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誰和誰的比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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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喚作平兒的男子,站在鍾罄對面,也不答話,將左手環平甩而出。

他的環是最簡單的那種。一面握把,一面斧刃的半圓形彎環。

看似普通的一甩,用了天山派甩手環中“月折”的手法,在甩出的同時,左手最少作出了三次變向,據說當年天山莫長老,甩手環的技巧,連當年魔教專使暗器的“散花使”都自愧不如。

當然作為天山近身武器的環,甩手環並非主流,畢竟你將武器甩出,若不能一招斃敵的話,你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而此時,他將環甩出,人也隨之向右偏移一步,右手,拳上肘下的天山衝環,朝鐘罄急馳而去,對於近身的環,天山門內對身法的要求很高。

他的速度也很快,七八步的距離,在甩環呈拋物線狀到達鍾罄身體右側的時候,他的人也已奔至鍾罄面前。

鍾罄若是要躲開這一擊,必定要向左側橫移,那樣正中他下懷,他相信自己的“衝環”定能衝破鍾罄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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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佛可以看到他將要得到的一切,喜悅,在那一刻充盈著他的內心。

突然他的表情凝固了,因為鍾罄沒有如他預料般的向左移。

站立不動的鍾罄,彷彿不能動般的站在那裡,在林音兒看見那環離他越來越近,不緊為他擔心的時候。

鍾罄動了,很簡單的一個動作,鍾罄向前邁了一步,不大不小,不急不慢的一步,就這一步,卻讓那平兒心裡跌進低谷。

雖然鍾罄仍被那環割破後背,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鍾罄的刀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劈向對方。

其實平兒自己不知道他甩出環的那一瞬間,他已經錯了,他的意識很好,他的預計也完全正確,若是鍾罄向左側橫移,不論如何都躲不開那一擊的。

可他畢竟江湖經驗太淺,若是趙白風或趙鵬風就絕不會如他這般的速戰,鍾罄已是強弩之末。他們會慢慢的熬幹鍾罄的最後一絲力量,以尋求機會。

可他沒有機會學習了,因為鍾罄的刀已劈向他的脖子。

“小心。”劉如功的喊聲卻已經晚了。

鍾罄知道自己只能在出一刀,所以手上絲毫不曾留力。

血噴了鍾罄一臉,鍾罄一擊之下將他的腦袋斬了下來。劉如功一旁的少年大喊一聲衝上前去抱著那無頭少年倒下的屍體,淚也流了出來。他不能忍受上一刻還一起談論武功的師弟就這樣死在自己眼前。

可江湖就是江湖,江湖是用無數人的血寫成的,年輕人總要付出代價之後,才能明白江湖正正的含義。

劉如功看著自己第一次帶出山門的弟子死去,心中也不禁黯然,雖然他的資質平平,但很刻苦,依稀記得在每個清晨在練武場練習的少年。

劉如功讓那哭著的少年抱著那失去生機的屍體,轉身對林音兒說:“麻煩林師侄同靜一師太講,劉某有些需要回師門料理,就不打擾了.”

林音兒也能明白現在劉如功的心情便輕輕地說:“劉師叔,請節哀,我會轉告師傅的。”

劉如功離去的時候看向鍾罄道:“唐公子,此事我天山不會就此罷休的。”

鍾罄站在那裡卻不曾言語。

丁西堯看今日已經無力做些什麼,自己也應該早早回去同師兄說下此事便同林音兒說道:“林師侄,跟你師父說聲,老朽也回師門去了。”

林音兒道:”丁前輩好走。”

說完便向走向鍾罄“唐公子沒什麼事情吧。”

鍾罄搖頭道:“還好。”

林音兒道:“我看唐公子傷勢不輕,不如在峨眉山多待幾日,在行趕路。”

鍾罄心想還有八日才到時限,而自己離唐家只有五天的路程,自己也有傷在身,在路上如在遇到惦記自己之人,憑現在的自己也不能再戰,更何況林音兒的這般好意便道:“那就麻煩林姑娘了。”

林音兒心下一喜道:“那我們這就上山吧,這裡之事也需要向師父交代一聲。”

