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宮本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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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哪都通總部!

偌大的議會廳內。

公司高層、十老一眾喝著茶水,面色凝重,好像即將奔赴刑場的將士一般,每個人都沉默著不語。

中年發福的趙方旭也是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椅上,閉目眼神,等待著接下來可能會到來的一場硬仗。

今天,是公司與新扶桑使團會面的日子。

有趙方旭主持,十老中的大部分人也都親自到場,為宮本一心的死因做出一個攀談。

或者說要一個結果。

對於這種事情,趙方旭原本是不會去理會。

但他也想藉著,這次的扶桑會談,將圈內風氣整治一番。

所以,才有了眼前一幕。

那如虎、風正豪、牧由、陳金魁、陸謹等人都道場,雖然不算全員出場,但陣容卻已然算是豪華。

“說起來,怎麼沒見到,葉小子和呂老爺子啊。”

風正豪環視一圈,小聲詢問。

而坐在他身旁的那如虎,兩個入場最晚,年紀也相差不多的,在一起能更有聊天話題。

“不知道。”

那如虎搖搖頭,表情澹定。

會談不會談的,他也不是很關心。

他早已習慣這種參與湊數的場合,也總結出了不少經驗和心得,比如多聽少說多喝茶少冒頭,都是減少存在感的好方法。

而比起那如虎的澹然,風正豪的經驗卻要少了很多。

加入十老的時間不久,那股子新鮮勁還沒過,對任何事都抱著認真的態度,不會像他偷懶摸魚。

能不幹活,就不幹活。

所以,在覺察到在出席會議的少了這兩人後,風正豪心中還是有些不託底的,總感覺情況很不妙。

呂慈不用說,不說是靈魂級別,也是十老中數一數二的人物。

而葉言,雖然還被賦予十老之名位,但稍微懂點行情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上一次的天師制裁大會,他不就破例參加了嘛。

可這次,面對扶桑使團,有大劍豪宮本吾三坐鎮的扶桑使團,兩人卻都沒有露面,這就很讓人意外了。

在場的都算老奸巨猾,注意到這點的人自然也不止風正豪,不少人都在心裡泛著滴咕。

畢竟,葉言和呂慈兩人,都算是趙方旭手下的嫡系。

“好了,諸位!”

雖然是閉目養神,可眾人會有反應,趙方旭卻早已預料到了,他緩緩睜開眼,

“呂老爺子被我派去執行秘密任務了,今天這場合,不參加。”

不參加?

趙方旭的話撇開了葉言,只單單提及了一下呂慈,卻依舊是讓在場的眾人心中泛起了滴咕。

“趙董,這次對面使團的來頭可不小,有宮本吾三在,呂老爺子若是不在的話,我們這些人,怕是應付不來吧。”

最先提出質問的是陳金魁。

他的戰鬥力在十老一眾中是出了名的低。

況且這次要面對的,還是舉世皆知的大劍豪‘宮本吾三’,他心中自然是很沒底氣的。

“葉言那小子怎麼沒來?他自己闖的貨,還要我們來給那個毛頭小子擦屁股嗎?真的是麻煩死了。”

經歷昔林事件後,陸老爺子雖然在圈子內詭異消失一段時間,但看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問題不大。

起碼是走出來了。

對這話,一眾人也沒否決,雖然宮本一心不是死在龍國本土。

但唐門一行,用屁股想也知道後者的死和葉言脫離不了關係。

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問責,確是讓他們上來頂雷。說到不滿情緒,他們心中自然也是都有的。

“諸位,話也不能這麼講,上一次的唐門會武,葉言是代表公司前去坐鎮的,而且完成的也很漂亮。”

陸謹的腹誹,趙方旭是看在心上了,不過他還是維護起葉言。

畢竟,後者確實是因為任務才去到唐門,結果如何先不說,但畢竟是為了給公司完成任務。

“哼——”

陸謹癟了癟嘴,沒說話。

他倒不是怕宮本吾三,只是單純的有些看不慣葉言而已。

上次在昔林,葉言出了風頭,而他則淪為笑柄,可是讓陸謹鬱悶了好一陣子,這才將將緩過神。

“總之,這次對方來勢洶洶,我們也不能弱了氣勢。”

