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血肉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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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冷冷看向程浩,不知什麼時候冊子已經傳到了程浩的手中,拿起來翻看了良久也沒有說話,白池緩緩坐了下來,心裡不停思量上一批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冊子上這兩句話不難看出遇到了非常棘手,乃至威脅到生命的事情。

這個營地已經沒有荒廢,而且被子之類的日用品卻安然的放在這裡,這就證明他們並沒有離開這片森林,而為什麼會消失,這就牽扯到生死的問題。

第一行字的‘鬼’,白池感覺應該是野狗眼中的鬼臉。而再想起幾人看到過的那具屍體,是不是意味著正面臨著自己撕斷大腿的恐怖事情?

誰會是下一個?這是人面臨絕望時最本能的反應。誰都不希望自己是下一個撕斷大腿的人,而事實卻偏偏和希望的相反。

這一刻白池可以想像的出當時那批人的絕望之色,這是一片充滿著危險的森林,能夠活著進來,卻不一定能活著出去。

程浩將冊子合了起來,看著外面將手上的菸頭扔到火堆裡,看著白池和猥瑣男說道:“等天亮後我們不能再做停留,這裡不太平!”

白池跟著微微點頭,單從野狗出現的事情來看就知道這裡的詭異程度,再加上眼睛中的鬼臉以及冊子上這莫明其妙的兩句話,誰都不想在這裡呆下去,因為白池現在越來越覺得詭異,一些事情漸漸的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這種感覺就好像親身體會到了當時在冊子上寫字人的心情,誰會是下一個?或許接下來就在四人之間。

沈麗不由自主的一個冷顫,看向猥瑣男和程浩,二人目不轉睛的看著身前越來越小的火焰。沈麗搓了下手,對著手心哈了口氣。

現在溫度的是有點低。白天剛來這裡的時候還是溫暖如春。此時快要黎明這股寒氣才從地下湧了出來,沈麗反身將身後的塑料袋拿過來扔到火堆裡。

一股刺鼻的塑膠味道頓時間瀰漫了整個帳篷,白池捏著鼻子扇了扇前面的臭味,沈麗被嗆得不停咳嗽。

也不知道幹坐了多久,白池迷迷糊糊感覺快要睡著了,可不知不覺又給驚醒了。看著眼前只有零丁火星的灰燼,白池又朝前面挪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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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那件舊棉被披在了身上,看樣子是剛才凍得受不了。

白池要過猥瑣男的手機看了一下,現在快六點了,可是天還灰濛濛的。不知是霧氣還是樹葉遮擋住了光線。

現在天既然已經亮了,白池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站起身讓猥瑣男和自己出去找點柴火。猥瑣男看了沈麗和程浩一眼,沈麗還閉著眼睛,程浩在白池剛才的動作下已經醒了。看來警惕性還是非常強的。

白池和猥瑣男出去之後,頭頂已經大亮。只是森林下方被蒼天大樹遮擋。估計還需要半個小時光線才能徹底透過來。

跟在猥瑣男身後走進了一片灌木叢,猥瑣男今天話出奇的少,好像經歷過晚上的事情後一下變的沉默起來。

晚上霧氣太大,已經將地面上的枯枝徹底的浸潮。猥瑣男還在前面一聲不吭的尋找著,白池在後面將可以用的都默默收集起來。

磨蹭了五六分鍾,猥瑣男突然在前面嘆了口氣。憑感覺,似乎有什麼話要對白池要講。

現在就剩下兩人,猥瑣男的性格應該不會這樣拐彎抹角的。這樣做可能是一些不能直說的話,必須要讓白池開口詢問。

此時天雖然已經亮了。但這裡還朦朧著,呆在這個隨時充滿危險的地方,怎麼感覺都有些陰森森的。

白池用手中的枯枝在猥瑣男的腰上慢慢的戳了一下,猥瑣男一驚,可能是以為有什麼危險蹦了起來。回頭一看是白池,又嘆了口氣,撅著屁股又開始找了起來。

看來著傢伙是真的有話說,這樣憋下去估計得憋出病來。白池同樣學著猥瑣男嘆了口氣,猥瑣男停下動作回頭看看白池說道:“老大,你嘆什麼氣?”

白池瞥了猥瑣男一眼,找了個地方坐下說道:

“那你嘆氣做什麼?”

