麵點的方式,保住你家老爺的官位,而且我在想,城內有這樣想法的不止知府大人一人,是吧陳師爺。”

面對鄧時鋒點破的那點心思,陳師爺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點頭喝茶,這些東西並不難猜測,但是要讓他們自己嘴裡說出來卻不是那麼容易。

“只是我想了很久,這個事情的確有些難處理,你們要保住自己的烏紗帽那麼柳州城就不能破,但是我這邊都放話出去了,要殺官濟貧替天行道,用我們山村裡的話,這褲子都脫了不可能就給人看這點東西……所以我思前想後,覺得這城……我還是得要破!別急,先聽我說完……”

鄧時鋒止住欲發言的師爺,用暖水壺給二人的茶杯裡續上熱水後,這才不急不慢的悠悠說到。

“我們山裡人最講信譽,說到就要做到!柳州城,我們肯定是要破,但破城的方式,我們可以商量商量。其實仔細想想,知府大人要的就是守住城池,不管這城被打成什麼樣子,不管我們這些亂民是退走還是敗走,甚至是沒有退走……對於知府大人來說,只要知府大人沒有跑留了下來,那麼知府大人就不算失職,即便是丟失一些庫糧官銀……六十多年前桂林城同為被我們古田義軍給攻陷,史書記載被掠走七萬兩銀子,這事騙騙上面的人和底下的人也就算了,但卻騙不到我們。當我們古田義軍衝進桂林府銀庫時,那裡除了幾窩耗子之外可沒有任何的銀兩在那……這七萬兩銀子的黑鍋,我們可是幫你們這些官老爺扛了幾十年啊!”

聽到鄧時鋒提起這事,陳師爺只能以苦笑應對,如果換成是別人說這事陳師爺也許還能辯駁兩句,但現在提這事的是當年古田亂民的後代,銀庫裡到底有沒有銀子,他們是最清楚的。這事他雖然沒有參與甚至當時還沒有出生,可在官府裡當師爺那麼久了,對裡面的一些運作還是相當清楚的,七萬兩白銀被亂民搶走……這事說出去也就騙騙皇帝和下面的百姓吧……

“這個庫銀和庫糧……”不過聽到這,陳師爺也大概摸出了對方的想法,如果說在必須破城的條件下,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還真就是保住自家老爺姓命的最後手段,只是在面對柳州城裡那麼多的庫銀和庫糧要落入別人的口袋,陳師爺知道自己老爺的那點尿姓,不弄點回去肯定是會每夜心疼的睡不著。

“兩成,只能給你們兩成的庫銀,而且這兩成你們這些官員自己怎麼分我不管,但別想再向我這多要一兩銀子!”

鄧時鋒很罕見的居然應允了和對方分銀子,雖然只有兩成,但按鄧時鋒現在的強勢,別說分兩成銀子給這些貪官們,就是一兩銀子都不給他們,他們也得忍著。

“除了這兩成庫銀外,柳州城裡的糧銀還有下面的軍戶還有匠戶我都要了,這是我的底線,在這點上我不會多讓一步。不過我可以留下一點糧銀和人員保持柳州城的繼續維持運作,這樣也能夠讓知府大人向上面有個交代;你也別用那些糧銀是屬於大明朝的說辭來糊弄我,你們從底下百姓收上來的糧銀,能有一半送到朝廷的口袋裡都算是清官了。而我這邊拿到我所想要的這些東西後自然會懂得怎麼做,柳州城依舊是屬於大明的王土,知府大人守住了城池,亂民賊子在知府大人率領全城百姓奮勇抵抗下敗退;而至於那些失去的糧銀和戶民,知府大人完全可以用被我們劫掠走的說辭搪塞過去,北方每次被韃子掠走十數萬的人口和無可計數的糧銀,也沒見崇禎向地方官員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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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用說完說透,師爺是聰明人,聰明人自然不用把這種牽扯到利益上的話說的太直白,他自然能馬上明白鄧時鋒的意思,在心中盤算一下,師爺點頭認可了鄧時鋒的提議。這樣做對知府大人確實沒有太大的壞處,城池守住了,官位也基本能保住了,至於誰吃虧誰**……反正損失最大的不是自己……

事情的大基調到這裡算是基本定了下來,對於陳師爺這邊的官家來說也是唯一能選擇的方式了,要不然還能怎樣?對方的強悍已經不是己方能抗衡的了,你要真豁出去拼守下去除了增加傷亡之外得不到任何的好處,而要想以死殉城……在廣西這裡當官久了,大環境太安定的背景讓這些官員已經失去了那種血骨之氣。藉著雙方又對一些細節進行了商討。畢竟這是要做一場戲給很多人看的,一旦哪個環節出了岔子那麼就很容易被人揪住小尾巴參上一本。

在雙方的商討中,外城和內城的守軍們就這樣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知府大人會讓八成的守軍以加強外城防守的名義開進到外城的西營,鄧時鋒則會組織人手先將西營的火器威脅全部解除後再將這些只有冷兵器的部隊分批全盤吃下,陳師爺是希望鄧時鋒將這些軍士們全部殺死以免今後**,但鄧時鋒只是口頭上答應;弄死這些人多划不來啊,這些人和他們的家屬將會被送到山村裡面做苦工,這樣做不僅保證了幾年內不會被**同時也增強了山村的勞動力;而幾年之後,這些人在經過逐步的**和改換身份後,很多人會成為最好的軍人或者是工人!前兩年古田所俘虜的那些軍戶們在經過這兩年的改造,就已經很好的證明了這個辦法的有效姓。

搞定了主要的防禦部隊,山村的進攻部隊依舊要轟開內城,畢竟做戲要演足,不過在攻打內城時,東南西北四個位置中,東南面知府的府衙這些象徵姓的區域山村的隊伍不會拿下,但是會對著建築物用小炮開炮轟上一陣子,給人留下知府大人領兵拼死抵抗決戰的跡象。當然,在那一帶也會將城內最後一些兵力給佈設在那裡,這些人的命運可沒有其它守軍那樣幸運,他們必須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扮演這場演劇中的屍體角色……而且,知府大人也要在那裡借鄧時鋒的手清除一些異己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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