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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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葉言所預料的那般。

對上全性十四人。

結果毫無意外。

沒人能捱過一下,哪怕是眾人覬覦厚望的丁嶋安、塗君房也是如此的。

戰鬥從開始到結束,差不多持續三分鐘,不過這三分鐘內,有兩分五十秒都是全性在圍捕老天師。

而老天師放倒了所有人,卻僅僅只花十秒。

十四個人躺在地上,排成一排, 型若死狗,挨了一巴掌後,沒有一個人能爬起來。

就那麼一人一下,戰鬥就瞬間結束……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十佬眾人也是被驚了,一個個瞪大眼睛,感覺比見陸謹被秒掉還要更誇張。

直到這一刻, 作為門外漢的趙方旭瞠目結舌,才真正意識到老天師的可怕之處,這就是絕頂高手的真正實力。

放倒了全性十四人,老天師卻依舊臉不紅、氣不喘。

打一個,或者是打十個,於他而言,這些都沒有什麼。

放倒了全性十四人,老天師卻沒有就此作罷。他負手佇立在原地,似乎像是在等待著些什麼人。

對此,趙方旭尤為詫異。

“葉小友,戰鬥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那老天師這是在作些什麼?”

在經歷陸老爺子和那一通精準分析過後。葉言在趙方旭心中的地位也被無形中拔高很多,威信更足。

“興許是在等罪魁禍首吧。”

葉言想了想,而後回答。

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天師下山的紛亂最後是以全性代掌門‘龔慶’身死, 才落下帷幕。

既然天師已經將全性十四人一眾全部放倒,但卻沒有離去的意思。

那很大程度,是等龔慶。

或是換個說法,天師之所以會如此大動干戈的鬧上一場,除了報仇,還可能是為了逼迫龔慶出面……

想著這些。

葉言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情況越來越有意思了。

就在葉言思考著這些之際,一旁的趙方旭卻微微有些驚呼,

“真的有人來了……”

順著他目光方向看去。

果然,全性十四人趕來的地方,又有一個矮小身影貼靠了過來。

那人模樣大眾,並不出彩,年紀約莫十幾歲,滿臉雀斑,一頭長髮披散在肩頭遮擋住了耳朵和脖頸。

趙方旭眼神錯愕,也根本就沒到葉言的猜測竟然真正的成真了。

老天師,真的在等人。

見到來人,就算養氣功夫上乘的老天師也很難去壓抑怒火,連帶著頭上密集烏雲、滾滾雷聲都大幾分。

滿臉雀斑的少年悠閒,不急也不緩的來到天師面前,一拱手,“全性代掌門‘龔慶’見過師爺……”

……

……

龔慶現身。

而葉言等人、十佬一眾,則是被提前驅逐了出來。餘下的談話,老天師似乎是並不想讓他們聽到。

“葉子,你說天師把我們都驅逐出來, 是想和龔慶聊些什麼?”風正豪輕推了推眼鏡, 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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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葉言聳了聳肩,隨意回道。

對於風正豪說出的話,葉言心裡一點都不好奇,那些過往之事和他毫無關聯,他也懶得去探究什麼。

三十六賊也好。

八奇技也罷。

乃至甲申之亂。

在他這裡,不過就是一些不打緊的軼事罷了,聽聽也就過去。

世人願意為了探究這些東西打生打死,為了一部絕技頭破血流。

葉言卻並不想。

歸根究底,是沒興趣。

更沒意義……

有那個時間,他還不如去好好開發一下主宰……去關心下身邊人……去琢磨該如何讓自己的生活更好。

用王也最常唸叨的一句。

世道再壞,他也能保全自己和家人獨善其身。

不做清流,卻也不與濁者同流合汙,勾心鬥角的江湖,爾虞我詐的人性,都不是他葉言想要的。

葉言這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會讓人感覺意外。但卻又沒那麼意外。

自打認識了葉言起,在風正豪的心中,前者就是一個懶散的人。

會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王家已經沒了……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有沒有什麼目標,我看趙董那邊好像有心思扶你做十佬,來填補王藹留下來的那個空缺……”

