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自由的飛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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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營的弟兄如猛虎般的衝進人群,只一會兒,原本囂張的幾人便來了個逆轉,被黑虎營綁得結結實實的推在院中。

駱雲不顧手臂的疼痛,上去對著漢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踢得漢子爹爹、奶奶的求饒,累得駱雲氣喘噓噓,在一旁瞪著眼睛看著漢子。

燕喃無語的看了一眼駱雲,讓沐七上前給駱雲上藥,搖了搖頭道:“駱雲,這就完了?”

只見冷冽的女子,對著躺在地上的漢子猛的一踏腳,只聽漢子痛苦的慘叫一聲,手掌捂著下體,冷汗淋漓,眼中一股絕望與憤恨盯著燕喃。

沐五一眾黑虎營的弟兄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梅夫人說的“正事兒”不是審訓,而是“閹”了胭脂虎?跟了梅夫人兩年多,竟然不知道夫人這麼飆悍。

燕喃不滿的盯著沐五道:“跟了我兩年還不適應?要不將我的梅衛、燕衛換回來?”

沐五忙不迭的拿出繩子,將漢子與一眾缺耳朵匪徒拴在一起,眼觀鼻,鼻觀心。

被解了穴道的駱馬氏抱著燕喃嚎淘大哭,燕喃輕拍了拍了久違的駱馬氏,眼睛泛起一絲溼潤,安撫道:“別怕,沒事兒了,明曉樓離這兒近,那裡有我的屬下還有孤兒們,你們到那兒就安全了。”

駱少謙訥訥的想要言語,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燕喃大手一揮,目光掃向駱少謙和駱塵道:“心理不必有壓力,別的府中之人我也是救了的。馬家也在明曉樓,你們到那裡再說。”

眾人紛紛向外走去,駱如卿用複雜的眼光看了看燕喃,欲言又止,最後靜默的跟在了後面。

駱玉卿則扶起緊縮在牆角的抱孩子婦人,身後墜著那個七八歲的孩子,想向外走,小男孩兒一臉敬佩的看著燕喃,小眼睛裡閃現著濃濃的興奮和感激之色,只是在看清小男孩的臉時,燕喃一個驚疑叫道:“站住!”

婦人嚇得一哆嗦,駱玉卿不滿的擋在婦人和孩子面前道:“駱冰卿,雖然她不是駱家人,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不能狠心的置她們娘仨不聞不問。”

燕喃狠戾的一瞪駱玉卿,駱劉氏忙一把扯過女兒,身後婦人的容貌當即就閃現在眼前,燕喃眼睛不由一潤道:“你,你是十夫人?”

婦人一個錯愕,抬起身來,將兒子又緊了一緊,待看到燕喃的面貌時,迷茫了半天才道:“你,你是小十一?”

燕喃緊緊抱住了婦人,從頭摸到尾,又從後看到前,欣喜異常。

婦人瑟縮的摸了摸燕喃,又看了看一臉黑的駱玉卿,不著痕跡的鬆開了手道:“我現在和玉卿是姐妹,共同服侍錫郎。”

燕喃登時腦袋打了結,一抹怒色道:“十夫人,你怎麼能嫁給楊錫,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楊錫是間接害了易春風的人啊?”

婦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若不是錫郎,我便會如同其他九位夫人一樣,慘死在皮場廟。奴家感恩錫郎,若不是因銷魂香一事兒,錫郎也不會將我錯認了將我要了。”

任易春風怎樣想也沒有想到,他親手殺敵的武器,卻成就了自己的夫人和敵人。

如果知道這一層奪妻之恨,易春風還會不會被沐斌勸說著放棄對楊錫復仇?會不會再重蹈當年銷魂香之役?

燕喃看了一眼女子身側、與易春風眉眼相像的男孩兒,對十夫人道:“這個孩子,如果我沒有看錯,就是易春風的兒子吧?”

