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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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林肯轎車停在廣場出口。蘭斯從教堂的右側偏廳出去,

歐恩,在拱廊下,他靜靜地看著這座宏偉建築的一隅,你先回法國。

主人,有著刀刻般冰冷的年輕人擰著眉,保護您是我的生命。

蘭斯淡淡地用眼角的餘光瞥向站在身側的人。

感受到主人帶有乾冰溫度的視線,歐恩低頭:主人,請恕我直言,上次您在中國受伏擊的事我無法原諒,我必需守護在您身邊。

歐恩是世界甚至無法排名的異類殺手,他為利萊家族效命,執行暗殺任務,清除間諜和***。而保護蘭斯的安全是他最重要的、首要的責任。

蘭斯到中國的時候他因為主人的命令轉折在西歐和美國。雖然伏擊的主要原因是蘭斯的任性引起,但是對於視主人為己命的他只會認為那是自身的失職錯誤。

那只是一個小意外而已。

主人,您在中國逗留過久了。喬·韋爾斯已經懷疑,最近動作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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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洲,喬·韋爾斯為首領的黑手黨家族是一個幾乎和利萊家族勢力不相上下的存在。一山容不得二虎,還是被蘭斯這樣的年輕人壓制著,喬·韋爾斯做夢都想做的事當然是除掉蘭斯。

照我的命令去做。蘭斯回身注視著他,不做任何解釋。

面對蘭斯不留餘地的命令,歐恩只得鞠躬:是,主人。他是利萊家族的守護者,絕不會背叛這個家族。無論何時,他都會一絲不苟地執行主人的命令。

* ** *

天氣終於在這幾天開始慢慢的有了秋的涼意。昨天下過一場冷冷的中雨後,氣溫從夜晚開始到早晨一個勁兒的下降了五六度。灰濛濛的天空直到午後才恢復些許光亮陽光慢吞吞地掙扎著鑽出來了半邊臉。

夏實午睡醒來,埋頭鑽進那間用24K金鋪設地板的豪華書房裡看書。

書房的所有精裝書籍都有英文和中文版本。亦即在每本原版書旁邊都會有相應的英文或者中文譯本。

柏希對夏實解釋,蘭斯的漢語說得好不單單是因為有母親的影響,他個人也非常喜歡漢語。他學很多外語都是為了方便交談和瞭解各國各民族的歷史文化,唯獨對漢語情有獨鍾而經常研究它。

這讓夏實很吃驚。因為她覺得蘭斯不太像會埋頭研究什麼東西的人。不過她很快就撇開這些想法而專心致志看她的書。

夏實一直以來的生活都是週而復始的單調日子。只要能夠畫畫、彈琴、看書,她的世界就是充實而無憂的。

這些天,她過得不好不壞。

蘭斯離開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夏穎到訪這裡的那天他離開的,夏實午睡醒來就不見人。而她第一天午睡醒來的時候他是坐在桌旁下著棋的。

柏管家平和地告訴她他要離開幾天的事。除了在聽完那時有一會兒的怔住之外夏實沒什麼大反應。對那個她時刻擔心他觸碰自己的男人,離開反而讓她有一股輕鬆的感覺。她不關心他為什麼要離開,要去哪裡,也不懂這是她做為**應該去關心的。

這幾天她幾乎像在夏家那時。在陌生環境中會產生焦慮不安的情緒也因為沒人打攪以及同樣不變的日常生活而沖淡不少。看書,彈琴,畫畫,只要有這些事做她就能忘記很多不好的東西。

期間,夏穎來過一次看望夏實。聽到蘭斯不在的訊息驚訝不已,直勾勾地盯著夏實似乎要盯出一個洞來,放佛能好讓她從那個洞盯出原因來。

夏實還是要看心理醫生。杜教授在星期四那天上午到來。她跟夏實談了一些話,一些針對夏實興趣愛好的話題。只要人不多,而且還是在她的興趣愛好上,那麼夏實就不會產生強烈的排斥。雖然悶不吭聲,但她會很安靜,不至於發生情緒波動的情況。

蘭斯是唯一能和她談論一些有關她興趣愛好話題的人,就因為他是夏母離開後第一個叫她乳名的人。

世事就是那麼神奇的,夏實封閉的內心未必能慢慢的向蘭斯敞開。但有一點是絕對的:她不會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完全拒絕他。

夜晚來臨是唯一不好的事。蘭斯在,只是增多一份對他的害怕;不在,夏實依然還要面對在陌生的臥室過夜的害怕不安。

不過她還是每晚都睡著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能睡著。每當她回到臥室的時候,就感覺到冷冰冰的可怕。像小孩子害怕鬼怪從黑暗中冒出來,臥室裡的每一件擺設都令她緊張不安。