趙方旭想要扶持葉言的事兒,雖然還沒有徹底放到明面上來。

但對於風正豪這樣的人物,想要知道或者察覺卻也不算是秘密。

他有些羨慕的看著葉言。

他兢兢業業的經營天下會,苦婆苦熬了半輩子,才終於如願以償的踏入了這圈子,做到了這個位子。

卻不想……他所追求的東西,對於葉言這樣的一個年輕小輩,卻是唾手可得,甚至都不要他自己爭取,就有人將這些東西遞到了他面前。

人與人,果然還是不一樣。

風正豪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不過,比起感慨,風正豪心裡更多的可能是清醒。慶幸他和葉言是盟友,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人,葉言越強大,發展的越好,對於他們風家和天下會而言,就是越有利的事情。

葉言笑了笑,輕聲道:“雖然王家現在倒了,但我現在,手頭上的爛攤子還是有一大堆。”

“託王藹的福,我的敵人嘛,現在都已經出圈了……”

“出圈?”

對於葉言這話,風正豪不是很能理解。因為涉及到煉獄,王家的事情除了極少數的參與者,便也就只有公司頂層,像趙方旭這種才知道。

就算是十佬也沒資格知道。呂慈的話,姑且也算是個參與者吧。

葉言笑而不語,也沒去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見葉言沒有說話,風正豪卻也沒在去追問。

而是轉而挑開了別的話題。

“小葉啊,你現在的實力已經很強,而且還有被扶正十佬的資格,有沒有考慮過組建自己勢力的事情。”

“單打獨鬥可不是長久之計,手底下的有自己的人,那很多事情辦起來也都會更加的得心應手。”

“有考慮。”

對於風正豪,葉言也不避諱。

他最近這段時間,也確實在琢磨著組建個人勢力的問題。

一方面是從王家那邊分割過來的蛋糕足夠大,另一方面則是在沉睡的這段時間之中,也讓葉言深刻意識到了單打獨鬥的弊端。

所以,組建個人勢力的問題,也雀食該要提上日程了。

“你有想法就好。”

眼見葉言如此說,風正豪也是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具體情況,你自己把控,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和風叔開口就是了,不要客氣。”

“不會和風叔客氣的。”

葉言也是笑了笑。對於風正豪的話,他卻是一點也不懷疑,絕對是可以全身心、無條件信賴的哪種。

甚至比公司還可靠。

“行了,那我也不跟你說了,手頭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我得早點趕回津門去,等你什麼時候回津門,咱爺倆好好喝點。”

“好!”

送走了風正豪,葉言也沒在草原逗留什麼,他乘車去到哲裡木盟的就近機場和徐四匆匆見一面,便乘著最晚一班的飛機回了鷹覃龍虎山。

接下來一週時間。

整個異人圈都安靜的詭異。

天師下山的訊息,在昔林郭勒大草原之後,就重歸於了寂靜。

除了在場知情的那幾位,鮮有人知道老天師如何,參與到這場戰鬥內全性高手如何,這些都在公司的管控之下封入機密檔桉,歸檔了。

不過,平靜歸平靜,隨著公司放出一計重磅訊息後,原本安穩沒多久的異人圈又再度炸了。

這一次,甚至要炸的比之前還要厲害。

十佬之一‘王藹’和他的家族因勾結域外異人,威脅國家安全,現以被除名清算……

訊息的內容不多,只有簡單的兩段話,可涵蓋的內容,卻簡直是多的嚇人,輕描澹寫的幾句,便勘定了一個家族的生死。

不過,訊息裡面並沒有提及到葉言、或者由誰清剿。

也讓葉言平靜生活如舊,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太多打擾。

……

……

呂家村。

地牢。

呂良被吊在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上,昏迷不醒。

經歷了小一個月的折磨和酷刑拷打,他身上皮肉綻開,骨節也有些變了形狀,凝固的血水煳在皮膚上,讓他看起來格外悽慘。

忽然,

牢房的大門響了。

很快,一身乾淨長褂衫的呂慈帶著呂恭緩步走了進來。

“他交代沒?”

