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挑著扁擔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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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透過金色的窗欞流淌進來,也流進了華巖的心裡。

聽到夜凌天輕微的鼾聲,確信他已經睡著了,她才小心翼翼的走下床,倚在窗邊遙望天邊的圓月。

之前一直心絃緊繃,當徹底放鬆時,才發現這輪圓月是那麼美,那麼皎潔,霸佔了天空所有的愛,在這萬里無雲的天空中毫無顧忌的遍灑光輝,無牽無絆。

娘說她出生的時候也是皓月當空。

因為難產,在床上已經疼了兩天兩夜,直到一道金光隨著月光的流淌進入屋裡,在她肚子上徘徊一會兒,沒入體內消失不見,她才安然出生。

娘說這些時,神乎其神的。她不甚相信,這大概是天下所有父母都期望子女的成龍成鳳吧!

無奈的一笑,她輕輕撩起衣袖,露出左腕上方一處皮膚,肌膚如藕般在皎潔的月光下燁燁生輝。

隨著月光不斷的照耀,一個鑲嵌在血肉中的金色圓環,隱約而現,發出燦爛的光芒。

她慌忙拉下衣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熟睡的人,看到沒有什麼反應,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娘說這圓環是從胎裡帶來的,本以為是天賜之神物,可以保佑她一世平安,不想卻成了她的噩夢。

想到這裡,心裡最痛的回憶已被觸碰,淚已如斷了線的珠子傾瀉而下。

“在想什麼呢?”身後突然傳來可怕的聲音,讓她驚呼一聲,來不及擦拭眼淚,慌忙轉過身來。

原來他一直在裝睡,她真是太傻了,作為一個如此法力高強的人,隨便一點輕微的動靜都不會逃出他的感知,何況她從他身邊經過這麼大的響動。

“你......你都看到了?”她暗叫不好,趕忙背過手去。

夜凌天並未理會,而是伸出雙手扣住窗欞,將她禁錮在固定的區域裡,不得動彈。

雙眼死死的凝望著她,彷彿要將她看穿,看的清楚明白,不再有疑惑。

“你,究竟是誰?”夜凌天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遍佈紅絲,顯然他的心海已翻湧不止。

本無意打擾華巖欣賞明月的清淨,可不經意的一瞥,卻讓他看到了在月光映襯下一抹靚麗的身影。

她披散著長髮斜靠在窗前,被流瀉的月光隱去了模樣,那身姿,那動作,以及那微微的嘆息,不正是那個她嗎?

“我?我是華巖,你怎麼了?”看著他越靠越近的臉龐,她緊張的快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是誰?是誰?”抓緊她的雙肩由不得一點反抗,他再也控制不住的俯下臉,霸道的吻上她有些顫抖的唇,拼命的吮吸著,宣洩著他對那個她噬心噬骨的愛。

突然,他低哼一聲,一把推開了她,嘴角滲出淡淡的血跡,而她的唇上也印上了他的血。

“你無恥!”她憤怒的推開他,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這個一次次挑戰她忍耐極限的男人,讓她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沒有任何道理可講,霸道的讓她喘不過氣來。可這不是她想要的,和她心底渴盼的那份真愛,完全是兩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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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哭泣著朝門外跑去,卻不想一頭撞上瞬移到門邊的他,被他又一次摟緊了雙肩。

她正要反抗,卻聽到他略微顫抖的聲音:“你別走,我走便是。”

話音剛落,眼前已是空無一人,只留下那淡淡的龍延香還飄散在空氣中,許久許久不曾消散。

翌日,東方還泛著魚肚白,枝頭已有仙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輾轉反側了一夜,她一早就起身梳洗,打開門,深吸一口氣,對著即將升起的太陽換上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雙拳舉過頭頂大喊著:“華巖,加油!”

只是目光卻落在院中兩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這樹和寢舍旁的樹是一樣的,仙氣繚繞,花飛漫天,真真為這素淨的院落增添了不少顏色。

夜凌天昨晚一直沒有回來,本已舒緩的眉頭微微蹙起,默默的拂去落在肩頭的一葉花瓣,低垂著頭心事重重的開啟了院門。

“大膽!”一聲怒喝迎面而來。她抬頭望去,正對上玉瓊仙子憤怒的目光。

今日的她和昨天相比,穿著隨意些,但卻更加美麗動人了。

淡綠色的長裙曳地,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下襬繡著密密麻麻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一動長裙便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而在她身後跟著一個長相水靈的女弟子,手裡拎著一個三層食盒,也用同樣的目光注視著著她。

