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 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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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陸宅,無比安靜,陳光緣在深夜迴歸,獨自一人從別家豪宅迴歸,他年紀雖然輕,但已有了同齡人所不具備的成熟,雖早已掌握了管家的各種技能,但直到真正成為陸修的管家後,他才察覺自己和常人的不同之處。

走過無人的路,又回到了家,陸宅的窗戶中燈光明亮。

他皺了皺眉頭,明明已經囑咐那些傭人別把光線打這麼亮了,少爺又不在。

拖著疲憊的身子開啟大門,入耳的是悠揚的音樂,是小提琴,並非透過電子播放,而是用更原始的方式演奏出來的,陳光緣身子一僵,愣在原地。

眼前僕人們忙忙碌碌地來回穿梭,佈置著現場,彷彿明天要舉行一場盛大的晚宴,陳光緣很清楚自己沒有命令過他們。

"這..."

他似乎猜到了什麼,於是順著那悠揚的音樂走向舞廳,靠近了舞廳,光可鑑人的酒紅色大理石瓷磚倒映著一個微微搖晃的窈窕身影,小提琴擱置在漂亮的鎖骨上,下頜輕輕夾琴,那纖細光潔的脖子似乎天生就是用來放置這等藝術品的。

她在演奏,似是無意的轉身,但又像察覺到他的存在所以轉身,總之,她的視線和自己對視了。

琴弓突然猛烈抖動了一下,本來悠揚平和的琴聲忽而激昂起來,驚得陳光緣身體一震,短促而連續的跳弓,讓琴弓激烈的在弓弦上彈動,迅速將曲子推向高潮,甚至連演奏者的眼神也變得凌厲。

陳光緣完全被震懾住了。

樂曲在經歷了連續不斷的高潮後,迅速回落,落寞,然後用幾個短促的音節結束,陳光緣甚至不知道曲子是在何時結束的,他注意到結束時,柳夕月已經將小提琴從脖子上拿開了。

"你好,光緣。"柳夕月將小提琴放下,微笑問候。

陳光緣從失神中回過神,點了點頭:"夕月小姐,琴藝超凡!"

這是由衷的讚歎,無一絲客套的成分。

柳夕月搖了搖頭:"謬讚了。我總是那麼三心二意,這是我的怪習慣,從小便是這樣,覺得小提琴好,就去學小提琴,覺得鋼琴好,便丟掉小提琴去學鋼琴,到最後沒有一個精深的。和那些專注一門技藝的人相比,實在是太沒定力了。"

陳光緣眼角抽了一下。

隨便學的?

剛才那一手驚世駭俗的跳弓你竟然跟我說是三心二意學的?你這樣讓那些大師的謙虛之詞變成什麼了?那些"我只是稍微努力點的凡人罷了。"豈不是真話了?真正天賦異秉的人原來都三心二意半途而廢了。

柳夕月手指將頭髮繞了幾圈別到耳後,轉移話題:"小修離開的日子裡,多虧你了,如果沒你在的話,恐怕那群豺狼已經將陸家瓜分了。"

陳光緣搖了搖頭:"不,這還是因為少爺的震懾力在,不過..."他的表情變得黯然。

"不過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是不是?"柳夕月笑著接著說了下去。

陳光緣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正如柳夕月所說,沒有老虎的山林,終將被一群猴子霸佔,即使猛虎留下的氣味仍舊讓他們心存警惕,但一旦氣味消散,他們就會肆無忌憚的一擁而上。

"所以我明天會邀請他們來這兒做客。"柳夕月突然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外面的僕人忙裡忙外的。

不對!讓他們來這兒做客幹什麼?她想要幹嘛,靠她一人說服那幫餓狼嗎?

雖然對柳夕月的種種傳聞早有所耳聞,但陳光緣明白,談判的基礎還是建立在籌碼上的,陸家現在失去了陸修,已經沒了最大的籌碼,可能蝸居北區不是問題,想繼續掌控梧桐市,卻是絕不可能。

光靠口燦蓮花是不能說服諸位家主的,柳夕月怎麼說也是個聰明人,難道連這點都想不明白。

也不管陳光緣一臉疑惑,柳夕月接著說道:"請幫我安排前往罪城。"

"什麼?!您要去罪城?為什麼?"

"因為小修在那裡。"

"等一下!您怎麼知道的?是因為那個新聞嗎?少爺的確有可能在那裡,但罪城是犯人群聚會聚之所,對少爺來說完全沒問題,但柳小姐你去的話就..."

"幫我安排就好了,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柳夕月冷眼斜瞄陳光緣。

陳光緣一怔,皺著眉頭,緊抿雙唇,微微附身鞠躬——"是。"

他知道柳夕月在陸家是怎樣的地位,雖然還沒和陸修結婚,但毫無疑問,她已經是陸家的女主人了,而自己...是個管家。

柳夕月確信陸修前往罪城了,不光是因為那則新聞,更是因為她對陸修的瞭解,十年來她無微不至地照顧他,觀察他。

她知道他的生物鐘,知道他愛吃什麼,甚至連他取悅身體時習慣用幾張餐巾紙,慣用是那隻手,常常用什麼素材都知道。

最近不知為何他的習慣改變了不少,但她仍能準確猜出他逃亡時決定去的地方。

雖然柳夕月早就察覺陸修產生了某些變化,但她也是現在才確信的,從沒有異能變得突然有異能,從普通人突然變成了武者,她可以接受這不可思議的現象,但必須知道原因。

否則她就不能算瞭解他。

第二天,諸多家主如約而至,他們一開始聚集在住宅前的草地上談笑風生,陳光緣接待的時候,明顯感覺這幫人自信滿滿,而且決意堅定,他彷彿已經看到這場談判最終會以柳夕月的落敗或退讓結束了。

宴會開始了,不知為何,柳夕月並沒有提起任何關於主題的內容或暗示,直到吃飯的時候,她才用眼神讓他帶著所有僕人離開,然後他便一直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這幫人出演啞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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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無聊,直到某個時刻,突然有家主站了起來,陳光緣看不清表情,但卻能聽到模模糊糊的聲音,用餐的諸位家主耳中,那可能是吼叫,從激烈的肢體擺動幅度可以判斷那人很可能在發火。

為什麼發火?那些家主應該有巨大優勢。

這不合常理,陳光緣突然來了興致。

另一個客人也站了起來,動作比較緩和,像是勸說剛才發怒的人,他還在和柳夕月講道理,這貨看似斯文,但也一定站在柳夕月的對立面。

陳光緣遠遠地看著柳夕月放下刀叉,做了幾個手勢,然後說了幾句話。

之後更多人站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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