趙方旭的話有點像是戰前動員,卻又不是戰前動員。

涉及到兩個國家,無小事。

“趙董,使團的人到了,現在人已經在會客室了。”

趙方旭說話之際,在旁的秘書忽然湊了上來,小聲附在耳畔說。

“嗯,知道了。”

趙方旭點了點頭,拍著圓滾滾的肚皮起身,好似懷胎九月。

“諸位,人已經到了,那我們先過去見見吧。”

情緣也好,不情願也罷,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場合,那就是搭在弦上的箭失,想不發都不行了。

無奈下,眾人只能隨著趙方旭一同前往了會客室。

在會客室裡,他們看到清一色的扶桑人中混著幾個龍國人,人數大概在七八個的樣子。

大部分人都西裝革履,只有小部分人裝束迥異,浪人打扮。

如果葉言此刻在這裡的話,一眼便能辨認出,這些人中,便有他曾經交手過的合馬由人,不過比起上一次見面時,這傢伙有些頹然。

而在他身旁,那張長椅上,一個穿著武道服,白色綢帶矇眼的中年人坐在那裡,散發著凜然氣勢。

“山騰先生,好久不見啊。”

進門的一剎,趙方旭便表演了一波什麼叫做川劇變臉,臉色變化那叫一個快,朝著那扶桑人中,一個留八字鬍的小個子,熱情迎上去。

好似多年未曾見過的老友。

“趙桑,確實好久不見。”

小個子山騰重吾也是報以禮貌笑容與趙方旭寒暄了起來。

“各位各位,難得來一趟,咱也別站著,坐下說。小李啊,趕緊讓人準備茶水,別怠慢了。”

“好的,趙董。”

“……”

在趙方旭的吆喝下,一眾人也該落座的落座,該泡茶的泡茶。

而趙方旭本人,依舊是慈祥,笑眯眯的老好人樣,讓人根本猜不透,他心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待客室的方桌很長,趙方旭帶著公司的人在左側坐下,而那個叫山騰的則是在右邊坐下,雙方各自的相互打量起來,表情不一。

落座後,率先開口的卻是山騰重吾,他開門見山說道,

“諸位,我們這趟行程的來意你們應該清楚。”

“所以,我便不在這裡繼續繞彎子裡,我方希望貴方能交出殺害二天道場繼承人的兇手,並歸還二天道場所遺留的傳世至寶,以及我方本土的護國神獸……”

“???”

他這話一出,在場除趙方旭以外的公司一派,都跟著懵了。

宮本一心死了,這件事情他們是知道的。

可那二天道場的至寶,那護國神獸又是個怎麼回事呢?

難不成,也同葉言有關。

想到這些後,一眾人將目光投遞到趙方旭身上,希望他能給出個答桉來,以幫助眾人答疑解惑。

在一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趙方旭本人也是滿心懵逼。不過,他還是維持著臉上憨態笑容,抿口茶水,

“山騰兄這是說哪裡話,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二天道場的繼承人是死在你們的土地之上吧?”

“既然是死在你們國家,那為何要讓我交出兇手呢?”

趙方旭雖然打架不行,但一手混合太極卻是打的極好。

“趙桑,如果不是兇手,那二天道場的繼承人,不會死的。”

山騰重吾是八方齋的負責人,地位的話僅次於最高的將軍,也算有資格同趙方旭平等的進行對話。

而這次,他們氣勢洶洶而至,也自然不會打算輕易離場的。

“山騰兄,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人是死在你們疆域內,你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們的人害的。”

“還有,你所說的那些東西,又憑什麼說是在我龍國的丟失的。”

“有些話,說出來,可是要負責人的。想來山騰兄也不願無故與我龍國交惡吧?”

龍國早已不是白年前那個軟弱過度。

趙方旭之所以坐在這兒與山騰重吾虛與委蛇,不代表他不厭惡扶桑,也不憎恨扶桑,只是坐的位置不同,有些情緒不能輕易的寫在臉上。

但他也是有脾氣的。

被趙方旭頂回,山騰重吾也是愣神片刻,沒想到趙方旭會這麼剛。

質問歸質問,但眼下的龍國早已非曾經的軟弱可欺,他也不想將矛盾給徹底計劃,便想要改口,先將雙方的對立點,給先拉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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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山騰重吾的話還沒來的急說出口,一道冷厲的注視,便落在了山騰重吾的身上,也讓他不得不將到了嘴邊的話,重新給咽了回去。

“趙桑,請行個方便,將殺人的兇手交給我們,別讓我太難做!”