“拜見師傅。”華巖定了定心神,從容跪拜在地。她心裡一目瞭然,師傅來此是給夜凌天送早膳的。

蓬萊仙山的五仙之首,竟然屈尊為自己的徒弟送早膳,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你怎會在此?”冰冷的語氣是嚴厲的質問。

”回稟師傅,昨夜大師兄有事外出,特命我在此幫他看守房門。”他華巖別的本事沒有,騙人唬人還是有那麼一套的。

“哦?凌天他去何處了?”玉瓊仙子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些,可對夜凌天關心的神情讓華巖頃刻明白了什麼,心中升起一種莫名奇妙的慍怒,不過很快煙消雲散。

“回稟師傅,大師兄並未告知,我也是半路遇到他,才被他指派到此的。”

玉瓊仙子聽罷,面色越發陰沉,顧不得再繼續盤問華巖,甩起長長的裙襬急切離去,看來定是要找到夜凌天才肯罷休。

看著玉瓊仙子遠去的背影,華巖也顧不得多想,急忙朝寢舍跑去。

夜凌天昨晚有可能住在那裡也說不定,運氣好點有可能會在那裡遇到他,告知師傅來找他的事,免得說漏了嘴,她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一路小跑來到寢舍門口,一眼看到虎子正在大門口來回徘徊著,身旁還放著兩個扁擔,每個扁擔上掛著兩大筐蔬果。難道這是虎子摘來留給她吃的?

“虎子!”看到虎子,所有的不快彷彿都煙消雲散了一樣,她開心的跑上前,伸出手就要抱抱他。

可伸出得手最終縮了回來,這要是讓夜凌天看到,還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倒黴的不還是自己。

虎子並未覺察出華巖的異樣,看到她一蹦一跳,生龍活虎的回來,心中別提多高興。

可舒展的眉眼,瞬間又凝結成塊,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扁擔,看著華巖欲言又止。

“虎子,謝謝你,這些好吃的我收下了,等會咱倆一塊吃。”華巖說著,一屁股蹲在地上,抓起一個仙果就要往嘴巴裡塞,卻被虎子淒厲的驚叫制止了。

“不要啊!那不是給我們吃的,是給我們修煉用的!”虎子急忙俯下身,一把奪回那差點被傷害的仙果,小心翼翼的放回筐內,慶幸自己聲音夠尖動作夠快。

要知道這修煉用的仙果若是不見了一個,那等待他們的將是另外兩個扁擔,四筐蔬果。

“修煉?”華巖不解的看著虎子,糊里糊塗的搖搖頭,顯然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對,修煉。別的師兄弟都去飛霞臺練功了,師傅卻派人送來這些果蔬,讓我倆挑著這個修煉。”

“什麼?挑著這個怎麼修煉?這分明是欺負我們初來乍到,分明,分明是和我們過意不去!”難不成師傅是因為我留宿在大師兄那裡,故意整我的?不對呀,我都說明了是幫他看家護院的,她感謝我都來不及,怎麼會這樣小肚雞腸?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既然選擇來這裡修仙,人家讓我們幹啥咱們就得幹啥,除非你想放棄修仙之路。”虎子說著,挑起一個扁擔就要前行。

華巖細細一想,虎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而今修仙才是第一大事。其他的委屈和這件大事比起來,全都不算什麼。

可一看到那滿滿兩個大筐,她的腿就不由得直哆嗦,雖說練過幾成三腳貓的功夫,可讓她一個女子挑這麼重的東西,真是沒天理啊!

咬咬牙,踢踢腿,又伸伸腰,她硬是抓起扁擔,將這沉重的擔子壓在瘦弱的肩上,朝虎子急追而去:“虎子,等等我,你得告訴我這些東西都送到哪兒啊!”

虎子已不見了蹤影,前方傳來他微弱的喊聲:“你送去岱興山和員嶠山,我送到方壺山和瀛洲山。”

啊?這是要整死人啊!初來乍到找不到方向不說,據說到岱興山要走上一日一夜,而到員嶠山還要再走上一日一夜,返回來就要四日四夜,這是要殺人於無形,絕人於無念啊!

華巖真想一腳踹倒這兩筐蔬果,抓起扁擔找師傅去理論,可仔細想想,這樣一來豈不是正中她的下懷?

從她和虎子來到這蓬萊山,師傅就一直沒有給過他們好臉色。實在想不出究竟出於什麼原因,要如此對待他倆,可有一點是確定的,她是鐵了心要趕走他們,趕不走就要整死他們。

但不管她是想如何,她的計劃終於是要落空的。為了修仙,到達天宮弄清一件事情,她華巖萬死不辭,何況這點磨難?

想到此,她目光堅毅的遙望遠方,抓著扁擔的手更加用力,走起路來竟有來種腳底生風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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