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
洪青山等人露出喜色。
凡心眉頭微動，看了過去。
漫天金光之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他的周身日光湧動，月華纏繞，星輝如精靈跳動。
日月星光生滅運轉，光明與黑暗相互交織，形成了完美的迴圈。
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座微小的宇宙。
只不過這微小的宇宙空空蕩蕩，唯有一道身影佇立其中。
“那不是宇宙，只不過是日月星辰的力量交織出的光明與黑暗形成的幻象而已。”
“可……這也太像了……似乎有不同的韻味藏在其中。”
“一個人的宇宙？”
遠處，眾人恍惚，露出奇異之色。
就連凡心都是眉頭微皺，露出一絲疑慮。
“他……”洪青山面色輕顫，想到了一個傳說。
在地球古老的文明之中，有這樣一個傳說。
天地還未形成，那時候的宇宙猶如蛋殼，唯有一人孕育其中。
後來，那人以身入滅，將這方宇宙破開，天地廣闊，才形成了如今的氣象。
“盤古開天！”
這是一段地球人耳熟能詳的神話故事，縱然到了星際時代，許多人也都曾聽過。
此時秦羽的狀態讓洪青山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這個故事。
嗡……
那宇宙虛影輕輕顫動，金色的光芒自動退避，竟然不能靠近分毫。
“領域級的力量就只有這樣嗎？”
秦羽的聲音在耳畔乍起。
凡心面色驟變，猛地回過身來，一隻寬厚的手掌便已經落在了他的胸前。
“你……”
那宇宙虛影震盪，凡心周身的金光頃刻瓦解。
“這種力量……領域！？”
凡心的瞳孔遽然收縮，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身為領域級，沒有人比他更理解這種力量。
那宇宙虛影的能力與領域實在太像了，雖然有些差別，可已經無限接近了。
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初醒者，連真覺都為參悟，竟然已經可以接觸到這種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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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秦羽一掌推出，凡心橫飛了出去，他墜入大地深處，塵埃漫天。
磅礴浩大的如來法相漸漸化為了虛無。
如此近距離承受一擊，換做旁人早就死了。
轟隆隆……
凡心沖天而起，傲立蒼穹，此時，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剛剛的從容淡定，金色的眸子裡噙著一絲凝重。
“再來。”
秦羽身形閃爍，與那宇宙虛影幾乎融為一體。
他的力量似乎突破了極限，不知所往，不知所蹤。
一拳落下，猶如天嶽橫空，阻斷萬古蒼穹。
凡心周身金光大盛，舉拳來擋。
只聽咔嚓一聲，金光破碎，他整個人橫飛了出去，砸進山中。
嗡……
突然，一陣佛唱響徹，天地變色。
在這奇異的聲音之中，金蓮燦地，江河倒流，所有人的念頭都彷彿遭到了禁錮，眼中生出皈依崇敬之色。
“天梵佛音！？”
一名高手驚吼，清醒了過來，其他人也猛然醒悟，卻是嚇出了一聲冷汗。
天梵佛音，乃是須彌山的不傳絕學，據說一旦練成此功，可以度化眾生，至此以我為尊，視神佛。
“他連這一招都練成了？”
一名高手驚恐道，天梵佛音的難度甚至還在如來法相之上。
“不愧號稱神通第一。”
眾人面色慘然，心有餘悸，隔著這麼遠都能受到影響，身處戰局，秦羽承受的力量可想而知。
果然，那宇宙虛影劇烈顫動起來，介於虛實之間，似乎隨時都會破滅。
“好神通。”
突然，秦羽一聲暴喝，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宇宙虛影猛地暴漲，將那滾滾梵音擋住。
“原來如此，這不是領域，而是武魂！”凡心眼睛微微眯起，冷冷道。
“什麼？”
眾人一怔，紛紛露出異色。
秦羽面色微沉，他沒有想到，凡心的眼光竟然如此毒辣，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虛實。
天宇大宙，就是他煉化了黑暗星石，光明珠，落星瞳核，太陽石，太陰月露五大寶物，參悟人體奧義圖，仿照昆侖鏡武魂，以天兵流為根基，修煉出來的。
嚴格來說，這是一種介乎神通與法寶之間的殺招。
與真正的領域相比，有著許多局限性。
“我不得不不承認，你的才情震古爍今，放眼崑崙界，論天賦，能夠與你相比的屈指可數，如果給你時間，浩瀚星空，絕對有你的一席之地。”凡心雙手合十，沉靜道。
“不過，你沒有機會了。”
話音剛落，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方圓百里之內，虛空封禁，一股奇異的力量瀰漫開來。
這種力量，不可言，不可視，不可悟，不可覺……
頓時，秦羽便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的血液，元力，靈魂，甚至那道宇宙虛影都受到了壓制。
“領域！？”
他目光冰冷，看向了凡心。
這個號稱須彌山五百年一出的蓋世天驕，終於不在留手。
領域級強者最大的依仗徹底顯現在了秦羽的身前。
“同輩之中，真正見過小僧領域的，你是第三個。”凡心雙手合十，臉上無悲無喜：“我稱之為，紅蓮！”
凡心一步踏出。
突然，他的腳下有火焰騰然，如同紅蓮般，朵朵綻放。
秦羽眉頭緊皺，這領域之玄奇，似乎不僅僅是壓制這麼簡單。
嗡……
凡心虛踩紅蓮，整個人化為火焰，消失不見。
秦羽面色驟變，不過在這領域之下，他的神經反應都變得遲緩了許多。
轟隆隆……
一朵紅蓮在他身側顯現，凡心的手掌如同利刃穿過了他的小腹。
鮮血濺灑，一滴滴落在地上，化為紅蓮綻放，火光灼灼，連著天際。
“這……”
“紅蓮淨化，化滅一切，眾生芸芸，盡歸塵土！”
凡心雙手合十，口宣佛號。
一朵朵紅蓮盛開，可怕的火焰覆蓋方圓百里，強如原始古魔，在這股力量之下，生命力都開始極速流逝。
“太……太強了，強得離譜。”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甚至有些人都有些看不明白，凡心的強大讓人絕望，小巨頭屹立絕巔，以俯視的姿態讓所有人仰望。
“好，不愧是領域級強者，看來以我現在的力量的確有些勉強。”秦羽輕語，搖了搖頭。
“現在的力量？”凡心笑了：“你還有未來嗎？”
“當然有。”
秦羽一身長嘯，沖天而起，那宇宙虛影猛地破碎，化為滾滾洪流沒入體內。
頓時，他的力量打破桎梏，開始無休無止地暴漲。
“神力流！？”
凡心瞳孔遽然收縮，簡直不敢相信。
“他……他真的尋到了那一條路，貫通了三大流派？”洪青山澀聲吼道。
與當日大戰顧長風的時候相比，秦羽的道路越發完善，不再是單獨施展三大流派的力量，而是完成了天兵流向神力流的轉化。
這是真正的貫通，是蛻變。
嗡……
果然，以天宇大宙為代價，獲得的神力，勉強撕開了紅蓮領域的一角。
“下次見面，定請大師授首。”秦羽冷冷道。
這次阻殺，如果不找回場子，那他以後也就不用混了，不過下次見面，他應該已經參悟真覺，踏入破天級了。
“不會有下次了。”
就在此時，冰冷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與此同時，一道劍光破碎虛空，從秦羽的身後襲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