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你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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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夏實發現了眼前並不是她熟悉的房間。她慌亂地環顧一看,在陷入沉睡之前的那種恐懼又蔓延上來。這不是她的房間,她想起來黑夜的可怕臉色倏地煞白,手腳並用地掙脫被子,往床邊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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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她渾身虛脫地自語。

蘭斯輕易地把她抓回來,圈在臂圍內。他的觸碰只是讓夏實的恐懼加深,她的聲音失控了,她在他懷裡掙扎。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哀求。驚恐、慌亂中渾然不知道已經過去了一個夜晚。此時的蘭斯對於她就像個可惡的壞蛋在阻撓她。他的胸膛那麼強壯結實,手臂那麼威猛有力,她怎麼也逃脫不了。

安安,蘭斯按住她胡亂擺動的雙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好了好了,回家就回家,不要怕。他用手輕柔地安撫她顫抖的腦袋,聲音柔和安詳。

蘭斯的嗓音優美誘人,就像美妙的音樂能舒緩人的神經,能聽到他說話是一份沁人心脾的享受。

夏實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蹭著她的頭髮,聲音是那麼的溫柔,恍惚中她凌亂的神經安靜了一些。

你看已經白天了,安安還以為是晚上對嗎?不用怕了。

聽到他的話,她從他胸膛中扭臉朝光亮處望去。明亮的光線從半拉開的窗簾縫隙間照射進來,不用外面天空也可確定是白天。

她有些混亂,迷糊地收回視線。

已經白天了

是的,所以不怕了。蘭斯輕柔地哄她,我親愛的小傻瓜,一會兒柏希該嘮叨我一早就欺負你。

這是實話,他有個非常忠誠出色的管家,可是有也時候很囉嗦。

夏實的混亂頓時偃旗息鼓,他的話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她還是想回家。抑制了這麼長時間,她的神經承受不住,快要崩潰。

我想回家。她低低地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蘭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半響,口氣柔和:安安,你知道不行的。除非你想拋棄我。

拋棄一詞令夏實好不容易安撫下去的情緒又惶恐起來。她對這個詞極度敏感。她的恐懼來源於這個詞所表示的含義。

拋棄,你她拋棄他,這太可怕了。她不理解他的意思。

是的。我們是未婚夫妻,你不想結婚的話就意味著悔婚,你要拋棄我嗎?

她說不出話,慘兮兮地看著他。

在陌生的環境夏實必需藉助鎮靜劑才能安然入睡,這個問題一定要解決。蘭斯絕對不允許她再對他提出回家的愚蠢想法。

他面容平靜,說話溫和,高深莫測的眼底卻在閃爍。

在這樣放佛審判的眼神下,夏實良心不安地垂下腦袋:對不起。放佛她真要做出拋棄他的事那樣自責。

安安,你在怕什麼?蘭斯輕輕地撫摸著夏實的脊背,直視她眼底,告訴我好嗎?昨天晚上你說想媽媽了,是因為害怕嗎?還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媽媽?夏實仰起臉,顯然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安安說想媽媽。

她突然溫順在呆在他的圈抱裡,默不作聲。

好吧,安安不願意說就不說。我們回到原來的話題,看著我。

蘭斯的力道輕易讓夏實不得不面對他。

怕我嗎?這個問題昨天就問過。

怕。夏實的回答顯然與昨天相反。她和他呆太久了。

蘭斯擰眉,多少為她的直率老實感到苦惱。

世界上有無數人為他的難對付頭疼,卻從沒有直接對他說怕他的。

為什麼?因為安安不喜歡別人觸碰對嗎?

這回她點了點頭。他是觸碰她最多的人,她很不舒服。

我對安安不好嗎?他繼續,口吻依然溫柔。

夏實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不是。

那還要拋棄我嗎?散發著誘惑的低語讓人不忍傷害。

我不會拋棄你的聲音細小,卻包含認真堅定。

還要說回家嗎?

她費了很長時間思考,一會兒苦惱,一會兒為難,一會兒委屈的表情在她臉上轉換,最終她千辛萬苦地做出乾巴巴的回答:不

蘭斯的眼底有笑意。

安安,我很高興你這麼回答。

夏實眨了眨撲閃的眼睛,不明所以。

因為安安不會拋棄我。不過,他突然話鋒一轉,如果安安下次再說要回家,不願意和我結婚,我會不開心。安安已經答應了,不會反悔的,對嗎?

想到他會不開心,她有點難過。要是他能開心,那麼留就留吧。她輕輕嘆口氣,說:我會和你結婚的。

原本就是答應的事情,她不應該反悔的。

完美被繞進去了。夏實渾然不覺先前還在驚慌失措。

蘭斯掀開被子,打算抱她起來。她該起床了。夏實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我和你結婚你就會開心嗎?這是為什麼?

