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野小心翼翼將雙臂從桑九池的腋下穿過, 輕輕摟住了桑九池。
纖細柔軟的身體裹在懷裡,淡淡的薄荷奶香味從桑九池身上若有似無地傳入鼻腔之中。
馳野深吸一口氣,“學長, 身上好香, 用的什麼沐浴露?”
香噴噴地, 一點都不像他們這些糙漢子。
上次學長在他懷裡, 因為發病的原因他只關注了學長的身體狀況。
現在沒了關注點, 許多當時沒有察覺到的東西全都露了出來。
看起來瘦瘦的學長, 身上竟然一點也不硌人。
馳野隔著衣服偷偷捏了捏桑九池的腰。
軟軟的。
桑九池抬起頭, 一雙淺淡的眸子看進馳野的瞳孔深處, 帶著些清冷和傲慢, “嗯?是嗎?就是很普通的那種,學校商店買的。”
桑九池的“嗯”拖著長長的尾音,慵懶地像他媽媽養的那只波斯貓。
馳野的手不敢亂動, 但卻悄悄加重了道。
桑九池有一米八, 他一米九。
這麼高的桑九池, 在自己懷裡卻那麼瘦,感覺自己一隻手就能環來。
不著痕跡地將頭抵到桑九池的脖頸處,馳野眼一撇就看到了桑九池藏在白色毛衣下的修長脖頸和明顯的鎖骨。
像布丁一樣白皙軟糯的脖頸,上面不僅能看到幾條很淺很淺的藍色血管,還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喉結。
小小的喉結藏在皮膚裡,精緻又可愛。
學長為什麼這麼會長?哪裡都長的這麼好看。
腦海裡已經浮想聯翩, 思緒不受控制地飛到了昨天。
就連他的,都精緻到極點。
沒有猙獰的突兀,像古玩店裡打磨光滑的白玉,潔白的玉身頂端還能沁出粉色來,白裡透紅, 格外好看。
腦子裡想的越來越多,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直跳。
對別人而言高高在上的桑學長,現在就乖乖地縮在自己懷裡。
而且他們還在十指相扣。
他前世是拯救了世界嗎?竟然能得到桑學長的青睞。
一隻手和桑九池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緊緊環著桑九池的腰,馳野將頭深深埋在學長的脖頸處,貪婪地嗅聞著對方的氣味。
以前他唯一迷戀的事情就是跳舞,他的眼裡也只有舞蹈。
只要是來到了練舞房,如果有一分鐘不跳舞他就會覺的渾身難受。
可現在,去他的跳舞,什麼都不如學長重要。
他就算這樣抱著學長一天,都不會膩。
懷裡,桑九池輕輕低吟了一聲。
馳野聽到聲音立刻直起身,“怎麼了,學長。”
看著馳野這乖巧的樣子,桑九池想笑。
他強忍著笑意,低聲說,“氣有點大。這樣光抱著有點浪費時間,我們順便看看我編排的舞蹈吧。”
馳野下意識松了松力道,問道:“怎麼看?”
桑九池指著不遠處的看臺,“那裡有支架,我昨天在宿舍錄了一遍,我們先一起看看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
桑九池從馳野的懷裡出來,十指一直緊緊扣著。他牽著馳野的手,帶著他走到了臺階形狀的看臺處。
“先坐下。”桑九池從馳野手裡抽出自己的手,指著看臺的位置。
溫熱的觸感陡然消失,馳野有些失落。
他聽話地端端正正坐好,就見桑九池從看臺旁邊搬來了個手機支架。
藝大的舞蹈室裝置還是挺齊全的,音響、支架,各種裝置應有盡有。
將手機放在支架上,桑九池單手用指紋解鎖,點進相簿,開啟了昨天晚上臨睡前錄製的影片。
等到影片開始播放,桑九池重新把自己送進了馳野懷裡。
手掌自然地向後伸,勾住馳野放在身側的大手,輕鬆地完成了十指相扣。
馳野猛然一僵。
腰被柔軟的東西突然壓住,因為坐的不舒服,桑九池甚至來回調整了一下坐姿。
馳野臉憋的通紅,眼神在瘋狂和隱忍中來回切換,最後到底是理智戰勝了瘋狂。
他深吸了一口氣,刻意忽視腰部的不適,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手機上。
畫面裡放的先是馳野那一部分的動作。
和馳野跳這一段時的兇狠不同,桑九池跳這一段的時候有一種為國捐軀的悲壯感。
桑九池不是力量型舞者,他很巧妙地選擇了適合他的風格。
馳野正看得出神,忽然之間,懸在身側的手被一個溫熱纖細的手指輕輕勾起。
那根手指道不輕不重,剛剛好能將他的手掌勾起來。
馳野心猿意馬,跟著桑九池的道抬起手,任由對方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身前。
這還沒有結束。
桑九池兩根纖細圓潤的手指輕輕碾轉研磨馳野的中指指肚,輕聲道:“跳的時候還是按的風格就行,每個人對歌曲和人物的解讀都會不同。動作覺的怎麼樣,有需要改的嗎?”
