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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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此刻的情況非常不妙,他此刻的困境,隨便任何一個人都能夠看出。

腳步略顯闌珊,始終向前衝刺的腳步,雖然依舊堅定有力,卻也不難看出其內裡的幾分虛弱。

光是身上可以看見的地方,就有七八處創口,身上穿著的鎧甲,已經被滲透出來的鮮血所浸染,染成了黯淡的黑褐色。

手中原本揮舞如風的長槍,早已不知在何時斷裂了,而此刻手中的長劍,更不知是從哪個士兵的手中奪來的。

身上,被利箭所射穿的幾處地方,甚至都沒有時間去將其砍斷。

狼狽,前所未有的狼狽。

縱觀顧白在新生世界當中闖蕩至今,也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甚至於,令他如此狼狽的,也不是什麼遠古英靈傳奇戰士,而只是區區一群不足百人的普通重甲步兵。

時至現在,也只有那雙始終燃燒著無限的鬥志與自信的瞳孔當中,還能夠看到幾分曾經被敬畏的尊稱為阿託卡遊俠射龍者北國騎士的武人風采。

縱然情況已經如此危急,他卻也絲毫沒有感到絕望。

因為,在他的面前,他所試圖抵達的目的地,終於出現了

殺死他

絕不能他活下去

身後,士兵們的憤怒呼喊聲,無比清晰的傳入了顧白的耳中。

在那些士兵的眼中,此刻的顧白,顯然已經淪為一個死人了,不單單僅僅是因為顧白身上的那些傷口,還因為他面前那堵不斷變得越發清晰的高聳城牆

諾薩帝國的皇城。

這座城中之城當中,居住著整個諾薩帝國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巴克諾姆,古洛薩語當中的統治者。

皇帝。

雖然身處帝國帝都的城內,但是,這座守護著帝國皇帝的皇城,卻儼然一副近乎要塞的風格。

高高聳立的箭塔,俯瞰著城牆下的渺小世人,而手裡舉著強力弓弩的守衛,則不斷的來回巡視,警惕著任何敢於前進的人。

更不要說那些床弩,即使是一頭巨象,也會在這常人手臂粗細的弩矢面前,一擊斃命

沒有任何人能夠翻越這面由無數精密武器所構成的城牆。

他們確信著。

前有無法翻越的城牆,後有緊追不捨的追兵,顧白彷彿已經是虎入窮巷,無路可逃了一般。

也正因為如此,那些原本對於顧白緊追不捨的士兵,才會如此的確信,他們此刻所追逐的目標,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一名為首的年輕士兵,興奮的大喊著。

他死死的注視著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彷彿那不是什麼縱馬馳騁於馳道之上當眾殺守衛的罪犯,而且一個會走路的富貴一樣。

諾薩帝國的制度極為嚴明,法律條文詳細,對於擅闖馳道殺守兵的人,抓住之後那就是一件大功。

對於迫切渴望向上爬的年輕士兵而言,這樣的功績,他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

但突然之間,他的耳中彷彿聽到什麼破空聲

隨即,從他的額頭處傳來了一陣劇痛

怎麼回事

腦海當中閃過了最後一個念頭。

隨即,在他的視線當中,一切都彷彿變得暈眩而朦朧了起來,而視線當中的最後一個畫面,正是城頭之上,彷彿持弩對準他的士兵

額頭上插著一根弩矢,瞳孔當中還殘留著幾分錯愕的士兵,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密集的破空聲響起。

嗖嗖嗖嗖

那一刻,士兵們彷彿看見了雨

明晃晃的太陽掛在天上,士兵們卻感覺,天空猛然之間都變得黯淡了幾分一樣。

無數的弩矢,如暴雨一般傾瀉而下

咚咚咚

甚至都沒有留給他們以任何的防備,鋪天蓋地般的傾瀉而下的箭雨,直接將士兵們釘在了地面之上。

沒錯,就是釘。

措不及防的士兵們,被強弩直接牢牢地釘在了青石板之上。

勉強倖存下來的士兵們,或是射中了手腳,或是射中了肚子,痛苦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而在皇城城頭上,近百名手上持有特製連弩的士兵,正不斷的持續射擊著。

