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翠玉寶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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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人群在窗外熙熙攘攘,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華巖的臉上,讓她從深沉的睡意中,慢慢甦醒過來。

半睡半醒間,突覺陽光被遮擋住,一個人影越來越近的靠近著,眼看著就要把自己壓在身下,嚇得她大叫一聲坐起身。

只聽“砰”的一聲,骨頭與骨頭的撞擊聲,清脆婉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慘叫著,捂緊了自己的腦袋。

“你有病啊!”玉簫痛的火冒三丈,指著華巖的鼻子就要痛罵一頓。

“你才有病呢!我睡的好好的,你湊上來做什麼?難不成是想霸王硬上弓啊?”華巖也不示弱,明明是她先湊上來的,現在卻還反咬一口。

“你......你你,你還不害臊啊!”玉簫被這句話說的羞紅了臉,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一覺醒來,她就覺得這房間不對勁,環顧了四周,也沒看出什麼來。

誰知一低頭,她整個人呆滯了。這混小子居然睡在華麗的天蠶絲被裡,頭下枕的是金絲軟枕,整個人被包裹在在溫暖之中,睡的有滋有味的。

因為好奇,想要好好端詳下這床絲被,因為上面殘留的仙氣,已說明這根本不是凡間之物,誰知竟被她認為是自己要霸王硬上弓,還被她撞的頭上起了一個大包。

若不是自己招惹這混小子在先,此刻定叫他就生不能求死不得。

“好了,咱們的恩怨先放放。我且問你,這錦被是從何而來的?”

華巖的心猛烈的跳動著,思緒又回到了昨晚,他來找她的時候。臉上一熱,紅霞已飛滿臉頰,低垂了眼眸,手捏住衣角不斷的摩挲著。

看到眼前的光景,再看看這男人臉上浮滿的紅霞,不知怎的,玉簫的心頭猛然一震。這還是個男人嗎?居然害羞到如此程度,難不成這錦被是隔壁那小子送來的?不對啊,那是他兄弟,他至於這樣害羞嗎?

何況這錦被上有仙氣,也絕非那個凡人可以做到的。

思來想去,疑雲叢生,她再也抑制不住的爆發出來,大吼道:“快說!怎麼跟個娘們似的,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聲音之大,嚇的華巖直愣愣的看著她,唯唯諾諾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快說!再不說老孃殺了你!”玉簫潑辣的本性瞬間暴露,在天界做仙子時,每天都要裝出一副溫婉大方的模樣,可其實她本就不是溫婉賢淑之人,實則脾氣火爆,直來直去。

如此循規蹈矩久了,壓抑在心中的狂暴一天比一天深厚。直到華巖的到來,成功激發了她壓抑已久的情緒,時不時爆發一下,感覺還是相當爽的。

“是......是陛下,陛下昨晚來過......”華巖小聲說著。儘管這聲音像蚊子嗡般,卻還是一字不拉的聽進了玉簫的耳朵。

她的臉色一變,震驚到幾乎合不攏嘴:“你是說......陛下?陛下來這客棧,找你?”一口老血就要噴湧而出,她努力壓抑著心中的震撼,無法相信的看著華巖。

“不,不是的。不是來找我的,是找我們的。你睡的太沉,所以就沒打擾你,他給我們送來了這個。”說著,她從腰間取出翠玉瓶,遞給玉簫。

“這是吸納靈力的翠玉瓶,你確定這是陛下送來的?”玉簫一遍遍的摸索著這個寶貝,無法相信這是事實。雖說在瑤池,陛下不惜違逆太后,為她們說情開脫,可她也只是認為這是陛下仁慈所致,儘管這個理由太過牽強。

可如今,連這上古奇寶都被他從天界帶來,送給她們這些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人,簡直是匪夷所思。

試問,她們的生死與他何干?一個高高在上的三界之主,居然會在意她們這些如螻蟻般的人,在意到這種程度,已經超出了正常的認知。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華巖看著玉簫如靈魂出竅般,呆滯在那裡,許久不曾言語,假裝嘆息道:“唉,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為今之計,是先找法器,那還管得了陛下這麼做的原因。”