猥瑣男搖頭說道:“我在想怎麼出去!”

白池怔住了,這其實也是自己在想的事情,只不過不願意說出來,現在猥瑣男已經把這個話題開啟,自己也就沒有什麼考慮了。

想著一路而來經歷過的危險,現在幾人已經沒有了正確的路線,唯一能幫助幾人的可能就是外界因素。

不過回憶起晚上撥打出去的電話,現在感覺不到那麼的毛骨悚然。畢竟這時天已經亮了,人的恐懼感也理應減弱許多。而且晚上從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也極有可能是磁場的干擾,或者是訊號不穩定造成的。

由於白池的手機已經自動關機,白池伸手向猥瑣男索要他的手機。猥瑣男第一時間就明白白池的用意,這刻竟然用略帶希望的眼神看著白池。

其實白池的心裡也沒有底,手機信號是有的,但保不準打出去之後還是那種‘吱吱’的聲音。看著猥瑣男的目光說道:

“你別這樣看我,我要是超人早把你們帶出去了。”

猥瑣男‘呵’了一聲靜靜的看著白池,白池朝四周看去,沒有別的東西。沈麗和程浩還在帳篷裡面,隱約還能看到帳篷內透出一縷白煙,估計是火已經徹底的滅了。

白池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久,猥瑣男正靜靜的看著白池,眼睛中透露出一顧平淡無奇的光芒。白池慢慢的按下了一連串數字,這一次撥打出去的並不認識,而是根據手機號碼的格式隨便打了一個。因為在電話接通的那刻,白池擔心從熟識的電話裡面傳出‘吱吱’的聲音來,這樣心裡承受的壓力是很大的。

手機輕輕的響了起來,這並不是一個空號?白池心裡唸叨著按下了擴音鍵。猥瑣男挪了過來,和白池兩人靜靜的看著手機。

鈴聲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清晨。周圍雖然還透著寒氣,可是握著手機的白池還是感覺腦門不斷有汗淌下來。

這是源於對昨晚電話的恐懼,如果再此傳出‘吱吱’的聲音來,白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持續了十秒中的時間,還是沒有人接聽,不過也沒有傳出讓兩人蛋疼的聲音來。猥瑣男看了白池一眼,白池能感覺出猥瑣男內心的緊張。

接著又響了五秒,白池感覺這似乎經過了五個小時這麼漫長。突然從帳篷內傳出了聲響動,處於極度緊張中的猥瑣男和白池,急忙朝那邊看去。

沈麗已經走了出來。顯然是聽到鈴聲聲音醒來的,而程浩依然雷打不動的坐在裡面。

“沒有人接?”

沈麗遠遠的衝著白池問道。

白池輕輕點頭,打算按下掛機鍵,對猥瑣男說道:

“我估摸著電話那頭還在睡覺吧!”

說完白池還笑了一下,不過怎麼感覺這個笑容都有些難看。猥瑣男聽出了白池自我安慰的意思。點頭說道:“老大掛了吧,別人睡覺就不要吵醒人家了。手機電也不多了。”

白池微微嘆了口氣。掛了電話,周圍又恢復了安靜,唯獨只能聽到風撫過樹葉的沙沙聲……

兩人對視一眼,長長的舒了口氣,昨天晚上估計是某種磁場干擾到了手機,所以才會發出那樣的聲音。

見柴火夠用一個小時了。白池把手機遞給猥瑣男,帶著先進帳篷。白池跟在猥瑣男身後,有些不罷休的盯著手機越看越不舒服。

白池的好奇心確實很重,而每一次也是因為好奇的原因惹了許多本不應該出現的事情。這次心裡又開始發癢起來。此時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強迫自己繼續撥打電話。

不知道這是不是強迫症的症狀,反正就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撥打電話就感覺怪怪的,好像心裡少了個什麼。

猥瑣男在前面沒有注意到白池的異樣,沈麗也早就鑽進了帳篷裡面。白池試著按了幾下自己的那個沒電的電話,可這一次竟然撥通了。

手機裡面清楚的傳來熟悉的鈴聲,白池愣愣定立在原地,感覺自己在瞬間掉入了幻覺之中。

猥瑣男在前面一怔,回過頭看白池臉色非常不好,安慰笑道:

“又打電話了?現在還早,別人都在睡覺,誰會接陌生的號碼?”

