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教授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回想起張老闆早上的笑容，答案瞬間就浮現在了大腦中。
還沒等兩個老教授開口，張北率先提出來了會議的第一個問題。
“我們先討論一下手臂如果有兩處骨折是否要進行手術？”
尖銳的問題直接讓兩個老教授充滿了苦笑。
他們兩個已經能想象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曲永畢竟還是年輕，絲毫沒考慮過這種後果。
“屁手術，直接正骨不就行了？”
“你放屁，兩處骨折怎麼正骨，你有把握能不牽扯到另一處地方？”
“草，你們這群就知道拿刀子的怎麼知道什麼叫中醫正骨？”
爭吵在一瞬間開始，兩個老教授張了張嘴，發現完全插不進嘴。
這群人本來就是屬於知識豐富，而且有著多年從醫經驗的。
全都對自己掌握的知識擁有著自信。
在這種情況下，吵幾句完全是一件正常的事。
更何況，坐在一旁的張老闆還時不時的說上幾句。
“西醫了不起啊，你們除了會動刀子還會幹什麼？”
“小犢子你再說一句？”
“中醫了不起啊，你解刨個人把經脈給我指出來！”
“臥槽，你說什麼？”
煽風點火這種事，對於張老闆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有了一次經驗，這次堪稱輕車熟路。
前後不過五分鐘，場面已經徹底激烈了起來。
雙方已經開始上手相互推搡。
姚教授和衛教授相互對視了一眼，搬著椅子離開了桌子的範圍。
人老成精，已經清楚這個會議是什麼形式的兩個老教授絲毫不打算打擾張老闆的愛好。
一群後輩嘛，挨個打而已，反正張老闆又不會下死手。
最為重要的一點，捱打的又不是他們兩個，這種事看戲不就行了？
張老闆煽風點火，老教授一言不發。
徐寬一個人根本制止不了眼前這種情況。
看了一眼旁邊看戲的兩個老教授，搬著自己的椅子湊了過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壓根就不是什麼交流大會。
怕不是張老闆的人生折磨計劃。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北看著火藥味逐漸濃郁，準備給這堆柴火上澆點航天發動機燃料。
“臥槽，這幫拿刀子的敢動手！”
“他們打我！”
短短兩句話，瞬間就讓場面徹底失控。
十多個人眨眼間衝擊在了一起。
張北站在後面，默默抽出了甩棍，笑容絲毫不加掩飾。
徐寬為這群人默哀了零點三秒後，整個人瞬間精神了起來。
“老師，我賭一瓶茅臺，五分鐘。”
衛教授仔細看了一眼張北此時的狀態：“賭了，十分鐘。”
姚教授停頓了片刻，也不甘落後。
“十五分鍾，我加一個十年的陳釀。”
衛教授聽見姚教授的話頓時皺起了眉頭。
“就這麼點人，讓這個小畜生打十分鐘應該結束了吧？”
徐寬也點了點頭：“張老闆的戰鬥力打這幾個人應該用不了五分鐘吧？”
姚教授抬起頭，觀察著戰場的同時給身旁這倆人解釋了起來。
“如果是正常情況，五分鐘絕對夠了，但今天這是小畜生一手策劃出來。”
衛教授點了點頭：“所以我把時間延長了五分鐘，足夠他爽一會了。”
“那你有沒有考慮到他這段時間爽了多少次？”
徐寬原本還心疼自己珍藏的茅臺，結果聽著兩個教授如狼似虎的話，總感覺一輛車從自己的臉上壓了過去。
他，徐寬，嚴重懷疑兩個退休老頭在開車！
不過張老闆今天的興致確實很高，不管打誰，下手的分量都輕了一些。
更何況，特製的甩棍打在人身上根本就不留下傷痕，但疼，那是真的疼。
五分鐘過去，張北手中的甩棍上下翻飛，一聲聲哀嚎響徹在了整個食堂。
十分鐘過去，哀嚎聲連成一片，整個食堂都充斥著一種悲涼。
二十分鍾過去，張北收起了甩棍坐在了一旁。
一群醫生躺在地上，哀嚎聲徹底變成了輕微的【呻，吟】。
姚教授看了一眼這群人身上的痕跡，搬著椅子回到了桌子邊。
“會議繼續，都是醫生，傷沒傷到自己還不清楚麼。”
徐寬跟在了兩個老教授的後面，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倒黴畜生不是故意的吧？
找一群醫生來捱打，就真的一不小心下手重了，這麼多人分分鐘給治好了。
大會得以延續，有了這頓毒打接下來的討論異常的平靜。
別說爭執了，兩方人馬互相謙讓，恨不得把所有誇讚的形容詞用在了對面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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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教授也適時的拿出了一個檢查報告。
“我手中有這樣一個病例，患者三十一歲，女性，深度肺炎持續一個月，淋巴處見到結核，常用藥全都不起作用。”
停頓了片刻，衛教授將病歷放到了桌子上。
“就當成一次考試，你們可以說說她的病根。”
中西醫在這一刻就展現出了區別。
徐寬一群人直接湊到了一起翻動著檢查報告和化驗單。
曲永則是向兩個教授接連提出問題。
“患者有咳嗽的症狀嗎，輕重？”
“咳嗽很嚴重，需要服用止咳片。”
“患者大小便如何？”
“一切正常。”
“食慾呢？”
……
隨著詢問的持續，一群人的內心也逐漸有了答案。
衛教授看了一眼另一邊討論的幾個人，敲了敲桌子。
“誰先說說結論？”
徐寬身邊的年輕人直接開口。
“心電圖L波有一段曲線不正常，長期的肺炎只是心臟供血不足引發的氧含量缺失的表現。”
“你們這邊呢？”
“一樣，這種情況根據五行理論也能得到這種答案。”
張北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兩個教授。
“問問他們怎麼治，自由討論。”
姚教授看了一眼張北，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
“都說說對於這種情況打算怎麼治？”
徐寬對這種疑難雜症十分感興趣，幾乎是脫口而出。
“介入手術，透過造影找出問題根源，而且介入手術的創傷不大，幾天就能出院。”
張北不知道何時有湊到了中醫的隊伍裡，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放屁，治標不治本，說到底不還是動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