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大金牙與吸古閣
“靠，這群扶桑鬼也太不要臉，竟然私闖人家禁地。”
“是啊，以使團身份來訪，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做出這種事情。”
“……”
一頓涮羊肉吃到將近九點，一眾人才各自散場。
期間，眾人聊了很多，包括給王也的家人安排人員名單，包括這趟去蜀地的行程。
葉言繪聲繪色講述，也讓一眾人對扶桑使團痛恨恨的牙根直癢。
別說王也、諸葛青這些熱血未消的小青年，就連老杜這個中年大叔都是義憤填膺。
他腳踩凳簷，挽著袖子，臉色漲紅，而且就連稱呼都從葉子變成小葉，典型的不喝酒我是世界，喝了酒整個世界都是我的。
老憤青了。
“我說小葉，你這事兒幹的漂亮，這也就是你杜哥我沒在場，我要是在場，高低上去扇那幾個扶桑鬼兩巴掌，來我龍國撒野。”
“反了天了……”
“……”
王也無奈解釋道：“葉子，別介意啊，杜哥今天可能是有點喝多了，他這平時也就愛喝點酒，估計今天應該受到什麼刺激了，才會這樣。”
“也總，我沒喝多……”老杜眼神迷離的打了個酒嗝。
“好好好，你沒喝多！”
王也無奈的扶著額頭：“今天就先這樣吧，後面的事情就麻煩你多多費心了……我這先帶杜哥回去了，明天沒事的話，我在帶你和夏禾在京都轉轉，來幾趟了，都沒去玩。”
“好，沒問題。”
葉言一口應下：“後面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和沉衝聯絡……他這邊現在負責處理夜部大小事。”
“行，那明天見。”
“明天見。”
簡單的說了幾句，王也和諸葛青也拉著老杜離開。不過與其說拉，倒不如說是架，兩人一左一右，架著老杜的胳膊，將他摻離走了。
夏禾的眼神遊離在諸葛青與王也兩人的背影上，良久後才道，
“你別說，也總跟這個諸葛狐狸站在一起，還顯得挺般配的。”
“般配？”
葉言懵了：“哪兒般配了？”
倆男人怎麼能用般配這種詞來形容呢？葉言的臉上滿都是疑惑。
夏禾撇了撇嘴：“這你就out了是吧，霸總和腹黑小嬌妻的戲碼總歸是看過的吧，你看兩人這樣像不？”
“霸道也總和腹黑小嬌妻。”
葉言這麼一琢磨，好像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中海集團太子爺X武侯奇門小嬌妻……嘶，有點意思啊。
葉言雖然沒說話，但那副表情卻是全然的寫在臉上了。一旁的夏禾也是用肩膀輕輕撞了撞他，壞笑道，
“磕到了吧？”
“磕個毛線啊。”
葉言笑容收斂，義正言辭：“人倆人清清白白的，你可別腐眼看人基啊……都是朋友，不興這套。”
“……嘖。”
夏禾抿了下唇，聲音也是愈發的玩味起來：“是是是，清清白白生五個對吧，不用說，我懂的……”
葉言：“……”
話音落下，葉言卻似乎是又想到了些什麼，壞笑著壓低聲音，
“沒想到，你還喜歡霸總這種戲碼，那秘書服要不要試一試？”
夏禾伸著懶腰，而後遞給葉言一個大大白眼：“白嫖你還那麼多要求……死了吧你，想都別想。”
“我可以付費……”
……
……
次日，一大清早。
還在睡夢中的葉言就被一陣鬧耳的鈴聲吵醒。
他將被夏禾枕在脖子，已經不過血的手臂抽出，輕輕抽出，在空中甩動了兩下後，才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講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剛一接通，那旁傳來王也聲音：“喂，葉子，起來沒？”
“還沒呢。”
靠在床頭，點了支菸，葉言才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
“得，那就起吧，正好帶你們去嘗一家老京都正宗的豆汁……”
“行……”
簡單聊了幾句後，兩人便各自結束通話了電話。一旁夏禾也被這鈴聲和動靜驚醒過來，慵懶的打著哈欠。
“幾點了？”
