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
董大山恍惚了, 變成鬼之後,居按好不好吃類的嗎?
不他錯了?
“好、好吃?”
司懷瞥了他一眼,解釋道:“字上的意思。”
董大山慢慢低頭, 看著身高還沒有自己腿長的小青, 難以置信:“你吃、吃……”
小青舔了舔嘴巴, 仰頭問道:“你想嚐嚐嗎?”
“我還有零食的。”
說著,他從身上拿出一個肉團, 遞給董大山。
看著小青微微蠕動的“零食”,董大山往後退了一步,被司懷的腳絆了下,一屁股坐在他邊上。
董大山乾澀地說:“不、不用了。”
小青沒有眼白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董大山結結巴巴地補充道:“我、我還挺挑食的。”
“而且這、這東西,我可能消化不了。”
小青應了一聲,收起肉團。
還有一些小沒有解決,司懷讓小青回陸家,小青朝著董大山揮揮手, 慢慢消失在空中。
董大山直愣愣地看著空,還在消化吃鬼的情。
良久,他緩緩開口:“司懷,咱們都廚……鬼界漢尼拔嗎?”
“還所有鬼都這樣?”
人死了之後變成鬼, 變成鬼還再死一次。
這他媽什麼人間疾苦?
司懷低頭飛快地戳著手機螢幕,沒有見他的話。
董大山湊過去,重複道:“司懷,我剛剛……”
他話音一頓,看到了司懷的手機螢幕。
計算器。
看見上的數字, 董大山有種不好的預感。
司懷回憶剛剛用掉的符紙,看了眼董大山掌心的平安符,在計算器上加了一百。
“這今天用的符錢, 看在室友的份上,我的人工費給你八折。”
“……”
董大山幽幽道:“這傳說中的有錢人嗎?”
司懷淡定地說:“不,這筆錢讓你長長記性。”
沉默片刻,董大山狐疑地看著他:“這筆錢還不會你之前說的小財運吧?”
司懷挑了挑眉:“所以你這個月工資沒了。”
董大山長嘆一口。
司懷拍拍他的腦瓜子,鼓勵道:“多賣點美容符,錢賺回來了。”
董大山:“......”
扣了工資居還不忘繼續壓榨他!
兩人走出陽臺花園,董大山垂著腦袋,越想越生:“我他媽當初怎麼沒有發現不對勁呢,明明都影片過好幾次……”
司懷腳步一頓,扭頭看他:“你能在影片裡看清她的臉嗎?”
“能啊。”
董大山點點頭:“看清臉的幾次很快句結束通話了,說害羞。”
“另外幾次都黑乎乎的,看不清臉,現在想想她的臉和影片裡的樣子根本不像啊……”
董大山嘀嘀咕咕的說著,沒有留意迎走來的長髮女生,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站著的長髮女生。
長髮女生正在翻包裡的鑰匙,這一撞,包裡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董大山連忙彎腰去撿。
“沒。”
董大山手一頓,這聲音起來有些耳熟,他慢慢抬頭,對上一張白淨清秀的臉。
這張臉熟悉。
他和女鬼影片時,出現在螢幕上的臉。
董大山身體僵了僵,瞬間跳到司懷背後,尖叫道:“鬼、鬼啊啊啊!”
長髮女生:“……”
司懷看了看,一把推開董大山:“這人。”
董大山死死地抓著平安符:“她和那個女鬼影片里長得一模一樣!”
“……”
長髮女生看了他們兩眼,覺得這兩人瘋瘋癲癲,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都不了,開門跑進屋。
砰的一聲響,董大山慢慢回過神。
司懷皺了皺眉,問道:“她和影片裡的女生長得一樣?”
董大山點頭。
司懷思索片刻,解釋道:“女鬼應該想她的身體,和你影片的幾次大概女鬼估計拍她的臉……”
董大山愣了下,連忙問:“那這個女生不會有什麼吧?”
“女鬼已經死的乾乾淨淨了。”
司懷垂眸,看見地上有一串熟悉的手鍊。
銀鏈子上懸掛著一個磨砂的小瓶子,和在老司朋友家那個很像。
他皺了皺眉,撿起手鍊,仔細量。
小瓶子裡塞的一團腥臭的頭髮。
董大山幫著收拾散在地上的東西,接著把斜挎小包放到長髮女生的家門口,隔著門道歉:“不好意思啊。”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見,他繼續說:
“我的聯繫方式也放這兒了,有什麼東西壞了的話電話給我,我賠你……”
司懷撩起眼皮,掃了眼董大山的相。
黑散去,正緣來了。
剛走到一樓,小區外響起警笛聲。
保安大叔抓著李文帥的胳膊,對其中一個寸頭警察說:“他,有個大學生舉報他通緝犯。”
寸頭警官看見李文帥手上的手銬,無奈地喊了聲:“爸!手銬不能亂用的!”
“我這為民除害。”
保安大叔推了把李文帥:“快把他帶到警局。”
李文帥欲哭無淚,喊道:“我真不通緝犯,我、我剛剛撞鬼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眼睛一睜被拷住了。”
“什麼鬼不鬼的,年輕輕輕滿嘴胡話。”保安大叔呵斥道。
寸頭警官拿出手機,對著李文帥的臉掃了掃,沒有查到相關資訊,嘆:“爸,他不通緝犯。”
“個大學生。”
保安大叔餘光瞥見1單元裡走出來的兩人,連忙喊道:“學生仔,快過來和警察說說。”
看清司懷的臉後,寸頭警察愣了下,連忙上前:“啊,你司懷,道天觀的司觀主嗎?”