白池的迷惘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感覺不但站在幻覺之內,而且全身都僵硬了。

白池的電話早就因為沒有電而自動關機了,可是為什麼此時手機還可以打得通?

這似乎已經超出了正常,或許可以歸納到靈異之內了。

猥瑣男見白池臉色難看,就走了過來問道:“老大你怎麼了?”

白池怔怔的看著猥瑣男,順手將自己手機遞到猥瑣男眼前,讓他自己去看。

一瞬間,白池從猥瑣男的眼中讀出了一股驚慌,早就應該注意到了,可是現在才發現。

手機聲還在持續,猥瑣男回過身驚叫問道:“老大,你的電話不是沒電麼?”

白池此刻沒有心思去回答猥瑣男的問題,自己的手機早就關機了,現在要是想這些只怕自己會直接神經了。

猥瑣男突然反應過來,急忙扔下手裡的柴火一把搶過手機,就在打算強制關機的時候,電話突然接通了。

一瞬間,白池有一種錯覺。可是腦子已經讓這件事情刺激的無比清楚,就猥瑣男這個平時嘻嘻哈哈的人,現在也驚恐的看著已經接通的手機。

一秒種的空檔之後,從手機裡傳來一陣由輕到重的‘吱吱’聲!

猥瑣男哇的一聲扔了手機,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普通鬼嚎一樣讓人畏懼。

看著猥瑣男,白池冷冷問道:

“這裡是不是有磁場在干擾?”

猥瑣男還沒有回答白池的問題,突然從手機裡傳出了聲音。

“你好,哪位?”

頓時間,白池的汗毛,甚至是眉毛都立了起來。這聲音太熟悉了,因為這是自己每天都能聽到的聲音,源自自己喉嚨裡發出的聲音。

天!白池在這裡撥通了另一個白池的電話……?

誰能想得出來,在某一個時間段裡,在電話裡清晰的聽到自己在對自己說‘你好’這有多麼的荒謬?

如果這是一個夢,白池希望趕緊醒過來,生活在如此詭異的夢境之內,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已經快要碎裂了。

白池愣愣看著猥瑣男,無奈的搖頭。猥瑣男也一個趔趄也差點摔倒,手機裡再次重複著剛才的聲音:

“喂。你是哪位?”

猥瑣男突然看向白池,白池輕輕點頭,這一定是幻聽,這是在做夢。可越是這樣催眠自己就越感覺事情的真實,白池現在不知道怎麼形容發自心裡的不安。

猥瑣男突然拿起電話。深深吸了口寒氣,對手機的話筒問道:“老大。是你嗎?”

白池頓時就嚥住了。刷的放下手,看著猥瑣男手中的電話。

“王和平?你在哪呢?”

電話裡再此傳來這如同鬼魅般平淡無奇的聲音。

猥瑣男捏著電話,白池甚至都看到手在流汗。這通電話是跨越時空的通話,至少白池是這麼認為。

猥瑣男咳了一聲,沒有回答電話裡‘白池’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老大。你現在,在哪呢?”

白池屏住呼吸,看著猥瑣男的嘴巴。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就是一陣盲音。緊跟著又是‘吱吱’的聲音。剛才的一通電話時間雖然短暫,但白池感覺自己的力量已被抽離了乾淨,現在的自己只不過是一具空殼,現在這個情形任何的家傳功夫都失去了效果和威力。

手機內的聲音還在持續響著,猥瑣男看了白池一眼就掛掉電話。什麼都沒有說,將手機放回白池的口袋就撿起柴火朝帳篷走去。

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長時間,直到帳篷內再次冒出一股濃煙的時候白池才爬了起來。

白池拍了拍屁股剛走了兩步,就看到沈麗從帳篷內跑了出來,還一個勁的咳嗽著。

估計是猥瑣男將溼柴放到了火堆上湧出的煙將沈麗嗆了出來,可是猥瑣男和程浩卻沒有蹤影,依舊在帳篷呆著。

白池現在也懶得進去,生怕那濃煙將自己嗆迷糊了。看著沈麗還一個勁的咳嗽,白池慢慢的向另外一個帳篷走去。

經過沈麗身邊的時候,沈麗想要說話,最後還是沉默了!靜靜的看著白池掀開其中一個帳篷的簾子。

而就在簾子被掀開的剎那,白池整個人立刻就怔在了帳篷門口,在帳篷裡面,躺著一具已經剩下了骨頭的屍體。

這是個不好的徵兆,這一刻白池出奇的冷靜,一致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太正常。反身大步走到猥瑣男呆著的帳篷,剛一掀開帳篷就看到一股濃烈的煙霧朝我噴了過來,擺手將煙霧扇開,見兩人靜靜的坐在裡面。