桑九池放開中指,改成玩弄食指指尖。
他的聲音隨意又清淺,就好像在問“今天吃了沒有”。
馳野壓下躁動的心,用力咽了一下喉嚨,喑啞著嗓音道:“沒什麼需要改的,學長,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桑九池輕輕輾轉了一下位置,將自己整個人都嵌在馳野懷裡。
額頭抵在馳野的下巴上,桑九池的聲音平緩溫和,“挺好的,沒什麼反應,我覺得我們可以再進一步。”
腰部的壓更重,馳野強壓下奔騰的慾望,聲音中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顫抖,“怎,怎麼更進一步。”
桑九池仰頭。
一雙清亮水潤的眼睛突然撞進了眼中,馳野呼吸一滯。
緊接著,溫熱的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
馳野不受控制地渾身痙攣一下,兩隻手下意識用力抓住桑九池的手,瞪大了眼睛任憑桑九池為所欲為地用自己做系統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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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九池已經閉上了眼睛,那張漂亮的臉近在咫尺。
鴉羽長睫在空中微顫,好似蝴蝶扇動翅膀。
許久,桑九池放開馳野。
馳野雙眼下意識盯著對方的雙唇。
紅潤,柔軟。
還掛著線。
臉“嗡”地炸紅,無數畫面在腦海裡閃過。
一幀一幀,一段一段。
像一顆顆深/海/魚/雷,將平靜的海面炸起了沖天的浪花。
馳野雙目赤紅,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也是脫敏?”
桑九池輕咳一聲,臉頰爬上粉紅,“是,覺得我分嗎?”
分?
他還想更過分一點!
“當然不會,”馳野喉嚨有些乾澀,他看了眼空調。
26度,加溼模式。
明明房間裡的溫度溼度都剛剛好,他卻覺的熱火朝天。
馳野小心翼翼開口,“學長是在治病,我知道的。”
桑九池笑了笑,轉頭看向手機。
影片裡,已經開始播放桑九池那一部分的舞蹈。
馳野很想認真去看,可他現在所有的精力都被面前的人勾了去。
畫面裡的人,怎麼能有真人好看?
眼睛看向影片兩秒,又不受控制地目光下移放在了桑九池身上。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桑九池的半張臉和兩人相扣的手。
自己的手將桑九池的手緊緊握在手裡,白皙和小麥兩個顏色碰撞,將桑九池的手襯得更加潔白纖長。
馳野目光灼灼地盯著桑九池的手。
這真的是一個男生的手嗎?
又白、又軟,好像裹在蛋糕上的奶油。
平日裡清冷的桑學長現在就乖巧地窩在自己的懷裡,好像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馳野惡向膽邊生,鼓起勇氣學著剛才桑九池的樣子捏了捏對方的指尖。
圓潤的指肚好像一個又一個的白色珍珠,好看得不像話。
他捏了一會兒,見桑九池沒有反對,膽子又大了幾分。
他壯著膽翻過桑九池的手,開始去捏桑九池的手心。
手心裡有些溼熱,應該是出汗了。
被汗水沁溼的手心更加柔軟,馳野一邊捏著,一邊小心翼翼觀察桑九池的表情。
桑九池睫毛在空中顫抖,好像一朵朵的柳絮,迎著風戰慄。
忽然,桑九池輕哼了一聲。
馳野緊張地停下手裡的動作,“學長,怎麼了?”
桑九池仰頭,表情十分愜意,眼尾的粉紅加重了幾分。
“沒什麼,捏的很舒服,繼續。”
馳野覺的房間更熱了。
影片終於收了尾,桑九池問道,“看完感覺怎麼樣?”
馳野有些心虛,“挺好的。”
學長跳的,肯定是好。
但他剛才有的注意力都被轉移走了,根本沒看事情。
片刻後,桑九池輕輕開口,聲音軟糯又溫柔,“再看一遍?”
馳野趕緊回應,“好!”
這次他一定好好看!絕對不走神!
十分鐘後。
馳野尷尬地開口,“學長,要不,再看一遍?”
桑九池笑出了聲,“的注意力到底放哪兒去了?”
還能放哪兒去?不都在你身上嗎?
