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求親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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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大王,天界月老求見!”

修羅王眉頭一緊,這天界和修羅界水火不容,月老來此定然不是什麼好事!狹長的眸子略過一絲怒意:“月老?他來做什麼?

“大王,他帶了……”侍衛說到一半,恐懼的看向修羅王。

“帶了什麼?”修羅王的怒氣已浮上臉龐,他隱約感到這月老帶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他帶了聘禮……”

修羅王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一把揪住侍衛的領口,雙目圓睜:“聘禮?誰的聘禮?”

侍衛渾身顫抖著,他知道修羅王一旦狂怒起來,自己很快會灰飛煙滅,與其這樣,還不如沉默,說不定還有活著的機會。

看著侍衛嚇得心驚膽戰,語無倫次的樣子,修羅王一把將他扔到柱子上,怒吼:“讓月老進來!”

聽到宮人宣佈覲見,外面等候的月老不禁喜上眉梢。他示意後面的人等候,自己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只是殿上修羅王的神情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怒目,那神情,似乎是要將下面的人生吞活剝了一樣。看來這修羅王對天界的怨怒不小啊!

“參見大王!”月老小心翼翼的躬身道。

修羅王面色稍緩,冷聲道:“不知月老來修羅界所為何事?”

月老上前一步說:“大王,此乃喜事啊!”

“哼哼,”修羅王冷笑著:“喜事?從你天界佔據須彌山頂以來,好像修羅界還未曾遇到過什麼喜事!”

月老臉色一僵,隨即陪著笑臉:“大王有所不知,天帝有意和修羅界化干戈為玉帛,欲與修羅界聯姻,以此表達誠意啊!”

“聯姻?孤哪敢高攀?你們天帝嬪妃無數,皆是絕色無雙,豈是修羅女子能比擬的?回去告訴你們天帝,我修羅界高攀不起。”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修羅王一口回絕。

“大王此言差矣。修羅界在三界中與天界齊名,豈有高攀之說?何況大王十二位公主中的任何一位,都是尊貴無比,與天界可乃是門當戶對,再合適不過啊!”

“哦?”修羅王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這麼說,天帝是看上孤的女兒了?不知是哪位公主有此殊榮?”

月老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修羅王的臉色,想必是怒氣已消了。

“是大王的第十二位公主蝶舞。”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身望去,是一個穿著白銀盔甲,身材魁梧矯健的男子,他有著同樣狹長的雙目,高挺的鼻樑,和年輕時的修羅王如出一轍,那英武之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用想,這定是修羅王的兒子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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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本想上前施禮,卻不想一雙鐵鉗般的手早已抓住了他的領口,將他兇狠的推倒在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腳已使勁踩在他身上,聲音如炸雷般響徹耳邊:“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吧!快帶著你的聘禮滾回天宮,若再提此事,孤定將你碎屍萬段!”說完,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伽羅傲天的激烈反應讓本想一口回絕的修羅王震驚了,若說王兒平日暴躁倒可以理解,可他對哪個妹妹的事情別說反應,連最基本的關心都沒有,而今居然如此狂暴,實在匪夷所思。

“來人,快將太子拉開!”修羅王急忙喝令道。要知道即使曾經和天界交戰,也是善待來使,何況只是提親,卻將月老打成這樣,於情於理皆是不合。

七八個侍衛一起上,才拉住了力大無窮的伽羅傲天,而此時的月老早已衣衫不整,到處青一塊紫一塊。

“哎吆,”月老疼痛難忍的大喊:“你……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你提到了蝶舞,若你還在此地糾纏,孤就讓你來得去不得!”伽羅傲天的情緒依然激憤,面色猙獰。

“月老請速離開吧!你回去轉告天帝,蝶舞是修羅界最珍愛的公主,要嫁也只會嫁給修羅人,永不會離開修羅界!來人,送客!”修羅王大手一揮,轉過身去再也不看月老一眼。

“你……你們……唉!”身後兩個侍衛,抓起月老的胳膊向後拖去。月老還想說什麼,可看到修羅王子那怨恨的眼神,自知是多說無益,只好作罷。

“父王,絕不能將王妹嫁與天帝,那天帝嬪妃無數,怎會真心對她!”見月老離開,伽羅傲天跪拜在地懇求著。

“即使你不說,父王也不會將蝶舞嫁與他。只是這天帝怎會突然要娶她,這裡面定有什麼緣由。”修羅王眉頭緊鎖,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管有什麼緣由,只要他敢再來,來一個孤殺一個,來兩個孤殺一雙!”伽羅傲天目光如炬,他握緊手中的寶劍,彷彿敵人就在眼前。

修羅王的心猛地一顫,王兒剛才的話和今天異常的反應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朝伽羅傲天細細看去,脖頸因暴怒而泛起的青筋隱顯,通紅的眼睛幾乎要滴下血來,那種因蝶舞被提親而激憤的情緒依然明顯的寫在臉上。王兒這是怎麼了?

沉默了一會兒,修羅王走下王座,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嘆道:“兒啊!且不論你王妹的事,你而今也該成家了。”

“成家?不,父王,兒臣還得為母親守孝。”伽羅傲天的目光閃爍,轉過頭去不再看父親。

“天兒,你母親喪期早已過,難道你忘了你母親走的時候,最遺憾的是什麼嗎?就是沒看到你成家立室啊!”