半睡半醒間的夏禾，好似一個慵懶的貓兒。她將靠在葉言懷裡的身子隨意的挪動了兩下，換了個更加舒服的位置，才朝著葉言詢問道。
“不到七點……”
葉言掐了煙回答。
“怎麼這麼早啊。”夏禾的聲音都囔著，語氣有些小抱怨。
“王也喊咱起來吃早餐。”
“不吃，我還想在睡會。”
夏禾想也不想的回道。
“起來吧，人家也是好意。”
“不起……”
夏禾緊了緊被子，將整個身體都縮了進去，只露出個腦袋和一對兒光潔的肩膀，像個耍賴的小孩。
“你不起？”
“不起！”
“真的不起？”
“真不起……”
“行吧，那我陪你一起睡，等下就放也總鴿子好了……”
說著，葉言也鑽進被窩，同時被窩裡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啊……”
那冰涼的大手與溫熱的肌膚稍一碰觸，夏禾整個人便一個機靈，原本昏昏沉沉的睡意，也消散殆盡。
“別別……我起！”
夏禾將葉言一把推開，眼神中滿滿的幽怨藏不住。
明明昨天折騰了一個晚上，自己這塊地都已經開始有了腰疼跡象，可這頭牛還生龍活虎。
真是個牲口。
縮在被窩裡，裹成一團，像條長蛆一樣的夏禾，用光潔的跡小腳踢了踢葉言：“狗男人，你快起來，老孃要換衣服了。”
“那就換唄。”
葉言刷著手機，不在意道。
夏禾不滿，怒視著葉言：“你在這兒，我怎麼換？”
“嘁……”
聽到這話，葉言撇了撇嘴：“都老夫老妻的了，還有什麼好掖著藏著的，又不是沒看過……”
“哪兒那麼多廢話，讓你起來就抓緊起唄，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她又踹了葉言一腳，而這一腳顯然比之前更加的用力。
“行行行！”
葉言無奈的放下手機，將一旁散亂堆積在一起的外套撈起，一邊往身上套，一邊朝著夏禾道：“那我就先去洗漱了，你快點蛤——”
“去吧去吧。”
夏禾懶洋洋的揮了揮手。
……
……
半個小時後。
巷子口的一家豆汁店。
葉言、夏禾、王也、老杜四人則是圍在一張小方桌旁，嘬著熱騰騰豆汁、吃著第一鍋的芝麻燒餅。
“這一大早把我們從被窩裡面拽出來，還以為您這大少爺，來請我們吃點啥好吃的，感情就這啊。”
葉言撕了塊燒餅邊，扔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笑著調侃道。
“切，你懂個der啊。”
王也放下豆汁碗：“你別看這家小鋪子不起眼，但可是絕對正宗的百年老字號，沒在京都住上個十幾二十年，你都尋不到的地方……”
“況且，人到京都了，不來喝口豆汁，那可真就算是白來一趟。”
“啊對對對！”
葉言翻著白眼，直接開擺，“窮就直說唄，找這麼多理由做啥。”
“又沒人嫌棄你。”
“窮咋了，窮也沒吃你家大米，小道爺我這叫兩袖清風，再者說了，出家人的事兒咋能叫窮呢。”
王也理直氣壯：“小爺我最近花了多少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光張楚嵐那單任務就出去八位數……現在還有你這邊，也不便宜……”
“能自費請你出來喝豆汁，都已經是咱這關係好，小爺仁義……你要是在挑三揀四的，豆汁都沒有。”
“……”
葉言：“連窮都能說的理直氣壯的，也總……你是不是跟張楚嵐那貨廝混久了，連臉是啥都不知道了。”
“佩服佩服……”
“承讓承讓……”
王也撇了撇嘴，對葉言的話確實半點都不在意。
對於兩人間，這日常性拌嘴，夏禾卻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此刻，她正在專心對付手裡面的燒餅：“還別說啊，他們家這燒餅還真挺不錯，又香又軟。”
她自己的小盤裡統共三個燒餅，她自己全都給炫了。
吃完之後，她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將葉言面前的盤子也一併拽到自己這邊，強行佔為己有。
“我說夏禾，你這……多少給我留點啊，我還沒吃飽呢……”
“咦，沒吃飽？！沒吃飽你就去再點幾個啊，搶我的做什麼？”
