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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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實吃不慣西餐,所以即便是和蘭斯周遊各國的那段時間,餐桌上為她準備的也總是地道的中式飲食。

蘭斯的飲食每一餐都不會相同,他偶爾會和夏實吃中餐。

午餐有鮮蝦、蒸魚、生蠔湯、白菜和油菜心做的兩樣素菜和飯後甜點。

像這樣的簡單食譜,可是夏實再三喃喃自己吃不了那麼多後,蘭斯才命人按照普通飲食看著準備的。

光是聽他用語的隨意就讓人無可奈何。對於頂級廚師們到底要如何做出他所交代的簡單食譜,蘭斯一點不關心。他自身對普通一詞存在困惑。

只要蘭斯陪同夏實用餐,那麼坐在餐桌前等待的那個人一定會是他。每次夏實來到餐桌,蘭斯就已經在餐桌對面的位置上。

少夫人,少爺有點事要處理,不能陪您用餐了。他讓您隨意,不必等他。

珍為她盛上生蠔湯時,柏希突然走進餐廳,禮貌地這樣告訴她。

夏實低低地說知道了,心裡有點失落。之後便一個人慢慢用餐。

邊喝湯,邊面對這麼一桌佈置精美的美食,她的心思實在難以不想到蘭斯。

任性、挑剔。

對於柏希如此形容享受王室待遇,生活尊貴奢華的蘭斯,夏實雖然不太理解,但印象最為深刻。

因為有一次她在餐桌上親耳聽見對主人忠誠無比的柏管家用這樣帶著一點揶揄的語氣笑盈盈地對她的疑惑作出如此解說。

財力雄厚的世界大財團掌權者,北歐的王室貴族,蘭斯·利萊是一個非常有品位的人,然而挑剔的要求也堪稱極端。

他用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侍者精心準備的。

飲用的是世界上最昂貴的貴族王室享用的水;就餐的每一道菜都使用LIMOGES皇家瓷器和純銀餐具;他的每一套衣服都給人深刻印象,但是夏實從沒有在別的場合看到同樣一件的記憶

而作為他的妻子的她,她的衣櫥保管著可以匹敵庶民一輩子工資的衣服二千套以上,並且數目隨時都在增長中。

外出的兩個月,他們每次搭乘的私人專機總是造得像宮殿一樣奢華。

與其說蘭斯金錢觀有問題,不如直接說他毫無金錢觀念會更能體現他的奢華。沒有人能和他解釋得通平民生活,而試圖向他解釋的那個人則是非常愚蠢的。

和這樣的人生活,身份地位和金錢上的懸殊會使得自尊心備受摧殘。幸而夏實不懂人際利益關係,也就沒有這方面的困擾。當然,她也有其他的困惑。

在金錢觀上,夏實和蘭斯毫無意識。但是生活環境以及受教育的背景和水平都大不相同的兩人在看待事物的觀點和角度上自然是不同的。

尤其夏實還目睹過一些人間疾苦。她接受了一個抽象的概念認知:世界有多少美好,就有多少相等的苦難。

以其單純的思想,狹窄的見識,夏實確實無法領悟什麼大道理。不過一旦那些貧窮的景況和眼前的豪華生活發生接觸相對,她總會感覺奇怪並且不舒服。

覺得,這樣不是不太好嗎?又或者,不是應該為那些人做點什麼嗎?

那個時候,蘭斯抱著夏實坐在他腿上,用一種夏實一輩子也無法看得懂的深遠目光凝視著她,然後這樣回答她。

安安,錢財是終結不了苦難的。即便耗盡我的所有財富,這個世界依然還會有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利萊大財團每年捐出去的慈善基金數以百億計,在龐大的世界苦難面前,也不過杯水車薪。

還有,我可不是慈善家。即便我是,天下人那麼多,我怎麼顧得了他們每個人是不是在挨餓受凍?

可是,夏實被他後面的話弄糊塗了,你的財團不是有捐錢給他們嗎?你怎麼又說自己不是慈善家呢?

那叫社會的規則,是維護大財團形象的一種手段,蘭斯口吻隨意,但夏實聽出了其中語帶諷刺,可不是我的本意。你若認為那是善事,那我會告訴你,我一點也不以為。

夏實無可奈何地看著蘭斯,一時不知所措了。

那些聞所未聞的深奧話語於她而言實在難以理解。實際上她看得出蘭斯的眼神裡還有更深的東西,但她深知正因為她不會懂所以他才會如此極其簡略。

天愛曾經告訴過她,世上多的是虛偽的人。他們虛榮、沽名釣譽,尤其害怕有失臉面。所以說謊的人害怕被人戳穿謊言;膽小鬼則怕被人說不勇敢。

按照這樣的說法,利萊大財團捐了那麼多錢,得到別人的讚譽的話不是應該很高興的嗎?可是現在看來,她的丈夫似乎根本不稀罕別人感謝他,他也一點不害怕承認自己並非在做善事。

他竟然說那不是他的本意呢。那感覺聽起來就像他只是把自己的錢也做了捐點出去這一項的消費,和衣食住行要花錢本質相同。反正錢多,無關痛癢。

這是多麼自我又自負的人!