柏希總是溫和地勸慰她她該休息了,然後珍會給她準備一小杯暖暖的純淨水,告訴她喝下去之後就不會害怕了,然後很快就能入睡。

水里加了一些鎮靜安神的東西。考慮到夏實每天晚上都無法入睡的話會很麻煩,蘭斯走之前吩咐柏希讓醫生調配了適量的助眠藥物。她並沒有睡眠問題,等適應新環境了自然就能像在夏家那時安然入睡。

不需要她面對人多,也沒有人會來打擾她,這樣的生活對夏實而言就是好的。每天吃好睡好,無憂無慮,她完全忘記了她已經結婚,也沒有考慮過籤了婚約第二天就離開的丈夫什麼時候會回來這碼事。

柏希來到書房找她,告訴她她有電話要接聽的時候,她正捧著那本《薔薇園》看到第二章薩迪智慧生活篇。

那個在一個星期前成為她丈夫的男人打了電話回來。她茫然不解。

我?

是的,少夫人。少爺要和您談話。柏希已經為她拿起桌上的古董電話聽筒,恭敬地遞到她面前。從地球另一邊打回來的電話接通的是那條防追蹤防**的主線,柏希把它轉接進來書房電話。

也就是說,她那個理應是最親密,但卻疏離陌生的丈夫這個時候打電話回來,想與她談話?

她都忘記自己有個丈夫。那個丈夫還很漂亮,很富有。

夏實忐忑的接過話筒。柏希躬身離開。

輕輕貼近耳旁,幾不可聞的喂了一聲,便告無語。她等待著這個自己從未使用過的東西的另一頭會聽到什麼。

安安,電話那頭是蘭斯溫文爾雅的語氣,一如既往醇美優雅的嗓音如風溫和。

接到丈夫的電話,沒有激動或者喜悅的感覺,反而是不知所措的默不作聲。

怎麼了,不喜歡接聽我的電話嗎?放佛早預料到會是這樣,電話那頭的人毫不介意。

不是。半天低低的回答猶如等著挨訓的乖孩子。

輕輕的笑聲傳來,夏實都能感覺到他就在她身邊一樣。那個從容優雅,寵辱不驚的姿態,教人無法移開眼睛,但又膽怯卻步。

我不在的這些天,過得好嗎?在電話那頭的蘭斯關切地問。

好。

吃得好嗎?

好。

睡得好嗎?

好。

想我嗎?

不長不短的沉默之後,蘭斯發出了極輕的嘆息。

夏實不安地咬起嘴唇。

安安,你知道夫妻結婚之後會做什麼嗎?

什麼?她不解地歪著腦袋。

夫妻會去度一個只有兩個人的浪漫蜜月。深知這個女人的個性,蘭斯頓了一下。

夏實聽到他似乎發出痛心的嘆息,很輕很輕,輕渺得像幻覺。她不懂那樣的感情到底是為她對他的不在意嘆息還是他為她的心智不成熟而嘆息。

沒有婚禮,沒有蜜月,在結婚第二天就離開,即便是這樣安安也不在意嗎?

我,不知道。她細聲地說。她不知道她該在意什麼,她不喜歡生人,不喜歡外出,所以他說的婚禮蜜月沒有也沒關係的。

希望我回來嗎?

不希望我回來?

如果他回來那麼她就要面對他,那樣她會很不自在;可是她又不應該不希望他回來回來,這裡是他的家

新婚妻子,沒有婚禮沒有蜜月不在意;對丈夫第二天就離開不感難過;丈夫不在家一個星期不想念;希望丈夫回來還是不希望回答不上真是可悲。

夏實這個女人,人生中有太多可悲。

握著聽筒,她就那麼怔怔地答不上話。

我在美國。沉默中,又傳來那個人毫不介意的聲音,安安知道時區的,對嗎?

是。不明白他談這個的意思,她一如既往老實回話。

我這裡現在是晚上,她從他笑意突然驚覺,從接聽丈夫電話開始就沒發生過波瀾的心境終於內疚不安起來。

對不起。他大晚上的還花時間打電話回來找她

我該休息了,安安不跟我說晚安嗎?

又是一成不變的沉默。就在蘭斯坦然地接受打算結束這次通話時,不算意外但也是一點驚喜的溫馨祝語淺淺地傳進耳畔。

晚安。她對他輕輕地說,既禮貌又誠懇。

還不算太糟糕。蘭斯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螢幕上是剛才接聽電話的夏實的全過程錄影。

他的身體十分愜意陷進一個龐大的沙發中,手指輕輕一點滑鼠,夏實的特寫便展示全屏。黑黑的雙眼中分明透著不安,焦躁、憂慮。

靜靜地凝視著前方,蘭斯的眼神讓人聯想到夜晚湖面的薄霧,他的嘴角掛著一抹近似幻覺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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