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院裡出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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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不能來嗎?”

“那倒不是。”

費景庭以為昨晚關熙怡負氣而走,此後兩人再無交集。沒成想,這才第二天,關熙怡又跟沒事兒人一樣來了。

這女人喜怒無常,脾氣還不好……雖然長得很能打。

“給你帶了些點心、果子,夜裡餓了可以吃點。”關熙怡放下東西,熟絡的坐了下來。看見桌子上已經涼了的煎餅果子,蹙眉道:“怎麼又對付?你今天不是去大公子那裡吃宴嗎?”

“宴無好宴,還是不吃為妙。”

“那我去……”

“別,我對付一口就行。你別忙活了。”

“哦,”關熙怡突然扭捏起來,咬著嘴唇,半晌才說道:“我,我……昨天誤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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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也不應該隨便發脾氣。”

這女人怎麼突然開始道歉了?這中間肯定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看向費景庭:“你,你沒生氣吧?”

“沒有。”

“真的?”

“真的。”

關熙怡看費景庭不似作假,舒了口氣,保證道:“那我以後保證不隨便發脾氣了。”

費景庭說道:“你脾氣是有些急。”

關熙怡癟了癟嘴,看到桌面上散落的文稿,問道:“你這是寫的什麼?”

“一部分是編寫的物理教材,另一部分是給報社的小說大綱。”

“小說大綱?”

她抄起來看了眼,物理教材滿是各種看不懂的鬼畫符,倒是小說大綱能看個大概。

“我之前給報社投稿,被編輯追上門來罵了一頓,罵完又說我寫的有新意……”他簡略的說了下。

關熙怡驚奇道:“還有這種事?你別是編故事哄我吧?”

恰在此時,就聽院裡有人喊道:“費景庭,這都幾天了,你答應我的小說大綱呢?”

話音落下,龐主編撩袍進了門,一臉的怒容待看見關熙怡時,頓時僵住。

“咦?這是弟妹?”

費景庭趕忙攔住:“龐主編您別亂認,這位是……我朋友。”

那一旁的關熙怡早已眉開眼笑的打招呼:“龐主編好,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沏茶。”

龐主編落座,揶揄道:“還說不是?就算不是也快了吧?”

“這裡頭亂著呢,您就別跟著添亂了。喏,這是大綱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回頭再給你。”

“我看看。”龐主編一心都在小說上,抄起文稿當即看了起來。

費景庭在一旁問道:“小說發表的事兒有信兒了嗎?”

“嘖!”龐主編責怪道:“要不是沒有後續思路,早就付梓印刷了!”

費景庭討了個沒趣,只好閉口不言。關熙怡沏了茶水過來,斟茶後又賢惠地收起起了房間。

礙於龐主編在,費景庭也不好說些什麼。

半晌,龐主編一拍桌案:“好,融武俠於歷史,所思所想,頗為奇妙!費老弟這大綱很精彩,人物、武功同樣出彩,就是這行文……不說也罷。”

我謝謝您啊,好歹這回留了面子,沒直接說臭不可聞。

“我這便回去了,最遲後天,早一些明天就能見報。哦對了,稿費每月結算,到時將匯票……算了,我親自送上門好啦。”

“喝點茶再走?”

“不了不了,回去得重新排版,還得忙著寫小說,我走啦。”

龐主編再次風風火火的走啦,房間裡又剩下了費景庭與關熙怡倆人。

關熙怡神色間滿是仰慕,開口道:“你還真會寫小說啊,那豈不是成了作家?”

“談不上,真談不上。”費景庭自家知自家事,情節是他抄襲的,行文有人家龐主編,就他那水平,還真就跟作家扯不上關係。

關熙怡只當費景庭是在謙虛,讚歎道:“景庭,你可真厲害。”

費景庭被誇得心猿意馬,心說我是挺厲害,但你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了?

外面隱約傳來吵嚷聲,關熙怡蹙眉道:“你住的地方真不怎麼樣。”

“是啊,我正琢磨換房子呢。”

“換房子?”

關熙怡動了心思,熱切道:“我倒是知道有處房子不錯。”

“哪兒啊?”

“我店鋪後院的正房,三間房,正好沒人住。你要是樂意,不如搬過去。”

關記布莊就在老城裡,距離女塾很近,問題是關熙怡這女人喜怒無常,搬過去說不定會出什麼事兒。

費景庭就說:“老城不通水、電吧?我想找一處通水、電的房子。”

關熙怡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逝,隨即道:“你要是忙,我幫你找好啦。”

“不用,太麻煩了。”

“不麻煩的,就這麼說定了。”

費景庭又要拒絕,就聽李志章在院子裡嚷嚷道:“老少爺們在家的,都來中院說道說道,這院裡出了賊啦!”