說著,她一把推開玉簫壓在被子上的手,站起身來整理好衣服,嘴角勾勒出不易覺察的弧度,目光盡是對這個呆女人的嘲諷。

還仙子呢,一點小事就驚嚇成這樣,若日後,天帝再出現一次,豈不是要讓她當場驚厥了。

這世間真是一物降一物,不管這個人有多囂張,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始終都會溫順的像只羊羔。

晟軒帶著玉瓊化作一團煙霧飛進寢殿,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榻。此時的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痛苦的表情在他抱著她時,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小船已找到了停靠的港灣,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任性的睡上一覺了。

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麼邪,看著她,心中竟生出一絲絲的甜蜜,以至於就想這樣一直坐在這裡,看著她直到永永遠遠。

目光拂過她烏黑的發,她美麗的臉龐,她纖弱的身軀,最終停在了她的傷口處。

那個地方此刻已看不到傷口,可胸口的衣服已被寶劍刺的七零八落。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心劇烈的跳動著,慌忙將床頭的錦被鋪開,俯下身來,輕輕蓋在她身上。

臉與臉的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呆呆的看著她就要忘卻時光的存在。

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這樣在意一個女人,在意到想要守護在她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也只有此刻,他才明白了伽羅傲天痴心的追逐,才明白他對蝶舞為何有著超越生死的愛戀。

“凌天,不要離開我,不要......”一隻纖手突然攬住了他的脖頸,雙眸依然緊閉,口中是渾濁不清的呢喃。

他的心隱隱作痛,卻不得不隱忍這份痛,任由這只手將他拉在她的肩頭,與其說這是深深的同情和憐惜,不如說他已是情難自禁。

渾濁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清晰,是凌天嗎?是凌天聽到她的呼喚,終於回到她身邊了嗎?

突然間,她睜開了雙眸,迎上他灼熱到燃燒的目光。

不,他不是凌天,他不是凌天!心如撕裂般痛,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對愛人骯髒的背叛,身上這個男人,居然趁她昏迷的時候想要佔有她,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帶著無盡的恨意,她瘋也似的推開了他,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他的臉上,雙眸湧動著熊熊怒火。

他沒有躲閃,卻心慌意亂,急忙解釋道:“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冷笑著,淚光閃爍:“你這卑鄙小人,趁人之危,算什麼正人君子?枉我還相信你,以為你是個良善之輩。我......我要殺你了!”說著,她抬起手來,就要用法力刺穿他的喉嚨,卻因為失血過多,血氣尚未恢復,根本使不出一點法力來。

“玉瓊,你聽我說,一切都不是你想的樣子,我......我是......”“愛”字終難說出口,他一個與她相識了不久的男人,怎配對她說愛字。只怕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是真的,何況是心裡愛著別人的她?

“別狡辯了!哈哈......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有朝一日,我必會取你性命!”她越說越激動,狂笑中淚已氾濫成海。

晟軒自嘲的笑了笑,她怎會對他動情?為了伽羅傲天她連命都不要了,又怎會愛上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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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讓一切都結束在這裡,了卻她的這個心願,就當是他對她的彌補,未嘗不是一件快事。

一把寶劍變幻在手,他將它遞到她的眼前,眼角掛起淒涼的笑意:“玉瓊,如果你覺得殺了我會讓你覺得開心,拿著它,朝這裡刺來。”他指著自己的胸口,目光是毫不畏懼的堅毅。

“你以為我不敢嗎?”沒有絲毫遲疑,她一把奪過寶劍,拼盡全力刺向他。

他絕望的閉上了雙眸,不是對死的絕望,而是她刺向他時,那滿目的決絕,讓他徹底感到了絕望。

“哥哥!”一道閃光疾速而來,打在玉瓊的手腕,刺入皮膚的寶劍應聲而落。

艾羅的心恐懼到了極點,若不是自己及時趕來,現在哥哥早已命喪此女之手。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艾羅恨絕了這個女人,想要殺她不說,還要殺了她最愛的哥哥,今日定要把她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趁著這個女人手腕被打傷,下意識撫上手腕的當口,艾羅提起修羅劍,一個箭步衝上去,朝著她的頭顱狠命刺下。

她知道頭顱是天界和修羅界眾生最脆弱的地方,一旦刺入,即使大羅神仙,三界法寶,都沒有任何施救之力,因為被刺之人會瞬間死去,魂飛魄散,別說救,就算想看看她的屍體,可能都已灰飛煙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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