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隗沅一個婢女隨從都沒帶,悄悄地引著朧月三人離開了隗靈洞,進了山……
進山走了一陣後,看著眼前一成不變的景物,刑晗日開始不耐煩了:
“你說的那什麼‘孤燈鬼露’,到底在什麼地方,總不能就這麼瞎亂轉吧?”
隗沅吐了吐舌頭,取出個巴掌大小的圓盤,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答道:
“真的就是瞎亂轉,不過是用這個。”
接過那圓盤翻來覆去地瞧了半天,刑晗日也沒看出所以然來,隨手丟還給隗沅,納悶地問道:
“這什麼玩意?”
輕輕巧巧地接住刑晗日丟回來的圓盤,隗沅胖乎乎的小臉有點發苦地說道:
“這是我族用來尋找‘孤燈鬼露’的短距離隨機傳送法寶,族裡叫它‘瞬地’,但我更喜歡叫它‘瞎飛’。”
聽到這個名字,朧月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精彩:
就這名字,怎麼都覺得……不太安全!
似乎是看懂了三人的臉色,隗沅笑得有些尷尬地安撫道:
“這東西本身的安全是沒什麼問題的,限於隗靈山脈範圍之內使用,一次能傳送五里地。”
朧月敏銳地抓住了她話語中不對勁的地方問道:
“本身的安全沒什麼問題,那有問題的是什麼?”
隗沅無奈地攤攤手答道:
“就是那‘隨機’兩字嘍,瞬地的穩定性沒問題,可我們不知道落點會遇見什麼……”
“而巫祭對‘孤燈鬼露’的感應,需要在一里範圍之內。”
刑晗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煞白地問道:
“你這不靠譜的法寶,不會把我們嵌進山體裡面吧?”
本來沒人提還好,現在被刑晗日這麼說了一嘴,朧月和鬼戰都有點心裡發憷。
論修為來說,最低的朧月也能瞬間崩解山石,可硬生生被傳送進去嵌在山體當中,就算是能掙脫,怎麼想,這種感覺似乎……都不太美妙!
隗沅聽到刑晗日的問題,認真地思索了片刻後答道:
“根據我族數十萬年的文獻記載,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據說瞬地是會自動規避無效空間的。”
聽到這話,朧月三人總算松了口氣。
既然沒問題,那……就飛吧!
在接連飛了二三十次後,明顯覺得頭暈腦脹的朧月三人,臉色溜溜地看著精神抖擻的隗沅,近乎哀嚎地問道:
“還得飛多少次啊?”
隗沅到底不愧是見習巫祭,已經用這“瞬地”不知道飛過多少次了,所以完全不受影響。
四下感知了一圈,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她只能無奈地聳聳肩答道:
“堅持一下吧,當年我第一次飛的時候也挺難受,飛多習慣了就好了。”
聽到這完全沒任何意義的安慰,朧月三人的心情沒有絲毫好轉,最後還是朧月問了個算是比較靠譜的問題:
“一般飛多少次,能遇見一顆‘孤燈鬼露’啊?”
隗沅歪著腦袋想了想後答道:
“我記得我遇見‘孤燈鬼露’,最少的一次飛了一百七十八次。”
這個資料,讓三人瞬間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這……還不如不知道呢……
跟在隗沅後面出發的隗玕,開啟了瞬地的一項特殊功能“逐痕”。
這項功能,是為了確保巫祭安全才設定的。
畢竟,每次尋找“孤燈鬼露”,都需要巫祭出馬,而巫祭身份又非比尋常,萬一折損那可是得不償失。
任意兩枚瞬地,開啟了“逐痕”功能的,都會把持有者直接傳送到另一枚瞬地半柱香之前的位置。
也就是巫祭如果遇到危險,發出信號後,只要能堅持半柱香的功夫,就能等來援軍。
雖然隗沅說過,瞬地只能每次傳送五里的距離,但這不是說瞬地最遠只能傳送五里。
那個距離只不過是為了確保尋找“孤燈鬼露”的效率,而刻意設定的罷了,當瞬地開啟了“逐痕”功能的時候,這個五里的限定,自然就不存在了。
現在隗玕是打算追上隗沅,去破壞她的計劃,並順道使絆子坑人,甚至還想著順手弄死她,那麼開啟“逐痕”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只不過,隗沅和她今兒的運氣,都不太好……
從隗沅說了次數之後,四人再開始傳送的時候,就好像被惡魔詛咒過了一樣。
確實如隗沅所說,一次都沒有被嵌進過山體,但其它的……
掉進河裡,掛在樹上,落到惹不起的魂獸大佬窩裡,栽進遊魂聚集地裡……
那是不一而足!
