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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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寫的是公元多少多少, 林寒一眼就能看出來。然而,上面是子醜寅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林寒哪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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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我幾斤幾兩你比我還清楚。”林寒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 “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

楚修遠往皇宮的方向看一眼。

林寒以為看她,“怎麼了?你?”

楚修遠低頭附身,“陛下!”

林寒驚得瞪大雙目。

楚修遠慌忙捂她的嘴。

林寒口中的話不得不咽回去,改成內心真實想法,“怎麼可能?這, 這是——傳說中的巫蠱之術?!”

“夫人, 是的。”黃芪接道。

林寒想起更為重要的事, “在哪兒發現的?等等, 你不是在幫老何收拾楚沐後院的地,怎麼——在後院挖到的?”奪過楚修遠手裡的布娃娃,抖落些許塵土, “真是從土裡挖出來的。”看向楚修遠。

楚修遠:“我拿到手裡就發現上面有土且很潮,埋了有些日子?”轉向黃芪。

黃芪點頭, 小聲說:“埋這個的地兒和旁邊的一模一樣,上面還有許多枯葉。要不是夫人要種金鈴子, 我們去牆邊翻地, 埋個十年八載我們也不知道。”

誰沒事刨牆根?只有林寒。

林寒也發現一點, “這東西應該是秋後埋下去的。若是春夏,埋東西的人見牆邊種滿瓜果,不可能往那邊埋。”

只因早晚會被翻出來。

楚修遠也發現一點,“不是府裡的人。”甚至沒內應。

林寒聽出他潛意思,“黃芪, 回去先把楚沐屋裡翻找一遍,明兒再收拾地。”

“諾。”黃芪退出來,林寒就看楚修遠,打算怎麼辦。

楚修遠:“咱們院裡要不要查查?”

“不用。這東西一個就夠誅九族,咱們院裡那麼多人,沒必要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再放一個。”

楚修遠也是這樣想的,但府裡的事林寒比他清楚,林寒說不用,楚修遠便問,“韓王的人?”

“不是。這事韓王可能都不知道。應該是吳承業。”林寒想一想,“也不是為韓王。”

為了他自己,因楚修遠至今還兼太尉一職。

楚修遠眉頭微蹙,“我聽陛下講他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合著在府裡密謀這

事。”

“夾著尾巴是去年,他年前就出來晃悠了。咱們府裡的採買碰到過。我之前還以為他又要買兇,看來這次學聰明了,就是不知道他打算何時上奏陛下。還是你把這個給陛下?”林寒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

楚修遠:“陛下的親舅舅,有太后在陛下恨不得誅他九族,也不得不忍。不然韓王那邊就好做文章了。”

林寒明白,吩咐紅菱去拿火摺子燒了。

然而,林寒咽不下這口氣,但她沒表現出來。

翌日上午,林寒忙著給楚揚和楚玉做鞦韆。下午帶奴僕去隔壁種瓜栽菜,搭兩個鵝圈,一個在東北角,一個在西南角。

鵝圈收拾乾淨,林寒就命採買去買四隻公鵝,前後放兩隻。

紅菱納悶,忍不住問,“夫人,為何不找兩隻小狗?”

“他們一看到狗就知道是看家護院的,不等狗靠近就被他們砍死了。鵝不一樣,人的第一反應是養來吃的。鵝突然跑起來和大狗的速度不差上下,而且擰到人想掙脫都難。”林寒說著,嘆了口氣,“就一點不好,叫的聲音比狗大。陛下在北宮都能聽到。”

紅菱:“咱們的鄰居還不得嚷嚷?”

“鵝只有餓和有人靠近的時候才叫。”林寒道,“不讓它餓著就行了。”

紅菱聞言放心下來,“大將軍還不知道?”

“回頭我告訴他。”楚修遠回來,林寒並沒有說此事,因鵝還很小,窩在鵝圈裡扯開喉嚨嘶吼,楚修遠在隔壁也聽不到。還有一點,陰天了,林寒該辦正事了。

林寒原本想用土火/藥,扔進去完事。然而,那東西還得放一段時間,林寒不想等,夜裡下起瓢潑大雨,林寒悄悄爬起來,換上楚修遠的全黑色長袍就要出去,門上突然多出一隻手。

林寒嚇得打個哆嗦,後背又有一隻手。

林寒條件反射性出腳,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幹什麼去?”

“你——”林寒轉過身,楚修遠雙目清明,哪有半點昏睡的樣子,“你裝睡?!”

楚修遠:“誰裝睡?”

“你你,沒裝睡,怎麼這麼快起來?我都沒聽見聲音。”

楚修遠:“躺在榻上翻來覆去,我問你怎麼還不睡,你沒一炷香睡著了,夫人,咱倆好歹

同塌而眠一年半,連你多久睡著都不知道,我還是不是你夫君?”

林寒心說,我就沒注意到你多久睡著。然而,被抓個正著,再說這話楚修遠能讓她還衣裳。

“你忙一天都不累嗎?”林寒不待他開口,“累就去睡,明兒還得上朝。”

楚修遠笑了,“勞煩夫人關心,為夫明兒休息。”

林寒想說什麼,忽然想到明兒是休沐日。

怪不得楚修遠有閒心盯著她。

林寒乾脆破罐子破摔,“我如果一定要出去呢?”

