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求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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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黃河水一下激醒了昏沉的頭腦。泥沙混合在水裡大口大口的朝我嘴裡灌進。我的左手被鬱朗死死的拖著,而鬱朗右手還拉著木婉清。拖著我沉沉的直往下墜。水中的暗流很是洶湧。把我們三個人一直朝下游衝去。

就這麼又要死了麼?雖然在大學裡我是校游泳隊的,可是兩個人這麼墜著你。只能絕望的掙扎著,但是卻無可奈何的越沉越深。我可不是阿拉貢,有精靈女王保護,被狼騎兵撞下懸崖急流中還能平安無事。

就在胸悶得快要炸開的時候,突然一股暖流從我丹田升起,沿著孫可儀教過我的經絡飛快流轉了起來。這真氣如此的綿密悠長,似乎在我體內自成一個迴圈。這太乙內功我可是很久沒有練了呀!不管到底如何,這蓬勃流轉的真氣救了我的命,在河底安靜的環境內讓我體內自成一體。內呼吸代替了外呼吸,讓我的生理活動一下減到了最低的限度。真氣流轉越來越快,將我的經絡越拓越寬。以前每次執行不過是從丹田到舌底,再迴流丹田。到了後來超馬力運轉的真氣再不甘就於原有的線路。一下從百會直貫胸腹,到歸於丹田。即使在河底處於胎息狀態的我,也覺得轟的一下,眼前身體四處大放光明,全身真氣飽漲,四肢百骸全是氣力。但是也突然將我震醒,窒息感又充滿了我,趁著手腳有的是力氣,我連忙掙扎著向河面升去。終於在氣息快要用盡的時候,三個人終於升在了河面上。

而大船,早已在我們前面很遠了,幾面燒著的船篷象在水上點起了火炬。船上隱隱約約還傳來著廝殺慘叫的聲音。我是很擔心我的同伴和美女,但是我已經無能為力。剛才從河底掙扎上來,又耗盡了我全部的體力,要不是有一塊還燃燒著的船板正好從我身邊飄過,我估計就真的要完蛋大吉了。

伏在還發燙的船板上,又勉強把不知道死活的鬱朗和木婉清拉了上來。我遠遠望著那條大船,看著它越來越遠。青鳳可儀。你們可要一定平安啊!等著我,我會回去找你們的…………就算我沒法去找你們,你們可一定一定一定要回來找我啊!

船板在大河上順流而下,漫漫的長夜似乎也沒有盡頭。剛才的激鬥更象是一場噩夢。我半伏在船板上,聽著昏迷的木婉清發出的微微呻吟的聲音。好象就已經過了七世三生。

快到了天明的時候,船板終於在南岸邊上的一個小淺灘上停了下來。拖泥帶水的爬上了岸,再把兩個人也拖了上來。雖然鬱朗我是很想把他推回水裡去的,卻不知道為什麼總狠不下這個心去。藉著微明的曙光打量著四周,荒涼得很,河邊有些淤田,不過看來也拋荒很有些時日了。是在這裡等康用譚志意他們找過來還是怎麼處?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生是好。早晨河邊的寒風吹過來,早溼透的我不住的發抖。

完蛋,我身體無傷都這麼受不了,那受了重傷的木婉清不是再這麼下去,那不就死多活少?忙把木婉清半拉半抱的浮起來。小美人果然臉色鐵青,鬱朗的刀還嵌在她的肩胛骨裡。傷口血水還在緩緩的滲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見那邊廂鬱朗發出了悶哼,似乎是醒轉過來了。

媽的,世界上每天這麼多人死,怎麼就你死不掉?

果然鬱朗自己翻了個身坐了起來,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胸口上的長劍。又轉頭看看我。仰天又倒了下去。

我以為他真的就這樣嗝屁了,正提心吊膽的想過去看看。就聽見鬱朗開口低低的說道:“小子,給我個痛快吧。”

我搖搖頭,這事我沒什麼興趣:“你反正也是死多活少的,我還有這個姑娘要救,忙得很,咱們就此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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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朗發出了低低沙啞的笑聲:“怎麼救?黃河兩岸幾十裡現下都沒了人煙,一無糧食,而無藥物。這小丫頭傷得這麼重,又在河裡泡了一夜,現下又沒有醒,就算等到你們的人搜尋過來,也是熬不到那個時候的了。

媽的,受了重傷還這麼囂張:“你不是也醒過來了嗎?憑什麼就說人家沒有救了?”

鬱朗冷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道:“我前半輩子過的什麼日子?你們這些公子小姐又過的什麼日子?什麼樣的苦老子沒吃過?在戰場上老子受了重傷餓了幾天還靠吃死人活了下來,她憑什麼和老子比?”他呆呆的看著天空:“老子自從幹了這個行當就沒想過能有個好結局,你爽爽快快的給我一個痛快,也就算替這小妞報仇了。”

我有些呆了:“那木姑娘就沒得救了嗎?”鬱朗似乎也沒力氣說話了,半晌才低聲說:“給她燒點熱水,上好傷藥,找點吃的熬湯給她喝,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這小妞的造化了。這滿河都是鮮魚,魚湯補人………………你小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肯下手?”

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問我的。我還是搖搖頭:“我不愛殺人,你這個樣子離死也不遠了,用你的話說,你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吧。”雖然鬱朗昨夜和我們打生打死,但是我不知道怎麼的,對這個現實總有些奇妙的疏離感。再加上鬱朗始終沒有傷害到我熟悉喜愛的人(木婉清算不算?),所以也實在提不起多大精神來殺他。再最後,作為一個現代廢柴白領,對親手殺死一個人,的確是很有抵觸情緒的。

忙著把木mm扶到了一個背風處,看看鬱朗,實在有些不忍心,乾脆也把他扶了過去。在木婉清身上找到了那象胭脂一樣的傷藥(詳情請參見天龍八部),小心的拔出了她肩胛骨上的刀,也順便幫鬱朗拔出了劍,給二人上好了傷藥(鬱朗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下河抓魚實在是我心中的痛。不過好容易摸到一條不長眼的。在荒田上揀了一個破了口的陶罐,用三塊石頭支起一個克難行軍鍋,用長劍笨手笨腳的給魚清膛去鱗,加點路上拔的野蔥,直到魚湯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的時候。木婉清才輕哼一聲,悠悠的醒轉過來。

喝完了我喂她的魚湯,木婉清少許有些精神了。斜躺在我給她鋪好的草墊上,身上蓋著些幹稻草禦寒。對於我怎麼救她的,還有鬱朗怎麼也在她身邊,她似乎也不怎麼關心。神色淡淡的就在那裡閉目養神,實在讓我覺得很沒趣。至於鬱朗,他把剩下的魚湯包了不剩,連絲魚肉都沒留給我,可憐我也餓呀,只好乾嚥口水。他的恢復力倒是驚人,已經能半坐著了,就這麼上下打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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