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又醒了。

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小昭，想到剛才的情景，張無忌恍如隔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小昭也醒了。

“公子，你怎麼了？”小昭問道。

“我，又做夢了。”

“我剛才也做夢了，心跳的厲害。公子, 你給我把把脈吧。”

“好。”張無忌按了按小昭的脈搏。

半晌之後，張無忌有些興奮地說道：“小昭，你這是喜脈，你有了。”

“真的公子？我真的有了？”小昭眼睛一亮。

“是啊，的確有了。”

“太好了。”小昭欣喜道。

“小昭，你現在這個年齡有了寶寶, 一定要注意身體了。”

“公子，我知道。”小昭道。

“沒什麼事，就多休息。”

“我知道。”小昭靠在張無忌身上道。

……

五里湖邊, 張清明、獨孤靜、常寧、何仙兒、殷芙蓉和小宛坐在一起。

常寧向小宛問道：“小宛，你跟清明成親，不用跟你父皇呈秉麼？”

小宛搖搖頭，“現在草原戰火紛飛，我的父王已經顧不到我了。”

“是啊，那為何不退居漠北，保全族人性命呢？”

“都不願意捨棄權力啊。”小宛嘆道。

“的確，誰又能輕易捨棄權力呢。”常寧道。

來了草原之後，張清明依舊一個人住。

雖然時常與幾個嬌妻溫存，卻依舊沒有同床共枕。

獨孤靜和常寧住在一屋，

何仙兒、殷芙蓉和小宛三女住在一屋。

與之前稍稍不同的是，張清明、殷芙蓉和何仙兒三人同練九陰九陽，與之前精進更快些。

不過與獨孤靜、常寧的修為卻稍稍慢了幾許。

五行劍陣，也開始有了威力。

與張無忌互有攻守。

等到張清明打通生死玄關之日，與幾女同房之後，身心相容，威力將更大。

……

小昭有了孩子, 令張無忌欣喜不已。

即便這樣，依舊夢境依舊沒還在。

峨眉山，思過崖。

“師傅，為何這麼多年，我爸爸媽媽沒來過看我？我都來峨眉六年了，爸爸媽媽樣子都有些記不住了。”小綠柳一邊幫著周止若梳頭，一邊問道。

“綠柳，蒙古離峨眉好遠，你還有個弟弟，怕是你爸媽走不開吧。”“可能吧，不過弟弟可以讓小昭阿姨照看，這麼多年，不至於總沒空閒吧。我聽師叔伯說，師傅你不喜歡我媽媽，我媽媽才不來看綠柳的，是與不是？”“亂講，這些師叔伯們又要挨罰。”“我說嘛，師傅對綠柳這麼好，怎麼會不喜歡我媽媽呢。真要是我媽媽以前哪裡惹師傅氣惱了，綠柳給師傅賠不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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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嘴甜，”周止若轉過身刮了下綠柳的鼻子, “以後長大了，估計比你媽媽還能言會道。”“師傅呀，我真的好想爸爸媽媽，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與他們見上一見。”

“無忌，你帶上斷了的屠龍刀做甚？難道你想再重鑄屠龍刀？”“是呀，敏敏。屠龍刀乃中原武林利器，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也是當年義父在冰火島的寄託，不能毀在我的手裡。出了居庸關，咱們先去明教總壇，看看能否重鑄屠龍刀，也看看楊左使他們。”“無忌，不知道他們再見到我，會不會還‘小妖女、小妖女’的喊，特別是那個周顛，再喊真想揍他一頓。”“敏敏，你都兩個孩子的媽了，還這麼得理不饒人呀。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小昭重回明教，感慨萬千，想到當年初逢無忌種種，心中滿是回憶。趙敏似乎看出小昭心事，拉了拉小昭的手，“小昭妹子，想起你當年的教主哥哥了？陪了我們這麼多年，委屈你了。”“敏姐姐，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多開心，哪裡有委屈。只不過這麼多年沒見過綠柳了，真想早些到峨眉，好見見她。”趙敏知道小昭有意岔開可話題，便不再說了下去。這些年，趙敏對小昭總有愧疚，小昭和無忌畢竟行過大禮，可小昭卻始終以小丫頭自居，從未失禮。十年了，女人的最美年華就這樣不知不覺熘走了，總覺得有些不忍。

