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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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被關上的霎那,華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個男人,為何還有男人對她苦苦糾纏。若她恢復了女兒身,真不知要被多少男人糾纏不清了。

不久前被一個男人強吻的噩夢清晰再現,所有的倔強所有的偽裝頃刻化為烏有,從她心底浮上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快逃,逃離這個人的魔爪!

向葉孜墨投去一個大大的笑臉,先麻痺敵人,葉孜墨也回以她溫柔一笑,低垂了眼眸,示意她坐下來。

趁這個當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轉身,一個箭步衝向大門,伸長了雙手拔掉門栓,就要奪門而逃。

卻不想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身後襲來,將她連人帶栓一起吸向白玉床榻。

就這樣仰面橫摔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大手已將她的腰身牢牢禁錮。

抬頭看去,一張勾魂攝魄的臉近在咫尺。

白皙的皮膚上,一雙彷彿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

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臉龐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

龍涎香的氣息絲絲飄進鼻尖,熟悉的氣息讓她突然覺得這張臉雖然陌生,卻似曾相識,讓她恍惚間將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的臉一點點湊近,雙眸湧動著慾望的火焰,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彷彿擺在他眼前的是一道上好的美食。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我可是男人,你別過來,啊——”華巖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慌亂之中不顧一切的大喊起來,一副要色沒有要命有一條的架勢。

“我有說你是女人嗎?”淡淡的幾個字,讓這撕心裂肺的呼喊頃刻停止了。

“你知道我是男人?”她只覺得自己有些語無倫次,說話的思維完全處於混亂之中。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男人,但是你應該不是女人。”

“對對,你說的太對了,所以......”華巖伸手指了指葉孜墨攬在她腰間的手,尷尬的笑了笑。

言下之意,我是男人,你這樣抱著成何體統。

“所以你睡裡面,我睡外面。”葉孜墨將她橫抱而起,輕輕的放在床榻裡側,自己躺在了外側,仰面而臥,懶得再看她一眼。

華巖的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該多此一舉,詢問他的意見。

這下倒好,徹底失去了人身自由,還不知道接下來,他又會做出什麼出其不意的事情。

在緊張與不安中,她抓緊了衣襟,不斷的摩挲著,也許只有這樣,她的心才會稍稍安定下來,才會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迎接就要到來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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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耳邊傳來了葉孜墨均勻的呼吸聲,她心下一喜,不用說,葉孜墨一定是睡著了。

看來再厲害的人物,也抵不過周公的召喚,看來她這次又要絕處逢生了。

“主人,主人。”華巖輕喚了兩聲,確定他沒有任何反應,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再次確定他沒有任何反應之後,她以極快的速度坐起身來,抬起一隻腿就要從葉孜墨身上跨過去。

不是她想從這個男人身上跨過去,而是這張床過於狹小,床頭床尾都抵著牆,寬度只能容納一人的身量。

而現在卻容納了他們兩人,若不是她使勁往裡擠,想必兩人此時已緊緊貼在一起了。

那麼想要從這裡逃出去,除了從這個男人身上跨過去,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終於,一條腿和一條胳膊成功跨過,她的臉與他的臉又一次近在咫尺。不過慶幸,他並沒有睜開眼睛。

另一條腿也毫無阻攔的越過了他的半個身子。

突然,他一個翻身,雙手攬在了她的腰身,順勢將她壓倒在身下。

一個男人如此強壯的身體死死壓下來,差點沒讓她丟了半條命,本想大喊救命,可目光略過他的臉。

她竟然發現他的雙眸子依然緊閉著,顯然他還在睡夢中,並未醒來。

這下可難為了她,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想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被一個男人毫不避諱的壓在身下,還不能反抗,讓她連死的心都快有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葉孜墨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她在他身下想了千種萬種的方法,可最終無一可以實現的。

漸漸的,她抵不過濃濃的睏意,意識越來越模糊。

似睡非睡間,她看到一條寬闊的大河橫跨天宇。

說是河,卻看不到流水,說不是河,卻洶湧澎湃。

在河岸的高臺上,一個模糊的身影背對著她,迎風而立。一襲白衣之下,是挺拔偉岸的身姿,烏黑的發未束未冠,披散雙肩,一動不動的凝望著遠方。

凌天?是凌天?華巖心中一喜,她想念的很久的人,她埋藏在心底害怕被提及的人,就在不遠的前方等待著她,讓她無法自控的飛奔上前,從身後環上了他的腰身,緊緊擁在懷中。

“凌天,是你嗎?對不起,凌天,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傷了你,我不該對你說出那樣絕情的話,不該......”