基本上該遇見不該遇見的各種危險,隗沅帶著三人是嘗了個遍!
但他們因為目的是“孤燈鬼露”,所以基本是見勢不妙立馬遁走,除了遭遇地形本身的危險外,還算是比較平安。
可隗玕……
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地形的問題,那是隗沅他們品嚐過的,隗玕這三人一樣沒落下,都“爽”了一遍!
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如果你是某位魂獸大佬,正美滋滋地在夢鄉裡和心愛的魂獸美美你儂我儂,結果突然有群不長眼的傢伙,“咚!”地踩在你腦袋上,把你從夢中踩醒了過來。
然後,他們大約是知道惹不起你,瞬間鴻飛渺渺,消失得無影無蹤。
於是你雖然氣惱,但又找不到發洩的物件,只能氣鼓鼓地繼續睡覺,試圖去續上先前的美夢。
可是,就在你剛把美夢續上了的時候,又有群不長眼的傢伙,“咚!”地又踩在了你腦袋上,把你又一次踩醒了過來!
請問你心情如何?
大約是……
老子要生撕活剝了你們這些混蛋!
隗玕和她的兩名護衛,遇見的就是這樣一個狀況:
被接連兩次攪了美夢的血爆極猿,在第二次被踩了腦瓜子打斷了美夢後,怒不可遏地在第一時間開啟了空間禁錮!!
於是隗玕他們三個,就華麗麗地悲劇了……
好在他爹是真的心疼這個見習巫祭的閨女,派來的兩名護衛足夠強力,雖然拿血爆極猿沒什麼辦法,但護住隗玕不被一巴掌拍成肉醬,還是可以做到的。
兩名護衛在猿巢裡,和血爆極猿翻翻滾滾地打了小半盞茶的功夫,在每人付出了兩根肋骨的代價後,總算帶著隗玕從猿巢裡逃了出來。
這是第一次……
但不是僅僅只有這一次……
在隗玕好不容易感應到“孤燈鬼露”的氣息時,這兩名護衛身上已經到處血肉模糊,各有一條胳膊軟塌塌地耷拉著,胸口還有幾處明顯不正常的凹陷,幾乎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掙扎著擋在隗玕身前,試圖以卑微殘軀,護衛小姐的安全。
好在這次“逐痕”的落點,還算比較安全——某位魂獸大佬巢穴的門口!
被魂獸大佬們接二連三教育做人,隗玕怎麼可能不長記性?
剛感知到魂獸強盛的氣息,立馬開啟瞬地想要逃跑,可眼前的場景花了一下後,隗玕很詫異地發現,怎麼還是這裡?
愣了兩秒,隗玕才反應過來——肉球她們最後一站就是這裡,沒有繼續傳送。
看著那洞口,隗玕糾結了好半天:
進去?不進去?
不進去,想要破壞肉球的計劃,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外帶痴人說夢,想都不要想。
可要是進去,先前魂獸大佬們的暴躁,現在依然是隗玕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掙扎猶豫了好半天,“弄死肉球”的思想最終佔了上風,隗玕鼓起勇氣,帶著兩名“傷殘八級”的護衛,哆哆嗦嗦地往洞內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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