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到外面去等我，我跟格雷森女士談點事情。”馬可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讓凱瑟琳到病房外呆著。

“是！”

凱瑟琳腳跟對碰，然後一言不發出了病房。

格雷森看著這一幕也沒有制止，只是臉上有著古怪的笑意：“你這麼使喚吉拉曼恩家的大小姐，不怕她的議員母親找你麻煩？”

馬可斯拉過椅子坐下，從兜裡掏出準備好的資料一一攤開，口中說道：“找我麻煩不是更好？少了個更大的麻煩。”

“哦？”格雷森挑了挑眉毛：“看你的樣子，對凱瑟琳有意見？”

“意見？”

馬可斯搖頭：“算不上，不過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跑到執法局來體驗生活罷了，或許過幾天就回去了，所以隨便糊弄糊弄得了。”

“哈哈哈，那你可就錯了，馬可斯。”格雷森聽完馬可斯的抱怨，大笑幾聲道：“凱瑟琳絕對不是那種三分鐘熱度的人，既然她選擇了當執法官這條路，就一定會走下去。”

“嗯，隨便吧。”馬可斯擠眉弄眼，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將帶來的材料全都放在格雷森面前，“女士，這些檔案需要你籤個字。”

“這些是……”

格雷森拿起最上面一份看了起來，眼神越來越驚訝，“你把那些孩子抓回來了？”

“對，一個不差，全都在這。”馬可斯指了指剩下的幾份資料：“我已經把他們送進了靜水監獄，只要等議會對他們進行審判，爆炸案就完美告破了。”

“……”格雷森看著資料，臉色複雜：“範德爾怎麼樣了？為什麼你帶回來的是幾個孩子，而不是範德爾？我昏迷之後都發生了什麼？跟我仔細說說。”

“其實也沒什麼，當時襲擊我們的是希爾科手下的一個混混……”馬可斯隱瞞了一些必要的點，將後來的事情發展大致給格雷森描述了一遍。

格雷森聽完，沉思半晌：“所以你的意思是，原本你跟蹤希爾科，想趁機把範德爾抓回來，結果途中遇到那四個孩子，接著藉助他們的力量把範德爾給救了出來。

但是範德爾為了讓這些孩子先走，主動留下斷後，目前生死不知。

你為了結案，就出面把四個孩子給抓回來了？”

“大致情況確實是這樣。”馬可斯想了想，補充道：“我正準備今天下午去那座工廠找找看，或許能發現些更重要的東西。”

“你是指把人變成怪物的東西？”格雷森瞬間就明白了馬可斯的意思，果斷否定了他這個想法：“不行！太危險了，被他們抓住你會沒命的！希爾科不是範德爾那種保守派，他對皮城非常仇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想要政績就必須火中取栗！”馬可斯說道：“那個希爾科我派人調查過，六年前衝橋暴動他是主謀之一，後來被以範德爾為首的保守派給孤立了，這次高調出面，說明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會威脅到上城的安全。”

“你是說……”格雷森神色一動。

“沒錯。”馬可斯點點頭：“昨晚他的目標顯然是範德爾，只有除掉他，希爾科才有機會蠶食黑巷，進而把底城的權利盡數握在手中。

至於他讓手下攻擊你，我猜測他是想藉此挑動上下兩城的對立，試圖重現六年前的暴動！

而且這樣也有利於他接管黑巷，因為他手裡有對抗上城的秘密武器。”

“不會的，就算範德爾被他除掉，黑巷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接納他。”格雷森想了想，說道：“本索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本索死了，被希爾科的手下撕成了碎片，想把他拼起來留個全屍都難。”

馬可斯的提醒令格雷森陷入沉默，半晌才嘆了口氣，唏噓不已：“沒想到才過了一夜，這兩個老東西竟然都……唉！那塞薇卡呢？黑巷除了範德爾和本索之外，她的勢力最廣，應該能約束住那些人。”

“她？”提起這人，馬可斯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眼神：“她叛變了，希爾科之所以知道範德爾在雜貨鋪，就是她告得密。”

無形之間，馬可斯把自己在其中的作用給摘的一乾二淨。

這樣一來，就算希爾科未來曝光自己被他收買，出賣了執法局內部情報，自己也能推卸掉。

相比於一個底城幫派頭目，議員們肯定更願意相信同為上城人的自己。

“連她都叛變了……”格雷森不知想到什麼，感嘆道：“我們都老了，物是人非了。想當初塞爾卡是整個黑巷最維護範德爾的人之一，沒想到現如今連她都背叛了範德爾。”

“不是你們老了。”馬可斯更正道：“只是時代變了。”

……

“皮爾特沃夫，瓦羅蘭大陸上的進步之城，在這座城市裡每天都在誕生新的東西，海克斯科技就是其中之一。”

黑默丁格坐在高腳凳上，面對傑斯與維克托兩人，只有這樣他的身高才能勉強跟兩人平齊：“小夥子們，想好你們的發明要用到哪些方面了嗎？”

“運輸！”傑斯的臉上殘留著疲憊，但難掩他心中的激動之情，海克斯科技問世，算是圓了他此生最大的夢想，接下來只要圍繞著這個基礎開發出更多的衍生功能，用新發明造福大眾就行了。

“運輸？”黑默丁格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夥子們，我得提醒你們一下，咱們皮城可是整片符文之地海運最發達的城市，世界上六成貨物運輸都要透過日之門才能運往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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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們說，新發明要用來搞運輸？”

“是的，皮城確實是符文之地最發達的海運港口，但是教授……”維克托拄著柺棍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透過海路運輸的貨物上岸之後怎麼辦？若是一些礦石或者不易損壞的貨物還好，如果運輸的是美酒、水果、糧食之類的東西呢？

艾歐尼亞盛產各種美味的水果，然而到了皮爾特沃夫卻只能品嚐到加了大量白糖的果醬，甚至大部分上城人都不知道艾歐尼亞土地上的水果原本的滋味如何。

現在，海克斯科技就能改變這一切！”

“只要在大陸腹地的重要城市都建立起我們設計的海克斯飛門，根據昨晚的實驗，只需瞬間我們就能將貨物運輸到符文大陸上的各個地方！”

“而這，將會改變整個世界的運輸格局！”

傑斯與維克托相視一眼，胸有成竹：“皮爾特沃夫將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運送樞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