這是她感到很迷惑的問題。訂了婚就要結婚,可是為什麼結婚就會高興?她怎麼沒有那樣的感覺,她還覺得害怕。

蘭斯思考了一秒,坐直身體,耐心又溫柔地回應她:我說過我不討厭安安。或者可以這樣形容,我喜歡安安,所以會開心。

喜歡是一個遊走在多重意義的詞,對不討厭的人要說為喜歡也未嘗不可。蘭斯確實喜歡她,喜歡她純然的個性,喜歡她獨特的才華。這和他喜歡栽培賞心悅目的植物的感覺沒什麼不同。

夏實吃驚地盯著他。因為她聽到一個芳姨曾經跟她說過的詞。

喜歡,他真的喜歡她,所以才對她好。

她還不太理解喜歡是什麼意義。不過光是聽到這個詞她就覺得她的疑問已經得到解答了。她記得當時問芳姨喜歡是什麼,芳姨說她以後會明白的。

喜歡所以就會開心嗎?

從意義上看確實是這樣。蘭斯順了順她頰邊的髮絲,故意挑逗說:對。就像剛才安安說想我,這可是很誘惑人的話哦。讓我忍不住想碰安安。

夏實一囧,不是他幹嘛要提這個?

哦,不是?那是什麼,安安都沒有回答我,就好好說給我聽吧。

你很漂亮。半天,她老實地說出自己當時在想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混血人。她說著好奇巴巴地往他那張臉投去一眼,感到不可思議。兩個不同的種族為什麼就會結合出這麼神奇的人來?

她把他當物品一樣觀賞。這個女人的想法越來越驚人了。

安安喜歡的話,可以研究研究,我不介意。我就在你身邊。

研究?她匪夷所思地睜大眼睛,她感覺他的提議太奇怪。

安安不是好奇嗎,所以儘管把我拿去研究好了。不過,我把自己奉獻給安安,安安也要補償我才公平。

補償?夏實滴溜溜地上下看了他一遍,怎麼補償?她似乎沒什麼能給他的。

安安把自己給我好了。

對話到此嘎然停止,夏實突然用一種古怪的、奇妙的眼神盯著蘭斯看了許久。

真神奇,她居然敢直勾勾地看著他那麼長時間,膽子變大了。

時間在異樣的安靜悄然過去,一分鐘後,這個長髮披散的女子坐在床上,經過認真的思考似乎終於琢磨出了些什麼,皺著眉似懂非懂地對著他孩子氣地說:你好壞。

她那模樣像個孩子佈滿疑惑不解、語氣像個孩子可愛無邪,看著他的眼神則像孩子看著剛到手的玩具清澈好奇。

蘭斯一怔,然後,少有的,他發出爽朗的笑聲。

如果這是安安給我的讚賞的話,那麼我就接受吧。打趣的腔調像足柏希對他說這樣的話的時候。

夏實不理解有什麼好笑的,她一臉納悶。然後她撇開這無法理解的笑聲,慢吞吞地爬下床。

她對生活習慣,作息規律的嚴守就像一些人對自身原則的神經質恪守。今天她是從不尋常的環境中突然驚醒過來的,比平時早了十來分鐘。和蘭斯的談話費了半天神,時間段一到,她機械地定時定點執行起床行為。

蘭斯微笑著離開床邊,沒有橫加插手。

你先洗漱,我讓人一會把早點送來。他說著往玄關走去,出去了。

下了床夏實才發現她茫然不知該做什麼好,陌生的大房間,陌生的一扇扇門,不知通向什麼地方。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陌生的睡袍,陌生的毛絨拖鞋。動了動腳趾,鞋子倒是很舒服。

環顧一看,除了牆壁四處掛著的畫,她對什麼都沒有實感。

少夫人。房間內突然響起人的聲音,夏實愣然看向站在地毯上的女子。是昨天那個人,她雙手捧著疊放整齊的衣服。

我把衣服準備好了,您洗漱之後就可以用早點了。女子向她行禮,放下衣物後指引她進去洗漱間。

女子只把夏實領進去,告知生活用品的擺放,除此對她的一切行動都沒有多加插手,衣服也是在夏家時的常用服裝。夏實很順利地洗漱完畢,換好衣服走出換衣間時,早餐已經送到臥室。

在她適應這裡之前,為減輕她的情緒負擔,蘭斯儘可能地顧忌她的感受,繁文縟節般的禮儀和規矩只會讓她手足無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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