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司這個特務機構在壓力下爆發出的力量很快讓燕國上下感到驚異，當然，在這件事上，整個國家機器和普通百姓都被發動起來。

雖然張笑遇刺的地點很繁華，人流量極大，但燕國極端重視資料統計和調查的傳統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

對當時街上所有人員進行了排查後，很快刺客的資訊出現在劉汝誠眼中。

“是曷蘇館部遺族？”劉汝誠雖然對著手下特務發問，但語氣倒像是解開謎底後的輕鬆。

“回大人，的確是曷蘇館部族人，屬下路上先拷問過。這三人無論相貌還是言語都已經證實了這件事。”

“嗯，帶上來，我要親自問問。”

劉汝誠雖然大體確定這些刺客的身份，但他心裡卻有隱隱的疑惑。

女真曷蘇館部雖然在前些年的移風改俗中不服管教，而被燕國專政機構強行分拆，用武力讓這個部落消失，但普通部民的生活後來被證實大有好轉。

除了部落頭領外，曷蘇館部民應該對燕國政府沒有太大的仇恨。使用行刺燕王這樣極端的手段，怎麼看都是一件魚死網破的事。

關鍵是，曷蘇館遺民有必要這樣做嗎？有必要用這樣極端的手法抒發心中的仇恨嗎？

三個刺客身上還算整齊，雖然他們使用了幾點手段傷害了燕國國君，但軍情司的特工們似乎並沒有為此忘記自己的職業操守。

當然，劉汝誠可以肯定，這三人身上的暗傷一定少不了，畢竟特工需要的是效率，不是假模假式的按章守序。

審問進行的很順利，三個膽大妄為的傢伙似乎已經認命。他們痛快的一股腦將行刺的計劃制定，人員組織和盤托出。

雖然是分別審問，但三人的口供嚴絲合縫，找不出一絲漏洞，所有的證據都表明他們是這次行動的組織者也是執行者。

“我們既然做了，也就沒想什麼後路，想用什麼手段折磨我們，隨便上好了，反正有個國王陪著上路，也不算吃虧…。”

****的囂張讓軍情司的特工們臉上浮起怒色，當然更多的是陰冷的嘲笑。

雖然使用刑訊逼供這個極有效率的手法因為國王的反對，他們用的不多，但對於這幫專業人士來說，用最有效的手法讓人達到痛苦極致可是很精通。

望著眼前外貌上已經和燕國普通百姓沒什麼區別的女真蠻族，劉汝誠心中的疑惑越發濃重。

一個部落被滅族的確有理由進行報復，但以他們相對簡單的頭腦，這次無論到策劃還是執行都很嚴謹的恐怖行動……..是怎麼做到的？

“說實話吧，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我想你們自命女真英雄，應該都是光明磊落的漢子。說吧，後面幫你們的是誰？”劉汝誠一臉平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沒有人指使，難道滅族的大仇這個還不夠嗎？”

“也許你認為這個理由足夠，但我不這麼看。你們三人的說法有漏洞，你知道嗎？你們對口供的水平太差了。”

“你胡說，我們早就….。”

看著刺客張口結舌的模樣，劉汝誠大笑起來。

“哼哼，說下去啊，也許你認為天衣無縫，但這世上那裡有這樣的事。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

說實話，劉汝誠這番話只是心中有所懷疑估計詐了一下而已。但很多時候，這樣一番話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燕王宮裡，放下手上的口供，劉冰蕊冷冷的看著長桌對面張遠、郭立業、林可等重臣。“你們怎麼看？”

房間裡的空氣似乎凝滯了，燕王妃像一塊巨大的寒冰，讓每個人身上都泛起一股寒意。

“趙瑣這個狗賊如此卑劣，當然饒不了他。以臣之見，我們立刻和遼主義和，大軍掉頭南下。一定要讓趙瑣小兒知道這樣做的代價。國相府這兩年雖然加大了對上海等地的投入，但支撐滅宋的錢，擠一擠應該可以出來。”

“以我們燕國軍隊的實力，如果準備停當，三個月內應該可以擊破汴京。”

“不錯，兵相府雖然沒有做這樣的計劃，但大宋北方的地形、軍政情況，我們軍情司一直都有留意。如果要做計劃，前期資料沒太大問題。”

張遠看著郭立業等人急沖沖的表達對張笑的忠誠，心裡很不以為然。他很看不來這種為了國王個人原因，改變國策的做法。

“嗯，我的意思是，兵者，國之大事。這次滅遼之戰，我們準備多年，如果這次半途而廢，那麼下一回糜費更多。再說，滅遼之後，南下攻宋也沒什麼困難，這樣更少了後顧之憂。”

劉冰蕊聽了張過的反駁後，輕輕嘆了口氣。她感覺很疲憊，燕國這副擔子她不想擔，也擔不起。更何況字張笑遇刺昏迷後，國事千頭萬緒實在繁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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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改如何做出選擇，但目前只能由她來做出決定。

燕國政治制度中，沒有不許後宮干政的條款，憑藉多年來利用宣傳手段得來的威望和張笑一直以來對她的尊重，議事會和四相府一致決定在張笑醒來之前，由她來主持國政。

“這樣吧，等吳帥回來後再決定。”劉冰蕊決定將這個問題先擱置。“公主身邊的那幾個宦官先不要驚動，軍情司派人看好就行了。”

“王妃的意思是…？”

“趙瑣做的事沒必要讓他妹妹承擔，再說…如果…如果當真有什麼不測，將來繼承王位的我也希望是無忌這個孩子。”劉冰蕊說到這裡，眼神中一絲悲哀閃過。“當然，這要看議事會的決定，也許..他們會另選個燕王。”

“王妃，我有個建議。”郭立業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給劉冰蕊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個頭。“我以為公主斷不可留，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如果王爺有什麼不測，公主也應該暴病而亡。”

“你…，你以為我…。”

“不是小臣妄自揣測，而是無論如何，小王爺都不能讓公主養大。”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無忌有沒有機會繼承燕王家業還不知道，也許我都要很快搬出這個宮殿，說這個，太早了吧。”

說完這句充滿自嘲意味的話後，劉冰蕊擺手讓眾人退下。

她現在不需要註定飄渺的忠心，把希望寄託在商人對血緣關係的忠心上，即便以她的政治智慧也知道是一件很不牢靠的事。

雖然燕國的政體決定，即便換一個君主，她的個人利益都不會損失太多，但自己丈夫的心血如果最後落到別人手上，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當然，最有可能出現的是相互妥協的局面。雖然議事會有名義上的權力，但最後….不是手中有刀的聲音最大嗎！

只要牢牢掌握兵相府的兵權，劉冰蕊相信就不會失去對局面的控制能力。

望著丈夫泛著黑氣的面龐，燕國女主人眼淚涔涔而下。

“笑哥，我不會讓你失望，加諸在你身上的痛苦，我要讓他們加倍體會。”

用力握著丈夫的手，這一刻她即甜蜜又苦澀，一種莫名的力量似乎從張笑身上傳遞而來。

“我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這兩天的訂閱讓十七很汗顏，十七想不到一本多次跳票的月刊還能得到書友如此強悍的支援，在這裡，十七羞愧的對諸位道聲——“謝謝。”

謝謝你們的支援。

今後商宋的更新應該會穩定到一週至少五到六章，如果有意外，十七一定提前請假。

最後，如果諸位書友手上有票的話，還請順手支援一下，在歷史類點推訂閱幾個榜上都沒有商宋，十七很丟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