在他們的手中,是只為皇城守軍而特製的連弩,射程超過百步之外,幾個呼吸之內就能連射六發弩矢,百步之內,可以輕易的射穿任何人體,百步之內,也能夠致命的傷害。

裝填時間也極快,可以造成循環往復的持續攻擊效果,除了工藝過於複雜,難以量產之外,幾乎完美。

而為了保護這種這種連弩的設計圖紙,任何參與製造的工匠,事後都會被秘密處理掉,諾薩帝國對其的重視程度,不言而喻。

可以說,這就是真正的冷兵器時代巔峰之作。

雖然目前軸心已經研究出了火槍,並且還在不斷的改進當中,但在這種連弩的面前,即使是玩家們絞盡腦汁所設計的火槍,也顯得有所不如。

而在城頭的一處,一名全身鎧甲的將領,則正冷漠的注視著下方被弩矢射中的士兵哀嚎,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

對於他而言,守護皇城不允許任何跨近城牆百步範圍之內,就是他的最高責任。

任何人,無論其身份是什麼,只要踏入皇城百步之內,就會遭到他毫不留情的連弩齊射。

而當看著靠近皇城附近的士兵,都死的差不多了之後,他才點了點頭,淡淡道。

停止射擊。

伴隨著他的話語,無論是正在裝填弩矢,準備射擊的士兵,還是已經開始射擊的士兵,都隨即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整理連弩,裝填弩矢,一切的動作都無比的嫻熟,顯然是經過了長期的訓練。

但就在這個時候,在看似屍橫遍野的屍體堆當中,一個人影動了。

他開始在將領的注視之下,舉著幾面盾牌,向著皇城的猛衝。

將領冰冷的眼神當中,不由的出現了幾分驚訝。

那個人影,就是他之前在城頭看見被一群士兵所追捕的人影。

顧白突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從入城橫闖馳道一直到現在,時間甚至都還沒有發生超過半個小時,就算帝都守衛將軍都還沒能徹底得到訊息,所以,即使是皇城侍衛長,他也沒能得到訊息,更不知道他眼前的這個人,直接跨越了半座帝都的距離,在無數守兵的追逐之下,一路到了皇城腳下。

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守兵們為了追捕什麼逃犯,竟然一路追殺到了皇城腳下都沒發現而已,卻絲毫沒有想到,本以為應該在箭雨的攻勢之下被直接射殺的傢伙,居然活了下來,非但是活了下來,看起來,他似乎還在朝著皇城的方向衝來

雖然沒能瞭解完全,但本能般的敏感,讓他的心中一凜,不由自主的開口喊道。

射擊

隨即,鋪天蓋地的箭矢朝著那個身影射去。

但是,在將領瞠目結舌的目光注視之下,只見那個身影手中的幾面盾牌湊在一起,就如同寬大的銀輪飛舞一般,將身旁那那暴雨一般的箭矢紛紛撥擋開,腳下,甚至都沒有片刻停留,始終向著皇城的方向快步疾馳。

顧白擅長很多種冷兵器,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

顧白擅長的是幾乎所有的冷兵器包括各種五花八門的奇門兵器。

在他所研究的種種冷兵器當中,有一種類別,格外特殊。

盾。

盾牌,是所有冷兵器當中唯一的防禦性武器,很多時候,人們甚至都不把它視作為一種武器,但顧白知道,盾牌,一樣具有非凡的殺傷力。

盾牌,堅固而耐用,但它卻也同樣能夠勝任包括敲擊撞擊切割在內的種種作用。

但與此同時,顧白也沒有忘記盾牌本身的防禦效果,所以,當他反應過來城頭的弩矢射擊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閃避開,快步後退,用死去士兵手中的盾牌掩護住自己的身體,成功躲避過了接下來如暴雨般的箭雨射擊。