“為夫陪你去。”楚修遠道。

林寒想也沒想就搖頭。

楚修遠想想最近發生的事,除了在楚沐院中發現的人偶,再也沒別的。

“夫人,殺人是犯法的。”楚修遠提醒她。

林寒心說,犯法也沒見你少殺。

“誰說我要殺人?”林寒瞪他一眼,“起開!”

楚修遠伸出手臂攔住,“殺老畜生也是犯法的。”

林寒呼吸一窒,歪頭盯著他,“你知道我幹什麼去?”

“吳家?”楚修遠打量她一番,發現她把衣袖綁在手臂上,乍一看就跟貼在身上似的,“穿的這麼利索不是去做樑上君子,你還能幹什麼?深更半夜去買菜,還是給幾個孩子買筆墨?”

林寒張了張口,“我——我睡不著起來看雨行不行?”

“那你穿為夫的衣裳做什麼?是不是因為夫人沒有與夜色同色的衣裳?”楚修遠又問。

林寒咬咬牙,抓起他的胳膊就咬。

楚修遠倒抽一口氣,下意識掙扎,看清眼前的人是他夫人,大將軍府的當家主母,他三個娃的娘,緩緩吐氣,勸自個放鬆,放鬆,林寒放開了。

“你怎麼都不掙扎?”林寒抬起頭。

楚修遠:“我怎麼掙扎?甩開你?咬也咬了,睡吧。”

林寒忍不住磨牙,“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認為你不該問這樣的問題。”楚修遠一本正經道,“因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寒:“我——”抬手指著楚修遠,“人家都欺負到家裡,你還能忍?”這男人的脾氣怎麼總是這麼好,“你不覺得自個窩囊嗎?”

楚修遠:“這個問題你也不該問,天下皆知窩囊廢無法次次逼的匈奴抱頭鼠竄。”

林寒服了,這個

家啊,沒一個善茬。

“我不去他家行嗎?”林寒退一步。

楚修遠不禁打量她一番,“外面這麼大的雨,空手而回可不是你。”

“我在他家門口放道驚雷,這樣還不成?”林寒盯著他。

楚修遠想了想,“可以,但是那打雷不能打在門上,且你我不可靠近,雷響就走。”

林寒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行!不過,今晚好像純鈞值夜。”

“最近沒什麼要緊的事,我讓他們回房歇著去了,你不知道?”楚修遠不信。

林寒的小心思被拆穿,很不自在的咳嗽一聲,“那也不能從正門。”

楚修遠:“雨這麼大從哪兒翻出去,明天早上都能被衝乾淨。”

林寒也想到這點,所以她才想著雨夜出門。只是沒料到楚修遠跟她想到一塊去了。既如此,倆人披上蓑衣,直接從西邊翻過去。

西邊院落人少,兩牆之隔的塞北侯府的人更少,以至於他倆回來都沒人發現。

翌日清晨,林寒和楚修遠起晚了。

紅菱以為倆人晚上“較量”,就讓楚揚和楚玉陪大寶寶去西邊遊戲室玩兒。

辰時兩刻,早飯端上來,林寒和楚修遠才出來。

“娘是大懶蟲,爹爹大懶蟲。”

大寶寶的聲音突然響起。

林寒腳下一踉蹌,楚修遠連忙扶著她,問道,“你不是懶蟲?”

小孩兒搖頭,“我不是懶蟲!”

“你不是懶蟲,天天比誰起的都早。”林寒道。

小孩兒使勁點一下頭,“是的。娘,哥哥沒我早。”

“還不是因為你睡得早。”楚揚道。

小孩想一下,“我睡得早!”

林寒不禁扶額,這會兒又不講條理,“那你起這麼早,餓不餓呢?”

小孩老實說:“餓啦。”

林寒給他盛碗粥,“吃吧。”

小孩自個夾一塊雞肉。

林寒見他的小手很穩,就不再管他。

飯後,林寒讓楚修遠領孩子,她把昨兒晚上淋溼的衣裳翻出來交給紅菱。

昨晚紅菱離開時把髒衣裳都拿走了,又出來兩套紅菱困惑不已,“夫人,這是什麼時候的?”

“將軍昨晚吃太多拉肚子,一夜起來兩三次。”林寒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

紅菱不疑有他,“要不要給將軍煮點薑湯

?”

“他身子骨好,沒大礙。”林寒給他喝半個月空間水,以至於從去年到現在楚修遠別說傷風,連個噴嚏都沒打過。

只比日理萬機的皇帝閒一點點的大將軍也沒意識到他的身體有問題——去年冬天老寒腿都沒犯。

紅菱點頭,“那我送去洗。夫人——咦?”

“怎麼了?”林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姜純鈞提劍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人,身著甲冑,“看樣子像是宮中禁衛,出什麼事了吧。”

紅菱:“是不是在小侯爺府放那個東西的人向陛下稟報了??”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三更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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