夏禾一臉無辜道。
葉言滿頭黑線，也是被夏禾的這一手反客為主、蠻不講理秀到了。
“你……算了。”
將碗裡最後一口豆汁喝乾，葉言拍了拍肚皮，默默點了支菸。
跟女人講道理。
這種愚蠢事兒他才不會幹。
王也美滋滋的咬了口燒餅：“說起來，今天你們沒啥事吧？”
“事倒是沒啥，不過有個地方倒是得去走一趟。”
“哪兒？”
“潘家園。”葉言叼著煙道。
“潘家園？”
王也一愣：“你去哪兒幹嘛？打算淘弄點古董回去？”
“順帶吧……”葉言笑笑。
“也別那麼費勁了，真要喜歡什麼古董，報個年代就是了，差不多的我家都有……回頭走一趟，看中哪個直接帶走就是了，潘家園那邊的水和水貨都太多，外行人不好把握。”
王也很是大方說道。
“都說了是一方面。”
葉言想了想，解釋道：“最主要的還是打算去見見那如虎……潘家園那片，不就是吸古閣的地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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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王也瞬間懂了。
感情淘古董就是個說辭，真正的目的還是奔著十老票選去的。
“那你覺得，想從那如虎手裡拿到選票，會是件兒容易事嘛？”
同為十老的陳金魁，手中都有票選，那如虎又怎麼可能沒有呢。
“不好說……先看著來吧。”
這種事情，在沒有著落前，葉言也不好拍著胸脯打什麼包票。
“行，那吃完咱一起去。”
……
……
二十分鍾後。
人聲鼎沸的潘家園，以葉言為首的一行四人，走在古玩街上。
“葉言，你看你看這個花瓷碗好漂亮啊……還有那四個四耳瓶。”
“……”
沿途走，夏禾便被熱鬧的長街景象所吸引，一會瞧瞧這個，一個又看看那個，感覺四周什麼都新奇。
像個春遊的小孩子。
幾人遊逛之際，忽然又一個西裝革履，留著小鬍子，鑲著幾顆大金牙的矮小男人湊到了幾人身邊，
“我說幾位，看打扮，這是外地來的？要不要來我的店裡看看貨，一水的都是真品……不摻假。”
他熱情的招呼幾人，那一口鑲嵌的金牙在陽光底下閃閃發亮。
“店鋪我們就先不去了，方便的話，能同老哥您打聽點事嗎？”
鑲金牙的男人倒是不顯老，不過真實年齡起碼要奔五十左右去，葉言索性也就順嘴的喊了聲老哥。
一聲老哥把這鑲金牙的男人哄得的是眉開眼笑。後者也是連連拍著胸脯，豪邁的對著葉言道，
“小兄弟，就衝你這聲老哥，想打聽什麼，你直問就行了。咱就跟你來句實誠的，就潘家園這片啊，還真就沒我大金牙不知道的事兒。”
“是嘛？！”
葉言故作啞然的看著對方，倒是也沒客氣：“想問老哥，知不知道這吸古閣的具體位置是在哪兒？”
“吸古閣？”
提到這個，大金牙的臉色微微有了一絲變化：“小兄弟，你容老哥先問上一句啊，不知你們這大老遠來，找吸古閣是要做些什麼？”
“朋友推薦來的。”
葉言卻是輕笑著回道。
“朋友推薦？”
大金牙的眼中閃過一絲恍悟，隨後壓低聲音道：“看小兄弟這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樣兒，也不像是行當裡人，是買下面的東西吧？”
“成，那老哥我也不多問了，吸古閣啊就在潘家園中心一帶。”
“正好，我也沒啥事情可做，那就帶你們走一趟好了……”
大金牙隨意說著。
“行，那多謝老哥了。”
雖然對於大金牙口中的行當，葉言聽的是一頭霧水。
不過，有人願意帶他們直接去吸古閣，倒也是能省去不少麻煩。
起碼不由在這邊亂晃了。
一眾人朝著潘家園中心進發，沿途上一些攤主看到大金牙時，都會熱情的打招呼。
不難看出，這個男人在這條古玩街吃的倒是很開。
“小兄弟，你們這一行人是打哪兒來的啊？來京都旅遊？”
“津門，算是旅遊吧。”
“……”
幾人一邊走，一邊聊天，大金牙還順道介紹了下潘家園。
很快，眾人就來到一處凋花綴玉，飛簷翹角的四層小樓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