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兄，你們可算到了，爹自從收到你們要來的訊息就天天盼著呢！”

說話的人正是衛莊現任莊主衛子平，也就是衛驚鴻的大兒子，他接到門人的通報後馬上趕了出來。衛子平語氣殷切地把我們迎進莊裡，誰能想他和季家兄妹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面……

季予軒也跟著客套了幾句，得知老莊主自從索情被盜之後就一直臥病在床，本來應該立刻前去探望，只不過現在天色已晚，只有等到明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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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莊不愧是武林第一莊，光是為客人而建的廂房就有不下百間，說它是一個小村落也不為過。季家兄妹被安排在貴賓房，我和月傾城還有歌月她們都分別被安排在下人住的地方。

趕了這麼多天路，大家都很疲憊，緩步走在鋪著雨花石的小徑上。只要再穿過前面的花園就是廂房，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迎面匆匆走來一個人，差點就和我們碰頭，好在兩邊都緊急停了下來。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那人的相貌，就聽他爽朗地大笑著道：“是季世伯家的公子小姐麼？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到了……”

眼前男子看上去有二十一二的年紀，濃眉似墨，眼睛炯炯有神，說起話來更是神采飛揚，讓人一見難忘。季茜玉先是看了看我，見我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接著轉向季三少，他也一副霧煞煞的詫異表情。這個人認識我們，聽他的口氣和季家還很熟，可我們卻從來沒見過他……

“不好意思都給忘了，你們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莊主的弟弟衛子凡……”

原來這就是衛家第二個兒子啊，和他那個看上去溫和穩重的大哥完全不同嘛！而且就連長相也不相似，衛子平是那種放人堆兒裡就找不出來的普通面孔，遠沒有他這個弟弟來得好看。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季家的人？”

季予軒百思不得其解，沒道理他能認出我們大家啊！

“季家的霧紡紗可是天下聞名啊，季兄身上這種紫金色幾年就只有十匹，七匹送入了皇宮，剩下三匹季世伯可沒有賣出去啊！能穿著紫金霧紡紗做的衣服的人，自然和季家關係‘匪淺’！”

“衛兄真是見多識廣，機智過人！”

如果衛子凡有心經商，一定會成為季家的勁敵，只是像他這樣的人才卻出身於武林之家，註定和江湖脫不了干係。

又問了我們所在的廂房，衛子凡在聽到除了季家兄妹我們全都被安排在下人房時輕皺了一下眉頭，只是一瞬間我們也就沒有主意。寒暄幾句之後，衛子凡推說莊裡還有事離開，我們也松了一口氣。

“這邊是女客的房間，一共是四間挨著的貴賓房，有什麼事小姐們可以拉窗邊的繩子，我們會馬上到。”

負責管理廂房的林伯事先交代道，會住這裡的都是很重要的貴客，不能有絲毫怠慢之處。“我們不是住下人房麼，為什麼突然會……”

能住的舒服一點兒自然是很好，不過這件事也太奇怪了。像是知道我接下來要問什麼，林伯微笑著搶先道：

“這是我們二少爺吩咐的，他說不能委屈了你們幾位小姐。”

這個二少爺還果然不簡單，才一眼就看出我們之間的關係，光看季茜玉驚喜的表情就知道他多麼會收買人心。季家兄妹沒有把我們當作下人，那衛家莊也不會把我們視作下人看待，這就是衛子凡要表達的意思。這樣細密的心思，讓人不得不佩服！

衛子凡，能力比他那個大哥強很多，相貌也出眾，不知道身為莊主的衛子平會不會嫉妒自己的弟弟，還是會為他的出色而驕傲？

這次衛驚鴻的壽誕來了很多人，幾乎江湖中有名望的人士都聚在這裡。有些人是為了給老莊主祝壽，而有些人風聞名劍索情被盜純粹是來瞧熱鬧。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衛家莊在江湖中的地位，家傳之寶被盜衛家莊等於是失了大面子，就看他們要怎麼挽回？

雖然出了盜寶賊，衛驚鴻也在氣怒之下病倒，但衛家莊裡一切工作井然有序，莊裡所有人並沒有什麼驚慌或不安，我猜這多半是衛子凡的功勞。

話又說回來，我自己的麻煩一大堆，哪裡顧得了不相干的人會怎樣？頭痛啊，怎麼越大不懂的事越多？對許多事無力感也越來越重。

如果我能未卜先知，就應該在遇到月傾城的時候有多遠躲多遠。如果這世界上有賣後悔藥的，在衛家莊遇到蕭雲起的時候請給我來一包，讓我一直呆在房裡一直到離開的那一天。可是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如果，所以當這兩個男人碰到一起的時候，我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小七，衛世伯病了好多天，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看一下？”

吃過早飯才沒多久，季茜玉就給我找活兒幹，她小姐還真以為我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再說我就算開了方子，衛莊主會相信一個小丫頭麼？

“不要，我和清芙歌月約好要去凌波島，聽說那裡很多水仙都開花了……”

這也不能算是藉口，我們吃早飯的時候聽這裡的下人說莊裡有一個湖，每到冬天就熱氣騰騰，湖中小島名為凌波，裡面有各種名貴稀有的花兒。凌波島其實只有我們南方的畫舫那麼大，是人工堆建而成。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水仙，不知道到底長什麼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