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千鈞有些發懵。
“前輩，你這就放過我了？”
“不然呢，難道還得是當你說出要砍我一刀的時候，我瞬間出手將你鎮殺，形神俱滅？”
李恆反問。
這不是應有之義嗎？
離千鈞本來是想這麼說的，但是他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人不能過分耿直，為了自己的小命，為了能重新和彩蝶重逢。
他選擇了從心。
“前輩英明！”
離千鈞開口說道。
“你先不要英明。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能察覺得到一點，那就是即使你復活了夢彩蝶，你也很難和她一直在一起。”
李恆說道。
離千鈞默然。
這點他確實十分清楚。
按照上位帝者的能力，只要不是死於災劫或者怪物，基本上哪怕是死的再徹底，魂魄，真靈，時空痕跡都不剩都能輕易撈回來。
但是對於夢彩蝶，這個定律失效了一半。
他感應到，夢彩蝶的狀態如夢似幻，與其說是死亡，不如說是不存在，似乎整個大虛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夢彩蝶這個人。
但是他又能從這不存在中感受到些許存在的痕跡，這種狀態很是矛盾。這樣一來，他雖然能復活夢彩蝶，但是復活之後夢彩蝶能否長久陪伴他就是個問題了。
“嗯，看來你意識到了，觀察力不錯。”
“既然如此，我倒是也可以和你透露一些資訊了。就比如，夢彩蝶確實存在，但理應不存在於這一重現實。”
李恆澹然出聲，引起眾人疑惑。
現實，大虛空存在多重現實嗎？
“李道友，你不應該透露他們這些事情的，多重現實之事事關隱秘。”
終結道主出聲，搖搖頭。
“那到底涉及何種隱秘呢？”
李恆笑意吟吟出聲。
實際上，他對多重現實的事情瞭解的也不多，要是能從終結道主口中得到資訊，那便再好不過。
“莫要套我話了，道友。”
終結道主幽幽出聲。
“什麼叫套話？你不說怎麼證明你知道多重現實的事情？萬一你說的還沒我知道的多怎麼辦？是說你真的擔心害怕露怯？”
終結道主聽言一陣無語。
他可是道主殘靈，知曉自己應該知曉的事，多重現實之事更是瞭如指掌，怎麼可能會沒有你知道的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他混的再慘也不可能。
“莫要多說了，李道友，啟程吧。”
他一揮衣袖，不再理會李恆目標，看向前方，那一處神秘至極的終末之地。而此時，那一扇門扉已經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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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恆搖搖頭，有些惋惜。
看來這終結道主的殘靈也不是要以前那個虛空管理中樞那樣缺心眼，可惜了。
旁觀這一切的一眾上位帝者面面相覷。
他們能透過道主二字，多少能猜到終結道主的含金量，就是大虛空頂點，活著的至高，但訊息放出去，絕對會在整個大虛空掀起滔天駭浪，無數生靈為之震驚。
就好像一個國家，皇帝不知所蹤許久，大部分人都對這個皇位覬覦已久，已經有很多人為此付出了行動，互相爭鬥的正歡。
而此時，突然間，失蹤的皇帝突然冒了出來，雖然是處於殘廢狀態，但也是確確實實的皇帝，曾經坐上過皇位。
什麼叫我重臨世間之時，逆臣皆當死去？
這就是。
而這一位實力如此強大，地位如此崇高的道主卻被一位李前輩調笑，絲毫沒有對道主的敬畏，莫非這一位李前輩也是道主？
但是也沒見有人稱呼他為道主啊？
但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恐怖了。
非道主，卻能讓道主以禮平級相待，就憑這種心態就足以讓人肅然起敬。就更別提能與道主平輩論交的實力了。
不理會眾人紛雜繁複的心思。
很快，他們便已經來到了時空終末之地面前。這裡矗立著一扇光門，散發著幽幽的光芒，穿過光門就能抵達時空終末之地。
“終結道友你這審美有待提高。通往戰場的傳送門是光門，進入時空終末之地的光門也是光門，而且樣式毫無變化，乏味。”
李恆點評說道。
這話一出，周圍上位帝者的嘴角再度抽搐，這光門的外形真的是關鍵嗎？明明其中散發的道韻，蘊含的妙理才是真正的關鍵吧？
至少在他們眼中這扇光門就是大虛空，一切大道，真理，本源的集合體，他們僅看一眼就已經受益良多，但現在飛速進步。
這要不是他們都知曉李恆強大，怕都以為李恆是那種不識貨的無知小兒，過寶地而不取寶，財寶在前而不明了。
或許這就是這種存在該有的境界？
或許對於這種存在而言，哪怕是這種等級的光門，實際上也跟玩具差不多？不，甚至連玩具都不如？
他們紛紛腦補起來，越想越有道理。
終結道主不想理會這個姓李的。
他大手一揮，光門出現變化。
好像是什麼封鎖解除了一樣，從光門中散發出終末，恐怖，滅亡，一切之中終結，都要歸於黃昏虛無的氣息。
這些上位帝者心中驚悚。
他們剛開始還自信滿滿，畢竟時空終末之地而已，他們隨手就能締造時空長河，哪怕是時空母河的終末之地，那也不過是大號的終末之地而已，本質沒有發生多少變化。
但現在，他們承認自己太小覷了。
哪怕沒有進去，只是在這看著，他們就感覺自己是置身滅世天災的渺小生靈，有各種神通法術，可以挪移騰轉，但是面對世界傾覆的天災依舊無能為力，要與世界同寂。
“你們現在害怕了嗎？”
終結道主說道。
“不過可惜，就算你們害怕也無法退出了。時空終末之地開啟，其中的因果已經糾纏上你們了，你們逃到天涯海角都擺脫不了。”
“嗯，李道友是個例外，他確實有能力擺脫因果，但是想必李道友也不會臨陣脫逃吧？”
他看向李恆，笑著說道。
“終結道友，你就莫要用激將法了，我本來就是想去看看時空終末之地，又怎麼會退出呢？那不如說我現在越來越感興趣了。”
李恆微笑回應，一步踏出，做第一個吃螃蟹的，身形沒入光門，步入時空終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