夏實當時懵懵懂懂地靠在蘭斯胸膛,又迷惑地問了句:為什麼世上會有吃不飽穿不暖的人?

她很難忘記當時蘭斯是如何用帶著笑意的、高深莫測的審視目光凝視著她。

如果世上的人都擁有上帝賜予安安的這麼一點綿羊般天真可愛的腦袋瓜,我相信不再會有吃不飽穿不暖的人。

聽不出是揶揄調侃還是讚賞的話,那時夏實卻在蘭斯含笑的注視下,臉頰微微地發紅。

無論過多久,也許還是不能夠明白的吧,那個時候蘭斯的話。

夏實微微嘆口氣。

蘭斯不在,夏穎的反常又令她有點不安,熱騰騰的的飯菜,她只喝了幾湯匙的飯前湯,一小碗白米飯,一點魚肉,一隻剝好殼的大蝦,素菜倒是吃得多一些,甜點一下沒碰。

飯後,到日光室走了一趟,一時覺得索然無味的,很快便往回走。

白玉蘭、山茶、芙蓉空氣裡浮動著甜美的香氣。

在二樓的走廊俯視大花園,簡直就像童話中的景色。

蘭斯有栽培室內植物的愛好,細心打理花草的模樣,連夏實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怪異。

回想著那個男人在溫室時的種種,她一邊靠向了欄杆。

春日的涼風給肌膚帶來一陣舒爽。和夏家的大花園相比,眼前的花園也未免大得過分。

雖然認路特別在行,可夏實也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因為建築物特別大的關係,她總覺這裡的走廊像迷宮,樓梯也好多。

她沒有嘗試過完整地走一遍,她容易累,平常光是從樓上到書房去,就要走好長的路。

一雙手臂便從後方輕柔地抱住她。

陷入沉思的夏實猛然被敲醒,她倉皇回頭。

還不午睡嗎?蘭斯暗啞的,如撥動琴絃的嗓音在她耳畔坲過。他的臉挨在她臉頰貼著。

你回來了?她呆呆地問,但是已經會無意識地顯露自己的開心。

蘭斯握著她綿軟的雙手,拇指輕輕摩挲著手背。

柏希說你午餐沒有吃多少。

夏實的臉一下漲得有點通紅,一聲不吭。蘭斯既沒有提高聲音,也沒有加重語氣,可她就是最害怕他這樣的平靜腔調。

他曾經說過,她每一餐都得好好吃飯。

那溫柔叮囑的一句話,夏實絲毫不敢有過違拗的念頭。而且他大部分時候都會陪她用餐,親自看著她像個乖寶寶認真地把飯菜吃進肚子裡去。

所以被這麼問的時候,她只能發出一片含糊不清的囈語。

不開心?因為你妹妹嗎?

蘭斯總能把人一眼看穿。

阿穎好像有點不開心。我不知道怎麼了她是在生氣嗎?夏實苦惱並困惑。

就為了這個你連午餐都沒好好吃。蘭斯望進她漆黑的眼珠,把夏實盯得一個勁兒的心虛。沒有的事,是你多想了。

可是

安安,偶然心情不好是正常的。夏小姐只是有點小煩惱,說話口氣自然衝了些。就像你因為心情不好就不好好吃飯。

被這樣對比說教,真是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夏實用一種有點委屈的懷疑眼神看著蘭斯,似乎有很多種方式去辯駁的,卻因為每一個都顯得不夠清楚而堵在喉嚨。

想了想,其實她的飯量也就那樣。就算他這麼說,她認為自己已經吃得差不多飽了,少一點有什麼所謂呢。

我有聽你的話,好好吃飯。只是比平常少一點點而已,這樣沒關係的。你被蘭斯盯著,就是無法順利地把話說完。夏實莫名其妙地低垂眼光。

你敢這樣大方'地對我說話了,真不知我是該高興呢還是不該高興呢?蘭斯笑著調侃。

夏實怔仲著臉,只有吃乾癟的份。類似的調侃不是第一次,自從做噩夢那晚之後。

她應該喜歡上他了,她想。

那晚的歡愛之後,好幾天她都發著呆想自己是怎麼了。不同了,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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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她的時候,她的感覺是戰慄的卻並非害怕。

燙熱、滿足、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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