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恆山派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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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又走了四五裡,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陳松的耳朵突然動了動,依稀聽到了一股喊打喊殺的聲音,鼻子在空氣中也跟著抽動了一下,嗅到了一股非比尋常的煙火味道。

陳松心中一驚,難道是恆山派弟子的駐地出了事?

要知道,華陰鎮距離華山只有三十餘裡地,屬於名副其實的華山派勢力範圍,鎮上還有不少店鋪是華山派的外圍勢力在經營。

什麼人敢在這裡公然搞事?

而且搞事的物件還是恆山派。

答案很明顯了,有這個實力的除了魔教就是嵩山派了。

在聯想到勞德諾匆忙下山的行為。

陳松已經猜出了來犯的對手是誰,而且人數絕對不在少數。

至於原因,自然是‘勸阻’恆山派與華山派結盟了,到時候勸阻不成,會不會動刀動槍就另說了。

藉著夜色的掩護,陳松的動作愈發小心起來。

再向前摸了半里地後,夜色中已經能看見不少亮著的火把,約莫100人左右的嵩山派弟子將一處農家院落團團圍在當中。

這批弟子既有劍客,也有弓弩手,全身披著一件黑袍,領頭的赫然是上次逃過一命的仙鶴手陸柏。

在陸柏旁邊,還立著3人,一人正是剛才跟丟了的勞德諾,另外2人則是左冷禪網羅的旁門左道高手。

一個號稱‘白頭仙翁’卜沉,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一頭顯目的白髮格外惹人注目,另一人則是一個中年壯漢,綽號‘禿鷹’沙天江。

陳松摸到附近,藏在一棵枯樹後掩蔽住身形,耳中隱隱約約能聽到這幾人的議論聲。

“這一次之所有能堵住這幫恆山派的尼姑,可是多虧了左盟主的這位好弟子,若不是他掩藏在華山派,向我們隨時通報對方資訊,還真不好說。”

“就是,可嘆嶽不群那個偽君子也想和左盟主爭奪五嶽劍派盟主之位,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如今連身邊藏了一個奸細都不知道,可笑至極。”

陳松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恆山派弟子都入駐華陰鎮了,華山派絲毫訊息都未收到,原來是勞德諾故意將資訊給攔住了。

之前一直當他是個小角色,沒當一回事,差點釀成了大錯。

看目前的形式,恆山派只是被包圍,還未被殲滅,陳松來的正是時候。

陳松繼續藏住身形,又聽這幾人繼續議論。

“陸師兄,定逸和定閒2個老尼姑已被我們合夥打傷,剩下一群頭上沒毛的小娘們在裡面,還愣著幹嘛?”

“直接讓兄弟們衝進去吃肉喝湯不是正好?”

仙鶴手陸柏立在人群最中間,其實他們早就埋伏在華陰鎮,就等華山有變,直接率領隊伍殺上去為劍宗三人撐腰。

哪曉得這三人屁都打不響,直接全軍覆沒,好在此次也不算白來,堵住了恆山派的一眾尼姑。

打殺她們並不難,難就難在一個人都不能讓她們走脫,將嵩山派圍殲恆山派的訊息死死壓下來,然後安插在華山派頭上。

畢竟對方是在華山派的地盤上出的事,到時候又多了一條找華山派麻煩的理由。

“大夥稍安勿躁,我已讓人層層包圍,等天黑後在殺進去,此役務必不能走脫一人。”

‘白頭仙翁’卜沉突然嘿嘿嘿的奸笑了兩聲,“陸師兄可是擔心訊息走脫?你放心,我有一個好辦法,不僅能兵不刃血拿下這幫尼姑,還能讓弟兄們做一次新郎。”

其他幾人還未反應過來,跟白頭仙翁走得比較近的‘禿鷹’沙天江第一個回過神來,頓時舔了舔嘴唇,也跟著嘿嘿嘿的銀笑起來,“卜兄上次購入的春風散還未用完?這次正好能派上用場。”

“這可是好東西啊,只要吸入幾口春風散,任憑她如何忠貞烈女,也要變成泥人,到時候還不是水漫金山……”

一說起這個話題來,現場的幾人都不悶了。

連一向沉穩的仙鶴手陸柏也被帶歪了話題,跟著嘿嘿嘿笑了幾聲,守在幾人附近的嵩山派弟子聽後,臉色也變得玩味起來,不約而同在腦中幻想一會做新郎的滋味。

陳松聽在耳中,臉色瞬間一沉。

可惜現在天色將黑未黑,若此時殺進去,不一定能救得了人,說不定反而將自己給賠進去。

小院又被對方圍得水洩不通,資訊也傳遞不進去。

陳松偷空爬上一顆大樹,在高處觀察四周,尋找機會。

嗖嗖嗖……

小院門口的空地上陸陸續續發出一陣弓弦拉動聲。

七八支特製的加料火箭射了進去,迅速釘在門框和屋簷上,在周圍冒出一團濃烈的煙霧。

奇怪的是,這煙霧並不難聞,反而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香味。

小院中馬上傳出一陣咳嗽和怒罵聲,明顯已經有人中招了。

外面的人還嫌棄不夠,又貼心的補充了10多支火箭送了進去。

裡面的人似乎知道了這火箭中的名堂,頓時也有了動靜,就要組織人手殺出來。

外面的嵩山派弟子大部分都被集中在院門口全神戒備,一陣衝殺在所難免。谷

而且越往後拖,形勢對衡山派越發不利。

陳松終於尋到了機會,他先是從褲袋上撕下一塊破布,站在高處尿了一泡,堵住鼻子,趁著外面騷亂的機會爬上了院中一邊廂房的屋頂。

一面走,一面掀開屋頂的瓦片向下觀望。

連續尋了幾間,下面的房間中黑漆漆一片,外面又是一陣喊打喊殺,陳松索性找了一間房跳了進去。

還未等他落地,就聽見房中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

一雙妙手第一時間從後面將陳松抱住,“令狐大哥,我知道你們華山派肯定會派人來救我們的,你快走,這煙霧中有毒。”

