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人類的中的日本政府，現在正在進行一個名為‘殼計劃’的專案，實際上這個專案核心，就是用人類自身的意識取代擁有強大力量的碳基生命體的意識，也就是將純正的碳基帝國戰鬥生命體當成是機甲一樣的外部盔甲武器。而在矽基聯邦內部，其實在很久以前，就開始進行了一個類似的計劃，不過和日本的‘殼計劃’不同的是，我們是更強大的生命體，卻需要鑽入更弱的軀殼。”一旁的矽基生命體淡淡地道。

“我知道你現在的身體，只是一個電子元件構成的軀殼，對於這個問題我沒有興趣，我想要知道的是，柳冰月的身份，她到底是人類，還是……也僅僅是一個軀殼？”秦風面無表情地道。

“確切地，冰月是一個人類，但卻並非一個純正的人類。”柳馨看著秦風，語氣中突然帶著傷感：“而我，也不算是她的母親，或則勉強一，算是她的姐姐。”

“姐姐？”秦風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但還是沒有出口來，畢竟那個可能，太荒誕了。

“是的，柳冰月其實是我因為車禍去世的妹妹的……克隆體！”柳馨像是完全陷入到回憶中，近乎夢囈一般地道：“我的妹妹叫柳月，那一年我剛剛博士畢業，而她不過才在上高中，我回家那天，她在電話裡要去車站接我，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她在去車站的途中，卻遭遇了車禍……而這，僅僅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你……到底想什麼？”秦風有些驚訝地看著柳馨，他從來沒有從這個執著的研究員身上，看到這樣奇怪的神情。

“現場我去看過，還有目擊證人，明明是他們闖紅燈在先才撞到了我妹妹，本來這只不過是一起正常的交通事故，只要依法懲處肇事者就是了，可是我沒有想到，在我走後僅僅幾天的時間，事情就變了……”

即使現在柳馨沒有往下，秦風也大體能猜到下面生什麼事了，一邊僅僅是剛剛畢業的博士生，另一邊卻很可能是某個權貴或者有錢人，這場博弈，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果然，柳馨繼續道：“原本我母親已經拿到了三萬塊的補償金，在八十年代末期，這已經是一筆不的數字，所以母親雖然傷心，但是最終也沒有太多想法。處理了妹妹的後事後，在我回到研究所的第三天，我卻突然得到通知，我的父母親，居然都雙雙自殺了！：

秦風身子微微一震，隨即沉默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誰也沒有料到。

“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母親雖然還是傷心不已，但是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絕對不可能自殺。而我的父親是一個教師，比沒有什麼文化的母親更懂得生命的意義，他當時表現得比母親還要堅強，就更沒有自殺的理由了。我請了假回到老家，才得知一個讓人悲憤欲絕的訊息：法院改判了，是當時的交通事故完全是我妹妹的過錯，車主不僅沒有責任，而我可憐的父母，居然還要背上詐騙的官司！失去了女兒還要受到這樣的侮辱的老兩口，還不時受到當地流氓的威脅和恐嚇，最後，甚至連父親的工作也沒了……但是，但是不管走到什麼樣的絕境，他們始終不應該自殺啊……”柳馨的雙目中充滿了淚水，秦風也有些黯然，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放在誰的身上，都的確是一件再痛苦再冤屈不過的。

“等我回到老家時，才知道父母的遺體居然已經未經過家屬的同意火化了，我甚至沒來得及見到他們最後一面。而這裡面的重重疑，也讓我知道事情的背後不是那麼簡單。這個時候，透過不停地託人我才知道，撞死我妹妹的車，是當地副市長的兒子的，原本副市長顧著臉面，賠了錢也就完了，可惜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卻不這麼想，認為給三萬太多，就邀了一群流氓混混不停地恐嚇騷擾我的父母，還讓人帶話給我父親所在的學校，最終讓他丟了工作，這還不算，最終為了免除那幾個月的監禁，他居然死磨硬纏地要他的父親，打通了各個關節，硬是顛倒黑白將一切罪責推到我妹妹和我家人頭上，這就有了那完全反過來的判決……而我的父母究竟是因為受辱不過自殺，還是不堪忍受折磨，其中的真相，隨著他們的死卻是誰也不知道的了！”

秦風有些唏噓同時也帶著無比的憤怒問道：“因為這個原因，你……克隆了你的妹妹？”

“卻切地，是綠楊教授的出現，給了我克隆我妹妹的機會！那是八十年代末，當時的世界雖然各項技術已經開始進行了井噴式的展，可是克隆在當時還不過是種假想而已，誰也沒有指望會真正這麼快成功。”

