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過······”洛沉淵糾正道,“按輩分,你該叫我叔父。”
“不要!”小丫頭看起來可愛,脾氣卻很犟,“我喜歡你,你不能當我的叔父。”
洛沉淵給氣笑了:“為何啊?”
“我長大了想當你的妖後,所以不能喊你做叔叔,只能是哥哥。”
小丫頭的言論讓洛沉淵又懵又好笑:“你還這麼小,如何能做我的妖後?”
聽荷跺腳:“我現在小,可我終有一天會長大啊!所以大哥哥,你等我長大好不好?”
“這讓我很為難啊!”洛沉淵裝作認真的模樣,“你願意你的父母也不會同意的,再說了,你和扶風太子有婚約,長大了是要做天后的。做天后可比做妖後高貴多了。”
“可我不喜歡扶風,我喜歡你呀!”
第一眼看見妖王,小丫頭的視線就再也挪不開了。
洛沉淵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癢癢的,可那羽毛又長著倒刺,劃出了血痕。
若這話出自虞紫薇之口該多好啊!
可那個女人終究是他得不到的夢。
透過眼前的小不點,洛沉淵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虞紫薇。
他苦笑著:“小公主快回去吧,一會兒你爹孃該要找你了。”
聽荷湊近洛沉淵的耳朵:“大哥哥,我一定會來找你。你等我!”
小丫頭飛快地親了一口大哥哥的臉頰,然後帶著得逞的喜悅一扭一扭地跑遠了!
洛沉淵感慨了一番,回到了妖界。
妖界,玉湖。
洛沉淵在湖邊小憩,一根魚竿插在草叢裡,大有願者上鉤的意思。
忽然響起一個奶萌的聲音:“大哥哥!”
洛沉淵打了一個激靈,睜眼一看,那張粉粉嫩嫩的圓臉近在眼前:“小丫頭,你怎麼在這裡?”
聽荷嘻嘻笑著:“大哥哥,我不是說過會來找你嗎?爹爹說過做人要一諾千金!”
洛沉淵:“······”
這丫頭膽子真大,和她娘一個脾性。
“小丫頭,這裡是妖界,萬一被你爹孃發現會打你屁股的。”
洛沉淵恐嚇著,想讓她自己個兒離開,誰知聽荷竟大咧咧坐在他身邊:“不怕不怕!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爹孃正和天帝天后飲酒呢!我騙他們說在屋裡歇息,所以呀,我就算呆一個月他們都不會發現的!”
洛沉淵又一次無言以對,小家夥還挺機靈。
“小丫頭,你不去找你的小夥伴,來找我作甚?我這裡可一點都不好玩。”
聽荷一臉認真:“我喜歡待在大哥哥身邊。你是不是在釣魚啊!正好我肚子餓了,你可不可以做烤魚給我吃?”
說著,小丫頭還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皮,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滿是期許。
洛沉淵哪裡忍心拒絕,只好硬著頭皮照顧起崔嵬家的小祖宗。
略施法術,幾條大肥魚就被彈出了水面。
圍著火堆,聽荷目不轉睛盯著架子上的烤魚。
洛沉淵瞧她咽口水的模樣,心都被萌化了。
相比起虞紫薇,她女兒可愛多了。
等了好久,終於熟了,洛沉淵把烤魚送到聽荷面前:“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吧!”
小丫頭蹙著眉:“可是魚肉裡有刺,大哥哥可以喂我嗎?”
洛沉淵語塞,這小家夥不僅不認生,還挺不客氣。
看他最後還是乖乖投降,一點一點剝掉魚刺,把魚肉放在聽荷嘴裡。
聽荷高興極了,一邊吃還一邊搖頭晃腦:“大哥哥,真好吃,你也吃!”
洛沉淵敷衍地吃了幾口,其餘的魚肉全都進了小丫頭的肚皮。
這時,夕陽鋪灑在湖面,構成了一幅恬淡的畫面。
聽荷鑽進洛沉淵懷裡,指著湖面道:“大哥哥,你看!真漂亮!”
洛沉淵催促道:“你吃飽了,是不是該回家了?”
聽荷撒著嬌:“不嘛不嘛!我要大哥哥陪我看夕陽!”
洛沉淵被纏得沒辦法只好答應。
等到夕陽終於落山,再低頭一看,小丫頭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
好似生怕他走掉,還死死拽著他的衣角。
望著那張肉嘟嘟的小臉,洛沉淵不得不承認,這個小丫頭很討人喜歡,比當年的虞紫薇還令人喜愛。
抱著小丫頭回到寢殿,洛沉淵小心翼翼替她蓋上虎皮被子,自己則坐在圈椅上閉目養神。
聽荷第二天醒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纏著洛沉淵玩耍,餓了要他喂,困了還要霸佔他的床,簡直不把妖王放在眼裡。
在妖界足足玩耍了一月有餘,小丫頭才依依不捨離開,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說自己還會再來。
洛沉淵並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可誰知聽荷一有機會就往妖界跑。
洛沉淵也漸漸習慣了她的存在,把她當晚輩一樣寵愛著,看著她逐漸長大。
小小的丫頭慢慢變成了大姑娘,可她依舊不害羞,時常吵嚷著要嫁給妖王。
這天,洛沉淵剛起床,就看到了聽荷。
聽荷道:“洛郎,這次我不能久呆,送你禮物我就得離開!”
禮物?
洛沉淵發愣,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收到過別人的禮物?
不過這世上也沒有令他有趣的東西,他對禮物也沒什麼期待。
“小丫頭,算你有心,不枉我照顧你幾百年。”
聽荷蹲下身把一個東西套在了洛沉淵的腳上,洛沉淵一見那東西就大吃一驚:“這不是月老的紅線嗎?”
“沒錯!”聽荷揚了揚手中的紅線又給自己綁上,“這樣一來,我們就是天定的姻緣啦!”
洛沉淵沒心思和小丫頭開這種玩笑,正色道:“聽荷,不許任性!”
聽荷無比認真:“我不是任性,我是真心喜歡你啊!”
從前洛沉淵還只當她是小孩子說著玩,可如今也不得不鄭重起來:“聽荷,你和扶風太子本有婚約,我是你的長輩,以後不許胡言亂語。”
“怎麼?你覺得我是以下犯上?”聽荷反問,語帶幽怨,“我不稀罕什麼天后,更不稀罕什麼妖后,我就是喜歡你,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立志要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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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淵施法,把兩條紅繩燒成了灰燼:“你還小不懂什麼是男女之情,日後你也別再來妖界了!”
儘管心有不捨,但洛沉淵還是狠下心腸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