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生物爬行起來頭連著頭,尾連著尾,讓人看上去毛骨悚然。
而且這些蟲長的很像蛆,只是不白,身體仔細看呈透明狀,因為身體裡黑色器官的原因,在匯聚起來時看上去是密密麻麻的黑色。
見多識廣的網友不免想起了人體蜈蚣。
差點給整吐了。
【老陳,這東西是什麼啊,太噁心了吧。】
【我靠,簡直密集恐懼症啊。】
陳淵剛準備說話,山上又下來一個揹著揹簍的老頭。
老頭的年齡估摸五十來歲,一臉白胡子,皮膚有些黝黑,腳上穿著麻涼鞋,身上的麻布衣印著些許花卉圖案,陳淵對此只能用硬朗兩個詞形容他。
因為現再的天氣比較涼,一雙麻涼鞋就上山的狠角色,他只能報以佩服。
許漢從揹簍裡摸出煙槍,剛點燃就注意到陳淵再看著一堆蟲子。
興許是把他當成爬山的遊客了吧,一臉憨笑地衝他解釋道,“那叫‘千腳蛇’你可莫拿棍子打它,小心爬到你身上去。”
“放心吧,我可沒那個心思。”陳淵衝對方一笑,接著和網友們解釋道,“剛才那位老伯說的其實只是這種現象,當地人稱為‘千腳蛇’,其實是由無數條小蟲子組成,合則為蛇,分則為蟲。如果用棍子撥弄,這些蟲子會立刻分散,密密麻麻遍佈一地,但過一段時間它們又會重新向‘蛇頭’靠攏。”
“這種蟲的學名叫做尖眼菌蚊,長的像蛆是因為現再我們看到的是幼蟲,成蟲為小型暗淡蚊類,而幼蟲主要以點菌為食,生活在枯木,真菌,動物便中,喜歡群居。一般在一處區域的食物吃完後,會選擇聚集起來爬行,向下一個地方遷徙尋找其他的食物。”
陳淵的一番解釋讓網友瞬間瞭然。
一下子覺得這些蟲子也不那麼可怕了。
不就是蚊子嗎?
給它一個大比兜不就行了。
甚至還有上去踩一腳的衝動。
“小夥子懂的挺多嘛。”許漢突然覺得這年輕人挺見多識廣的,微微弓著的身子開始向他這邊走來,等走到身邊後遞上了煙槍,示意要不要來一口。
看著老頭嗆了一口煙,還不忘如此熱情“招待”自己,陳淵拒絕的很果斷。
開什麼玩笑,哥不抽這玩意。
主要是嫌棄大爺的一口老黃牙。
許漢倒是不在意,呵呵一笑,有些情不自禁地看向了那群遷徙的尖眼菌蚊幼蟲,“小時候我和村裡的幾個孩子見到這種小蟲子都叫‘姑姑蟻’,後來聽我爸說其實它們真正的名字其實是叫尖眼菌蚊,而且還是幼崽。當時我還記得他說的話和你解釋的一模一樣。”
“哦喲,不敢不敢。”陳淵惶恐地連連擺手,啥叫和你爹解釋的一模一樣,這不是讓我佔便宜嘛。
“沒別的意思。”許漢眯著眼睛,又抽了口煙。
【老陳,姑姑蟻是啥?哪個地方的方言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陳淵想了想,“可能是因為尖眼菌蚊別名叫菇蟻,口語上的傳達不太明確的原因,口口相傳變成了姑姑蟻。”
【索嘎!】
許漢也注意到了陳淵的直播間。
“小兄弟這是在直播?”
“嗯,播著玩的。”陳淵謙虛道。
“嗷嗚嗷嗚。”
饅頭忽然從一邊的草垛裡衝了出來。
許漢瞪起了眼,驚喜地打量著小華南虎。
讓陳淵錯愕的是,本以為突然見到一隻老虎老頭會被嚇一跳才對,沒想到對方非但沒害怕,反而有些興奮什麼鬼?
“這是從神農架裡帶出來的嗎?”許漢枯裂開的嘴有些顫抖,“你別誤會,我就是問一下,沒其他的意思。”
許漢這是擔心眼前的年輕人誤會自己會舉報他,所以才這樣解釋道。
他對於小白虎的好奇,都在於神農架裡的傳說。
神農架裡有白化動物,真不是什麼秘密,但親眼見到白化物種的人,屈指可數。
就算是許漢這個住在神農架邊上大半輩子的村民,也還從未見過白化動物。
“是從北嶺山脈發現的,不過神農架裡確實有白化動物。”陳淵猜出了大概,只是沒把話說透。說實話這老頭給他的感覺挺奇怪的,不像什麼質樸的村民,從對尖眼菌蚊的瞭解,以及華南虎的熱情,種種行為來看,沒有哪一點是不讓人感到奇怪的。
“兄弟你應該是幹科考的吧,我指的是野生動物?”也許是看出了陳淵的狐疑,許漢苦澀一笑,大抽了口煙,解釋道,“我父親以前就是縣裡野生動物科考隊的,他身邊也經常跟著不少的動物,只是沒你這麼誇張,什麼猴子老虎倒是沒有,就兩條黃狗而已。”
“這樣啊。”
“其實我真就是一個主播。”陳淵強調道,老頭的解釋算是打消掉了之前的疑問,從他揹簍裡裝的草藥來看,家裡絕對是有點傳承的。
許漢沒有多說什麼,主播就主播吧,他不想多問。
互相認識了下名字,陳淵覺得這老頭人還可以,下山時主動搭話問道,“您老是土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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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老陳怎麼看出來的,這老頭也魅說方言啊。】
“這個其實很好辨認的,神農架附近的少數民族就那麼幾個,加上他穿的衣服是土家人穿的日常服飾,不就一眼能看出來了嘛。”陳淵覺得這屆網友的水平有待提高啊,來自己直播間這麼久了,總該學到點東西了吧。
看得出老陳眼裡透著股鄙視,一大波網友解釋了起來。
【老陳冤枉啊,不認識的就那幾個人,我們都知道。】
【對啊,土家人穿什麼我們能不知道嘛,你可別一竿子打死一片啊。】
“好啦好啦,我開個玩笑而已,什麼時候嫌棄你們了。”陳淵露出白淨的牙齒笑了起來。
許漢就跟在陳淵身邊,越看這年輕人越覺得不簡單,明明不到二十三歲的年紀,懂的卻比他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頭還多。
“天要黑了,帶你去我家吃晚飯吧。”許漢直言道,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也沒給陳淵拒絕的機會。
能白嫖一頓飯陳淵當然樂意啊,哪有拒絕的道理呢。
雖然和許漢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也看得出,這老頭絕不是那種不識大字的人,相反在對於植物和動物方面都頗有見識。
他或許可以從許漢嘴裡瞭解到一些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