“院裡出了賊?走,我們也去瞧瞧。”說著,關熙怡抓住費景庭的胳膊就往外走。

得,這女人是粘上自己了。

費景庭偷眼瞥了下關熙怡,心中微動,突然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雖然性子潑辣了一些,但善於表達、溝通。

參同契上記錄有幾個境界,築基、煉炁化神、煉神反虛、煉虛合道、破碎虛空。

在關熙怡的布莊裡煉化了一個妖怪,說明此方天地的確有鬼怪存在,費景庭自信可以突破築基。築基後的煉炁化神是個大難題,費景庭還不知道在這靈機斷絕的世界裡,從哪裡搞來那麼多供自己修煉的炁呢。

但只要突破煉炁化神,就可以用後續的參同契——玄女經繼續修煉下去。他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破碎虛空,或許他早已不再指望,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不能成仙,一直修煉到死,那他這一生還有什麼意義?

也許築基之後,也該找個伴侶陪著自己走完這一生啦。

待收回心思,費景庭已經到了院子裡。大雜院是三進的四合院,所謂三進,就是三個院子。

大門開在東南角,進門是影壁,左轉是屏門,進了屏門才是外院。外院裡有倒座房,所謂倒座房就是門開在北面,大戶人家裡倒座房都是給僕役住的。

外院連著二門,進了二門才是內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裡的二門,說的就是這個門。內院分正房、東廂房、西廂房,正房還有兩個耳房。費景庭就住了一部分正房,另一部分暫時還沒租出去。

繞過正房是第三進院,有一排後罩房,原本同樣是給丫鬟、下人住的。

當然了,現在改成大雜院,叫法沒那麼講究,平時大家都叫前院、中院、後院。大雜院裡分租了六戶人家,隨著李志章這麼一嚷嚷,一群人紛紛聚攏在了中院。

二大伯睡得早,披著外衣打著哈欠道:“李志章,你這大晚上嚷嚷什麼呢?”

“二大伯,不是我瞎嚷嚷,是咱們這院裡出了賊了!”

“賊?哪兒來的賊?”

李志章的媳婦招娣嚷道:“怎麼沒賊?我弟弟送了我幾斤香腸,就掛在灶臺上,我剛才出去打了點醋,回來就沒啦!”

二大媽道:“招娣,你別是記錯了。我就坐窗戶口納鞋底呢,橫豎沒見有生人進咱們院子。”

張胡氏歪嘴道:“怎麼沒有?那不就是嘛!”

李志章一瞧關熙怡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人家不差錢,當即道:“張大媽你可別胡說,人家穿成這樣像是賊嗎?”

“那可說不準。”

“再說了,費老弟的客人,怎麼可能是賊呢?”

張胡氏還要胡攪蠻纏,卻被費景庭瞪了一眼,冷哼一聲便不說話了。

後院的鄭文海年紀剛過四旬,這人是碼頭上的技工,此時說道:“我剛才就在後院,也沒見有人翻牆進來。”

李志章一撇嘴:“都不承認是吧?老少爺們,我李志章看在街坊鄰居的份兒上,這才找大家說道說道。誰偷了香腸,你說出來,賠點錢就算完事。要是都不承認,那就對不起了,到時候別怪我公事公辦不講人情。”

“沒有?真沒有?得,我這就去叫弟兄們來查案。”

他作勢欲走,張胡氏隱晦的捅了下倪秋鳳,後者深吸一口氣道:“李巡長,都是街坊鄰居,沒必要鬧這麼大吧?”

“你說得對啊,我也不想鬧大,這不是沒人承認嗎?”

“興許是隔壁院子有人翻牆過來的呢?”

李志章的媳婦招娣氣呼呼道:“我說明白點吧,我家那口子今兒剛發的工資,我就放在櫃子裡。這賊進了家門,也不翻箱倒櫃,偏偏拿走了香腸。這說明嘛?”

二大伯道:“只認好吃的不認錢,這是倒黴孩子幹的啊。”

招娣一手叉腰,胡亂指著有孩子的人家道:“二大伯說得沒錯,就是倒黴孩子偷的!孩子饞了,上門來我還能不給點嗎?一聲不響全都拿走算怎麼回事?”

費景庭瞥了一眼,見西廂房只有張胡氏與倪秋鳳,唯獨不見了崩豆,心下有些瞭然,估計就是崩豆幹的。

身旁的關熙怡拉了拉費景庭,低聲道:“雞毛蒜皮的事兒,真沒勁,我們回去吧。”

費景庭看了下天色,說:“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好呀。”關熙怡美滋滋地應了。

兩人往外走,出中院前,就聽李志章嚷嚷:“倪秋鳳,你家崩豆呢?”

張胡氏嚷道:“孩子都睡了,你叫崩豆幹嘛?”

“誰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大夥都去叫自家孩子了,你怎麼不叫你家崩豆?”

哎,又是一地雞毛。可憐倪秋鳳,不知她怎麼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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