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黎寨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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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黎寨之戰

“督帥!前方五十裡便是黎寨了。”沈劍騎著隊伍中僅有的十三匹馬之一,來到陳拓面前報告斥候查探到的訊息。

“有多少人守寨?”陳拓正在思考這些所謂的蠻人到底戰力怎麼樣,因為自己以前玩遊戲的時候,感覺蠻兵在步兵裡面都還挺猛的,如果現在自己士兵憑藉裝備的優勢能夠抵消蠻兵的蠻悍的話,那人數對比上如果相差太多還真的很定定勝負。

“由於蠻人那寨非常廣闊,各隘口還有狗兵(獵狗,應該是世界上最早的軍犬了)把手,兄弟們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有多少蠻兵守衛此寨,我們也不知道。”沈劍如實回答道。

“嗯,那去弓箭營,點幾個兄弟,去把那幾個狗哨抹掉!”陳拓擔心那些狗兵探到自己的行蹤,使這次偷襲失敗,於是吩咐道,“記住,一定不要打草驚蛇!”

“是,末將領命。”沈劍一牽馬頭,轉身朝神臂弓隊走去,領隊的是楊林,楊林聽說沈劍來意,親自挑選了幾名射技很好的士兵交給沈劍。

方道齡和陳拓一起在武隆城學的騎馬,但騎術一點都不行,反倒是從來沒騎過馬的陳拓學得比較快。只見他怯怯的夾了一下馬肚,趕上陳拓,說道:“督帥,我看那寨子木結構會很多,這是我曾經遊歷時見過的,你看我們要不要用火攻?”

陳拓搖了搖頭,火攻的威力是很強,但是不知道要死多少無辜百姓,古來名將都以火攻為兵法大忌,至今還流傳著用一次火攻,減壽十年的說法。陳拓當然不相信減壽之說,但是這種絕人的戰法,陳拓並不欣賞,就連善用火攻的諸葛亮、周瑜等輩也是不到萬不得已不用水火啊。

陳拓搖了搖頭:“我們尚未到觸犯水火大忌的時候,此計雖可成,但火勢若控制不住,一座被焚燬的城寨我們要他何用?”

方道齡自知求勝心切,臉一紅,抱拳道:“屬下唐突了。”

說完正要撥馬回隊,卻被陳拓叫住:“方兄,我們就用火攻!”

……

黎寨內,黎州蠻酋長,大宋懷化將軍,大理國鎮邊都督甫卜正在自己的木屋內與幾個姬妾酣睡,今天召集了幾個黎州境內的大的部族酋長商議今年向大宋奉供的事情,部族酋長們紛紛表示不忿,自己本身受大理管轄,大理國自從蠻部隨段思平伐楊氏暴政之後,就沒有向自己徵過稅,只在打仗的時候來調些兵役,反倒是封了自己個懷化將軍就連年徵稅的大宋,文臣武將都來這裡吆五喝六,隨著北方戰事吃緊,所要求奉供的額度也越來越高。

幾個部族的酋長就在會間要求反了大宋,駁回懷化將軍的封號。但是甫卜知道,大宋不比大理國,對北邊西夏,大遼孱弱,可是對付起他們這些南蠻子卻狠辣無比,動輒屠戮,驅民,而且蠻兵現在對抗大宋的步兵也毫無優勢可言,去邊境的小城村鎮搶劫還行,遇到正規軍如廂禁軍就沒底了。

今天好不容易勸走了幾個酋長,回房還要滿足幾個飢渴的妻妾,饒是甫卜身壯如牛,也疲憊不堪,睡的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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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黎寨今天也很安靜,寨民們反倒覺得奇怪,平時每天晚上都叫的煩人的守衛犬都怎麼了?“難道是被戍卒給煮了吃了?”有人很邪惡的想。

不過難得睡上一個安穩覺,寨裡的燈光也越來越少,從外面看,好像黑暗在侵蝕一般,兩個在寨牆上放哨的蠻兵饒有興致地看著等越來越少,想象著在家中關燈與老婆的纏綿,臉上不由自主地顯現出邪惡地笑。

忽然,在城寨的東北角,一個亮光打破了“黑暗的和諧”,而且那個亮光越來越來,附近的幾乎人家明顯吵鬧起來,兩個蠻兵第一反應是:起火了。

要知道寨子八成的結構是木製的,最怕的就是火災,寨民們對付火災也有一套,兩個蠻兵很快就分配好工作,一個去敲鑼喊救兵去東北口救火,一個跑去通知寨主大人。

“媽的,我都發了好多次佈告,還殺雞儆猴過了,怎麼還有人用火不慎!等老子找出是誰,我把他煮熟了才吃了。”甫卜很生氣,本以為能睡個安慰覺的,卻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平時對防火不可謂不盡心,釋出告——村寨中懂漢字的不多,甫卜也承認漢語難學,自己從小被父親逼著學,才懂那麼一點,但是可以文以人傳嘛;再說自己還活活燒死了幾個縱火分子,用以警戒那些愚民,可是他們就是不受管教!

甫卜怒氣衝衝地騎上自己的愛馬,帶著幾百名蠻兵提著水桶就朝寨子的東北角奔去。

剛才還很安靜的黎寨忽然熱鬧起來,人們急匆匆地將家中必備的水桶拿出來,四處檢視火情。甫卜的隊伍到來,人們紛紛讓開一條道,大家正忙活著,從東南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巨響,那裡頓時也火光衝天,大家正驚愕間,一個蠻兵跑到甫卜馬前:“寨主,東南那裡也著火了,是……是天雷火!(打雷引起的火災)”

又過了一會,又有一個蠻兵跑了過來,看樣子嚇得不輕,“西邊也……起火啦!”