司懷嗯了一聲,掀了掀眼皮。
這個寸頭警察有點眼熟,好像之前在警局遇到的。
寸頭警察連忙問:“司觀主,剛才發生了什麼情?”
司懷實話實說,簡地說了一遍抓鬼的經過。
寸頭警察知道商陽近有些靈異件,這種情不歸他們管,上只簡單地發了個通知,讓他們有些時候不多管閒。
“……後隨口說了句這瘦猴通緝犯。”
完司懷的複述,寸頭警察神色一肅:“好的,這件我會上報的。”
司懷點點頭,順把撿來的銀鏈交給他:“大概和這個東西有關係。”
寸頭警察小心翼翼地收起來,走到保安大叔身邊:“爸,我問過了,誤會。”
保安大叔:“我看他賊眉鼠眼長得不像好人啊……”
“他真的不通緝犯,快給他解開。”
“啊呀,鑰匙不見了。”
…………
晚上,司懷開微博,發現自己寫的那篇拒絕的文章瀏覽量很低,甚至不如他隨手發的一張風景照。
司懷想了想,發了一條抽獎微博,內容簡單粗暴。
【價值五多萬的抽獎!轉贊評學會拒絕的文章,抽張美容符!一百張平安符!】
一天時間,文章的轉發量過萬了。
大多數人為了抽獎,一小部人真心實意的轉發:
【我昨晚在夢裡對我媽說不了,她反手一個大嘴巴子。】
【抽我抽我抽我!】
【一日三問,美容符可以降價嗎?】
【我特地去拜了拜道天天尊,真的靈,當晚不做噩夢了。】
【強推上香拜拜啊!一勞永逸!】
【說真的,上完香我感覺真個人都清爽了一些。】
…………
陸家
司懷託著腮,不情不願地繼續看書。
剛翻了一頁,手機叮咚叮咚響個不停。
淘寶店鋪的銷量越來越好,董大山一個客服忙不過來,司懷暫時找不到其他合適的客服,只好重操舊業,親自擔任售後客服。
司懷壓了壓上揚的嘴角,一本正經地對陸修之說:“淘寶店的情,我得看看。”
他理直壯地放下書,拿起手機。
使用者12345:【不說同城的快遞凌晨會到的嗎?】
使用者12345:【我昨天晚上買的平安符,今天都沒有收到!】
使用者12345:【你們怎麼回?故意搞我?】
司懷看了眼這個客戶的訂單,姓名填的暱稱,不真實姓名。
售後客服:【親親,提供一下真實姓名,今晚立馬給您發貨哦。】
使用者12345:【為什麼真實姓名?】
售後客服:【如果暱稱收不到的話,需真實姓名了。】
訊息直接已讀,可對方遲遲不回訊息,司懷樂呵呵地玩起了手機。
另一邊,李文帥得狠狠錘床,因為女鬼的情,他這幾天都睡不好,猶豫了很久,下單道天觀的平安符。
本以為終睡個安穩覺了,結果貨沒送到?
李文帥冷靜片刻,去改淘寶暱稱,這才發現淘寶暱稱不允許改。
他不敢提供真實姓名,只好切換小號。
李文帥戳開道天觀客服對話方塊,詢問能不能換小號發貨。
訊息前放出現了紅色的感嘆號。
【您已被對方拉黑。】
“艹艹艹艹!”
深夜
老陳紙扎
老陳盯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一邊修復受損的紙扎人,一邊接起司懷的電話:“昨晚?”
“昨晚紙扎人全都回來了,貨也全送出去了。”
“哪一單沒收到?”
“使用者12345?”
老陳掛掉電話,推了推眼鏡,低聲罵司懷:“什麼人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我還沒問你醫藥費呢,快遞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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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一道藍色的身影停下,走進店裡:“店長嗎?”
老陳抬頭,上下量這個年輕的藍袍道士:“你有嗎?”
藍袍道士把一張平安符放到桌上:“這個……似乎你家的東西?”
“什麼我家,”老陳撇撇嘴,翻了個白眼,“個葛朗臺的東西,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麼坑蒙拐騙賣的,居能賣出這麼多符。”
聞言,藍袍道士抬眼,他雖單眼皮,但眼睛很大,黑色的瞳仁似乎深不見底,直勾勾地盯著老陳:“你不知道他誰嗎?”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種詭異的韻律,老陳恍了恍神,眼前漸漸模糊起來,說出了心裡話。
“不、不知道,他、他揍了我一頓,坑了我好多紙扎人,還讓我賠錢……”
著老陳對司懷的抱怨,藍袍道士勾了勾唇,緩緩問:“你想讓他受到懲罰麼?”
老陳點了點頭。
藍袍道士將平安符推到老陳眼皮子底下,低聲提醒道:“報復的方法,掌握在你手裡。”
“他叫司懷,道天觀觀主。”
不知過了多久,老陳回過神,店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慢吞吞地拿起平安符。
和別的平安符不同,這張符紙入手一陣冰涼,像在冰庫裡凍了很久似的。
老陳低頭,上網搜尋道天觀、司懷。
看完滿屏的道天觀跡,他眼睛亮了亮,攥緊掌心的平安符。
耳畔響起藍袍道士說的話。
暴富的方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