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為何這麼做！”
御書房內，等秦凌雲被內侍帶過來時，皇帝已經端著茶杯在喝茶了。
兩人是君臣，也是翁婿，更是親密無間的戰友。所以王珏直接開門見山的就問起了秦凌雲，為何不按計劃進行。
秦凌雲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瞅著皇帝手中的茶杯。
娘希匹，這就是個無賴啊！
王珏面龐抖了抖，吩咐內侍也給秦凌雲上茶，這才見到這小子笑著說道：
“陛下，微臣今日在宮門外的遭遇想必您應該都知道了吧？”
廢話，若是連宮門外發生的事皇帝都不知道，那哪天遲早會被人給摸到寢宮之內給割了腦袋。
“廢話就不用說了，朕只問你，為何要將那些人今日就拿下？朕給你那些資料是為了以保姜尚之事不足以震懾對方，可今日的局面，你不做那首詩去嘲諷一番，他們絕不會再節外生枝！”
秦凌雲端起剛上的茶，享受的喝了一口，皇帝的茶就是好！
“臣之所以不按計劃進行，是因為臣改變主意了，覺得計劃可以稍微調整一番。”
“嘭！”
王珏一拍桌子！怒視著秦凌雲喝道：
“你眼裡還有沒有朕？朕的計劃是你能隨意更改的？即便要改，你是不是應該先與朕商量一番，得到朕的同意之後再行動？
還是你以為你做了朕的女婿，朕就不敢動你？”
他是真的怒了，作為皇帝，下面的臣子居然私自篡改自己的計劃，而且事先都不通知他一聲。
他覺得秦凌雲不是飄了，就是眼裡根本就沒有他這個皇帝。
秦凌雲趕緊的將茶杯放下，有些訕訕的請罪道：
“事急從權，微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待微臣將想法與陛下說清楚之後，若是您還是覺得原計劃好，那麼微臣自然也有辦法將此事圓回來。”
沒辦法，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秦凌雲雖然是藐視皇權，但還做不到當著皇帝的面直接藐視。該請罪的時候還是得請罪，在這皇權大過天的時代，這麼做倒是不丟臉。
但是讓他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他還做不到。倒不是不怕死，而是他知道皇帝如今就這麼幾個鐵桿，不會輕易拋棄。
何況有了王凝雪這層關係，除非是造反。不然王珏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即便是為了樹立人樣子給其他人看，他都不會受到來自於王珏的打壓。
王珏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他拍桌子，怒吼那都是告訴秦凌雲。老子是皇帝，你小子起碼得尊重還是得有吧？
拿這混不吝沒辦法，王珏只能氣哼哼的說道；
“說！說不出個所以然，今天你就準備被抬著出宮吧！”
臥槽！這是要打板子？
秦凌雲菊花一緊，帶著討好的表情說道：
“陛下，微臣這麼做是因為想到了更好辦法來打破如今的局面。”
王珏輕恩一聲，看不出喜怒。
秦凌雲摸不清皇帝是不是真想打自己板子，便認真說道：
“與其將那些權貴們一個一個的拉出來打掉，何不好好的利用一番，讓他們自己內鬥呢？他們走私境外，無非也就是為了求利，咱們若是利用這一點，拉一批打一批，往後不但更加輕鬆，還能多一批能用之人。”
王珏將這話在腦海裡一過，頓時便知道了秦凌雲的意思。
“你是說……邊貿？”
秦凌雲點點頭。
“沒錯，當初微臣建議用邊貿拉攏一批官員，但是這些人格局小，而且家底也沒那些權貴豐厚，想將商業做大還是有些不夠。
但是權貴勳戚們不一樣啊，這些人有錢，非常有錢，最是適合拉攏他們入夥。
現在走私被斷掉，正是他們嗚呼哀哉痛苦不堪的時候，若是將橄欖枝丟擲，微臣相信還是有不少人願意接受的。”
王珏閉眼沉思了一會，這才開口繼續問道：
“可是你當初說的利用商業手段打擊金國，有了他們的加入，是否會生變？”
秦凌雲搖了搖頭，自信滿滿的說道：
“這一點請陛下放心，只要他們敢踏入進來，微臣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俯首帖耳。不然的話，今日的權貴，搞不好明日就會變成乞丐了。”
王珏的嘴角微微翹起，秦凌雲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是有辦法將這些人玩弄於鼓掌。對於這一點，他還是相信的。
他也不問具體辦法，他是皇帝，只要掌總即可。
“御史們又是怎麼回事？朕可不相信你是怕了那些人，而將仇恨攤到督查院去。”
說道這，秦凌雲頓時眉飛色舞了起來。
“陛下，人心可用啊！”
王珏一愣神，隨後反應過來，才指著秦凌雲笑罵：
“你這豎子倒是機靈，朕可沒想到這一層。”
沒錯，人心可用！
御史們除了幾個別有用心之輩，經過今天的一仗估計都會被打上皇家走狗的標籤。
想一想，只要皇帝一直有這種黑料，那些御史們還不得整日裡眼巴巴的看著皇帝，期待著他隨時丟些骨頭出來給他們。
尤其是秦宏逸，以往的絕對中立派，今天居然被秦凌雲也給弄了出來。
也許你是被逼的，但這特麼就是站隊的一種表現形式。若你真的中立，今天就該乖乖的站在隊伍裡看戲，而不是拿著皇帝的骨頭站出來咬人。
秦凌雲也是在宮門之外想到的這一點，然後順便利用這些人嫉惡如仇的心裡，讓他們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也讓所有人知道，以後彈劾人，別特麼聞風奏事，拿的出實據再出來！
一想到以後有一隻專業的噴人隊伍，王珏的心情頓時愉悅了起來。
鬍鬚一翹一翹的，看得秦凌雲直眨眼。
看樣子屁股保住了！
“你說，那些御史回去之後會不會想明白，然後……”
“不會！陛下，只要他們還想如今日這般輕鬆彈人，而且一彈一個準，他們必然會緊緊跟在您的身後！即便他們想清楚今日的前因後果，可這人就是這樣。若是有人不跟著陛下走，其他人卻跟著您吃肉，他連湯都喝不到。這心裡會平衡嗎？到最後還不得乖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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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秦凌雲正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明明有機會可以更好，你自己犯賤不緊跟皇帝的腳步，那怪誰？
身邊的同僚們到時候一個個立功立得手軟，自己卻毫無存進，到了那時，說不定督查院都待不下去了。
聽了秦凌雲的解釋，王珏的心便徹底了放了下來。
正如秦凌雲所言，與其一個一個的打掉權貴，自己赤膊上陣。不如拉攏一批打壓一批。自己輕鬆，還能得到助力。
這計劃這麼一修改，頓時變得更加的高大上了起來。
而且今日還有意外的收穫，督查院上下從今往後都要緊跟自己的腳步，即便秦宏逸還想做老好人，保持中立，可他的小弟們也會頂著他跟著皇帝走。
“滾吧！今日暫且放過你，下次再這樣，朕保證讓你的屁股開花！”
秦凌雲如蒙大赦，起身一溜煙的就跑出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