白池說道:

“你們倆出來看看,我發現另一具屍體了。”

猥瑣男騰身,朝外面跑來。程浩也急忙抓起短刀,可是因為受傷的原因一下子沒有站起來。

當幾人出現在那座帳篷的時候,猥瑣男正蹲著身子在打量。白池還在納悶,昨天晚上檢查的時候明明什麼都沒有,怎麼一下就多了一副骨架子……?

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估計是昨天晚上光線的緣故,在加上這具屍體本來就讓被子蓋著,乍一看就跟沒有東西一個樣。

這個時候沈麗也進來了,猥瑣男側目見四人都到了,讓開身子指著骸骨對沈麗說道:

“大姐,你能看出什麼東西嗎?”

這一次白池才近距離的看清楚了,這副骸骨還躺在木板做的床上,下半身蓋著被子,裸露在外的上半身已經露出森森白骨。可是奇怪的是,在這些骨頭上還殘餘著肉末,骸骨的腦袋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最頂端就剩下一根骨頭翹在上面。

沈麗看了良久說道:

“這似乎是野獸撕咬過的!”

白池想想也對,可是又一想不大可能,野獸的撕咬不會這麼的整齊,骸骨的骨架還連在一起,就說明是沒有挪動過。如果是野獸,骨頭估計都啃斷了。

可是如果不是野獸那會是什麼?這不是自然融化所能表現出來的,骨頭的肉末還殘留著,就說明是外力,而不是自然因素。

白池對猥瑣男和程浩否決了沈麗的說法,猥瑣男見沈麗有些難堪,正準備反駁白池。沈麗突然咦了一聲,白池和猥瑣男急忙向沈麗看去,卻見沈麗正看著骸骨下蓋著的被子。

白池不明所以,這具骸骨的下半身竟然還鼓囊囊的。猥瑣男突然叫了聲不好。就在沈麗打算掀開被子的時候,程浩的短刀已經抵在了被子上,手一用力,被子直接就被挑了起來。

一股濃烈的麝香味再次瀰漫在整個帳篷之內,白池急忙捏住鼻子朝下面看去。

這具骸骨的下身還保留著有血有肉的身體,不過只蔓延到了腰部。被子下面已經讓血液浸透,腸子之類的東西因為沒有了被子的束縛紛紛從骸骨的腰部滑了下來。

這血腥的場面太過噁心,小時候見過的殺豬場面都不及現在。滑溜溜的一團東西混合著血跡不斷在地上滑動著。

沈麗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白池見狀也有些反胃,不過卻完全可以頂的住。只不過這一帳篷的麝香味倒讓白池有些招架不住,猥瑣男和程浩對此反而好像已經麻木了,並沒有露出什麼吃驚的神色。

白池轉過身見沈麗還哇哇的吐著,看樣子胃液都吐了出來。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沈麗的後背,沈麗止住不斷的乾嘔,看了白池一眼沒有吭聲。

這時猥瑣男也扭過了腦袋,看樣子是有些吃醋。白池尷尬的退到一邊,和程浩盯著這些讓人噁心的腸子之類的東西。

人的內臟,感覺和豬內臟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大腸,一樣的慘不忍睹。唯一不一樣的是,人的死亡會給外界帶來壓力,而豬的死亡卻可以供給人類食用。

四人的眼前躺著一具不知道什麼原因變成這樣的屍體,一半是骸骨,一半是血肉,看得觸目驚心,但是卻沒有那種莫名的壓力感,好像死在眼前的是一頭畜生。

白池不知道這是對人性的厭煩還是無奈,人活的真的很累……

沈麗這個時候的聲音已經慢慢小了下來,猥瑣男扶著來到白池身邊。白池側目看去,見十多年裡臉上還是白燦燦的,看來真的是有些熬不下去了。

猥瑣男看了白池一眼,對程浩說道:

“這東西有些噁心,我先和沈麗出去吧。你們倆在這裡好好研究!”

說完還沒有等程浩做出表態就帶著沈麗走了出去。(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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