“不該怎樣?”白衣人輕聲一問,讓華巖瞬間放開了手臂,驚異浮滿雙眸。

他不是凌天,這聲音分明是......

白衣人緩緩轉過身來,一雙眸子如璀璨的明珠,閃耀著琉璃般的光輝,卻在眼底浮上失望之色,深深的凝望著她。

“陛......陛下......”華巖慌忙低下頭,想要解釋什麼,卻突然覺得蒼白無力。

還有什麼可解釋的,她愛的就是夜凌天,這根本無需對他解釋。

“你已經有愛的人了?”聲音突然之間變得陌生,完全不似陛下的聲音,反而像某個人冰冷的語調。

華巖抬頭看去,這張臉不知什麼時候又變成了葉孜墨,他依舊帶著標誌性的冰塊臉,語氣冰冷到快要將她冰凍。

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次抬眼看去,確是葉孜墨無疑。

“主人......”她喊出這兩個字,無非是想扯開話題,讓葉孜墨認識到他和她只是主僕關系,他根本無權干涉她到底愛誰。

“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孜墨。”

“啊?”

“叫我孜墨。”不容抗拒的四個字,讓華巖只好換了稱呼,低聲道:“孜墨......”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愛的人。”

“我......我......”華巖哪敢回答,她愛的是個男人,而葉孜墨一直都以為她就是個男人。

“我知道你是女人。”葉孜墨伸手攬住了她的雙肩,雙眸死死盯著她。

“不......不是的,我是男人!”華巖拼命解釋著。

她不是傻瓜,葉孜墨的眼神炙熱到快把她燃燒,這足以說明他已經看上了她。

她是男人他都如此,若被他知道了她是女人,那還了得,自己的清白可真要被他毀於一旦了。

“哈哈......”葉孜墨突然放開她,仰天大笑著,她分明看到他眼中閃爍的淚光,讓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痛。

“不管你愛誰,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今生都休想再從我身邊離開。”說著,他抓緊她的胳膊,俯下身來,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根本不由她拒絕半分。

奇怪的是,她並不想拒絕,甚至感到手腕上的鎖情扣劇烈的震動著,一絲絲情愫從心海深處蔓延開來,讓她對他的感覺變得如此熟悉,如此溫暖,甚至自己就要不受控制的回應他對她的吻。

凌天......凌天,我愛的是夜凌天,我怎麼可能接受別的男人?不要,不要,這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這是夢,這是夢,快醒來,快醒來......

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她迷迷糊糊的搖晃著腦袋,口中一個勁的喃喃著:“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華巖,華巖......”葉孜墨緊摟著她顫抖的身軀,小心翼翼的在她耳邊輕喚著。

華巖的思緒依舊渾濁,抬頭看去,正對上葉孜墨凝望她的目光,驚的她一把推開他,退到床的一邊,蜷縮在那裡:“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好,我不過去,我在外面等你,水我已經打好放在桌上,你梳洗好出來便是。”說完,葉孜墨不捨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看到葉孜墨離去,華巖渾濁的意識慢慢清醒過來,她才意識到剛才只是一個夢而已。

長長籲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個夢。

還好只是個夢,否則她就真成了一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人,連她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環顧了四周,她這才發現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欞射進屋內,讓這本就溫馨的小屋顯得更加溫暖,不時有禽鳥的鳴叫從楓林深處傳來,讓她沉悶的心情開朗了不少。

推開門走出去,一片火紅的天地映入眼簾。這紅色不同於昨晚的紅,在陽光的照耀下,紅的刺目,紅的攝人心魄,紅的讓冰冷的心都不由自主生起了暖意。

若不是有情非得已的事必須離開,她真想就在這裡生活下去,遠離這世間是非喧囂,該是件多麼愜意的事情。

“走吧!”葉孜墨又恢復了標誌性的冰塊臉,留下淡淡的兩個字,自顧自的飛身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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