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的廣播發出以後，好幾個人都主動聯絡了走廊上的空姐。

看起來這架飛機上有很多醫生。

“爺爺，爺爺……”小孫女撫摸著老人的脊背，一雙靈動的眼睛裡面已經充滿了淚水。

“咳咳咳……”

老人越咳越厲害，手上的紙巾都已經完全被鮮血所沾滿。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有醫生過來了！”

空姐疏散這人群，領著幾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同一時間，方別和柳如是也到場了。

“我是帝都十三附屬醫院的醫生楊科。”一個戴著眼鏡身穿格子襯衫的男人走上前來，準備給老人看病。

“咳咳……謝謝你，我叫……”

老人劇烈地咳嗽著，同時想要開口對楊科表示感謝。

“老先生你就先不要說話了。”楊科和其他醫生都趕緊勸他放鬆，暫時不要開口。

旁邊的孫女乖巧地說道：“我叫做雲杏，這是我爺爺雲一凡。”

“雲一凡？！”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的人都是面色微變，眼中升起崇敬神色。

楊科放下了手上的事情，激動地給老人拱手說道：“原來是雲老，真是失敬！”

方別皺了皺眉，低聲問向柳如是：“查一查，雲一凡的身份。”

柳如是不敢遲疑，立刻拿出了平板從靈域的資料庫之中查詢相關的資料。

找到以後，她立刻拿給了方別過目。

雲一凡，江南人氏，江南一代真正的大鱷，其餘資料不見於記載。

不過靈域之中的資料表示，雲一凡是一個相當低調且有能耐的人。

據說他背後有不少強到駭人的背景，不過也沒有誰真正見到過。

“沒想到這老人竟然是雲一凡！”

其他幾個醫生都是暗自心驚。

好幾個人背過身去嘀咕了起來：“雲老在龍國的影響力有目共睹，他可是真正的權雄和梟雄，今天要是能夠救他一命，那下輩子的財富都不愁了！”

一念至此，幾個人都紛紛圍過來，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他們之中很多人都不是呼吸科的醫生，也並不太懂呼吸道疾病的專業知識，但此刻卻表現得如同真正的各種行家一般。

雲杏紅著雙眸，望著眼前幾個拼命給爺爺看病的醫生感動至極，哽咽著說道：“爺爺出門一向不喜歡帶著私人醫生，今天又是在飛機上，真是感謝你們了！”

楊科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道：“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遇上了都是緣分，雲小姐不用擔心，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將雲老治好！”

旁邊名為李岑的外科醫生也是裝模作樣地給雲一凡看著病，諂媚地應和道：“是的，雲老為這個家國貢獻許多，今天若他有什麼不測，我們都難辭其咎。”

討好之意，溢於言表了。

給人老人家一陣顛過來倒過去的折騰之後，楊科、李岑等幾個醫生開始合計了起來。

“雲老這是什麼病？”

“我看是哮喘。”

“不，我覺得是急性支氣管炎！”

“你們都看錯了，雲老這分明就是季節性過敏引起的咳嗽！”

“肯定是你們判斷錯了！”

……

一時之間，幾個醫生開始爭執不下，甚至爭吵到臉紅脖子粗的地步。

“幾位叔叔，你們不要吵了！”雲杏看得著急。

旁邊雲一凡還在不斷地咳嗽，越咳越厲害。

“咳咳咳……”

又是一口鮮血噴到了手上的紙巾上。

楊科焦急地說道：“這上面也沒有儀器，不能驗血也不能照片，我也不敢肯定雲老是不是肺部有感染啊！”

李岑也是拿不定注意了，最後只得將目光投向雲杏，“雲小姐，雲老之前去醫院檢查的病例本你帶著嗎？”

雲杏臉色一白，無奈地說道：“爺爺這一次出門反反覆覆說一定要輕裝從簡，病歷本被他留在家裡了！”

旁邊的胡錫醫生又問道：“那雲老這病是最近一直都有的嗎？”

雲杏搖頭，俏臉蒼白地回答道：“沒有，之前爺爺一直都很健康，是上了飛機之後才這樣的。”

“這……”楊科和李岑都是一愣，瞬間沒轍了。

“不管了，這可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一定要硬著頭皮上！”

李岑猛地一咬牙，很肯定地說道：“我覺得雲老這就是急性支氣管炎，得立刻給他服藥！”

楊科聞言，寸步不讓，頂著他的目光喊道：“不，一定是以前的毛病復發！”

“不是，你們都忽略了一個點，要只是咳嗽一種病症，老人家現在能咳出血來嗎？”旁邊又一個醫生站出來。

幾人爭執不下。

場面再次變得混亂了起來。

“不管老人家是急性還是慢性，又或者是幾種病症一起發作，你們該考慮的都不是這個，而是這裡沒有藥！”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楊科和李岑等人立刻閉嘴皺眉。

他們轉頭看去，只見到一個衣著普通卻氣質出眾的男人帶著一個絕美的混血女子站在身後。

“這人，氣場好強大！”雲杏也看到了方別，心中頓時驚歎了起來。

他說得對。

不管是什麼樣的病，這裡都沒有藥啊！

方別走上前來，嗤笑一聲，一雙眼睛掃過眼前的幾個醫生，哼道：“更何況你們所說的都不對，雲老的病你們根本沒有辨別出來。”

楊科：“……”

李岑：“……”

“先生你竟然也是個醫生嗎？”負責照顧方別的空姐有些驚喜地問道。

從方別上飛機時候她就一直在注意方別了。

畢竟方別和柳如是站在一起，真的很出眾。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吧。”方別走向雲一凡，輕聲說道：“我懂一些中醫之道。”

“中醫？”

楊科和李岑幾個醫生臉上頓時就有了一些不屑的神色。

“現在的中醫不也是掛羊皮賣狗肉？還不都是靠西醫的藥方，你真的懂治病嗎？”

如今中醫沒落，西醫崛起，很多古老的醫方甚至被認為是不正確的東西。

因此，中西醫之爭可是一直都存在的。

並且，龍國絕大多數地區都崇尚西醫，並認為中醫是偏方，缺少科學辯證的可行性。

很多人都是只有到迫不得已要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時候才會去看中醫。

連帶著，西醫界的人自然都不太看得起中醫。

方別淡淡的一笑，指著李岑和楊科說道：“那你們給我一個定論，說雲老到底是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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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科和李岑幾個醫生互相看了幾眼，又臉色訕訕給不出個肯定的答案。

方別就笑道：“說不出來，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雲老的病在中醫上有一個特別的稱呼，名為上氣。”

“哼，隨口胡謅誰不會？”楊科不買賬。

方別仍舊笑臉相迎，不過口上毫不遮掩地嗤笑起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就算再不會看病，也能夠判斷雲老的病理，而你們沒有儀器設備輔助，還會幹什麼？”

楊科被一句話強到了。

李岑仍舊不屑，“問題是現在沒藥，你能治嗎？”

方別自信地點頭，道：“我的確能治。”

楊科：“……”

李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