鍾罄道:“林姑娘稍等,我同沙有幾句話要說。”說完便朝美雪走去。

蠱毒派諸人已經離開,但廖叮兒卻還在美雪身旁,廖叮兒將血線蟲交於丁西堯讓其帶回交給她師傅。並讓丁西堯為其帶話就說。自己想在這江湖上遊歷一番,順便尋找丁春秋想要的雪蟾。

趙鵬風走的時候若有所思的看向廖叮兒,但廖叮兒卻無事般的站在一旁。

美雪見鍾罄走來,迎了上去:“別問我為誰做事,那是我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以後你就會知道一切了。”

鍾罄聽美雪這般說,只是一笑:“你的傷是這位姑娘治好的麼?”

廖叮兒如小家碧玉般的盈盈一輯,用那清脆的聲音說:“唐公子,稱小女子叮兒便可。”

這時林音兒卻走了過來:““毒仙子”廖叮兒?”

廖叮兒呵呵一笑:“叮兒有禮了,姐姐真是漂亮,看到姐姐,叮兒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美人,在姐姐面前,叮兒怎敢稱作仙子?”

這番話承認了自己是“毒仙子”。卻又捧了林音兒一番,林音兒這般女子當然不在乎這等身外之言,可一來,鍾罄再此,二來,這廖叮兒本就是七大之一,這話說得,令林音兒對她心生好感。

鍾罄對美雪道:“沙,你打算去哪裡?”

美雪的如光變的柔和道:“去找一個人,完成一樁心事。”

鍾罄道:“那他日若你我還能相見,定要暢談一番。”

美雪囔囔道:“應該會有那一天吧。”

美雪與廖叮兒便與鍾罄,林音兒等告辭離去,走時,林音兒竟與美雪同時回望,又同時避過眼去。

兩個人的路,就此展開,他們都不曾想到,再次相遇之時的情況是如今的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你好像很著急?”廖叮兒騎在馬上很悠閒的看著走在一旁的美雪道。

美雪連看都沒有看向她道:“嗯。”那聲音低的幾乎以廖叮兒的耳力都聽不到。

廖叮兒一肋韁繩將馬停下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廖叮兒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看到這傢伙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時,自己就會有想用馬鞭抽他的衝動。

美雪也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騎在馬上望著他的廖叮兒。

他放佛能感覺到廖叮兒那面紗之後,略微鼓起的小嘴。

依然用那在廖叮兒眼中看起來半死不活的聲音道:“你這兩天給我服的藥中的蠱蟲,效果如何了。”

這話一從口中說出來,廖叮兒竟忍不住的慌亂起來,他知道了?他什麼時候知道的?那他為什麼還要喝下去?這些問題在廖叮兒腦中閃過。

美雪看到廖叮兒那略顯慌亂的眼睛忍不住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就要到了,要是今天天黑之前,你還沒有什麼成果的話,那只怕,你的救命之恩,我也沒辦法報答了。”

其實美雪不得不承認,廖叮兒那慌亂的眼神,真的很迷人。

而廖叮兒聽到美雪的話以及那笑容之後,不覺一呆:“這傢伙不會是白痴吧。”

美雪也不等廖叮兒說話,便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

在美雪不語,廖叮兒的埋怨聲中,在太陽下山之前終於到達這個小鎮。

就如同四天前美雪離開時一般,夕陽漸漸的落下。

“你到底來找誰的?”廖叮兒在美雪第n次無視她的話之後,忍不住大聲吼道。

想想也是,廖叮兒是丁春秋的愛徒,在蠱毒派,除了幾個長老之外,誰敢給她臉色看,就算如藍媛那般大長老的女兒,廖叮兒也是直接無視她,讓我為你動氣,你還不配的樣子。

可對美雪自己卻無論如何,做不到無視他,也許因為五年前那件事吧。這個混蛋,突然腦子蹦出一個想法,他要找的人不會是那個“小狐狸”吧?