“恭迎張教主、教主夫人！”楊逍和周顛遠遠迎了上來。十幾年不見，楊逍兩鬢斑白、漸已老朽。周顛也是滿臉皺紋，少了很多神采。張無忌、趙敏連忙還禮。小昭帶著清明向楊逍請安，楊逍見小昭大感意外，卻也不便多問。

步入光明頂，張無忌心潮澎湃，當年力戰六大門派情形歷歷在目。趙敏拔出了倚天劍，笑著對張無忌說，“無忌，當年周止若是不是就這些刺你一劍的？”張無忌還沒緩過神，小昭答道：“是的，敏姐姐，當時周止若就在這刺的公子，公子躲都沒躲，就讓周止若刺到了。”“哼，張無忌，從實招來，當年是不是你喜歡周止若，你才讓她刺的？”趙敏笑著說道。在草原，張無忌和趙敏平日時常開些玩笑，可當著這麼多人，張無忌還是被趙敏說的臉通紅，不知如何回答。“我說教主夫人，一看我們張教主在草原沒少受你氣呀，現在回光明頂婆家了，你再給我們教主氣受，我周顛第一個不答應。”周顛話音一落，惹得滿堂鬨笑。

“楊左使，不悔妹妹和殷六叔現在怎麼樣了？”張無忌向楊逍問道。“他們很好，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了，張真人一百二十多歲了，身體還是十分硬朗，常常教誨兩個孩子。”張無忌聽到張真人身體無恙，甚為欣慰。心下決定，此次中原之行，一定要回武當看看張真人。

張無忌又問及明教狀況，楊逍卻說一言難盡。原來洪武帝登基以後，為削弱明教實力，大幅削減五行旗規模，現在的五行旗遠不及當年的盛況了。加上明教幾個首腦都隨洪武帝而去，明教總壇已經名存實亡。張無忌一陣唏噓，卻是無可奈何。

小住幾日，無忌一行便啟程，趕往峨眉。臨行前，張無忌將斷了的屠龍寶刀交於楊逍，讓他設法重鑄。楊逍答應，一定盡力而為。

峨眉山，飛來峰，周止若拿著木劍與小綠柳切磋。小綠柳自幼便由周止若傳授《九陰真經》中上乘武學，內外兼修，雖尚為黃口小兒，武學修為卻遠超常人。加之骨質清奇，聰慧過人，領悟極強，周止若時常感慨，不出幾年，綠柳的武學修為定不會在她之下了。

“光明頂飛鴿傳書，請掌門過目。”“下去吧，”周止若接過書信，展開觀讀。當年明教重鑄倚天劍，送與峨眉，峨眉派與明教不計前嫌，達成聯盟，雙方書信便用信鴿聯絡，這些年明教式微，幾乎再無聯絡，今日接到明教飛鴿傳書，周止若大感意外。

“周掌門，大都一別六載，汝妹趙敏時刻牽掛，姐姐可安好。今與無忌重返光明頂，即日便至峨眉敘舊，共話別腸。趙敏書。”趙敏的來信讓周止若大感意外，一別六年，敏忌夫婦了無音信，只是聽說五年前和林一役，趙敏放下仇怨，換得草原邊境二十年的安定，草原和中原百姓無不拍手稱快，至此之後便再無半點訊息。多年來的修行，周止若對情愛早已古井無波了，不過綠柳的時常提及，也讓她常常掛念，不知張無忌這些年怎麼樣了。

“綠柳，又偷吃東西，練武之人少吃這些油膩之物，於身體無益。”周止若見綠柳又吃油酥，訓斥道。

“師傅，你忘記了，這是你給綠柳做的，說綠柳馬上十歲生日了，獎勵綠柳的。”

“還在狡辯，為師讓你一天只吃幾塊，也沒讓你一下子吃光，再這樣，為師今後不再給你做了。”

“師傅，師傅，綠柳下次再也不敢了，不過師傅你的油酥糕真的很好吃，很小的時候，隱約記得在草原小昭阿姨用牛奶做的油酥糕，不過沒有師傅你做的好吃。”綠柳笑著和周止若說道。

周止若搖了搖頭，綠柳就是她天生的小魔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綠柳，有個好事要告訴你。”周止若緩緩對綠柳說。