十夫人眼色一暗道:“ 姑娘說笑了,這只是府裡的家奴,叫做楊易。”

燕喃眼中閃現一抹痛色,憐惜的拉過小男孩兒的手,指著身後一眾威風凜凜的黑虎營 將士道:“楊易,你想成為他們一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嗎?想要保護你要保護的人嗎?想要見到你的親爹爹嗎?如果想,就跟著姑姑走。”

小少年不捨的看了一眼十夫人,又看了一眼推坐在院中的匪徒,一臉堅定道:“我跟你走。”

燕喃拉起少年的手,一翻身上了馬背,再也未瞟十夫人,催馬前行。

十夫人登時怔在當場,小十一說,要領著易兒去見他的親爹爹,易郎他難道並沒有死?......女子不由熱淚盈眶,想要追上去問清楚,懷裡嬌小的兒子疼惜的伸手去抹孃親臉上的淚痕,糯糯的聲音,綿軟而貼心,女人的腳登時如釘般柱在地上,不動不能動。

只一遲疑間,少女己若風中巨鷹般遠馳而去,黑色的大氅在夜色裡獵獵飛揚。

......

紫禁城外,喊殺聲震耳欲聾,午門城牆如同火燒雲一般,映稱了半面天。

火箭如同雨點般的掃射向城樓下的人,一撥又一撥的人如同麥子般倒了下去,有女人的哭聲,孩子的抽噎聲,只轉息又似死寂般的沉靜。

只靜默了一會兒,又一拔的老弱婦孺再次被推到前面,準備抵擋新一輪的火箭射擊。

城牆上的李統領閉了閉眼,不忍上前道:“楊大人,還射嗎?”

楊錫一皺眉頭,冷咧道:“城下的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漢世子親衛,出現在紫禁城城門就是亂臣判軍,殺無赦。朱瞻圻能用這著毒辣之策,我們便以此之道還之。我倒要看看朱瞻圻的眼睛會不會眨。將人押上來。”

幾個女子抱著孩子踉踉蹌蹌的被推上了城樓,俯視著眼著的浴火城樓。

楊錫當先一劍抵住一句年輕女子的脖頸道:“漢世子,這紫禁城被保護得如同鐵筒,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乖乖做回漢世子,坐擁嬌妻美妾。”

朱瞻圻不屑的看向狠辣的男子,陰惻惻笑道:“楊錫,你手段雖毒辣,卻攤上了一個優柔寡斷、寬仁以待的主子,若不是太子顧念骨血之情,我父王也不會存活至今。她們幾個懷中抱的,是我朱瞻圻的骨血,同時也是太子的親侄孫,是堂堂正正朱家的後人,我敢打保票,他們少一根毫毛,太子不會放過你,甚至會誅了你們楊家的九族。”

楊錫眼色一沉,刀劍一揮,一個女子的人頭登時落地,一腔子的血噴了懷中孩子一頭一臉,在女子身子倒下之前,楊錫一把將嚇得失語的孩子接在懷裡,邪魅道:“朱瞻圻,你兒子、女兒金貴,我幫你保護好她們,保證一根‘毫毛’也不會丟,但是你的女人們卻可以另娶,這樣看來,我是在幫你呢。”

“鈴兒!!!”朱瞻圻虎目含淚,手掌緊握,手指甲深深嵌進了手掌,滲出了滴滴的血。

楊錫冷哼一聲道:“沒想到漢世子還是個風流多情之人,這不過是獵馬所贏的一個平民女子而矣,竟也動了真情,不知這正室和儒人死了,世子爺會不會痛心呢?”

說完,男子又將長劍抵入另一名女子的脖頸處,女子一臉恬淡,用手挑開男子的長劍,苦笑道:“楊錫,看在冰卿的面子上,讓我自行了斷吧。”

女子見楊錫面色一怔,順勢蹲下身子,拉著四五歲的小女孩兒的小手道:“樂兒,孃親想和你玩捉迷藏,你可不可閉上眼睛?”