說話的是一陣女聲,還未等陳松有所反應,對方已經如同八爪魚一般從後面將他裹住。

陳松暗道不好,估計是春風散的藥效發作了。

他強行掰開對方雙手,藉著屋外的亮光扭過頭看了一眼,發現抱住他的是一個標緻的小尼姑,五官十分精緻,彷彿如畫中走出來的人兒般。

只是對方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對勁,已經處於怒火中燒的邊緣。

“師妹,你醒醒,我這就救你出去。”

那小尼姑並不撒手,反而越抱越緊了,“令狐大哥,你上次受的傷好了嗎?快讓我看看。”

陳松沒得法,只得點住對方穴位,將混元功的內力輸入到對方體內,幫她將藥效逼出來。

陳松也是第一次幫人用內力逼毒,並不是很熟練,房間中的氣氛一時間陷入到詭異的寂靜中。

屋外的反抗聲反而愈發激烈起來。

這間臥室靠近最中間的正房,此刻所有恆山派弟子都被集中在正房的大廳中,四周煙霧瀰漫,不時響起兩聲咒罵和哎喲聲。

嘈雜一片的聲音中,一處男聲最為明顯。

“不好,這煙霧有毒,媽個蛋,這群孫子居然對你爺爺來陰的。”

“我的身體怎麼越來越熱了,我知道這煙霧是什麼東西了,是魔教的春風散,一旦吸入,必須找異性交好,否則藥效發作難以自控,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經脈盡斷,難以痊癒。”

“你們看著我幹嘛?我田伯光可是這一行的祖師爺,還能騙你們不成?”

“你這銀賊,閉嘴吧,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衝出去和他們拼了?”

這聲音有些熟悉,陳松很快聽出是恆山派的定逸師太。

“大家先用溼布包住嘴鼻,千萬不要過多吸入這種春風散,田伯光,不戒大師出門前可是交代過你,讓你護住我們安全,現在怎麼辦?”

說話的是恆山派的掌門定閒師太,聲音中帶著一股虛弱,雙方人馬先前已經廝殺了一陣,定閒師太也在其中受了傷。

田伯光雙目骨碌碌的從滿屋的尼姑身上掃過,不少中標的尼姑已經開始寬衣解帶了,這種風光他何時經歷過?

只是此時情況特殊,若想不出辦法來,等一會便宜的可不是他,而是外面那群嵩山派弟子。

他體內已被儀琳的便宜父親不戒和尚下了毒,讓他來華山派尋令狐沖,可惜嶽不群和甯中則一直在山上,他尋不到合適時機,只能在華陰鎮苦等,沒想到等到了恆山派的大部隊。

思念令狐沖心切的儀琳果然也在隊伍中,這才有了田伯光和恆山派弟子在一起的怪事。

田伯光雙手一攤,“我能有什麼辦法?解毒的辦法不是告訴你們了嗎?”

“大不了一會我辛苦一下,獻出我的肉身,只是你們中毒的人這麼多,光我一個如何分?”

“師太,你可要快些拿出主意來,一會等嵩山派的人殺進來,就沒機會了。”

田伯光話中虛虛實實,假假真真,分明是將這些人當小姑娘一般哄騙,定閒師太一大把年紀了,什麼風浪沒經歷過,如何判斷不出話中的水分。

當下呸了一口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這賊人三句話不離本行,你去守住大門口,謹防對方衝進來,我們自有辦法逼毒。”

定閒說完後,讓尚能動彈的弟子迅速去將廚房中的一口水缸搬過來,隨後與定逸師太一起運用內力為中毒的弟子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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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們先前與對方廝殺時都受了傷,此番能調動的內力還不足一半,剛剛替兩名弟子解完讀,已累得氣喘吁吁。

而屋外的嵩山派弟子顯然已經等不及了,隨時準備攻進來。

廂房中。

陳松的混元功已小成,擱在笑傲世界中也是一等一的精純內功,不管是質量上還是純度上早已超過了定閒和定逸師太,不一會,儀琳就恢復了意識。

她恍恍惚惚睜開眼,突然發現眼前的男人穿著華山派的服飾,並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令狐沖,隨後發現二人相向而坐,陳松的雙手正貼在她雙肩上。

當下臉色就紅了。

陳松隨即解開對方穴位,“是儀琳小師妹嗎?”

“我是華山派弟子陳松,正在用內力幫你解毒,暫且忍耐一下,得罪了。”

陳松為顯示自己清白,直接閉上了眼睛。

他的一番坦蕩行為落在對方眼中,讓儀琳心中五味雜陳。

她只知道此時情況迫不得已,對方正在救她,但此刻兩人的距離如此貼近,在加上她身上的衣衫早已解了一半,體內藥效還有一些殘存,腦中止不住的七想八想起來。

過了一會,儀琳也索性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當成了一隻鴕鳥,眼不見為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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