之後,他便舉著好幾面盾牌,護住自己的身體大部分區域,頂著頭頂無數的弩矢射擊,向前狂奔。

第一秒。

他奔跑了八米,第一輪的箭雨向著他的方向瘋狂傾瀉開,金屬的箭頭與鋼製的圓盾之間碰撞在一起,如同打鐵一般的噼裡啪啦聲,響成一片。

奈何,帝都士兵們所裝備的鋼製圓盾確實都非常可靠,即使是面對著如此強力的弩矢攻擊,也依然堅定的保護住了主人的安全。

但是,隨著顧白的前進,本就是越近殺傷力越大的弩矢,撞擊在鋼盾上的力道變得越發強大了起來,任何一次射擊,都不亞於是一個成人舉起錘子,重重的敲擊在了鋼盾上。

如果換做其他人,甚至已經是連盾牌都握不住了。

第二秒。

顧白前進了七米。

弩矢的衝擊力是如此的強大,以至於令顧白都不得不降低一些速度,以防止在此刻行動無比艱難的情況下,手沒能抓緊鋼盾,造成盾牌脫手的危險。

第三秒。

顧白前進了五米。

此刻,顧白已經前進了接近一半的距離,再過幾十米,他就可以觸碰到皇城城牆了。

但是,此刻在他的身上,也再次多出了幾根弩矢的蹤影

第四秒。

床弩

城頭上,侍衛長終於無法再保持冷靜了,此刻,在他的注視之下,這個本以為只是個逃犯的卑微賤民,現在居然快要觸碰到皇城的城牆腳下了

無可饒恕

他憤怒的大喊著,而直到這時,擺在城牆垛口處,始終瞄準城外的床弩,終於動了。

它發出嗡鳴的聲響,做些調整射擊方向的準備。

第六秒。

顧白前進了六米。

隨著距離的靠近,本就是越近威力越發的弓弩,弩矢的衝擊力變得越發強大了起來,巨大的衝擊力撞在鋼盾上,令顧白那舉著盾牌的手也變得極為勉強,難以維持。

第七秒。

顧白前進了五米。

噗嗤

一根弩矢直接穿過了鋼製的盾牌,半插入了盾牌當中,明晃晃的箭頭,甚至就在顧白的面前閃爍。

但是,已經沒有關係了,因為顧白即將靠近皇城的城牆之下了。

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弩矢連續不斷的破空聲當中也異常響亮的傳入了顧白的耳中。

甚至都沒有去細想什麼,顧白隨即一個翻滾。

在顧白的身旁,堅實的青石板,甚至連片刻都沒有能夠支撐住,在被數根粗如手臂般的弩矢面前,它就如同是脆弱不堪的豆腐一樣,被直接深深地插入其中。

而顧白也不好過。

即使是如此敏捷的閃避,也終究沒能夠在這並排齊射出去的幾根床弩弩矢攻擊下毫髮無損。

在顧白的手臂處,由古千衣所贈送給顧白的堅固鎧甲,此刻甚至都沒體現出任何效果,便直接被擦過的床弩所擊潰,大片被撕裂開的血肉裸露了出來。

僅僅是第一次的射擊,就直接體現出了其無比強大的威力,床弩,無愧其一發即可射殺巨象的傳聞。

但是,這也同時是床弩最後一次的攻擊了,因為,顧白已經接近到城牆了。

腳下猛然一蹬地面,腳下的地面猛的爆裂開,泥土四濺散開。

然後,早已準備多時的肌肉驟然膨脹開,剎那間,顧白就如同是瞬間化身小巨人一樣,騰空而起。

粘附在城牆之上,手指死死的扣在城牆的縫隙之間,就如同是一隻最最靈活的壁虎一般,顧白直接用兩隻堅實有力的手,在城牆之上快速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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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甚至於令那些城頭上的弓弩手都驚呆了,連繼續射擊都忘記了。

而顧白的行動卻不會因為他們的愕然而停下,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顧白就很乾脆的順著牆體,攀爬到了這堵二十多米高的城牆頂部。

休想

而就在這時,突然之間傳來了一聲驚怒交加的暴喝聲。

寒光閃爍間,身穿鎧甲的侍衛長,手中揮舞著一柄長劍,向正試圖翻上城牆的顧白斬來。

但是,顧白卻絲毫也沒有試圖與這位已經陷入慌亂當中的侍衛長交手的意思。

只見他不避不讓,直接踩著城牆垛口的位置,在這位侍衛長的面前騰空躍起,全身的肌肉驟然繃緊,扭曲了起來,張開雙臂,身體展現出一種無比古怪的姿態。

騰空躍起的身軀隨即落下,足尖輕踩那揮來的劍鋒。

然後,本應該沉重無比的顧白,卻硬是憑藉那微不足道的些許彈力,就好像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一般,直接再度躍起,飛過了侍衛長的頭頂,向著侍衛長的身後躍去,然後

直接躍過了這足足二十多米高十餘米寬的厚厚城牆,落到了皇城的內部

如果此刻有人能夠透視此刻的顧白的話,就能愕然的發現,他此刻的身體骨骼和肌肉結構,居然硬生生在他的意志之下發生了扭曲和變形,呈現出了一種近乎鳥類一般的身體構造。

大限,這門被顧白用於竭力開發潛能的武藝,終於開始漸漸成型了,展現出了其不可思議般的一面

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之後,站起身,判斷了一下自己的方位之後,顧白隨即朝著皇城當中最大的那座宮殿俯衝而去。

而在顧白的身後,望著皇城之內的顧白,侍衛長的目瞪口呆的臉上,只有彷彿天塌地陷一般的濃濃恐懼。

那裡

此刻正是諾薩帝國皇帝,與眾位執政官們開啟議會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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