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財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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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給妹妹找郎君的事,張笑知道了他做媒人的能力並不出色,之前幾個估計也都是運氣好碰上的。當他給妹妹提供的一堆名單資料被張紅如不屑一顧的扔了後,他只好把這個任務分解到劉冰蕊和張月如手裡。

當然張笑工作的重心還是在劉汝誠那個計劃上,如何建立一個能對議事會會員有制約的機構,他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後世的獨立司法系統能解決這個問題。

張笑的獨立司法系統想法給手下的重臣講述了後,遭到了一致反對。黃祈風等人怎麼也不敢想象一個權利如此之大的機構,不在郡王的直接掌控之下。而他們的反對的理由也讓張笑無法辯駁——當初議事會的權利就是郡王施捨給的,現在這樣一個新的機構所擁有的權利,同樣是郡王個人的意志,有可能最後還走上議事會的老路。

部下的反對讓張笑感到很無奈,但這個時候他不想再用以前溫和的手段了,他用明確的態度向部下表達了自己的決心——在兩到三年內建立一個獨立於議事會、郡王府之外的司法機構。

郡王的決心讓黃祈風等人只好接受了這個決定,他們心裡對張笑一貫的信任,在這個時候讓他們沒有用更堅決的態度來反對。一個由國相府刑律專業人員組成的籌備小組,憑藉著流求特有的效率,正式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劉汝誠看到自己的這樣一個計劃被郡王那個改的面目全非,心裡著實鬱悶不已。他原本以為一個類似大宋御史知諫院的機構就足矣,但張笑的大手筆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同時這樣的大的一個機構,以他的資歷學識也不可能去駕馭。

但這個思路敏捷的傢伙又找到了一個讓自己發揮才智的辦法,他把一個在流求建立一個秘密情報部門的想**證了一番後,交到了張笑面前。

“這個主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張笑簡單看了看這個計劃後,馬上就從記憶裡找到了幾個名詞——錦衣衛、東廠、西廠。

“郡王的施政以寬鬆便民為主,這樣當然是百姓之福,可要是有人在暗中做些危害郡王大業的事,以現在流求官府之精悍,也只怕不易察覺。我想來想去,設立這樣一個機構的確對郡王監控流求人心大有裨益。”

“嗯!這辦法看起來是不錯,我不希望你自謙什麼的,你確定自己可以把這個機構的擔子擔起來?”

劉汝誠低頭想了想,沉聲對張笑說道:“我在郡王身邊的時日不長,而且流求的官府運作和宋遼又完全不同。和同僚們從做事的精細準確比,我如若在三相府為官,很難為郡王立下什麼功勞。小臣自己暗自想了下自身所長,別的都罷了,於揣摩人心上,總算還算有些心得。”

張笑聽了劉汝誠這番話,心裡暗贊他心思慎密。面前這個傢伙的確對人情世故和把握人性上很有一套,和自己面對面的交流沒有幾次,就對自己的性情有這樣深刻的瞭解。

“嗯!這件事我看可以,這樣吧!你回去再想想有什麼疏漏沒有。另外嘛!這個機構,最好用個普通的名稱掩護一下,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個。”

兩人接著又交流了一下這個秘密情報部門的想法,讓劉汝誠感到驚異的是,郡王對自己這個前無古人的想法似乎理解的很透徹,在兩人的交流中,他很快發現自己又當了回學生。張笑明確的把這種機構的優缺點一一講了出來,並告訴了他一些原則上的主意事項。

“好了,今日就這樣吧!你回去再想想。嗯!這個機構的人員你就不用管了,我會給你安排好。”

劉汝誠聽到張笑的這句話,臉上露出輕鬆的微笑,站起來向張笑告辭,準備離去。

“對了,我還有個疑問,以你的學識經歷,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楊修是怎麼死的。可你似乎根本不在乎,難道你就這麼放心我的仁慈嗎?”

