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走吧，該上臺了。”
總隊長招呼一聲，率先走了出去。在他身後，師兄弟們一個個也都跟著走了出來。
九齡幾個落在退伍的最後方，他臉上的笑容，無比苦澀。
“說實話，我真不想上去！”
想起自己剛剛在舞臺上的表演，九齡都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在小劇場裡，是非常吃得開的。
雖然還沒有辦法自己獨立做商演，但把他的名字貼出去，小劇場的票，那也是秒空的。
這就是一個演員實力的象徵。
這樣的一個相聲演員，剛剛在舞臺上差點沒下不來，這絕對是九齡的恥辱。
如果只面對師父也就罷了。
那是長輩，丟人也無所謂……
可等一會，隨著大幕拉開，還有觀眾出現在他們面前。
儘管導演組還沒有做到這一步，但師兄弟們都已經猜出來了，他們甚至連當時的畫面都想到了。
這人丟的，九齡是真想逃避！
但，不行。
越是這種時候，他越要上前，不然的話，那才是真的丟人。
深吸一口氣，九齡站了起來，跟著大部隊前進。
老秦和周浩兩人落在隊伍的最後邊，周浩拍了拍老秦：“別放在心上。”
兩個人同在一個隊裡演出，雖然不是搭檔，但兩人是前後場，平時關係極好。
老秦演砸了，周浩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勸他，說了一句之後，順勢拉著老秦一塊走。
不管結果如何，他們總要去面對。
這個時候如果選擇退縮，以後還能不能夠站上舞臺？都很難說。
老秦其實並不像周浩想的那麼傷心。
一開始的時候，老秦只是緊張，尤其是當著師父的面表演，他更是緊張到心臟都差點跳出來。
到演出結束以後，老秦反而放鬆了。至於說演出的效果如何？有沒有得到觀眾的認可？
老秦根本來不及在意。
他只是羨慕的看著周浩，以及周浩前方的孟哥，餅哥，小白哥，總隊長……
“什麼時候，我能像你們一樣就好了。”
今天他們接受的考驗，都是一樣的。但是演員們交出來的答卷，卻完全不同。
真正烤糊了的，只有他跟九齡兩個人。
小白師哥三人說的那一場，或許算不上多麼驚豔，但絕對在及格線之上。
起碼能打六十分。
孟哥和總隊長的表演，更是驚豔無比，也是他們率先發現了，臺下還有觀眾。
至於說周浩和餅哥，他們兩人表演的時候，觀眾都顧不得掩飾了。
不僅在舞臺上的周浩和餅哥聽到了，就連他們這些在小院子裡候場的演員，也都聽到了觀眾的掌聲和歡呼聲。
這兩組的表演，無論如何也是八十分以上的。
什麼是好的相聲演員？
這就是。
你可以不認識我，但只要我站上了舞臺，我就能讓你一輩子忘不了我。
老秦的這幾位師兄，距離這個境界，或許還有一點距離。但是他們身上，都已經擁有了那樣的氣質。
這才是真正的角，舞臺上的角！
老秦真正想要追求的，也是這個。
站在舞臺上，那舞臺就是他的主場。
雖然老秦在舞臺上也說了兩三年，但是他距離這一步，明顯還有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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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急，跟你一塊兒來的同學，現在真正能夠站上舞臺說相聲的寥寥無幾。你已經說了好幾年，而且在臺上越來越火爆，還有那麼多人喜歡你，自信點，你已經很不錯了。”
周浩笑著安慰道。
他之前真沒想到，老秦竟然是為了這件事而憂愁。如果早知道這一點，周浩肯定早就告訴他了。
“別人糊弄我就算了，你怎麼還糊弄我？”
老秦對周浩的安慰，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在後臺的確是挺火的，喜歡老秦的粉絲不少，關注他微博的，都有幾百萬。
至於說他在短影片上的話題和粉絲，那更是熱的不得了。不然師父也不會跟他叫，網紅表演藝術家。
但老秦自己心裡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相比於靠著人設和顏值出圈，他更希望能夠憑藉自己的能耐出圈。像孟哥和小白哥那樣，靠著作品得到粉絲的認可。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周浩說道：“你的粉絲有點兒飯圈現象，這很正常。絕大多數粉絲，都這樣，只要不出格，那就是好粉絲。”
“粉絲買票來看你，那也是花了錢的。對我們來說，都一樣。”
“可是……”
老秦反駁道。
“我知道，你想真正長能耐，這是好事，我舉雙手雙腳支援。但什麼事情都有一個過程，小白哥哪一年來的？孟哥又是哪一年來的？更不用說餅哥了，餅哥到現在都快說了20年了。在這期間，他們說了多少段兒相聲，在小劇場裡摸爬滾打多長時間，才有了現在的能耐。你從學校畢業到現在也就兩三年，真正在園子裡說相聲，滿打滿算幾百次。你憑什麼認為，自己現在能跟他們比？”
彷彿醍醐灌頂一樣，這些話砸進了老秦的腦海中。
“我讓你不要著急，可不是讓你不要努力。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這個節目差不多十幾期，如果你一直留在舞臺上，那你就能夠呈現十幾期的節目。在這裡，雖然你的粉絲多也佔優勢，但不會那麼佔優勢。而且師父還會在現場做指導，這個機會可不容易，別錯過了。”
“有的時候，機會甚至比能耐還要重要。”
周浩說著話，他們已經來到了上場門兒。
就在張浩閉上嘴準備登場的時候，他身後傳來了老秦的聲音。
“你真正上臺說相聲，不也就五六年嘛。”
相比起其他的那些師兄，周浩說的年頭同樣差許多。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周浩在頭九的師兄弟裡，本來就是上場比較晚的一個。
如果不是九馳還在上學。說不定周浩就是頭九師兄弟裡，最後一個登場的。
“我不一樣！”
周浩聞言轉頭，面對老秦說道。
“怎麼不一樣？”
“你在你們那一幫師兄弟裡，頂多算是人才。所以你才能後來居上，成為你們這批師兄弟裡最早出來的一個。而我，是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