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山，絕巔之上，站在這裡，足以俯瞰萬里之遙。
罡風獵獵，洪天王看著遠處，眸光深邃。
他的身邊正站著秦羽。
此時，諾大的山巔，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其實，你剛剛來地球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突然，洪天王開口了。
秦羽微微一怔，彷彿沒有聽清。
“就是你進入乾宇高中的時候。”
“什麼？”秦羽微微變色，那時候，他只是個從垃圾星來的無名小子而已。
洪天王居然從那時候就開始關注自己了？
“我認識你的父親。”洪天王又道。
秦羽心頭猛地一顫，有些驚異地看著這位自己的大師兄。
“你父親在秦族之中身份不低，況且這樣一尊高手藏在人族疆域，我不可能不知道。”洪天王淡淡道。
於公於私，他早就洞悉了秦羽的存在。
可直到今天，才真正與其相見。
“為什麼？”秦羽問道。
“因為還不是時候。”洪天王搖了搖頭：“你的身份太特別了，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
秦羽眉頭微皺，有些不解。
“當年長生大帝封禁虛無一族，並且立下誓言，凡是秦族血脈，終生不得踏足這片星空半步，世代守護青銅門。”洪天王沉聲道。
“實際上，這不僅僅是誓言，更像是一種詛咒。”
“什麼意思？”秦羽心頭一動，不禁問道。
“秦族的血脈之中，天生便受到了禁錮，無法走出長生界半步。”
“牢籠！？”秦羽面色微變，想到了一個詞兒。
“是啊，可以說他們被困在牢籠之中，不過秦族並不這麼認為，可能他們覺得自己更像是獄卒。”洪天王淡淡道：“長生大帝定下的鐵律如同烙印一般，深入人心，沒有人膽敢違背，也沒有人想去觸碰這個禁忌。”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開始改變了。”
“什麼意思？”秦羽問道。
“於血脈之中世代流傳的枷鎖突然消失了，秦族的人居然可以走出長生界，這是自末法開啟以來都從未有過的事情。”洪天王悠悠道。
“怎麼會？”秦羽一怔，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這可是長生大帝親自設下的法則，凡是秦族的血脈世世代代都要受到禁錮，怎麼會突然消失。
“你知道為什麼嗎？”
秦羽搖了搖頭，他怎麼會知道。
就在此時，洪天王轉過身來，眸光深邃，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切都是因為你。”
“什麼？”
“當你出生的那一刻，血脈中的禁錮突然消失了，對於秦族而言，你是異種。”洪天王淡淡道。
“就因為這個，便要趕絕我們父子？”秦羽面色難看。
在他眼中，這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秦族失去了枷鎖，反而更加自由，能夠踏足這片星空，出入長生界。
這是好事。
洪天王搖了搖頭：“你不知道信仰對於種族的重要性，更不知道，一旦開啟了先例，會動搖秦族無盡歲月以來的根基。”
這就好像一頭猛獸，從小就被關在一座山洞之中。
他並不覺得如何，可一旦有天，告訴他，山外面還有更廣闊的世界，並且有人將山洞開啟。
那頭猛獸會如何？
秦族便是如此，當血脈中的枷鎖消失，無需蠱惑，便已經有人生出了其他的心思。
“事實上，不止於此，似乎還涉及到長生大帝的秘密。”洪天王突然道。
“什麼？”秦羽表情一滯。
在祭壇的時候，長生大帝留下的烙印並沒有提及。
“秦族很特別，藏著許多隱秘，甚至於虛無一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洪天王看著秦羽，似有深意道：“小師弟，你如果想知道，就去吧。”
“長生界！？”
秦羽心頭狂跳，那裡乃是秦族祖地，外人根本無從知曉。
洪天王點了點頭：“你終究是秦族的血脈，也是時候了，而且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何出此言？”秦羽問道。
“末日，審判相繼出世，恐怕原罪與天罰也快了。”洪天王冷冷道。
“怎麼會？”秦羽失聲道。
他早已竊取了原罪之力，至於天罰尊王更是被鎮壓在無間獄界。
這兩大尊王怎麼可能如此容易誕生？
“你對於虛無一族並不瞭解。”洪天王搖了搖頭：“大祭師已經出世，自古以來，四大尊王的誕生都是由他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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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你竊取了原罪之力，大祭師依舊可以創造出新的原罪尊王，甚至於，新生的原罪尊王與你息息相關，甚至可以掠奪你的氣運。”
“大祭師！？”秦羽一怔。
他只聽說虛無一族的至高存在乃是四大尊王。
這大祭師卻從未聽說過。
“那是虛無一族最古老的存在。”洪天王解釋道。
“四大尊王代代相傳，可大祭師卻始終只有一位，他從神話時代活到了今日。”
“這……怎麼可能？”秦羽目光顫抖，簡直不敢想象。
強如長生大帝都不可能擁有如此悠長的壽命，但凡生靈都要受到宇宙的束縛，無人可以長生，這是鐵律。
洪天王搖了搖頭，未曾解釋。
“四大尊王一旦出世，戰爭便會開啟，宇宙浩蕩，劫數來臨，地球一脈無法置身事外。”
秦羽沉默不語，突然覺得氣氛異常的沉重。
對他而言，虛無一族乃是整個宇宙的毒瘤，降臨宇宙，掠奪肉身。
然而關於虛無一族，諸天萬界，宇宙各族其實瞭解得並不多，戰爭一旦真的爆發，其他種族未必會將其視為災劫。
而且，虛無一族降臨最佳的物件乃是地球人類，戰爭爆發，首當其衝，定然也是地球一脈。
如此，其他各族，更加不願捲入其中，甚至有些巴不得地球遭劫，即便所謂盟友，只怕也會心生他想。
總之，戰爭開啟，變數太多，能夠聯合的力量卻極其有限。
“我這次回來，首先便是要壓服崑崙界。”洪天王突然道。
秦羽心頭咯噔一下，他知道，這位天下第一高手要施展鐵血手腕，強力鎮壓了，以往的水磨工夫顯然不足以應對如今的局面了。
“另外，我還需要秦族的力量。”洪天王語氣鄭重，看向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