美雪剛從掌櫃的口中得知,沙秀兒隨一個貴公子及其下屬在昨天一同離去了。

秀兒走了。美雪心中有些失落,她放棄仇恨了嗎?自己本打算將命還給她的,美雪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麼了,自己在自己的人生自由之後,突然變得迷茫起來。

廖叮兒看著突然不知所措的美雪心底不知怎麼泛起一絲奇異的感覺。就那麼跟著美雪在酒店內找了張桌子坐下。

廖叮兒就那麼坐在一旁看著美雪喝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美雪酒量很好,在第一次用劍刺死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喜歡上酒這種東西了,以後每次任務之後他都會找個地方喝酒,直至沙秀兒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以後。他就在沒有醉過。

“小兄弟,陪老人家喝一杯?”旁邊一個約莫五十歲的男子拿著酒杯在美雪的一旁坐下。

這男子額骨略高,雙目又似深陷在眼窩之中,不似中原人士。他走路給人的感覺像飄過來的一般,讓人一看之下,就覺得這人如同遊魂。

其實廖叮兒一同美雪進這酒館之後,就注意到這個男子了,雖然衣衫普通,也有些破舊,但他握杯的手,修長,慘白,不似人類的白。應該是練了某種武功所致。

所以廖叮兒對他一直有所提防,見這男子走了過來,放在左袖中的手,捏成蘭花狀,只要這男子有所動靜,廖秀兒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擊殺。

那男子就像感覺到廖叮兒的動作一樣,擺著雙手對廖叮兒道:“小姑娘不要誤會,我不過是看小兄弟,酒喝得如此豪爽,想過來陪小兄弟喝兩杯而已。”

“中原武林有句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不是?”這句話確是對美雪所說。

美雪也不答話,抓起酒罈就給那男子倒上一杯,自己卻抓著罈子喝了起來。

那男子卻是微微一笑,將手中之杯,扔在一旁,抓起另一個酒罈,喝了起來。

兩人同時放下酒罈。那人看著美雪喝光的酒罈大笑:“好,好,小兄弟酒量驚人。”

美雪也不答話問道:“你還能在喝麼?”

那人道:“能,怎麼不能。”

兩人便又要了些許酒,也不說話,只是一杯杯的喝。

廖叮兒也不說話,只是坐在一旁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不停的喝酒。

美雪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麼這麼能喝,只是把酒館老闆高興得夠嗆,在廖叮兒丟下能買下他小店的錢之後,這兩人差不多喝光了他所藏的所有好酒。

廖叮兒一邊在心裡罵美雪是豬,一邊扶著美雪向上面的客房走去。其實這種事本可以叫小二做的,可廖叮兒不知為何,偏要自己去扶,卻在心裡罵美雪這麼重。人有的時候會作出些奇怪的事情。

而那人在廖叮兒的示意下,也被小兒抬進一旁的客房。

廖叮兒看著躺在*的美雪,突然突發奇想,將美雪的鞋脫下倒扣在地上,試探著問美雪:“你叫什麼?”這種小女兒做法,要是讓當時開玩笑般在一起說這話題的師姐妹知道,定會笑到暈厥過去。

誰知道美雪竟真的道:“美雪。”

廖叮兒也沒想到美雪真的會回答,吃了一驚,剛待再問。

美雪卻繼續道:“你是混蛋……你還恨我麼?我……還給你,你。走了,你不……恨我了麼?這些年來,我真的很。累,很……累。我不想殺人的,你走了,我該怎麼辦?我該做什麼?除了殺人,我可以做什麼?”就這樣呢囔著睡去。

廖叮兒痴痴的看著那被風沙磨礪出的剛毅面龐,他有很多故事吧?

手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脖子,哪裡有道淡不可見得疤痕,“你還記得五年前,你用劍指著的那個女孩嗎?”“你對她說,你絲毫看不出在她飛揚跋扈的表情下那張臉的美麗在什麼地方?”“你指著一旁那個小狐狸的笑臉對她說,你永遠都不會像她這般正常的微笑。”

自己就因為那句話,才整天一副乖巧,嬉笑的樣子吧。

從那天起自己就告訴自己“要讓這男人生不如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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