馳野不敢說實話,只好隨便編了個理由,“我學動作很慢,要看好幾遍才能看清動作。”
桑九池笑了笑,“好,那就多看幾遍。”
半個小時後,馳野終於從頭到尾看完了一遍動作,“我覺得挺好的,學長,沒什麼需要改的。”
桑九池在馳野懷裡換了個姿勢,“好,沒什麼問題我們現在就開始排。”
桑九池的聲音有些奇怪,不像平時的清冷聲音,柔軟裡又帶著些熱辣辣的感覺。
馳野聽話地點點頭,“好,學長。”
“不在那之前,”桑九池拉著馳野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得先幫幫我。”
馳野被這突兀的觸感整得臉驟然炸裂,他哆哆嗦嗦低頭看向桑九池,就聽桑九池軟軟地開口,“我發病了。”
又隨意又任性,還很理當然。
許久後,馳野接桑九池遞來的毛巾。
擦乾淨手,馳野只覺得頭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還停留在某種不能直說的奇異狀態。
桑九池有些朦朧的雙眸打量著馳野,“要不要我幫你?”
馳野腦子更暈了。
他趕緊搖頭,“不,不用了。”
桑九池挑眉,“忍得住?”
馳野咬著牙用力點頭,“忍得住。”
桑九池眼底染上笑意,“好傢伙。”
也不知道學長口裡這個好傢伙到底指的哪個傢伙。
可看著桑九池帶著笑意的眼睛,馳野突然覺得心臟的位置好像被什麼東西射穿了。
學長平時的眼睛裡都是冷冷淡淡的,就算是偶爾嘴角笑,眼底也沒什麼笑意。
可現在,學長裹著水霧的眼中含著暖暖的笑意。
那一刻,他在學長身後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桃花。桃花盛開,將學長襯得更加美豔。
馳野的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好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桑九池眼中笑意加重,他指著馳野的腰,“好像更嚴重了,真的能忍得住?”
馳野拿起毛巾,紅著臉往外衝,“我去下衛生間,馬上就回來。”
半個小時後,馳野晃著身體羞赧地回到了1103。
桑九池正在椅子上看手機,馳野進來後他看了看時間,“半個小時,這麼長時間,幾次啊?”
這種問題……
馳野紅著臉伸出一根食指,“一次。”
桑九池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不錯呀,不愧是年輕人。”
馳野差點把肺咳出來。
桑九池站起身,“都十點了,我們耽誤的時間有點長,開始練吧。”
馳野打量著桑九池的臉,除了剛才病發了一下,學長今天的狀態很好,“學長今天的症狀好像比昨天輕很多?”
桑九池點頭,“我也發現了,可能這就是系統脫敏法的好處。”
馳野突然覺的信心百倍,“一天就有這麼好的成效,學長你的病一定能痊癒!”
桑九池邁著修長的步子走過來,自然地抓住馳野的手,“借吉言,多虧有。”
馳野剛平復下來的心又亂了。
“從第一趴開始練吧,剛才的動作記住了多?”桑九池鬆開馳野的手向後撤了兩步。
馳野在腦海裡了一遍影片,“都記住了。”
桑九池:“那直接開始摳雙人切入點和細節?”
馳野“嗯”了一聲,“好的,學長。”
桑九池“嘖嘖”兩聲,“不是說私下裡要叫我‘老師’嗎?怎麼從剛才開始一直叫‘學長’?”
馳野臉紅。
現在正兒八經練跳舞的時候叫“老師”沒啥,剛才叫“老師”,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幾秒後,馳野從善如流,“老師。”
桑九池滿意地點點頭,“那開始吧。”
馳野看了看桑九池,嘴巴張口欲言。
幾秒後,他才開口,“老師,要不先換舞蹈服吧。外面冷,我們兩個穿成這樣跳,一會兒出汗了出去會被風吹到。”
他們從早晨進來後就在一邊系統脫敏一邊看影片,身上穿的還是常服,根本沒換舞蹈服。
他體質好,就算一身汗涔涔地跑出去也沒生什麼病。可桑學長細皮嫩肉,就連腰都才盈盈一握,可不能把學長凍著了。
可能也是才發現沒換舞蹈服,桑九池拎起包走到了角落背對著馳野。
馳野不明所以,剛要開口說話,就見桑九池兩隻手交叉拽著毛衣下襬,手臂立刻撐了起來。
毛衣和秋衣一塊放在角落的椅背上,桑九池旁若無地換上了舞蹈服。
藏在毛衣下的纖細身體毫無徵兆地映入馳野眼中,馳野立刻轉身,沒敢再看。
幾分鐘後,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我好了,快點。”
馳野歪頭,就見桑九池已經換好了舞蹈服。
桑九池的舞蹈服和馳野的並不一樣。
馳野為了達到極致的細節完美,穿的是能將體型完整表現出的緊身舞蹈服,但桑九池穿的是略顯寬鬆的中式舞蹈服。
袖子尾端還接著一片短短的水袖,走起路來行雲流水,好像古風畫卷裡才有的謫仙。
馳野拿起舞服就往門口跑,“我去換衣服,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