小女孩兒的眼淚似斷線的珠子般落了下來,哭道:“孃親騙人,孃親是要像五姨娘一樣,再也睜不開眼了。”

女子眼睛一紅,微笑道:“樂兒,孃親什麼時間騙過你,孃親說過,騙人的人會變醜的。孃親最怕醜了。定然不會騙你。”

小女孩兒將信將疑的嘟著嘴,呢喃道:“娘若是騙我就變成小狗。”

女子重重的點了點頭,用香帕子包了女孩兒的眼睛,一攬女孩子的肩膀,幾乎要將瘦小的身子嵌入到自己的身體裡,戀戀不捨的將女孩兒的小手遞到楊錫手裡,點了點頭道:“成者王,敗者賊,身為漢世子府的人,我無話可說。希望你一言九鼎,不會讓朱氏的骨血有絲毫的差遲。”

女子凜然的站上城樓,回眼不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親生女兒,又看了看城牆下讓她即恨又愛了這麼多年的丈夫,一股苦澀湧上心頭,湧上眼瞼,最後湧入歲月的流,無蹤無跡。

女子一攬長髮,飛身躍下幾丈高的牆樓,似融入海天的懷抱,從此,不再有悲傷,不再有困惑,亦不再有怨懟。

“儀琳!!!”

男子再次驚叫,身子向前躍進,卻被身後的侍衛緊緊相抱,勸道:“世子,你若上前,楊錫必定會下令射箭,你再好的武功也救不了儒人。”

只見午門之側,似鬼魅般的閃現一群黑衣人,馬蹄陣陣交錯,一名女子打馬急馳,直衝向午門前,手中長鞭一卷,躍下城樓的女子身子一滯,在空中翻了兩卷,緩了下墜之勢。

馬上女子飛身一躍,抱著儀琳在青石臺上翻了兩滾,最後半倚在地面上。

儀琳不由得睜開眼睛一看,眼睛如星曜般的閃亮,笑道:“你,竟然沒有死?”

女子輕輕扶起儀琳,笑道:“沐斌娶的轟動北京城、能吃、能玩、愛打駕、慣惹禍、卻獨得恩寵的小妾,就是我。”

儀琳不由一笑道:“當年我就聽說沐小將軍的小妾長的與皇聖孫儒人相像,行為舉止異於言表,我便存了疑心,但後來又聽說你出了海,連沐斌也追了去,雪霜也沒了蹤影,這一去就是兩年。”

燕喃笑著將女子掩於身後,靠著城牆向側方掩去,邊退邊笑道:“這也是不得矣之事。婆婆怪我拐了她兒子,又害的她侄女憂結於心,最後油盡燈枯、香銷玉隕,我一賭氣就出了海,沒想到沐斌那個傻子帶著人和船就追了去,胡雪霜意氣,和她夫君錢多多一路相隨。由於第一次航行,不熟悉海路,他們在海上迷失了十多天,最後是我的人看在求救信號,這才成功會師。我的女兒小海星就是在海上出生的,在海上受孕,在海上成長,現在已經是個小海通了。船剛靠岸,小海星就被我婆婆扣下了,以她為要挾,不讓我和木頭再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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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說笑著,卻見朱瞻圻帶著人已經隱隱向二人靠攏,黑虎營長劍一指,將燕喃保護在內。

燕喃眉頭一皺,不悅的看向朱瞻圻道:“我救的是你的女人,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朱瞻圻閃過一抹冷笑道:“你帶著上百的黑虎營侍衛,在城樓側埋伏多時,說是來救我的,你當我是傻子嗎?若不是儀琳出事,你恐怕還在等著時機要將我們屠殺怠盡吧?我只是沒想到,你為救儀琳而現身,更沒想到,楊錫竟然沒讓人放箭,或許,你在楊錫心目中比我的女人們還重要。”

燕喃不屑的笑道:“朱瞻圻,你錯了,我來這裡,不是你們兩方任何一方的籌碼。只是想解救那些無辜的人。在戰爭裡,女人孩子何其無辜,平民百姓何其無辜,殺伐予奪,應該是男人之間的事兒,不要秧及他人。”

朱瞻圻狠辣一閃而現,怒道:“無辜?你怎麼無辜?你和我漢王府做對多年,沐斌明裡暗裡幫助朱瞻基多少次?這次又藉口去榆木川接駕,使了陰謀詭計,皇爺爺分明已經駕崩了,卻密不發喪,將軍中所有鐵器熔了,放在一個臨時鐵棺裡,瞞得父王與我好苦。不生擒於你難消我心頭之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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