“師傅，什麼好事？是不是要帶綠柳出門遊歷了？來峨眉好多年，還沒出過山門，真想看看外邊是什麼樣子的。”

“傻孩子，你還太小，過幾年到江湖遊歷也不算晚。”“那，還有什麼好消息？”綠柳連忙問道。

“你的爸爸媽媽要來峨眉了！”周止若笑著說道。“真的嗎？”綠柳眼淚不由得奪眶而出。

峨眉山，天下秀。周止若早早把綠柳打扮的漂漂亮亮，領著她到山門等候。小綠柳身著澹色青衣，扎著兩條漂亮的馬尾辮，像極了當年的趙敏，和師傅一起焦急等待著。師傅告訴她，爸爸媽媽弟弟還有小昭阿姨今天要到了，高興的她一宿沒睡著覺。

“綠柳，綠柳，真的是你嗎？我是你媽媽，我是你媽媽！”趙敏一下馬車，看見朝思暮想的女兒，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膚，和小時候一個樣子，便緊緊把她抱到懷裡，眼淚奪眶而出。

張無忌也顧不得與周止若打招呼，將母女二人緊緊摟到懷裡。“爸爸、媽媽，我是綠柳，我是綠柳，我想死你們了。”小綠柳從見到父母的狂喜中緩過神來，嗚嗚的哭了起來。

周止若背過身去，這麼多年，第一次如此感同身受，默默流下眼淚。小昭也把綠柳抱在懷裡，“綠柳，還記得小昭阿姨嗎？”“記得，記得，綠柳記得，在草原時候小昭阿姨對我最好了，怎麼會忘！”綠柳稍稍止住的淚水，又嘩嘩流了出來。

趙敏緩過神來，走到周止若面前，“趙敏見過周姐姐！見到綠柳有些失態，周姐姐別見怪。”

“好了，你們也是車馬勞頓，到山上再敘。”張無忌連忙拉著清明向周止若行禮，周止若這才仔細打量了張無忌，六七年未見，張無忌少了許多當年明教教主的銳氣，平和澹然，看起來更像一個教書先生，或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看不出一絲當世武林第一人的樣子。周止若心道：“看來趙敏確是張無忌的良配，無忌和她一起，找到了最舒服的自己，這種日子是我給不了他的。”

晚宴，風陵閣。峨眉山重來沒有這樣熱鬧過。這些年來，峨眉雖被周老四推為武林至尊，來客如雲，但掌門卻從不見客，作為峨眉深院的風陵閣更是除了掌門和綠柳，從沒來過外人。

峨眉年長一些的師叔伯們都知曉掌門和敏忌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小一輩的弟子更是道聽途說，把當年的林林總總渲染的繪聲繪色。趙敏張無忌的到來，讓峨眉山徹底沸騰起來。

晚宴後，綠柳和清明累了一天，已各自入睡。張無忌、趙敏、周止若、小昭圍坐在園中石桌，品嚐著周止若精心準備的茶點，微風習習，皓月當空，十分愜意。

“無忌，記得當年咱們在靈蛇島天坑裡，你我、周姐姐、小昭、珠兒、還有義父，十多年了，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事。”趙敏喃喃的說道。

“是呀，當年你我還是仇人相見，看你和張無忌眉來眼去，恨不得一劍把你刺死。”周止若笑道。多少年來掌門的重擔壓得周止若喘不過氣來，今日故人相見，總算可以袒露心扉，流露真情。

“不知道珠兒怎麼樣了，自從上次大都她救了小昭之後，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她的訊息。”趙敏問道。

“放心吧，我本不是弒殺之人，當時在大都就是恨你入骨，絕不會遷怒別人的。後來殷野王把她送回了天鷹教，前些日聽說，野王把她接回大都了。”

“沒事就好，真要是因為我，傷了她，我良心都不安。”小昭緩聲說道。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換，到頭來輸贏又何妨；日與月共消長，眉間放一字寬，看一段人世風光，誰不是把悲喜在嘗；海連天走不完，恩怨難計算，昨日非今日該忘……”

明月高照，小昭不禁哼起了當時在靈蛇島吟唱的帕莎歌曲，眾人思緒不由得飄到了十幾年前的靈蛇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