甫卜也嚇到了,這天氣這麼晴朗怎麼會有天火。當即也容不得甫卜多想,要是火燒盡了寨子裡面,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於是連忙吩咐道:叫東營的兩千兵馬去西營相助滅火,北營去東北,南營跟我去東南。

“是!”

……

“報督帥,黎寨東營空虛!”

“進攻!”

“是!”

……

“寨主,不好啦,我們東營和東寨門被一夥大兵攻下啦!”一個蠻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什麼?”甫卜聽到訊息,好像有點反應過來,“是什麼人?有多少?”

“好像是大宋的禁軍,有上萬人吶。”蠻兵被嚇懵了,隨便編了個數字。

“啊?”甫卜心中咯噔一下,“難道今天說要反大宋的事情被奸細聽到了?但也沒這麼快啊……”

“去把兵馬集合起來,跟我把東門搶回來!”甫卜狠聲道,心想這火八成也是那群人放的了,“漢人真是心狠手辣!”甫卜心想。

很快東南西北四營能集合的人馬都到齊了,浩浩蕩蕩地來到東門。

東門是四門中柵欄城牆建的最高的,這裡還是城寨的蓄水地,門下有一個蓄水池,四周是一些箭臺,整個跟大宋的例外城牆一樣,還有木製的城垛。

陳拓等大隊人馬就躲在裡面。

甫卜領著好幾千人來到東門,發現有一小群穿著大宋禁軍服飾的步卒在砍斷東門的偏門門鎖,其他並沒有很多人在。“難道大軍還沒有全部進來,他們在砸門!”甫卜大喝一聲,“孩兒們!奪門!”

蠻兵們得到指令,呼嘯著向正在“砍門鎖”的那些“禁軍“衝去”,可是快要接近的時候,那偏門卻突然開啟,那些“禁軍”紛紛穿門跑了出去,蠻兵們不知所措地看著偏門又被一個個關上,甫卜也很納悶,這時,後面的內城門忽然哐當一聲,也被關上。

甫卜反應過來,按照漢人的話說,自己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了。

果然,從四周的城牆上,站起一排排的“禁軍”,拿著弓箭對準了自己,偏門裡也突然湧進一大堆步卒,明晃晃的鋼刀在這個不平靜的夜裡顯得十分刺眼。

“寨主大人,別來無恙。”方道齡從城跺中走出來,笑道。

“你們是什麼人?”甫卜看不清方道齡,但是隱約知道這人就是對方的頭頭了,為了不輸氣勢,放開喉嚨喊道。

“我們是來邀寨主同享富貴之人。”方道齡的聲音依舊不緩不急。

“我看你們是來奪我的富貴的吧?”甫卜自然不會相信對方的“鬼話”。

“寨主誤會啦,哈哈哈,”方道齡忽然大笑起來,“以寨主的見識看來,是在這裡做一個小小的債主,忍受大理和大宋的壓榨盤剝好?還是跟隨一位英主打天下好呢?”

甫卜愣了一下,此問一出,結合今天的經歷,確實還是後者有吸引力,甫卜自認也還是有野心的,被人騎在頭上拉屎拉尿誰都不會覺得舒服,人家大宋一個小縣吏都跑來吆五喝六,自己都有些混不下去了。

“你們不是大宋的禁軍?”甫卜總算抓住了問題的實質。

“我們原來是,現在不是!”

“那你們是叛卒?”

“算是吧,但我們沒那麼簡單,此次南來,是為了奪了大理段氏的天下,接過貴寨,又聞聽寨主有膽有識,就想過來探問一下,寨主可有同享富貴之心?”

“如果我說不呢?”

方道齡嘿嘿一笑:“寨主是聰明人,這城牆之上上千之箭對準的可都是寨主您吶。”

“那就是說由不得我了?”

“寨主你還是有路選的,投靠我們,將來打下江山,裂土封王也不是不可能,不投靠我們,只要把寨子交給我們,我們也饒你一死,奉養你一世。寨主您自己選吧。”

甫卜想了想,自問自己現在的情況沒有什麼談判的籌碼,心中要降得念頭已經佔了主動,但是總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說話的口氣也明顯軟了下來。

“你口中所說的英主可是閣下?”

方道齡大笑道:“貧道何德何能,能稱得上英主。我們督帥設下此計,雖似火攻,卻不是火攻,怕多傷人命,只在三處稍放煙火,並未引燃草木,只是些*罷了,引得你東門空虛,再把爾等吸引至此,此乃甕中捉鱉。”

“可否引薦?”

“寨主若投靠我軍,我自當帶你拜見我家督帥,現在督帥大人正帶著兵馬守衛著其他三門了。”原來甫卜兵馬一往東門調兵,陳拓和楊攀等人就帶著剩餘的人馬將西南北三門奪下。

甫卜徹底服了,都說漢人狡猾無比,今天算是領教手段,現在那容得自己思量,於是對方道齡道:“那就勞煩道長代為引薦,我這手下八千蠻部兵馬皆願聽從派遣!”說著,便放下兵器,舉過頭頂,表示願降。

方道齡大喜過望,連忙從城垛走下來,扶起甫卜道:“督帥見到寨主,必定十分高興,從此以後,我們當共扶督帥,成就大業!”

甫卜也笑了,只是笑得很沒有底氣。自己終究是一個為漢人所輕視的蠻子,能活下命來已算不錯了,當下也不言語,由著方道齡拉著往城內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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