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太子相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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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剛剛發洩過怒火的神武帝也無心與蘇銘談論佛理,只是勉強說了幾句話,眉宇間就浮現出幾絲疲憊之色。

見到這一幕,蘇銘也沒有多言,隨後就知趣的告退了。

然而,一回到國師府,忘塵和尚便呈上來一份請柬,看完之後,蘇銘有些詫異,自從他當上國師便深入簡出,很少與其他人來往,一是為了精進修為,二是沒有找到好的切入點,不好貿然行動。

但他沒想到的是,第一個找上門的,居然是他。

看到請柬上的燙金大字,蘇銘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現在,這不就來了麼。

······

太子府。

名園綠水,翠軒青閣,池曲泉清,欣欣然,有一種詩意。

人行其間,花氣生於衣袂之間。

太子李賢坐在庭前,看著不遠處的紅桃丹杏,開花之時,紅白相間,映於水面之上,他眉頭皺了皺,一時心亂如麻。

不多時,一個中年先生繞過花牆而來,羽扇綸巾,不疾不徐。

“先生來了。”

李賢轉過身,夕陽映照下,五官稜角分明,眉宇間紫氣氤氳,很有富貴榮華之氣,鬢角的霜白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滄桑成熟。

“殿下。”中年先生搖著羽扇,神情從容,道,“可是在為千秋大宴上刺殺之事發愁?”

李賢鄭重的點點頭,“千秋大宴的刺殺之事,所有的刺客當場暴斃,沒有一個活口,就算知道是南疆巫族的手段,也無從查起。”

“當然,孤相信這件事絕對不是二弟做的,他還沒那麼蠢。但此事已經傳得眾人皆知,朝堂上的局勢也有些不穩。”

“而且,宮中傳言,父皇的身體好像出了問題。”說到這裡,李賢眉宇間浮現出一絲陰霾之色。

若是父皇真的熬不住了,那他就必須早做準備,可若只是小恙,那他的舉動就無異於是犯了忌諱,很容易再次受到打壓。

而他的本錢已經不多,再輸,就輸不起了。

“殿下何必胡思亂想?此事宮中之人的傳言不可盡信,但有一人可以給我們更準確的資訊。”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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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普渡慈航。”

“他?就算他是國師,那又能如何?他難道比御醫更容易知道父皇的身體狀況?”李賢眉頭一皺,眼裡滿是不解。

中年文士羽扇輕搖,不徐不疾,“殿下可別忘了,自從二十年前以後,陛下遴選過不少國師,但沒有一人能活過半年,而這個普渡慈航已經擔任國師快一年了,並且,此人經常進宮與陛下談論佛法,又是修仙界的大修士,又怎麼會不知道陛下的身體狀況。”

“可是,國師身負朝廷氣運,雖說沒有權利但也不可小覷,若是我們貿然與其接觸,會不會觸怒父皇?”現在是個敏感的時候,李賢並不想節外生枝。

中年文士放下羽扇,眸中閃過一絲精芒,“千秋大宴之時,國師出手救了殿下,這是不爭的事實,殿下再設宴款待,也是應有之理,至於會不會觸怒陛下,我認為殿下多慮了,換句話說,就算是我們拉攏了國師,又能如何?陛下御極六十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對於陛下而言,這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我們必須做好準備,若是再穩紮穩打,恐有不測。”

李賢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沉吟片刻,便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

夜晚,蘇銘悄悄出了門,那些暗中監視國師府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只感到整個國師府依舊是籠罩在迷霧中看不真切,時不時還有森寒的劍氣溢位,令人畏懼。

太子府。

蘇銘緩緩而至,望著眼前府邸幽幽,曲檻逶迤,樓臺亭榭,在煙雲之中,瀰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富貴之氣,隱成紫青,在他眼中,一條四爪蛟龍正沉睡在太子府上空,尊貴霸道,凜然不可侵犯。

在大周朝堂中,除了神武帝之外,身上氣運最多的便是這太子李賢,儲君之位關乎國家傳承,禮法之道,自然不可小覷。

大廳中,太子李賢已經擺好了一桌素宴,正在等待蘇銘的到來,縱使遞上了請柬,他還是有些擔心蘇銘不買賬,畢竟是大周國師,心高氣傲,而他只是儲君,若是他不來,縱然自己是太子,也無可奈何。

好在,蘇銘來了。

“貧僧參見殿下。”大廳裡,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

榻上,太子李賢先是一驚,心中陡然浮現出一抹喜悅,連忙起身,便見到立在大廳中的蘇銘。

見到蘇銘,他露出柔和的笑意,做邀請狀,“國師請起,是孤唐突了,來,坐!”

“謝殿下。”蘇銘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然後便坐在雲榻之上。

見到他坐下,李賢眼中笑意更深,“國師,這是孤親自命人做的素宴,不必拘禮,請吧。這次設宴,主要是為了感謝國師在千秋大宴上的救命之恩,孤先敬你一杯。”說完,便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蘇銘輕輕一笑,淡然道,“殿下不必多禮,貧僧身為大周國師,這是職責所在,當不得陛下如此重謝。”隨後,也將杯中清酒飲盡。

一杯酒開場之後,李賢便熟絡起來,時不時為蘇銘夾菜,倒酒,然後談論佛法,很快,在蘇銘的有意親近之下,大廳裡的氣氛越發融洽。

很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飲了不少酒,李賢的眼裡也泛著幾分迷離,他再度喝下一杯酒,帶著幾分醉意問道,“國師,孤聽說最近父皇在宮中發了幾次脾氣,還兇了十八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李賢有意的詢問,蘇銘心中瞭然,也懶得跟他打機鋒,放下手中的筷子,望著李賢,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殿下有意想問,那貧僧就直說了,陛下的身體出了問題。”

“轟!”

短短一語,卻彷彿驚雷炸響,在李賢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到最後只化作一個念頭,原來,宮中的傳言是真的,父皇的身體,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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