“不對，如果綠楊教授真的只是一個智慧機器人的話，對於由矽基生命創造出來的他，怎麼對於克隆這樣的碳基生物科技如此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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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很好解釋。”旁邊的女性矽基生命體道：“作為一個一直被戰爭的陰雲籠罩著的星球成員，如果換了你是戰爭的參與者，難道不會不遺餘力地去研究對手的一切麼？”

秦風頓時無法可，知己知彼是戰爭的一個先決條件，作為和碳基帝國進行了上億年爭霸戰爭的矽基聯邦來，研究碳基生命體當然是一個重要的課題，就像當時他們對母體，同樣也是有著相當的瞭解和深入研究。

“綠楊提出他能還我一個妹妹，不過條件是必須嫁給他——實際上，他不過是想要一個能受控制的人，幫他掩飾身份而已。兩年後，我和綠楊順利地結婚，然後又過了一年，我‘生下’了一個女兒，她，就是柳冰月。而實際上，這個‘女兒’的全部生命資訊和遺傳基因，全都來自於我妹妹柳月留下的幾根頭而已！這個時候，隨著大量矽基科技的湧入，成立紅岸之外的應用技術研究所已經被國內的高層提上了日程，所以在冰月‘出生’這一年，一個被命名為綠柳的矽基科技研究所，在省內建立起來，綠楊這個天才的教授，也不時拿出先進的研究技術，從而不停地鞏固著他在研究所中的地位！”

“那你呢？既然知道他的身份，為什麼還要一直幫助他？”秦風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很簡單，因為我恨！”柳馨冷冷地道。

秦風一呆，很快就明白她的潛臺詞，因為她妹妹和父母的冤屈死亡，讓這個滿腦子都是技術的科學家，心理上有了那麼一絲不正常，這種不正常的仇恨，甚至讓她轉嫁到整個社會身上。

柳馨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淡地道：“不僅僅是因為我家人的是事情，後來在研究所中見到的有些人為了往上爬而不折手段，以及一盤特殊的錄像帶，最終讓我對人這種生物的存在意義，產生了懷疑！”

“錄像帶？”秦風有些疑惑。

“是不是集中了人類一切負面、黑暗、血腥和殘忍的事情的錄像帶？”一旁久久沒有話的那個蒼空家族的女人突然道。

柳馨頭，然後奇怪地望著她，似乎對她知道這樣一卷錄像帶感覺到好奇。

“在日本的漫畫界中，有一部著名的漫畫，也描繪了這樣一部能把正常人看了之後徹底瘋狂的錄像帶，那本漫畫叫做‘幽遊白書’，裡面的暗黑錄像帶集合人類的最黑暗映象，讓仙水變成了妖魔……”

“集合人類一切負面和黑暗的錄像帶……這樣的東西……”秦風突然間不知道什麼好了，他知道人類的劣根性，人就是一個最矛盾的集合體，除了仁愛、正直、勇氣、崇高、寬容等等正面的性格和情緒外，也有著殘忍、狡詐、欺騙、嫉妒、冷酷等等負面的東西，而這些負面的影像的集合，足以讓任何看了後正常人徹底崩潰。

“這樣的巧合，倒是有趣，不過，在我看了那捲長達一百個時錄像帶之後，對於人類這個種族，我就再也沒有任何信心，這樣的種族，本來就應該被抹殺掉！而矽基生命的到來，卻可以自不完全抹殺人類的前提下，將人類徹底淨化，建立一個完全高技術、秩序嚴整的新型文明……”道這裡，柳馨眼睛裡射出狂熱的光芒，彷彿她心目中的那個理想的社會，就在眼前。

“你是個瘋子！”秦風和那個日本女人，居然一起道。日本女人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話，秦風也搖搖頭，不想多。

誠然，人類中是有著眾多的惡習和黑暗面，但是正面的東西，同樣也不少，如果僅僅是因為自身的不公遭遇，以及一卷錄像帶就徹底憎惡整個世界，整個人類，這只有瘋子才能辦得到。

不過對於那捲錄像帶，秦風還是感覺心中毛，如果換了是他看了，恐怕多少還是會留下一些負面的心結。

“最可笑的就是綠楊，他不過是一個智慧機器人，就算智慧級別非常高，可是連生命也不算，不過是能模擬地球生命的感情而已，最終他居然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冰月的父親，對她疼愛有加！冰月是我的妹妹，誰也搶不走，那個破機器人，更加不行！”柳馨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道。

秦風突然感覺心中冰冷，如果剛開始聽了她的遭遇，還心聲同情的話，那麼現在，對於這個從遺傳生物學的角度講，的確可以是柳冰月姐姐的女人，他再也沒有了半同情。這就是一個有著偏執症狀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