張笑似笑非笑的對他說了這麼一句,劉汝誠聽了後,身子微微顫了下。

“郡王,如果在亂世裡,曹孟德的心狠手辣也許會比您更有機會成就功業。但當今天下可不同,一來您的眼光見識他比不了,二來您的治國之道不需要像他那樣來駕馭群臣。而且我的嘴很嚴,也不會像楊修那樣不知輕重。”

“哈哈!只要你以後一直能這麼謹慎,我是一定沒有機會當曹操的。”………

特務政治的危害在張笑的記憶裡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這種操作簡單而且效率似乎也很高的國家機器,對於他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張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選擇,和當初設立議事會,建立三權分立的民主政治之間,完全是兩個方向的思路。他在當了四年的流求郡王後,終於慢慢有了一些帝王的思維模式和掌控欲。

流求秘密情報機構,很快成立了。這個極具神秘色彩的部門被張笑劃到了財相府的名下,並起了個很平和的名字——財相府稅收統計司。在以後的歲月裡,這個被簡稱為財統的部門,以其權力之大和行蹤之詭秘讓流求的富商、官員們很是忌憚。

……………………….

張子齋剛來到流求戶的生活過的有些鬱悶,他沒有想到自己在大宋這些年的積蓄在流求根本不值一提。他用了幾乎全部的流動資金,才在王城買了個馬馬虎虎不掉郡王親戚價的院子後,心裡很是的後悔自己拒絕張笑資助時的清高。

面對這種窘境,他對自己的老師王安石也有些不滿。就是因為這個古板的傢伙,自己在大宋官場上沒有迎合潮流,當了幾年的官,最後只存了這麼點俸祿,還是父親精打細算才積累的。

當然他的窘境並沒有維持多久,當他在郡王府幹完了一個月的閒職後,從王府賬房處領來的薪水很快讓他的妻子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門上街,去挑選那些對她有極大誘惑力的女性用品了。

妻子拿到他豐厚薪水時的滿足,張子齋並不感到有什麼得意,相反,他對自己在流求的前途很有些茫然。在郡王府幹了一個月後,他痛苦的發現自己幹的工作似乎意義並不大,而且手中的權力也不能讓他品嚐到上位者的尊嚴。他鬱悶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由於習慣和知識結構的不同,和周圍同僚們的工作習慣和節奏格格不入。而且很多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的事務,同僚們卻駕輕就熟的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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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當然讓心高氣傲的張子齋無法忍受,但在瞭解了劉汝誠和蕭胡覩的經歷後。他只好收拾下自己的雄心壯志,先在流求書院報了個經濟類的短訓班來學。學習的過程雖然枯燥,但對於張子齋這樣讀了多年聖人微言大義的人來說,並沒有感到有什麼接受不了。

正當他感到自己對郡王府繁雜的事務,開始有了些思路時。張笑的御用學者們,掀起的新儒學運動讓他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在新年過完後,張子齋決定和張笑認真的談一下自己的將來。他雖然已經看出了新儒學運動的背後,張笑清晰的身影;但他從儒學新解中實在找不到對穩固帝王統治的益處。

郡王府建築風格的簡單一直讓張子齋感到很不理解,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個郡王堂弟是多麼的富有,在揣摩了張笑的用意後,他認為這是胸有大志、不貪圖享受的表現。雖然他的身份和職務可以讓他很方便的見到張笑,但為了避嫌和心裡隱隱的自尊,張子齋來到郡王府後,並沒有主動找過張笑幾次,尤其是他剛來對手上事務毫無頭緒的這段時間。

郡王宮的議事大殿(一個只能容納不到百人的地方,張子齋曾經以為這裡只是接待賓客,舉行宴會的場所)後面是張笑的書房,也是大多數時候流求郡王處理政務的場所。

沒有讓他久等,門口的護衛客氣的請他進去。

張笑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在簡單和他打了招呼後,微笑著聽他講述了對新儒學的擔心。

“怎麼,你擔心儒學新解會動搖我的地位?”

“是的,儒學新解我並不反對,但如此解釋聖人之意…只怕對治國不是件好事。”

張笑看著堂兄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不禁感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聖人的原意是這樣,我們如何能為了自己的好惡,擅自修改。這件事我想你在流求多待上些時日就會明白了。哦!對了,你在王府參議的位子上感覺如何,我可是聽說你好學的名聲了啊!”

張子齋看著張笑滿臉善意的微笑,心裡很是一暖。

“唉!我以前自以為才智過人,來了你這裡後才知道以前當真是坐井觀天了。”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好了,我知道你胸中自有溝壑。這樣你看行不,在流求你先只能當這個參議。不過現在遼東、扶桑和佔城都缺地方官員,你有沒有興趣去這樣的地方建功立業一番。”

張笑說完,又頓了頓,臉上古怪的笑了下後,接著說道:“遼東的新王城今年夏天就建好了,我也會在適當的時候搬到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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