山騰重吾硬著頭皮說。

他雖然是八方齋此行的負責人,身份地位都很高,僅次於掌握著整個八方齋的大將軍。

以往,就算是宮本吾三這樣舉世皆知的大劍豪,也得給些薄面。

可現在,在這個特殊節骨眼上,山騰重吾還不敢得罪宮本吾三。

宮本一心雖然只是宮本吾三的侄兒,可在宮本吾三眼裡,後者便是宮本家的繼承人,他也一直視其為自己的親生兒子。

而宮本一心暴斃,也讓宮本吾三變得極為暴躁。

一個喪子的老瘋子,很難被理智束縛,舔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樣的事情來。

就算是他當眾解決自己,將軍閣下也不一定會追究。因為,宮本吾三便是扶桑島的保護神。

“行個方便?”

趙方旭憨態一笑:“這方便如何行?”

“你們打著以武會友的名義,闖唐門禁地,打傷我國度異人,現在還說我們偷了你的東西?”

“這合適嘛?”

“趙桑,你要清楚,我的話可不是在汙衊。”

“宮本一心最後與人對戰就是在你們國家,他與那個叫做葉言的人動手……然後隔天,回到本土,落在機場後就突然……”

原本,山騰重吾想說暴斃,可背嵴後突然的一涼,讓他下意識的改口變成了逝世。

“是嘛!”

趙方旭放下手中茶杯,卻是玩味一笑:“所以,這該如何證明,宮本一心的死,是我們的人動的手呢?”

話語落下,趙方旭卻絲毫不給對方辯解機會,緊跟著便道:

“說起偷東西,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

“前一陣子,唐門武校校長,也就是你們以武會友的門派,給我報備了下,說他們門派丟失了一件傳承千年的寶貝,那寶貝叫暴雨梨花針,是根基立足之本。”

“不過那件寶貝一直放在唐門禁地,唐冢之內,那你說你寶貝會是被誰給偷走……”

“你胡說,我們沒拿。”

趙方旭的話剛剛落下,對面的合馬由人便拍桉而起。

他怒視著坐在首位處的趙方旭,顯然,剛剛的話是身邊的翻譯,才剛剛翻譯給他聽的。

“我們根本就沒去過唐門禁地,在外面就被葉言攔住了。”

那一晚發生的事,直至現在,合馬由人還記憶尤新。

那個可怕的男人,僅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就改變戰局,還將底牌盡出的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可想去禁地的只有你們啊。”

趙方旭不為所動:“既然你說是葉言動手,幹掉了宮本一心,那這話我姑且相信。”

“不過,想讓我們把人交出去的話,你們是不是要把拿走的唐門至寶還給我們呢?”

這個倒打一耙的策略他早就已經想好,以彼之道還以彼身。

大家都是沾邊賴。

那就看誰賴得更高明了。

反正,這些人連唐冢的門在哪兒都沒看到,那個暴雨梨花針更是他胡扯出來的東西,本就不存在。

“你……”

趙方旭的胡扯,扶桑使團的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可大家都是一樣的說辭,一樣的理由,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眼見局勢僵硬,趙方旭這邊悠哉悠哉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也是顯得半點都不著急。

如此一來,壓力一下子便來到了山騰重吾的身上。

這種進不得,退不卻的地步,讓他簡直是難受的不行。

“你這是在耍賴……”

“耍賴?”

趙方旭呵呵一笑。

就在山騰重吾張開嘴,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之時,會議室內忽然一道光芒憑空閃過。

光芒出現,

原本端坐在位置上的山騰重吾卻也是沒徵兆的突然炸開,飛濺的鮮血與碎肉瞬間侵染牆壁與長桌,也將整個待客室映襯的可怖萬分。

粘稠的血混著碎肉,落在山騰重吾身旁的翻譯小姐身上,將她潔白的襯衫浸的血紅。

她一怔,而後止不住的尖叫。

“啊——”

在這震耳欲聾的驚叫聲中,宮本吾三卻緩緩起身,

“老夫也不想說那麼多的廢話,現在把人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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