“父王,兒臣明白,只是……此事需從長計議,而今王妹的事才是大事。月老這一去,天宮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要做好應戰的準備才是。兒臣要加緊訓練軍隊,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兒臣告退。”一口氣說完,伽羅傲天不等修羅王開口,趕忙躬身而退。

“天兒……這孩子……”修羅王深深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也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出了大殿的伽羅傲天徑直朝無憂宮走去,自束魔崖出來後,他天天來看蝶舞,成了每天必做的事情。今日若不是聽宮人回報天界前來提親,自己一怒之下急忙趕去,想必此刻他已身在無憂宮了。

遠遠的看著前方的宮殿,伽羅傲天冷峻的目光變得異常溫暖。此刻的她一定在撫琴吧?或者她正在讀她最喜歡的古書?

突然間,一聲聲清新的音符從前方傳來,琴音婉轉悠揚。乍一聽,此曲歡快活潑,然細細品味,卻帶著斷斷續續的悲傷。難道小舞是有什麼心事,這一想,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正在院中撫琴的蝶舞,不覺間隨著琴音落下淚來,渾然不知哥哥已站在了身後。緩緩停下撫琴的手指,她長嘆一口氣,心中已是無限傷感。

“小舞,你怎麼了?”

蝶舞心下一驚,回頭見是哥哥,站起身淡然一笑道:“哥哥,你來了。”

伽羅傲天盯著蝶舞的眼眸,分明看到那其中黯淡的憂傷。難道她已知曉了天界提親之事?隨即輕聲安慰道:“小舞,你放心,哥哥斷然不會讓你離開修羅界的,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護你!”

“離開修羅界?”蝶舞疑惑的看向哥哥,不明白他究竟說的什麼。

伽羅傲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多言,本想讓小舞開開心心沒有負擔的生活,而今若讓她知道此事,豈不是又要讓她心中鬱悶?

“沒……孤是說……是說”很少說謊話的伽羅傲天一時不知如何圓謊,竟然語無倫次了。

蝶舞分明看到哥哥眼中的謊言,嬌嗔道:“哥哥,你若不說實話,小舞以後就不再理你了!”說著,生氣的轉過身去。

“小舞……若哥哥告訴你,你能答應我不會多想嗎?”

“哥哥放心,小舞答應你。”說著,她笑著轉過身來,睜大了眼睛看著哥哥。

只是這麼爽快的答應,讓伽羅傲天隱隱覺得不對勁,卻又不得不說實話。這世上誰都可以不理他,唯有蝶舞,他永遠不捨。

“就是今天……今天天界來提親……”

“提親?要娶的是?”

“小舞,你不要介意娶的是誰,最主要的是他們已經被趕走了,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看著哥哥慌亂的神情,蝶舞的心裡已知十之八九,可依然難以相信的問:“難道天界是來娶小舞的?”

“這……”伽羅傲天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處在說與不說的掙扎中,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說實話怎麼就這麼困難!

“哥哥!你若再不說,小舞真的不理你了!”蝶舞甩開衣袖,生氣的朝內殿走去,顯然她真的生氣了。

“小舞,別生氣啊!孤說,孤說還不行嗎?”伽羅傲天疾步上去拉住蝶舞,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小舞,是天帝派月老來提親的,他想要娶的人……就是你……”

“我?”蝶舞不可思議的看著哥哥,儘管她早已知道了答案,可這話如此肯定的從哥哥口中說出,她真的一時難以接受。

“不過你放心,孤已將那月老好生一頓打,讓他知道知道我們修羅界的厲害,相信天界再也不會有人來了!”

顯然這些話並沒有讓蝶舞放心,她低下頭不再言語,心裡已是百轉千折,波濤洶湧。天界和修羅界的戰爭她不是不知道,每次都兩敗俱傷,死傷無數,若兩界再因她大動干戈,將會有多少人會因她而死,想都不敢想下去。可又一轉念,若嫁給天帝,便可離開修羅界去尋找母親,到時候在途中趁機逃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此時的伽羅傲天腸子都要悔青了,看著蝶舞更加憂鬱的眼神,越發蒼白的臉頰,他知道她定是聽進了心裡,難過在心裡。

“小舞,哥哥發誓一定會保護你的,斷然不會讓那天界得逞!”

“哥哥……小舞覺得嫁給天帝並非不可。一來可以化解一場爭鬥,二來修羅界和天界聯姻,亦可永久止息戰爭,豈不是兩全其美嗎?”蝶舞靈動著如水的雙眸,此刻她多想哥哥能贊同她的想法。

“你……”伽羅傲天雙目圓睜,無法相信的看著蝶舞,失去理智的怒吼道:“不!絕不!你是屬於這裡的,是屬於這裡的!天界是我們的死敵,他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得到你?”

蝶舞從沒有見過對她溫言細語的哥哥如此暴跳如雷的,而且只是因為她的幾句話,她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竟惹得他這樣失去理智。

“哥哥,你……小舞說得不對嗎?”

“不對!不對!你有考慮過孤的感受嗎?有考慮到父王的感受嗎?你知道你這樣說孤心裡有多痛嗎?你生在修羅界,就屬於這裡,怎麼能拋下我,就這樣狠心離開?”他抓的她的肩生疼,可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

“哥哥!”蝶舞的眼神更加迷茫了,她不是聽不懂話的三歲孩童。若這話從別的男子口中說出,或許是因為喜歡她,可這話從哥哥口中說出,她一時慌了心神,竟然越發糊塗了。

“總之,你就好好待在王宮,一切的事情自由孤去處置,孤只要你開開心心的,只想每天能看到你,只是這樣,懂嗎?”她分明看到哥哥眼角閃爍的淚光,這個在修羅界最為強大的修羅,居然哭了!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還想仔細看去時,伽羅傲天已決然的轉身而去,只是離去的身影有些蹣跚,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健步如飛。

蝶舞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她不敢繼續想下去,自己的親哥哥難道對自己……她慌亂的搖了搖頭,告訴自己這是哥哥太關心她了而已,是自己想多了,儘管她根本無法說服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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