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公主讓你幫她畫那是瞧得起你,你居然膽敢拒絕!
陛下,臣斗膽懇請陛下治秦凌雲一個藐視皇家之罪!”
後面有跟來的言官立馬抓住機會開炮,心中還暗樂,這秦凌雲就是個愣頭青,居然敢拒絕為公主作畫。這要是不彈劾一番,真對不起我這言官的身份啊!
王凝雪瞪大著雙眼看著秦凌雲,她都有些懵,這壞蛋為什麼會拒絕自己。
王珏也是皺眉看著秦凌雲,不過他卻知道秦凌雲如此做必有原因,開口問道:
“秦凌雲,若是你不給個完美的解釋,那這藐視皇家之罪朕可就會落實到你的頭上了。”
王凝雪頓時急了,就想開口幫秦凌雲說話,結果被皇帝瞪了一眼,將話給憋回去了。
秦凌雲不緊不慢的朝王珏等人說道:
“微臣就是認為對方是公主,是皇家之人,這斗膽才拒絕的。
陛下,您想想,公主可是金枝玉葉,微臣這不上色的畫如何能將公主的高貴與美麗襯托出來。那只會玷汙了皇家的形象!
所以微臣剛才才斗膽拒絕了公主的要求,並且想向陛下請奏用另一種畫法將公主畫出來。”
王珏聞言不由的好奇問道:
“哦?你還會另外的畫法?”
秦凌雲嘴角一翹,說道:
“當然,不過在此之前微臣要彈劾宋御史,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彈劾微臣,這讓微臣不禁想到我大乾若是所有御史若是都是如此,那國將不國啊!”
王珏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
“此事就此揭過,宋御史也是為了維護皇家顏面才急於出言的。”
秦凌雲卻不依不撓的繼續說道:
“陛下,這可不是小事啊!而且微臣也不是公報私仇,而是就事論事。
您想,若所有御史都如他一般,聽話只聽半句就上奏,論事不問前因後果,那以後這朝中的所有言官都可以有樣學樣,只要有一點捕風捉影之事,皆可彈劾。
那時的朝廷,還能叫朝廷嗎?與那街邊的販夫走卒,潑婦之流還有何區別?整天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訊息就張家長,李家短的。
此風決不可長!請陛下治宋御史一個失職之罪!”
王珏聞言也覺得秦凌雲所說有理,如今的御史越來越不像樣了,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瘋狂上奏。
言之無物,拿著毫無根據之事就能彈劾,若是將此風打壓下去,往後自己的書案之上必然會少很多這種廢話連篇的奏摺,自己也輕鬆許多。
“這……”
“陛下!”
宋御史立馬跪在地上說道:
“微臣這御史幹的就是聞風奏事的活當,若是您今日將微臣處置了,那將來必定言路閉塞,往後還有何人敢仗義執言啊!陛下!”
秦凌雲在一旁嗤笑一聲,說道:
“照宋御史這麼說,若是有一天我聽說你突然吃屎了,我可以上奏陛下說宋御史吃屎了,德行不配,不足以任命為朝廷命官。
而不是去調查清楚你為何吃屎,不管你是被人強迫著吃,還是你自己本身就喜歡吃,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吃屎了?”
“噗呲!”
王凝雪在一旁沒憋住,臉色通紅嗔怪的看著秦凌雲,這人太損了,左一句宋御史吃屎,又一句他喜歡吃。搞得好像是真事一般。
“你!豎子無禮!”
宋御史也是面龐通紅的怒視著秦凌雲。
王珏的嘴角也控制不住的在抖動,輕咳了兩聲,故作威嚴的訓斥道:
“不得無禮,宋御史好歹也是朝廷重臣,不得肆意侮辱!”
秦凌雲一副抱歉的表情,趕忙說道:
“抱歉,抱歉!宋御史,我這只是打個比方,不是真的說您吃屎,即便您是真心喜歡吃!想來您大人大量,不會跟我這毛頭小子計較的。”
“你!”
王珏見這小子胡攪蠻纏個不停,一揮大手,說道:
“好了!此事容後再議,今天朕是出來與民同樂的,不談政事!”
眾人拱手稱是,秦凌雲也吩咐僕人去將自己的工具拿來,準備幫王凝雪畫畫。
瞥了一眼宋御史,哼!彈劾我,老子不把你弄成送吃屎,這事就沒完。
見到這一幕的許多大臣心中都暗自警惕,這秦凌雲就是個棒槌加爆竹。
一點就炸,還不依不撓,惹了他,他就會像瘋狗一樣追著你咬。這些人心裡都決定,以後能不惹他就不惹,太特麼剛了。
一個時辰,秦凌雲畫王凝雪只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這時候還有幾名參賽者都沒有畫完,而秦凌雲已經作完了兩幅畫。
大學士封安歌湊在畫前看個不停,嘴裡不停的唸叨著:
“驚為天人,妙筆生花,傳世佳作。這是開山立派之作啊!”
一旁的秦凌雲聽了只覺得一頭黑線,這特麼的若是放到後世頂多也就高中水平。
他當初就是憑藉這兩手以藝術生的身份考進大學的,進入大學之後,除了大一的時候動過筆,之後誰特麼還畫畫?
封大學士激動的抓著秦凌雲的手,一把跪在了他的面前:
“求秦御史收我為弟子,教學生此等畫技!”
這一幕把周圍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秦凌雲也是驚得跳了起來,可雙手背封安歌死死拉住,跳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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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大學士快快起來,下官可受不了這等大禮,你若是想學我教你便是,不用拜師,不用拜師的!”
哪知封安歌是個死腦筋,學人技藝這是一定要拜師的,何況還是這等獨門的藝術。
“這等大事豈能馬虎?這師是一定要拜的,今日秦御史若不收下我,老夫就在此處長跪不起!”
我靠,威脅我?小爺我還真就吃這一套!
心裡想得如何如何硬氣,嘴上卻很誠實的說道:
“我答應你還不成麼,您快起來,咱們要拜師也不是在這裡啊!”
聽見秦凌雲被自己的‘誠意’所打動,願意收下自己為徒,封安歌立馬起身,高興道:
“師傅說的對,此等大事豈能如此馬虎,待徒兒明日上門,束脩等物備齊,行禮奉茶之後,尚算入門。”
秦凌雲都快哭了,這特娘的哪跟哪,老子就是畫個畫而已,怎麼就多出一個六十多歲的徒弟了?
王珏看著這一幕不禁莞爾,封安歌此人在朝中也是屬於中立派,經常我行我素,平日裡不乏一些想拉攏他的傢伙。
但都被噴了一臉,長此以往,再沒有人願意與他來往,他在朝中也不問世事,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其他的事情是一概不管。
這也使得他既不需要與別人黨同伐異,也不會讓別人覺得他是個威脅,頂多算個擺件,能幹活的擺件。
如今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被秦凌雲的畫技所吸引,而且還欲拜師,這不禁就讓在場之人多了一絲聯想。
這難道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