“回太爺,還沒有……”呂恭的聲音很低,聽著像沒有什麼底氣。

“明魂術也沒用?”

“沒,他的明魂術比我……”

呂慈輕哼了聲,看了眼身旁這不成器的重孫,也沒去過多追究。

畢竟,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除了那個已經死去的呂歡外,眼前被吊在十字架上的呂良已經是呂家村裡明魂術掌握最出彩的哪一個。

“太爺,您在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從阿良口中得到小歡……”

“……”

呂恭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掙扎。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呂慈給冷聲打斷:“把他弄醒。”

“是……”

對上呂慈銳利的目光,呂恭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唯唯諾諾的不敢發聲,連忙跑到一旁去接水,將吊在十字架上的呂良給潑醒。

刺骨的冰水打在身上,也讓本就昏迷不醒的呂良,悠悠醒來。

睜開眼,他便看到了面前負手站立著的呂慈:“太爺……”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樣,小歡的死,你還不打算說清楚嗎?”

呂慈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朝著呂良質問道。

被吊起的呂良笑容苦澀,聲音乾啞:“太爺,小歡的事情,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

“況且,你們不是也已經用明魂術試過了嘛,我說沒說謊,你們應該很清楚……”

“哼,我最後在問你一遍,別讓我親自動手……”

呂慈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呂良這番話語的真假性。

他眼露兇光,負在身後的手亦是緩緩抬手,湛青色的炁環縈繞在他那雙老繭密佈的手上,這正是呂家的招牌絕技「如意勁」。

眼見呂慈發狠,一旁的呂恭被嚇得像個鵪鶉一樣,直哆嗦。

比起呂恭,呂良卻反而要澹然上了許多,他死寂的眼眸中,儼然浮現出了一抹死意。

反正,無論他說什麼,呂家村的人也都不會相信,呂歡的死與他無關,他也不可能逃出去。

與其被羈押在這裡,不斷的嚴刑拷打和折磨。

死亡,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件痛快的事情吧。

“太爺,不管您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小歡的死,雀食是與我無關,不過都已經到了這份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呂良也是難得的硬氣一回,被吊起來的他緩緩閉上了雙眼。

等待死亡到來。

可他等了許久,那被如意勁擊中的痛感,也並未曾侵襲而來,反倒是他的耳邊,出現了兩聲鎖鏈崩斷的聲音,身體也隨之一墜。

重重癱在地上的呂良,無力的靠在牆邊,茫然的睜開了雙眼,就見呂慈身上的炁已經散開,

“算你小子好運,竟然能讓葉言開口幫你說話。”

“既然他都已經開口,那你太爺我願意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從今往後,小歡的事情也就此翻篇揭過,呂家村也沒人會去和你追究什麼,你還是我呂家村的一員,但要和全性撇開關係。”

呂慈的話說的生冷、生硬,卻依舊是讓呂良倍感錯愕。

他完全沒有想過,在這已經瀕臨絕望的時刻,竟然還有人記得他。

而且還是葉言這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為此,還不惜出面和自家的太爺交涉……這讓呂良感慨萬千,原本死寂的心也再度活絡起來。

能活著,誰又願意死呢。

“大哥……”

而葉言的印象,在呂良的心目中,也從未有現在這樣的高大過。

呂慈這位呂家村霸都已經發話,那呂歡的事也算是就此揭過。

從今以後,他呂良也自不必在以逃犯之名,過風餐露宿的日子。

說得了這些,呂慈也不想呆在這種陰暗惡臭的地方。他轉身,便想要離開這處地牢……至於之後的事,呂恭就會負責,用不著他插手。

正當呂慈將要踏出這片地牢大門之際,靠在牆邊的呂良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朝著前方呂慈問道,

“對了,太爺,您知道雙全手是什麼嗎?”

聽到這話,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呂慈腳步一頓。

而在背對著呂良的方向,他的眼神瞬間陰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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