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告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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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京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可剛跨進門檻,就被幾位姑娘簇擁起來,羞臊得面紅耳赤。

還是虞思君為他解圍:“姐姐們可別嚇著馮公子。”

姑娘們拿錦帕捂著嘴直笑。

終於坐在了軟塌上,馮京不停撫著自己的胸口,顯然是被熱情的姑娘們嚇壞了。

虞思君笑道:“馮兄,我看你是成天只讀聖賢書,卻忘了人間的快樂了吧!”

馮京臉皮薄,嗔道:“虞兄慣會打趣我!”

崔俊臣道:“看來虞兄是這裡的常客了?”

虞思君道:“來過幾次,也不算常客。”

崔俊臣眼底帶著幽怨。

鴇母帶了姑娘們讓客人挑,全部讓崔俊臣趕走了。

馮京也道:“咱們在這裡喝喝酒就成!其他的還是算了吧!”

虞思君磨不過他們,就點了一大桌的好酒好菜。

三人都是殿試的舉子,心胸有溝壑,意氣十分相投。

舞臺中央,舞姬翩翩起舞,樂伶彈琴奏樂好不熱鬧,煞是好看。

虞思君一邊欣賞,還一邊打著節拍。

崔俊臣卻有些不悅:“虞兄可有看中的姑娘?”

虞思君道:“崔兄這是把我當成了浪蕩子?這些姑娘漂亮還多才多藝,誰不想多看幾眼呢?再說了她們憑本事養自己,值得敬佩,不該輕視!”

崔俊臣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言論,沉思後更是贊同,致歉道:“虞兄高義,是我膚淺了。”

虞思君抓住崔俊臣的手:“崔兄,既然來了就放寬心好好玩耍,來咱們喝酒看表演!”

喝酒時,虞思君一直沒有放開崔俊臣的手,崔俊臣也沒有表示反對,兩個人就一直這麼握著。

聽著看著,虞思君忽然道:“那樂師雖說技法嫻熟,可是比起崔兄來還差了不少!”

馮京一聽,來了興致:“早就聽說崔兄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可惜沒機會欣賞,實乃遺憾!”

這話提醒了虞思君,他建議道:“要不,崔兄就給我們吹奏一曲如何?”

“吹奏一曲倒是無妨,只是······”

崔俊臣猶疑著,這裡畢竟是勾欄院,恐怕不太方便。

虞思君蹙眉:“可是我真的很想聽······”

不知為何,面對虞思君,崔俊臣就狠不下心腸拒絕,哪怕他自己本是一個極有原則之人,但到了虞思君這裡什麼底線都沒了。

借了樂師的竹笛,崔俊臣坐在了舞臺邊。

儘管是合奏,但那笛聲卻格外醒目,如同崔俊臣的容貌。

客人們紛紛把目光落在那個比女人還俊俏的男子身上為他的美貌和笛聲傾倒。

忽然一個醉鬼衝上了舞臺,拉著崔俊臣不放。

女孩們嚇壞了,紛紛驚叫起來。

鴇母連忙上前勸阻,卻被那醉鬼一腳踢在地上。

“我是當朝太師之子,今晚我就要這個姑娘陪我!”

醉鬼叫囂著,在酒精的作用下把崔俊臣看成了姑娘。

崔俊臣盛怒:“嚴公子,鬆手!我是男子並非女兒身!”

嚴公子不僅被酒精所迷,更為崔俊臣神魂顛倒,哪裡肯放人:“鬆手?知不知道老子在這裡花了多少錢?你們女子不都愛錢嗎?我家裡有的是錢,別給我裝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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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上的一幕統統都落在了虞思君眼裡。

虞思君比崔俊臣還要憤怒,敢動他的寶貝,簡直就是找死!

他飛身上了舞臺,不由分說把崔俊臣搶過來護在身後。

嚴公子怒了:“你是哪根蔥,竟敢和我搶人?”

虞思君調笑道:“我是你老祖宗!”

嚴公子呲目欲裂:“狗東西好大的膽子,看我不教訓你!”

虞思君從容閃身躲過嚴公子的“醉拳”。

忽的,虞思君拱手對臺下眾人道:“在下一時技癢,就表演一個打狗戲給大家瞧瞧!”

說著,他扯下姑娘的絲綢腰帶:“好姐姐,借我一用!”

正當眾人都在疑惑的時候,虞思君已經用腰帶綁住了嚴公子的脖子,並且用腳把他踩在了地上。

虞思君嘴角噙著壞笑:“旺財乖,給大家叫幾聲!”

嚴公子開口怒罵,可不知為何竟是狗叫。

汪汪叫了幾聲,樂得臺下的觀眾哈哈大笑。

鴇母前來央求:“公子快住手吧!他是太師之子,我們都得罪不起啊!”

馮京也上來勸道:“君子不與小人為伍,虞兄別意氣用事,免得遭奸人報復!”

嚴公子的小廝見主人受辱,偷偷溜出去喊了官兵。

官兵一到,紅鸞樓裡頓時亂作一團。

虞思君被馮京和崔俊臣拉扯著逃了出去,身後官兵緊追不捨。

跑了好幾條街後,虞思君對著氣喘吁吁的兩人道:“跑什麼?不過幾個官兵而已,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收拾了他們!”

馮京道:“胳膊擰不過大腿,而且我們是應試的舉子,若是傳了出去,名聲就毀了!”

虞思君暗自好笑:“不過我們這麼一直跑也不是辦法呀!崔兄,馮兄,你們看我的!”

言罷,虞思君回身,略施仙法,那群官兵的褲子全部鬆垮到了腳踝。

官兵在驚愕裡慌忙拉起褲子。

虞思君三人趁機跑得無影無蹤。

暗巷裡,馮京和崔俊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虞思君致歉道:“兩位兄臺,都是思君處事不周,才害得你們受此驚擾!”

原本以為他倆會生氣,誰知崔俊臣竟笑起來:“我覺得今晚真有意思!”

馮京也跟著笑起來:“確實有意思!”

他倆從小被父母管教太嚴,無意間和虞思君幹出這麼出格的事情,心裡反倒覺得爽快。

虞思君笑著安慰:“崔兄、馮兄莫擔心。就算太師要找我們麻煩,那也得看我爹同意不同意!”

崔俊臣道:“我爹好歹是丞相,總不能讓太師一手遮天,況且今晚之事本就是嚴公子不對在先。”

馮京道:“詩酒趁年華。若年少都不意氣風發一回,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就算嚴家告到皇上那裡,我們三人自去辯理!”

三人又互相鼓勵一番,才各自回到家裡。

和猜想的一樣,幾天後,嚴太師在早朝上就告了御狀:“啟稟皇上,昨夜我兒莫名被崔丞相的兒子崔俊臣,虞將軍之子虞思君,還有大理寺卿之子馮京,三人打成重傷,老臣懇請聖上做主哇!”

皇上一聽十分吃驚:“愛卿,你是說崔俊臣、虞思君和馮京三人?”

嚴太師跪在大殿上哀求:“沒錯!就是他們三人仗著是高門顯貴,把我兒子痛打了一頓,至今都癱在床上。”

皇上頓時有些為難,不僅因為這事涉及朝堂裡幾位重臣,更關鍵的是那三人正是他親自點的殿試前三名。

這幾天,皇帝反覆看了三人文章,喜愛得不得了,還沒來得及發榜,訴狀就告到了跟前,著實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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